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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离娄讲解:捅娄子西瓜娄了

孟子离娄讲解:捅娄子西瓜娄了“窭(jù)”意为贫穷,住在洞穴里,里面空空如也,不是贫穷是什么?《诗·邶风·北门》:“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毛传:“窭者,无礼也。”《尔雅·释言》:“窭,贫也。”注:“谓贫陋。”疏:“由其无财以为礼,故谓贫陋。”“搂”读lǒu时,有曲臂而抱之意,如搂搂抱抱。读lōu时,指用手或工具把东西聚集到自己面前,这里“娄”即有中空义,不管上山搂草用的竹筢,还是晒场时划拉谷物的木筢,都是有齿的,齿与齿之间是中空的,这与用来刮取的刮板是不一样的。“搂”只是大致划拉一下,不是一扫光,弄的“罄干溜净”,所以“把账搂一搂”不是精细核算,而是了解大体情况即可。“屦(jù)”指古时用麻、葛等制成的鞋,就是草鞋。《说郛》引唐代留存《事始·鞋》:“古人以草为屦,皮为履,后唐马周始以麻为之,即鞋也。”《三国演义》里,刘备刘皇叔因为微时织过草席、卖过草鞋,所以经常被人骂作“织席贩屦”之辈。“尸”与人

“娄”是个会意字,甲骨文象女人头上顶物,两手扶持之,金文进一步画出所顶之物原是一只竹篓,故其本义当为竹篓。竹篓编织如篱,多孔而透明,故引申为中空。也有人说象两手搂抱之形,环着的双臂中间也是空的。《说文·女部》:“娄,空也。从母中女,空之意也。”段玉裁注:“凡中空曰娄。今俗语尚如是。”后来为区别词义,表示篓子的义项加上一个“⺮”头,变成了“篓”;表示环抱的义项加上一个“扌”旁,变成“搂”。“娄”与“篓”“搂”是古今字。《孟子·梁惠王上》:“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负”,背负着东西。“戴”,头顶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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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戴物

古代男多负,女多戴,如今朝鲜、印度和非洲一些国家的妇女还有以头戴物之俗,顶戴时以一草编圆环叠放头上作垫子,整个形象就如同是“娄”的甲骨文字形的现代诠释,所以“娄”引申出重叠之意,由重叠之层层相连,又引申出接连着、不止一次的意思,故段玉裁注曰:“凡一实一虚、层见叠出曰娄。人曰离娄,窗牗曰廲廔(lílóu,即绮窗),是其意也。故娄之义又为数也,此正如窗牗、廲廔之多孔也。而转其音为力住切,俗乃加尸旁为屡字,古有娄无屡也。《毛诗》:‘娄丰年。’传曰:‘娄,亟也。亟者,数也。’”“娄”与“屡”也是古今字。

“娄”的中空之意用到人身上,指的是人的身体虚而不实,用黄县话说就是“糠喽”,比如:他动不动就病,身子骨儿可娄啦。西瓜熟过火了,用黄县话说就是“倒儿瓤喽”,这时候西瓜子足够成熟,已经不需要西瓜来供给养料了,所以瓜里的水分慢慢流失,瓜瓤像失水的海绵,干瘪疏松,空而多孔,这也可称为“娄”,比如:这西瓜娄啦,不好吃。“捅娄子”就是“捅儿个大窟窿”,常用来比喻引起乱子,惹出麻烦,有人写作“捅漏子”,是没搞明白其中的原理。黄县话有个词叫“半截不娄薮”,就是半截、半中间的意思,“薮”有堆聚之意。说话没说完整叫“说儿个半截不娄薮”,吃饭吃个半饱称为“吃儿个半截不娄薮”。“不娄薮”也可单用,有不太够的意思,比如:今日晌儿人多,我看这些饭有点不娄薮。在物体上雕刻出穿透物体的花纹或文字,是透空的,称为“娄”,后写作“镂”。《文选·何晏·景福殿赋》:“丹绮离娄。”李善注:“离娄,镂刻分明也。”“离娄”指的是雕镂交错分明貌,镂空与非镂空的图案缠夹在一起,里勾外连的,不直,所以黄县话里把写字歪歪扭扭的称为“写嘞离娄弯拉嘞”,站队站的不齐称为“站嘞离娄弯拉嘞”,喝酒喝多了满地画龙,称为“走道都离娄弯拉嘞喽”。一个人说话不简洁,废话多,不直来直去,可以说他“说话离娄啰唆嘞”。一个人穿衣裳没有利索气,可以说他“穿嘞离娄啰唆嘞”,也可以说“穿嘞离娄郎当嘞”。

