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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婚回娘家(算了我来嫁我对着一群皇弟皇妹骂骂咧咧)

皇后离婚回娘家(算了我来嫁我对着一群皇弟皇妹骂骂咧咧)刚才一个个互相推脱,这会儿又要嫁了。就为了阻止我嫁过去。皇弟们也扑过来按住我,皇妹们惊慌失措,哭哭啼啼说自己来嫁。不就是嫁个人吗,还不决定丞相就要提刀杀到宫里来了。我对着一群皇弟皇妹骂骂咧咧,提起裙子就要回宫。结果刚走一步,就被父皇抱住大腿,哭唧唧求我不要嫁。

1.

“算了,我来嫁。”

眼瞅着大殿上一群人磨叽半天,也没定下来到底哪位公主嫁给丞相家病恹恹的小儿子冲喜。

我又着急上茅房,一拍案便做了决定。

皇后离婚回娘家(算了我来嫁我对着一群皇弟皇妹骂骂咧咧)(1)

不就是嫁个人吗,还不决定丞相就要提刀杀到宫里来了。

我对着一群皇弟皇妹骂骂咧咧,提起裙子就要回宫。

结果刚走一步,就被父皇抱住大腿,哭唧唧求我不要嫁。

皇弟们也扑过来按住我,皇妹们惊慌失措,哭哭啼啼说自己来嫁。

刚才一个个互相推脱,这会儿又要嫁了。就为了阻止我嫁过去。

“咋的,我堂堂长公主嫁过去委屈他了?”

我不甘心地怒吼。

父皇安抚我说是觉得他丞相府的小儿子配不上我这嫡长公主。

其实我明白,他们就是怕我嫁过去,冲喜不成,反倒把人给冲没了。

天下谁不知道,长公主赵妤书天煞孤星,命硬克夫。

我父皇懦弱,里里外外都得靠丞相撑着。

今天他敢逼着皇家嫁个女儿给他儿子冲喜,明天他儿子没了岂不是要造反?

这样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嫁过去。

我肚子一阵翻腾,烦躁地踹开一堆人,没来得及说话就跑出去找茅厕了。

本来想着等我解决完三急再回来解决这个嫁人问题。

但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大嘴巴,把我要嫁到丞相府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我从茅厕出来便看到丞相拎着刀冲我而来。

要命了……

“丞相你听我解释……”

我边跑边冲后面喊,就想告诉他这事儿还没定下来,我就开个玩笑。

可他不听啊,追着我在御花园跑了三圈。

这老头不愧是两朝宰辅,五十多了跑起来也不带喘。

老丞相老来得子,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听到我要嫁过去生气也正常。

毕竟我比他儿子大四岁,还克夫。

我停下来,试图解释清楚,可不能让我父皇的左膀右臂有任何闪失。

但我还没开口,丞相的刀就架在了我脖子上。

我闭眼安慰自己,杀个公主也算是给他儿子冲喜了,他也不会再为难皇室。

结果等半天没感受到疼痛,睁开眼就看见丞相旁边站了个太监,他对着丞相耳语了一番。

等说完,丞相居然放下了刀,闪着老花眼叫我儿媳。

原来,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小儿子,听说我要嫁过来,居然可以坐起来了。

丞相觉得,是我对他儿子有冲喜的作用。

我觉得吧,我只有让他儿子回光返照的作用……

2.

克夫的长公主嫁给只剩一口气的丞相之子冲喜,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

我成婚那天,全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跨进丞相府的那一刻,那丞相之子是死是活。

搞得我自己都好奇起来。

这次是丞相哭着喊着求着我嫁的,我们可签字画押了的。

我进了门,无论他儿子是死是活,都不能迁怒皇室,不能拿我父皇出气。

当公主当到这份上,也是窝囊。

可我父皇说了,谁掌权不重要,对百姓有利就行。

丞相虽然行事霸道,但这么多年把朝堂里里外外打理地井井有条,我朝国泰民安还真离不开他。

虽然签字画押了,但若是丞相痛失爱子从此一蹶不振,那也是不行的。

所以我私心还是希望他儿子好好活着,不然就浪费了父皇把我的嫁妆全换成了名贵药材的苦心。

轿子停在丞相府门口,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没了,明明前一刻还热闹非凡,这会儿半点声音没有了。

