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就是重视我们的自己，我们难道要放弃牛奶

环保就是重视我们的自己，我们难道要放弃牛奶奶牛在放屁、打嗝时，会排放大量体内废气，其中就包含甲烷。© deigo生产界一般用「产品碳足迹」计量方法统计一个产品在其生命周期各个阶段产生的所有温室气体排放量。通常，乳制品的产品碳足迹会采用「摇篮到大门」的计量方式，即计算从牧场饲养到奶制品加工，直到奶制品离开公司大门过程产生的碳排放。如果以同样的方法计算，鲜牛奶的产品碳足迹约为豆浆的 6.74 倍之多。虽然温室效应从工业革命之时就开始，但是无论是碳足迹、碳中和，都是 21 世纪才被人们提起的名词和概念。2003 年，好莱坞明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跑去墨西哥种树，声称要中和他个人的碳足迹。2006 年，「碳中和」被牛津字典收录，成为了当年的流行词。随着碳中和概念的普及，市场上的植物奶越来越多。© Tatler这些概念为人熟知的节点，也恰与市场上植物奶和植物肉不断出现的历程重叠。在很大程度上，植物奶和植物肉的社交热度，也是拜环保意识的提高和

你是否想过，每天喝的牛奶，正在让地球变暖？

这并非危言耸听。事实上，在能源发电和工业生产之外，畜牧业一直是温室气体的生产大户。根据世界资源研究所（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WRI）2020 年发布的报告，2016 年，农业占全球年度温室气体排放量（二氧化碳当量）的 11.8%。这其中，畜牧生产及粪污排放几乎占农业排放的一半，在总温室气体排放中占 5.8%。畜牧生产及粪污排放的甲烷排放，占到了该行业总温室气体排放的 94.8%，以及全球甲烷总排放的 31.8%。

倘若全球养殖的 10 亿头牛组成一个国家，它们的碳排放量将仅次于中国、美国。© 比尔盖茨基金会官网

倘若这些庞大的数字并不能带来直观的感受，那不妨看看一杯牛奶带来的影响。生产一杯 200 毫升的牛奶，大约产生 0.6 公斤的二氧化碳当量。如果每天饮用一杯这样的牛奶，一年下来相当于驾驶一辆普通汽油车行驶 942 公里。除了温室气体，生产一杯牛奶还需要使用 1.8 平方米的土地，以及使用 125.6 升水。专家预计，到 2050 年，地球上将有 98 亿人和 25 亿头奶牛，相比2020年，牛肉和乳制品的需求将分别增长 73% 和 58%。如果不采取任何行动，届时奶牛和牛奶带来的环境影响，只比今日更甚。

虽然温室效应从工业革命之时就开始，但是无论是碳足迹、碳中和，都是 21 世纪才被人们提起的名词和概念。2003 年，好莱坞明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跑去墨西哥种树，声称要中和他个人的碳足迹。2006 年，「碳中和」被牛津字典收录，成为了当年的流行词。

随着碳中和概念的普及，市场上的植物奶越来越多。© Tatler

这些概念为人熟知的节点，也恰与市场上植物奶和植物肉不断出现的历程重叠。在很大程度上，植物奶和植物肉的社交热度，也是拜环保意识的提高和气候运动的活跃所赐。与豆奶、燕麦奶等非乳制品奶类相比，饲养奶牛、生产牛奶的过程需要大量的能源，在环境友好上确实天然不占优势。

生产界一般用「产品碳足迹」计量方法统计一个产品在其生命周期各个阶段产生的所有温室气体排放量。通常，乳制品的产品碳足迹会采用「摇篮到大门」的计量方式，即计算从牧场饲养到奶制品加工，直到奶制品离开公司大门过程产生的碳排放。如果以同样的方法计算，鲜牛奶的产品碳足迹约为豆浆的 6.74 倍之多。