眼珠子深陷在眼眶里面,看上去眼眶有点空,叫“眍瞜”,比如:他大病一场,眼珠儿都眍瞜进去喽。黄县有句俗语,“眍瞜鼻儿凹(陕西作家贾平凹小名“平娃”,出名后嫌其太土,改名“平凹”,在陕西话里,“娃”“凹”同音,黄县话亦如是)瞜眼”,形容人鼻子塌塌儿,眼窝陷陷儿,总之是歪瓜裂枣的模样。我们村一个大婶第一次看外国电影,大吃一惊:“哎妈,这外国娘们长嘞眍瞜鼻儿凹瞜眼嘞,难看死喽。”外国女人鼻子是高耸的,并不塌,为什么要说“眍瞜鼻儿”呢?而且形容鼻子何以用“眍瞜”二字?我一直没搞明白。视物时眼神空洞,不认真,不用心,比较随意不庄重,也称为“瞜(lōu)”,比如:你从破烂市淘嘞那个瓷碗让我瞜一眼。“螛(hé)”指龙摇目吐舌貌,《类篇·虫部》:“螛,輵(gé)螛,龙摇目吐舌貌。”由龙引申到人身上,在黄县话里,“螛瞜”指眼珠转来转去的样子,像在打什么鬼主意。(“螛”之以龙喻人,这在黄县话里并非孤例,“漦”原指龙之涎液,《国语·郑语》:“卜请其漦而藏之,吉。”三国吴韦昭注:“漦,龙所吐沫,龙之精气也。”在黄县话里,“漦”指人的口水,比如:他馋嘞直拉拉漦水。)《射雕英雄传》里黄蓉那样古灵精怪的女孩,眼神就是“螛瞜螛瞜嘞”,“颟样人”是断不会有这样灵动的眼神的。“螛瞜”有时还带有瞅人的意思,比如:你螛瞜谁?再螛瞜我把你眼珠儿挖儿去!在黄县话里,“瞜”也读作lòu,“瞜睺”是个贬义词,指用眼睛瞪着某处,等待机会,有觊觎之意,有贪财之貌,比如:他成天瞜睺他爸儿那几个钱;他干活嘞时候睁不开眼,一听儿吃饭小眼儿瞜睺儿来精神喽。黄县人形容小孩子能作,会说他“小眼儿瞜睺儿,眼里光是祸。”

竹篓一般圆肚小口鼓肩,环抱时手臂亦曲,故“娄”又引申出驼背之意,后写作“偻”,《庄子·达生》里有个“丈人承蜩”的故事:“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佝偻者承蜩,犹掇之也。”那个黏蛣蟟的老头是个驼背。“岣嵝峰”是南岳衡山的主峰,我虽未亲至,但也可以断定其山势必如佝偻之老人。小孩子因为缺少维生素D,造成肠道吸收钙的能力降低,引起发育异常,头大,鸡胸,驼背,两腿弯曲,腹部膨大,这称为“佝偻病”。黄县话还有一个词儿叫“偻筋狗”,形容一个人瘦得肚皮儿贴贴儿,腰弓弓儿,身上的筋和排骨都露出来了,非常形象传神。一个人长得像豆芽菜不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时也闲不住,别人会说:“你看他和个偻筋狗样儿嘞,就比猴儿少儿条尾巴。”

家里养过猪的一般都会有印象,人们在唤猪时会“娄娄,娄娄娄”地吆喝,其实古人也是这么唤的,“娄”通“䝏”,《集韵》:“䝏,求子豕。通作娄。”“䝏”指的是母猪,“求子豕”即为空怀母猪,这里作猪的代称,唤猪时的吆喝翻译过来就是“猪猪,猪猪猪”。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从娄取义的字,都与中空、重叠、连续、弯曲等义有关。

“窭(jù)”意为贫穷,住在洞穴里,里面空空如也,不是贫穷是什么?《诗·邶风·北门》:“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毛传:“窭者,无礼也。”《尔雅·释言》:“窭,贫也。”注:“谓贫陋。”疏:“由其无财以为礼,故谓贫陋。”“搂”读lǒu时,有曲臂而抱之意,如搂搂抱抱。读lōu时,指用手或工具把东西聚集到自己面前,这里“娄”即有中空义,不管上山搂草用的竹筢,还是晒场时划拉谷物的木筢,都是有齿的,齿与齿之间是中空的,这与用来刮取的刮板是不一样的。“搂”只是大致划拉一下,不是一扫光,弄的“罄干溜净”,所以“把账搂一搂”不是精细核算,而是了解大体情况即可。“屦(jù)”指古时用麻、葛等制成的鞋,就是草鞋。《说郛》引唐代留存《事始·鞋》:“古人以草为屦,皮为履,后唐马周始以麻为之,即鞋也。”《三国演义》里,刘备刘皇叔因为微时织过草席、卖过草鞋,所以经常被人骂作“织席贩屦”之辈。“尸”与人体有关,人所穿的净是窟窿眼儿的鞋不就是草鞋吗?“髅”指人死之后,血肉尽去,空余枯骨。“瘘”指人或动物体内发生脓肿时生成的管子,也称“瘘管”,开口于皮肤表面,或与其他内脏相通,病灶内的分泌物可以从这里流出来,管子自然是中空的了。重屋曰“楼”,“耧”为播种用的农具,必须要中空种子才能漏下去,其耧斗位于耧车之上,亦正如楼台重叠。“数”从攴(现在用的是“攵”,都表用手操作),从娄(表连续),是一一点数、计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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