我等了半天没动静,抬手想掀掉盖头,却看见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从帘外伸了进来。

这只手修长干净,皮肤接近透明。

我都担心放上去会把他压断。

犹豫了下,我放下盖头,把手搭在他手上,下了轿。

耳边响起一道听起来就很虚弱的声音。

“为夫无能,无法亲自背娘子进府,娘子莫怪。”

啧,就这三字一喘的德性,你连不出来接我都是可以的,还背什么背。

我点点头,将搭在他手上的手改为扶住他的手臂。

老丞相用心良苦,旁边明明人声攒动,却没一点声音,就怕惊扰了他宝贝儿子。

那我也得好生对待才行。

他带着我,我扶着他,走地极慢,到门口时,所有人都伸长脖子见证奇迹。

我手心里全是汗,抬起脚踏进去一只脚,很好,人没事。

我又准备踏进另外一只脚,结果身边的人突然往前倒。

不是吧,我赵妤书真就注孤生?

我心一惊,直接掀开盖头扶住他,急匆匆查看他到底怎么了。

他见我掀开盖头愣了下,转而又扶着我的手安抚我。

“无碍,只是绊了一下。”

我松了口气,泪眼婆娑地和旁边快哭出来的老丞相对视了一眼。

“小心些,我年纪大了,不经吓。”

3.

总算是拜了堂,进了洞房。

上一秒还扶着我的丫鬟们,转头就扶住他们家公子,有人铺床,有人倒茶,有人宽衣解带。

我直戳戳站在原地,纠结着既然新郎进来了,新娘是不是要出去喝两杯。

刚挪动一步,就被叫住了。

新郎官坐在床边,穿着大红色的里衣问我要去哪里。

旁边丫鬟还要帮他脱衣,被他制止。

“成婚,还是要带点喜庆颜色才好。”

他挥退所有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温和地叫我过去坐。

我鬼使神差就乖乖坐了过去,这丞相之子虽说病恹恹的,倒也是个病美人,这副美人骨,说是仙人之姿也不为过。

若不是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这样的人又怎会落到我手里。

当今天下,一分为二,一边是以丞相为首的守旧派,一边是以离王,也就是我皇叔为主的革新派。

丞相势力在京城以北,掌天下盐铁财权,离王势力在京城以南,坐镇蛮荒之地掌半数兵权与之抗衡。

而皇室空有一个名声,实则什么都没有。

所以父皇说,站队很重要。

皇室多年来一直保持中立,我父皇就是名副其实的端水大师。

但凡丞相儿子病地轻一点儿,我就不可能嫁到丞相府。

现在就不一样了,父皇把我一个克夫名声在外的公主嫁给了丞相快咽气的宝贝儿子。

一旦丞相儿子咽气了,丞相一蹶不振,迁怒皇室,离王就可以一箭双雕,坐享其成。

所以他暂时不会动手让我两任何一个去见阎王。

“娘子,你可知为夫叫什么?”病美人低声问我。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夫君叫什么。

生辰八字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懒得打开看,想也是不合的。

“姓宋?”我试探着问,毕竟丞相也姓宋。

病美人轻笑,夸我聪慧。

他抬手握住我放在膝上的手。

“宋启,你的夫君,记好。”

4.

宋启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担心我沾染病气,只能委屈我住在隔壁。

但是不行啊,我得日日夜夜盯着他,不能让他死地太早。

毕竟,我和大将军的谋划布局还没安排好。

我父皇窝囊,我可不窝囊。皇室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也是时候把皇权收回来了。

而大将军刘珏带兵打仗,战功赫赫,兵权却在丞相手里,他也憋屈。

我想要皇权,他想要兵权,我们俩一拍即合,就勾搭在了一起。

可惜刘珏一介莽夫,行军打仗在行,谋略功夫还不如我父皇。

按照他的意思,我进了丞相府,先杀了宋启,再毒死丞相,等拿到兵权我们两就揭竿而起,杀他个片甲不留。

神经病,我堂堂长公主搞什么农民起义那一套?

