被遗忘的时光爵士(爵士时代的回声)
被遗忘的时光爵士(爵士时代的回声)——村上春树《有能耐的小说》我也是有相同意见的人之一。品质最高的不管怎么说还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但对我个人最有吸引力的大概是《夜色温柔》”。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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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荒诞、艰辛与疲乏中,构筑诗意的城堡。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CSCS208209)
“菲茨杰拉德留下的长篇小说中,
品质最高的不管怎么说还是《了不起的盖茨比》,
但对我个人最有吸引力的大概是《夜色温柔》”。
说实话,
我也是有相同意见的人之一。
——村上春树《有能耐的小说》
《夜色温柔》是森林读书会共读的第6本书,以下是梦龙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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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时代的回声
文 梦龙
《夜色温柔》在小说构思阶段名为《酒鬼的假日》,即将连载前,菲茨杰拉德将原稿重命名为《戴弗医生的假日:一部罗曼史》,然后又修改了复稿,起名为《夜色温柔:一部罗曼史》,小说最终也以此名出版发行(1934年)。副标题“一部罗曼史”表明,菲茨杰拉德认为这本书脱离了虚构文学的现实主义或小说特有的模式。“夜色温柔”引自济慈的诗篇《夜莺颂》——所表达的是试图逃脱痛苦的现实,结果又重回不幸。这首诗的最后几行表达了故事主人公狄克.戴弗怅然若失的心境:“这是个幻觉,还是梦寐?/那歌声去了:——我是睡?是醒?”
一、病根
《夜色温柔》所讲述的是戴弗夫妇婚姻破裂的故事,其原因并非简单的所谓“罗曼史”或婚外情所致,而是有着更为深刻复杂的原因。
狄克.戴弗出生于1891年,在纽黑文就读于耶鲁大学,取得罗德奖学金到牛津深造,1914年回国后取得医学学位,一战爆发美国参战后入伍,直到1919年大战结束,“幸运狄克”并没有亲历任何一次战役。彼时26岁的狄克来到苏黎世,正是年轻有为的年纪,也是过独身生活最灿烂的年月,并大致完成了首部学术专著《精神病医生的心理学》。“我们在自己一生中大都有个自己最喜欢的、自觉最得意的时期,而那时就是狄克的这段时期。”瑞士未曾遭受战火蹂躏,在这里“生活可以说是直线上升到明信片里的天堂”。梦想成为学者的狄克拥有恬然自得的安详,“奈何这种天赐的安宁”,“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在参军期间,他曾在苏黎结识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她就是后来的妻子妮珂。
妮珂有如天使般的外形,而内部却已“破碎”,她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由父亲——富裕的芝加哥华伦家族——送到苏黎世接受医治。病情日益好转的妮珂与“最得意的时期”的狄克再次相遇并“一见钟情”。同时,狄克也从妮珂的医生佛朗兹那里知道了她的“病根”。狄克并不缺乏理性,“按照他的生活逻辑,显然是对她疏远点好。”也并非看中了妮珂家的钱财,作为精神病科医生的他当然更懂得妮珂“心病”痊愈的几率比零还小。但最终,本性中的浪漫——“超然的感觉”——还是接受了妮珂。
婚后他们频频旅行,妮珂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生活目标,似乎只懂得花钱,这与丈夫“做个优秀的心理学家——也许是历来最伟大的”梦想形成反差。就在第二个孩子“托普赛出世后,妮珂的旧病复发了很久,狄克在这期间受到做丈夫而非职业性的折磨,心肠变硬了,把妮珂生病和不生病时当作两个人。”康复后,他们搬到了法国的里维埃拉海岸。这时的时间是1925年夏,小说也由此才正式拉开帷幕。