奶牛在放屁、打嗝时，会排放大量体内废气，其中就包含甲烷。© deigo

但是这是否意味着，牛奶就应该被打上「环境不友好的标签，被如今这个追求碳中和的时代抛弃？」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无论是畜牧界人士还是营养学家，都不认为植物奶足以完全取代牛奶。从营养学角度来看，牛奶中脂肪、蛋白质和矿物质的健康组合，其营养密度远超过植物奶。即便在非乳制品奶类中，也有碳足迹考量无法完全覆盖的问题。大豆是否以可持续方式种植？对水资源的需求如何？这是面对餐桌上的豆子，大多数人不会思考的问题，但却是比较牛奶和非乳制品奶类的环境友好程度时绕不开的问题。英国哈珀亚当斯大学畜牧业可持续发展顾问 Jude Capper 说：「考察食品在每单位营养价值中对环境的影响越来越重要，而不是简单的以碳排量定论。」

牛奶中脂肪、蛋白质和矿物质的健康组合，其营养密度远超过植物奶，不能被其取代。© Charlotte

作为与人们每日生活最息息相关的畜牧业，从二战后，乳制品行业一直在不断进化。比如欧美地区的农场在几十年间不断把当地奶牛与高产奶量的荷斯坦奶牛杂交，将每日产奶量提高 4 至 5 倍。再加上对奶牛健康、营养和生活舒适度的关注，这些变化提高了乳业的生产效率，虽然没有刻意追求碳中和，但其实际结果却大幅减少了碳足迹。根据美国的研究结果，相比 1944 年，2007 年生产一加仑牛奶，碳足迹减少了 63%，而所使用的土地和水分别减少了 90% 和 65%。2009 年，美国乳制品行业掀起了又一轮绿色变革，当年立下的目标是在 2020 年将碳足迹减少 25%。

完成这一目标的过程，也是不断优化乳业生产流程的过程。更优化的粪便处理方式被不断测试，因为研究表明干粪便产生的甲烷更少。基于海藻和大蒜的饲料补充剂被相继研发出来，用以抑制奶牛胃中的酶。这些补充剂最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甲烷。

一些天然饲料补充剂，可减少反刍动物肠内发酵产生的甲烷排放。© Mootra

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IPCC）公布的数据，在甲烷停留在大气层中的时间里，这种气体能够制造的温室效应相当于二氧化碳的 80 倍。也正因为如此，虽然长期以来，碳中和的工作重点一直放在二氧化碳排放上，但是相比能够在大气层中停留数百年的二氧化碳，减少甲烷排放显然是一个立竿见影的选择。

一系列预测甲烷排放的模型被模拟出来，不仅能监测从生产农场使用的资源到加工、分配、消费和废物处理的整个生产周期，还能检测个体奶牛的其他排放。比如一种被命名为「Greenfeed」的呼吸分析设备，这个像饲料槽一样的装置吸引奶牛靠近，在它们进食的时候分别监测其吸入和嗝出的气体成分。在牧场上，可以通过纵横交错的激光阵来测量牛群的甲烷排放量。2014 年，美国农业部的专家 Richard Todd 和他的同事就是结合 GreenFeed 呼吸气体分析系统和点光源激光，测量了俄克拉荷马州草原上 26 公顷牧场中的 50 头奶牛的甲烷排放。

新西兰每千克牛奶排放仅为 0.77 千克二氧化碳当量，中国为 1.68 千克二氧化碳当量，超过新西兰一倍有余。© mark

新西兰最大的畜牧业研究机构 AgResearch 一直针对全球主要牛奶生产国的碳足迹进行分析。根据数据，新西兰排放水平最低，每千克牛奶排放仅为 0.77 千克二氧化碳当量，相比之下，中国的每千克牛奶碳排放量为 1.68 千克二氧化碳当量，不仅足足超过新西兰一倍有余，与乌拉圭、葡萄牙等在低碳乳业走在前端的国家也有很大的差距。

2006 年，中国已经成为全世界二氧化碳排放量最高的国家，现在，全球温室气体总量有超过四分之一是中国排放的。2020 年，中国正式宣布将力争 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 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

虽然公认 2021 年是中国开启「碳中和」的元年 ，但在农业领域，碳减排的步伐早已开启。2019 年，中国农业大学和中国农业科学院就建立了中国牧场碳足迹数据库，该数据库对国内 6 大地区、16 个省市的 107 家牧场开展了碳足迹调研。在数据明晰的基础上，才有机会构建更合理、更绿色的低碳循环养殖模式，这是中国牛奶走向碳中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