我就想拿回该属于自己家的东西,又不是想撅了自家祖坟。

再者,老丞相脾气是差了点,但在朝中声望颇高,我还指望着收回权力之后指点江山,岂可让朝臣们寒了心。

这事儿,还得用怀柔之策。

我先借丞相的路子拉拢他的麾下,等时机成熟再找个机会干掉宋启,趁老丞相一蹶不振我再使计逼他交出兵权。

到那时,我搬到自己的公主府与他分庭抗礼,打破二分天下的局面,成三足鼎立之势,皇家有了政治话语权,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所以,在我还没拉拢丞相下面的人之前,我不能让宋启有任何闪失,该献的殷勤还是得献。

“夫妻一场,哪有成婚当天就分开睡的道理?”

我不顾宋启如小猫一般的力气,拽开被子就爬上了床,还让他往里挪挪,我睡外面能方便照顾他。

宋启轻咳几声,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动,乖乖往床里面挪了挪。

他墨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苍白脸色在大红色里衣的映衬下,竟沾染了一丝红晕。

神仙下凡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道歉一类的客套话,劝我去隔壁睡。

“没事,我命硬。”

我一时色迷心窍,嘴上也没了把门,说出口才觉这话对一个将死之人说不合适,我想道歉,没成想宋启倒笑了。

“命硬好,娘子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

我暗骂他傻子,一个随时咽气的人祝我长命百岁,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前厅还在大办宴席,据说得办三天三夜,后院佛堂里请了一堆和尚来念经,也要念三天三夜。

老丞相为了给儿子冲喜,下了血本。

而我,冲喜的工具人,就这样躺在了宋启身边,什么也不用干,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我闭眼竖起耳朵听着宋启三长一短的微弱呼吸,鼻尖是挥散不去的药味,心里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纠结片刻,我还是往他身边拱了拱,然后一把抓住了他身侧的手,骨节分明,也冰凉彻骨。

他微微动了下,在窗外昏暗的烛光下扭头看我。

我心一跳,侧过身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的手太冰了,我替你暖暖。”

他张了张嘴,最终回握住我的手,抿唇对我道了谢。

我趴回枕边,盯着宋启的脸看地出神,竟有些不愿让他赴死,若是能把他一并拐到公主府......

呸,我转头又骂自己LSP,二十四岁还想着老树开花,臭不要脸。

人家二十一枝花,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胡思乱想一番,我便陷入梦乡……

5.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按我的计划进行,没想到丞相不走寻常路,成婚第二天便要把我和宋启送去公主府。

“驸马体弱,不宜搬动,在家待着舒服些。”

我委婉地表达着不愿搬走的想法。

谁知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宋启死在了公主府,我找谁说理去?

而且,我还等着近水楼台先把丞相一派全部搞定,这时候走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不能搬。

可惜我的建议没用,丞相一边让人给我们收拾东西,一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吃白饭。

“我们家不养废物,想吃饭自己挣去。”

我腿一软,便往宋启边上靠去。

不是说丞相家富可敌国?怎么这么抠?

事实是,丞相只是对我抠。

宋启握住我放在床沿的手,跟他爹说:

“她是我夫人,不要欺负她。”

丞相立马点头哈腰答应,挤到床边嘘寒问暖,还问他搬出去给万两黄金够不够。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搬家的时候,我扶宋启的手抖成了糠筛。

我这哪是找了个驸马爷,应该是财神爷哇。

我来回寻思着,我到底哪里惹得老丞相不快了,进门第二天就要把我踢出去,还一分钱不给。

直到看到丞相含着两包眼泪,扶着马车死不松手,事无巨细嘱咐宋启的时候,我明白了。

我这哪是没表现好,我特么是缺个爹。

于是,在马车开动前一秒,我扑到车窗边按住丞相的手,撕心裂肺叫了声:

“爹啊!”

6.