以上情节并非故事的开篇,而是隐藏在小说第二卷的前10章内,可见菲氏用了插叙的手法。当然,这并不是菲氏独创的手法,但使得小说显得有些“神秘”[菲氏原话:“我希望,我的小说有些神秘。我认为,在某些事物完成前不说出它与什么有关,是个相当好的法则。”见《菲茨杰拉德信件选》(译言古登堡计划)]。因为首次阅读小说时,走进读者视线的不是戴夫夫妇,而是一位美丽的第三者露丝玛利——到里维埃拉度假的才成名六个月的将满18岁的涉世未深的美国电影明星。露丝玛丽是一位关键角色,她的出现加速了戴弗夫妇婚姻,不确切说是狄克.戴弗的灭亡。但是不能忽视的是,戴夫夫妇的“伤口”实际早在小女儿托普赛出生时就已经存在了,露丝玛丽只是加大了流入的水流,而非造成溢出的最后一滴。回想小说连载时《戴弗医生的假日:一部罗曼史》,这也倒切题。但如果从整个故事来看,这个书名多少还是有失准性和深刻性。
二、崩溃
《夜色温柔》在结构上并不是完全遵守客观时间顺序的线性结构。全书共分三卷,以全知全能视角进行叙述,三卷中角色侧重和时间跨度都各有不同。第一卷主要以露丝玛利对戴弗一家的接触、观察和交往推动情节,时间是在1925年内;第二卷前10章为插叙:即6年前狄克与妮珂的前段经历。从11章开始到本卷末,时间又推进了4年(1929年)。整卷集中叙述了狄克婚后近十年的人生转折和变化;第三卷时间又推进1年,到了1930年。视角主要围绕戴弗夫妇进行,而就在这短短的一年内,戴弗夫妇彻底分崩离析,完成了小说的收场。
仅仅从时间跨度看,显然第二卷故事含量更高,从狄克这十年的情感历程看,事实也的确如此。同时,“病根”——问题的答案也就在这一卷内,可以说这一卷基本完成了菲氏所探讨的主题:一个理想家失去自己的理想和才华的悲痛。这一过程很漫长,在时好时坏中渐渐消磨,“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可是说不出是什么时辰、日子、哪个星期,哪个月,或是哪一年失去的。”如同妮珂的精神病症,在外界的刺激下可以崩溃,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同样可以崩溃。
插叙手法除了前述的“神秘”效果之外,还有起到强调和渲染“崩溃”效果。就如同吉本名作《罗马帝国衰亡史》一样,而非什么“兴”衰史。菲氏曾说:“从莎士比亚到亚伯拉罕.林肯,以及早在有书可读的时代,所有伟大的职业生涯背后——都有一种感觉:人生本质上是一场骗局,其境况就是失败的那些,而补偿物并不是‘幸福和快乐’,而是从挣扎中得到的更深层的满足。”小说中,狄克的挣扎可谓无处不在。青年时,“他要做个好人,和善、勇敢、睿智,可是这一切很难。”如果要持续学术研究工作,“将来一定要过好一阵子刻板生活。”中年时,虽然真的爱上了露丝玛丽,“不幸的是......妮珂和我还必须继续共同生活,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比只想过下去还要紧。”当然,还有对有精神疾病妻子的无时无刻的迁就,最不可救药的是,妮珂懂得自己有病,因此精神极为敏感,而狄克更是要紧绷百倍的神经,才能避免妻子遭受刺激而崩溃。也许正是狄克的那本著作《精神病医生的心理学》挽救了自己,至少在病理学上或者说精神上没有崩溃。但是,曾经“使智慧那痛苦的文火保持不灭”的梦想却彻底崩溃了,其标志就是生活上不近人情,精神上枯槁贫乏。
三、爵士时代的回声
就算知道“病根”,就算陷入“崩溃”,但戴夫医生并没有给出诊断结果(即问题的答案)。我猜想,即便《夜色温柔》自传色彩无论多么浓烈,菲氏并非借此来进行一番现身说法,而是发出“爵士时代的回声”。“话说回来,现在来一番道德说教固然轻而易举,但设若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能度过这样一段确凿的、无忧无虑的时光,还是很让人愉快的。”(摘自其随笔:《爵士时代的回声》)菲氏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他无力抗拒爵士时代的神经毒素,因为这是其全部作品的灵感来源。但菲氏及其笔下这类“反英雄”式的角色,软弱无力为生活而低头的角色,多少难以被他的时代所接受。这是超越——答案睡在“时间的子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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