我的丞相爹,赏了我一个铜板当改口费。

宋启扯了根红线将铜板系在了我手腕上,我问他有什么用,他说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虽然我并未看出这枚铜板有何特别之处,但听到这话心里踏实多了,此枚铜板必定暗藏玄机。

这声爹叫地值了。

我喜滋滋抓着宋启的手,伺候地比他家丫鬟还到位。

这位财神爷身上揣着万两黄金,公主府日后的开支可都要指望他。

一个将死之人拿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既然已经离开丞相府,我拉拢不到丞相的人,那宋启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只要往他每日喝的那些汤汤水水中参入一些慢性毒药,不出一个月他就会“病发身亡”。反正他迟早会死,不如帮帮我。

伺候他的都是丞相府中的人,老丞相无论如何也迁怒不到我身上。

到那时,我和大将军再趁他伤心,用他儿子的这些钱财笼络人心,就算兵权在他手上,也只是孤掌难鸣。

所以,当我扶着宋启站在破败的公主府门前时,没有半点窘迫。

“府上条件差,我囊中羞涩,以后还请夫君多支持些。”

我腆着老脸,明晃晃朝宋启要钱。

他答应地非常爽快,被扶进床榻上躺着之后,就命人抬来了两只大箱子。

箱子我见过,是老丞相特地要人带上的。

我嘴上说着客气客气,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我惦记着的金银财宝么?

宋启,大好人呐,散财童子,可惜命不长。

箱子被打开,我预想的被黄金闪瞎眼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里面只有一些书。

我的心凉了半截,暗骂丞相那老混账跟自家儿子还开“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样无趣的玩笑。

“这些是爹给我们的二十家铺子的账本,娘子全部看一遍后再去收账,每月收上来的钱应该足够府上开支。”

宋启慢吞吞把话说完后,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丞相那句“想吃饭自己挣去”是认真的......

“那这房契在何处?”

我不死心,没有现钱,房屋地契也是可以的,不动产增值空间还大一些。

宋启冲我扯起一个惨白的笑,“地契为夫替娘子收着,你只管收账就好。”

我沉默了,深吸一口气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宋家父子,都是混蛋。

“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

既然如此,我想早日拿到钱,那就只能送宋启早点去见阎王爷了。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我的病美人夫君,也要杀我。

7.

“你不是说,我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吗?”

我缩在床脚,含泪质问宋启。

他手里那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闪着寒光。

而他慵懒地靠在床头,白色里衣领口大开。

美人还是那个美人,身娇体柔,推不倒……

“为夫可没说是这辈子。”

说话依旧温柔,却要人命。

我欲哭无泪,瞧这顺畅懒散地嗓音,哪里像个将死之人?

我和父皇,都被宋家给骗了。

宋启从小体弱多病都是假的,只不过找了个看得到的软肋,让皇室放心。

现在他们要篡位了,就把我杀了,再找人假扮我,借我的身份一步步扳倒皇室。

到时驸马爷摇身一变成新帝,何等风光。

只可惜父皇没看明白,我也到临死才反应过来。

宋启问我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我问他,可不可以不死。

他的刀抖了一下,削掉我半根头发。

我身子也抖了一下,闭眼吼道:

“你若不杀我,我便告诉你国库密道!”

耳边响起宋启戏谑的笑声。

“赵氏皇族的国库,哪一分钱不是我们宋家挣回来的?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密道?”

我喉咙干渴,艰难咽了咽口水。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金库,只有我和父皇知道,以备不时之需。”

宋启沉默了,他盯着我许久,才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他说可以不杀我,前提是把密道告诉他,然后和他联合夺权。

只要我乖乖听话,将来他做了皇帝,还可以给我个皇妃当当。

我点头答应,又表示这密道自我出生就有了,现在有些记不清,得好好想想。

他笑着说不急,软绵绵地躺回了被窝里,催我早点歇息。

病弱美人变蛇蝎美人,这谁还敢同床共枕?我扒拉着被子想下床,那人又轻飘飘道:

“地上的刀可没长眼睛。”

我刚准备落地的脚又缩了回来,摸到他身边躺好。

我盯着头顶的窗幔睡不着,心里千头万绪。小命保得住一时,保不了一世。

我得想办法绝地求生。

距离宋启一只手臂的距离,我侧过身对着他的耳朵发问。

“宋家叛乱,可想过离王也在虎视眈眈?”

“若离王带兵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北上,你们可撑得住?”

“最后就不怕替他人做了嫁衣?”

宋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着。

良久,他叹了口气。

“赵妤书,你当真不知道宋启这个名字?”

这话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眼睛,宋启,宋启……宋启?

“皇、皇叔?”

8.

宋启,先帝驾崩前亲赐赵姓,封亲王,守蛮荒九州十二城。

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但已是闻名天下的神童。

野史说,赵启是先帝私生子。

我父皇登基后他就去了蛮荒,无诏不回。

十六年以来,他没踏进过皇城一步。

他离开那年我八岁,成天除了睡就是吃,根本不记得这号人。

父皇偶尔被丞相气地不行才会把离王挂在嘴边,叨叨着要把离王诏回来灭一灭丞相的威风。

谁会想起离王赵启原来叫宋启。

如果不是他自己提醒我,我也想不起来。

“那丞相家的小儿子在哪儿?”

我抱着腿又缩回了刚才的角落,新婚夫君变成了素未谋面的皇叔,我今晚是别想睡了。

“过来睡觉,明日告诉你。”

皇叔眼眸轻阖,向我发出邀请。

我扭扭捏捏,别过头捂住脸。

“皇叔,这……于理不合。”

“嫁都嫁了,夫妻同寝,合情合理。”

话音落,我已经被掀翻在床上,滚进一个满是药香的怀抱。

我屏息,这厮吃的什么破药,怎么还让人脸红心跳?

“皇叔,我嫁的,是丞相府小公子。”

我咬着后牙槽艰难地往身后靠。

宋启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在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让我仔细想想为何丞相公子一直卧床不起,甚少见人。

我转了转眼珠子。果然如此,宋启早就和丞相勾结。

我还担心什么离王北上,他自己早就来了。

可这年龄也对不上吧?宋家小公子今年二十,二十年前宋启才八岁,怎么和老奸巨猾的丞相勾结?

似乎知道我的疑问,宋启将下巴枕在我头上,“丞相当年的确生过儿子,不过四岁就夭折了。”

所以宋启就刚好顶替了他的位置,以丞相之子的身份在皇城活动。

十六年前,宋启离京之前就已经和丞相联合。

太可怕了。

只不过,我父皇何德何能,让他们谋划十六年之久?

想起我那只会看书逗鸟的父皇,我好想告诉皇叔,他们准备过于充分了……

宋启不让我动,我苦口婆心劝他叔叔和侄女没可能。

且不说他可能是我皇爷爷私生子,就算不是,我为什么要在想杀我的人怀里睡觉?

不会做噩梦吗?

我不死心地挣扎,他不耐烦了,用手支起头,睁眼看我。

“我明白了,你这是嫌我年纪大了?”

9.

我二十岁的小相公,成了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说不糟心绝对是假的。

但我能说吗?

我只能谄媚地夸皇叔年轻帅气有魅力,天下第一好看。

没成想这老男人虽然脾气不好,还挺好哄。

随便敷衍几句便眉开眼笑,躺下来抓着我的手放在腰间闭上了眼睛。

别说,小腰真挺细。

蛮荒之地土地贫瘠,没什么粮食,瞧他皮包骨的模样,许是饿的?

话说回来,他若不是要杀我,其实我两挺般配的,老男人配老姑娘嘛。

但他要杀我,那我只能先发制人。

方才说的金库,都是忽悠他的。所以,我必须在他发现之前,反杀他。

不论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自保,我都必须除掉他。

幸得他没发现我在他的汤药里下了毒,只要我加大剂量,这个方法依旧可行。

只是可惜了这张神仙似的俊脸。

我心里唏嘘,在幽幽药香的熏陶下,慢慢合上眼帘。

第二天,我清清爽爽起床,宋启脸色却差得很。

“呀!皇叔这是怎么了?”

我端着亲自煎好的药问候他,心想昨晚毒药剂量也不大,不会这么明显吧?

难道他还在以丞相儿子身份装病?

没那必要呀,我刚出去溜达一圈,这公主府上上下下全是生面孔,恐怕已经全部换成了他们自己人。

宋启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黑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眼梢泛红。

我轻拍他的背,将药碗端到他嘴边,哄他说是父皇赐的补药。

“来,一口干了就不咳了。”

宋启接过碗,真的听话一口干了,完全不带停顿。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传来粗犷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公主乔迁新府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公主,出去喝酒不喝?你别挡着我……”

是大将军刘钰。

眼看着他和管家推推搡搡到了卧房门口,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身边有异动。

刘钰也停下来,瞪大眼睛指着宋启。

“这、这这……”

我回头一看,宋启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吐血。

我也瞪大了眼睛,脑子空白一瞬,又迅速回神,转头凶神恶煞对着站门口的刘钰大吼:

“这什么这?没见过克夫的?还不快叫太医!”

10.

太医说,再晚一步,驸马爷就要被送走了。

我蹲在宋启床边,边咬手指甲边想怎么才能让他放过我。

万万没想到,这统领十万大军的离王,也是个绣花枕头,根本不用我下杀手。

他虽不至于像传说那样病入膏肓,但身子骨也的确差。

我随便一点剂量的毒药,都能将他毒到吐血昏迷。

太医诊了脉开了药方,临走前对着我讳莫如深,说这驸马爷身子亏空严重,房事方面要节制……

我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老东西,本公主还是黄花大闺女!

不过……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

既可以让宋启不杀我,也可以不用画什么子虚乌有的金库密道。

比如——

我睡了他。

只要我睡了他,怀上他的孩子,我就能有一线生机。

到时就算和宋启坦白没有金库,他也不会杀了我。

毕竟他这身子骨,想留个骨肉不容易。

我生了孩子后,子凭母贵。

再者,我身体好,不用几年就能熬走他,最后孩子是我的,天下还是我的。

我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打着,邪恶的小手已经伸向宋启的腰带。

趁人没醒,先扒光忽悠他一次,后面就容易了。

生米煮成熟饭,酒楼说书先生的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我解开他的腰带,人没醒。

我剥开他的外袍,人也没醒。

我划拉开他的里衣,触碰到他微凉的小腹时,人醒了。

“这么着急?”

宋启眼眸半睁,一动不动盯着我,眼神平静。

我在他无欲无求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了大大的“禽兽”二字。

“挺急的。”我得要个孩子保命。

我说地很真诚,可惜宋启不信。

他挪开眼睛,又问:“怎么没溜走?”

说起这事儿,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原本我是想趁乱溜走,给我父皇通风报信,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人挡住了,我软磨硬泡半天也没让我踏出公主府半步。

逃,我怎么逃?

宋启绝对是皇城睁眼说瞎话第一人。

他又问,是不是我给他下的毒。

我挺了挺胸膛,摇头。

“皇叔……”

“叫相公。”

“相公你得加强锻炼,肚子上连块腹肌都没有,身子亏空太严重,可是会影响床第生活的。”

宋启听完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微微勾了下唇角。

“赵妤书,记住你今天的话。”

11.

我不知道宋启这话什么意思,打着哈哈让他好好休息,转头就脚底抹油跑去书房见刘钰。

刚刚还是他跑去请来的太医。

刘钰看见我就倒在我的太师椅上笑地前仰后合,我瞪他一眼,骂了句老莽夫。

这厮比丞相小不了多少,当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指哪儿打哪儿,也是一世枭雄。

现在没仗打了,成了老顽童。

“公主,皇城二十里外的法缘寺很灵,你要不要去改改命格?也省的驸马爷天天吐血。”

我不语,任他笑话。

如果告诉他我这是没控制好下毒的剂量,还不知道怎么被嘲笑,这老家伙才不在乎什么公主皇子,张嘴就能把人气死。

我问他有没有办法带我出去喝酒,有事和他商量。

“怎的?驸马爷不让你出门?”

刘钰精神矍铄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还带着些许对我妻纲不振的鄙视。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催促他赶紧走,出去再说。

现在府上全是宋启的人,保不准就隔墙有耳。

刘钰站起身背着手出了书房,我跟在身后看他竟要往大门口去,连忙阻止。

他恨铁不成钢,摇头晃脑不顾阻挠大步走向公主府正大门。

“瞧你那点儿出息,有我刘钰在,谁敢拦你,老子一掌拍死他!”

那是因为你以为宋启就只是宋启,不知道他还是离王......

我畏畏缩缩跟在他后面,等着被碰壁。

但没想到,刚刚还紧闭的公主府大门现在全部敞开,直到我两只脚跨出门都没有一个人阻止。

和我方才见到的,一排凶神恶煞的侍卫完全不一样。

刘钰又笑话我,“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一个公主会怕小小的驸马。含章公主当年三千面首,她那驸马也一个屁都不敢放。你怕宋启作甚?杀了一了百了。”

含章公主是我朝名极一时的嫡长公主,受尽宠爱,以貌美风流名留青史。

对不起,是我拖后腿了。

我叹息一声,只说到了酒馆再跟他细说。

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杀了宋启。

为了方便交谈,我们一直都是走后门去花楼找个包间,给老鸨一些钱就不会被打扰,这次也不例外。

刘钰趴在包间门口的栏杆上不肯进来,眯着眼睛瞧舞台上蜂腰肥臀的头牌。

我怀疑他说的方便交谈只是说辞,他摆摆手要我向下看,说给我介绍个人。

我走过去,对上刚进门那人的眼睛。

“钟殷?”

刘钰得意地朝我笑,叨叨说他找这么个愿意为国效力的人有多不容易。

钟殷是我父皇身边的大太监,他来,莫非是我父皇的意思......

进了房间,门才关上,钟殷就跪下来给我行了个大礼,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钟殷,愿为公主效力。”

他匍匐在地上,我只能看到他的背。

我叫他起来,他便恭敬地爬起来微微佝偻着腰冲我笑,脸色白净,带着太监特有的谄媚和喜庆,看不出年龄。

“我父皇叫你来的?”我问。

钟殷摇头,说不是,只是想为皇上和我做点事。

......行吧,我就不该抱有幻想。以他得过且过的性子,如果知道这事儿,不阻止我就不错了。

一国皇帝,胆子竟不如身边的一个太监。

我暗自摇头,要钟殷坐下,随即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现在的丞相儿子宋启,就是离王赵启。”

12.

我把来龙去脉给刘钰和钟殷讲了一遍,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逃过这一劫,免去杀身之祸。

刘钰直接抚掌叫好,说既然此时离王和丞相都在皇城,那就趁热打铁,全杀了。

只要解决了离王和丞相,我不用死,皇权兵权也都收归中央,好买卖。

我拍掉他拿酒杯的手。

“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且不说这两位身边高手如云你杀不杀地掉,就算杀了,到时三军无主,必定天下大乱。”

钟殷沉思片刻,轻声说:“公主,一时之乱,好过养虎为患。”

我看向他,觉得很有道理。

刘钰见我一时没说话,猴急地在旁边骂我犹犹豫豫,娘们儿唧唧的。

“我本来就是娘们儿。”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定决心,问如何刺杀。

钟殷看了一眼刘钰,叫我无需担心,他们会安排好,我需要做的是三天后的乞巧节给离王吃下蒙汗药。

我答应了,举起酒杯预祝我们成功。

三个人推杯换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快子时我才被钟殷送回公主府。

府上灯火通明,醉眼朦胧间,我竟看见宋启在前厅坐着。

他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指尖夹了一枚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连个正眼都不给我。

我挣脱钟殷扶着我的手,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

“哪儿的小郎君,李妈妈居然藏了美人儿不告诉我。”

宋启脸色平静,拿掉我作恶的手握住。

我又用另外一只手去捏他的脸,弯腰笑眯眯凑近。

“小郎君叫什么?容貌竟与我相公神似,不如跟我回公主府?”

宋启扯起唇角,又拿掉我的手。

他站起来,眼神轻飘飘扫过还站在大厅中央的钟殷。

“还有事?”

钟殷垂眸站在原地,安静地没有一丝存在感,宋启不说我都没注意他还在。

我转身朝他摆手,让他回去休息。

钟殷恭敬地向我告辞,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宋启。

他转身往外走,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钟殷居然这么高?

宋启松开我的手,捧住我的脸转到他那边,脸上笑意加深。

“赵妤书,成婚第三天就敢找小白脸?”

我想说钟殷不是小白脸,又想起今天被刘钰嫌弃妻纲不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小白脸怎么了?含章公主还有三千面首呢!”

宋启扬眉,他的手放到我的腰间,我后知后觉感觉到一丝危险。

“你还想要面首三千?”

点头的后果就是,我被宋启拦腰抱进了卧房。

这厮看着没几两肉,力气居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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