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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被渔夫救上(我饿晕被富户救起)

富家女被渔夫救上(我饿晕被富户救起)一阵响动传来,门被猛地推开,几个穿着厚重袄子的汉子进了屋内。为首的那人看见床上躺了一个赤着身子的女人,头上青筋暴起。刘成惊得从床上跳下来,冰冷的空气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竟裸着身子。更要命的是,身边的女人也和他一样不着寸缕。残存的记忆里只剩下暖烘烘的炭火,他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行人步履匆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倚在墙角的人失去了生气,一点点向下滑去。身后的大门打开,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刘成手脚并用爬到屋外的台阶上,拼命喊了一声“救命”,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他看见陌生的屋子,雪白的被褥,素色的蚊帐,旁边还睡了一个……女人。

富家女被渔夫救上(我饿晕被富户救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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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60年冬,里河镇。

刘成斜靠在墙角,瑟缩成一团。他穿了一件脏兮兮的单衣,只能遮羞,无法御寒,寒意像针尖一样刺入皮肤。

行人步履匆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倚在墙角的人失去了生气,一点点向下滑去。

身后的大门打开,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刘成手脚并用爬到屋外的台阶上,拼命喊了一声“救命”,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他看见陌生的屋子,雪白的被褥,素色的蚊帐,旁边还睡了一个……女人。

刘成惊得从床上跳下来,冰冷的空气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竟裸着身子。更要命的是,身边的女人也和他一样不着寸缕。残存的记忆里只剩下暖烘烘的炭火,他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一阵响动传来,门被猛地推开,几个穿着厚重袄子的汉子进了屋内。为首的那人看见床上躺了一个赤着身子的女人,头上青筋暴起。

他上前揪住刘成的衣领怒道,“昨晚我看你可怜,把你领回了家,还要我妹妹照顾你,没想到你能做下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说罢他举起拳头就要打刘成。

刘成赶忙辩解,大汉哪里会听,几个耳光扇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床上的女子听见动静,一骨碌翻起来,身上的被子滑到地上,露出一片旖旎春光。她却像没有察觉一样,毫不遮掩,只笑嘻嘻地跑过去拉住大汉的手,“哥哥,别打,别打。”

身后的几个男人见状,也上前来劝和,不知谁说了一句:“不然就让这小子娶了你妹子?”

大汉停下拳头,一双牛眼瞪着刘成,“你娶了我妹妹,不然我拉你报官!”

刘成望了望那个女人,又望了望面前站着的几尊大佛,艰难地点了点头。

2

宾客散了,喧天的锣鼓也静了下来。

刘成被上灌了几杯酒,头晕乎乎的,他想起了家门前那条蜿蜒的小河,想起了故去的双亲和牌坊下那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狗吠,把他从记忆里拉了回来:贴着喜字的房间,忽暗忽明的烛火,眼前还坐着一个他相见不过三日,却已成为他妻子的人。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刘成看着面前的新娘,连挑开盖头的勇气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和衣睡下,半梦半醒之间,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环住了他,带着掩饰不住喜悦,“你是我男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像冬夜一样,凉得透透的。

刘成家住澄县,与里河镇相隔百里。澄县闹灾荒,他父母相继去世,那个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姑娘也嫁作他人妇。他没了牵挂,便跟着灾民一路要饭到了里河。

里河受灾不像澄县严重,但那个年头大家口粮都紧,谁会有多余的粮食分给要饭的?

他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胃里甚至已经没有了最初挨饿时的灼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命被抽离躯体的绝望与无奈。那夜他靠在街角,饥寒交迫,雪越下越大,只要一晚,这个没了家的浪人就会彻底消失。

或许是命不该绝,他竟然被陈家兄妹救了,陈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陈兄踏实能干,家里光景也不算太差。

刘成也曾想,任谁一夜之间从叫花子变成了有家有室的人,只怕做梦都会笑醒。当然,如果妻子不是个傻子的话。

3

刘成的妻子叫作陈如娇,要是她不说话也还倒好,只要她一张口,一股傻气就扑棱着直往外冒。

她脑子不好使。一首简单的《鹅》,她背了两个月,愣是只记得开头三个字——“鹅鹅鹅。”

她不知羞。要是有好事者问她:“阿娇,你和刘成晚上都做啥啊?”她也会乐呵呵地告诉别人:“他紧紧地搂着我睡觉呢。”围观者一阵哄笑,她也跟着傻乐,只有刘成像个媳妇羞红了脸。

但她对刘成是真心实意地好。

刘成家世代读书,祖上还出过状元。成亲之后,他觉得不能总靠大舅哥的接济过日子,便向大舅哥讨了两亩田地。但刘成只知抬笔写字,哪里懂得侍弄庄稼?

有一次,他抬着锄头在田里除草,挖了半晌,手上磨出一片水泡,路过的大婶叫了起来:“阿成啊,那是韭菜,不是草,挖不得呀!”震天的嗓门一吼,大家都知道如娇嫁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但如娇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她从刘成手里夺过锄头,闷头挖了两天,把一块地翻得平整。

地翻好了,刘成寻思自己干力气活不成,插点秧苗总不在话下。谁知他不但把秧苗插得歪歪扭扭,还把身上弄得满是泥水。

如娇心疼他,每天鸡叫三遍后就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揣上两个馒头到田里看看别人怎么插秧。她一边看,一边用本子写写画画。谁也不知智力不及五岁小儿的她,怎么在短短的几月内就能像个老庄稼人一样把秧苗插得笔直。

烈日当头,晒得人倦意不绝,如娇却在田里干得起劲:她双腿紧紧地扎在泥水里,弓着腰,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一起一落,秧苗便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田里。

刘成要下地帮忙,被她拦住了,她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指了指刘成的手,含糊不清道:“阿成,聪明,写字。”

又指指自己的脑袋,“阿娇,笨,干活。”

白日里劳作之后,她最喜欢挽着刘成的手回家。刘成爱干净,如娇就把手在水里洗得发皱,才敢小心翼翼挽上他。

如娇的智力不及常人,但她也知道什么是爱。她知道自己爱刘成,但爱得卑微。

4

1963年春夏之交,刘成到镇小学当了老师。

在学校里,老师除了上课,还要担水、打柴、打土坯之类的农活。但工作量这么大,每人每天分到的却粮食不过二两,刘成常饿得头晕目眩。如娇怕他吃不饱,便推说自己肚子不饿,把口粮匀出大半给他。

那天如娇在田里干活,本来她就腹中就没几粒米,叫太阳一晒,只感觉自己冷汗涔涔,一个趔趄摔了下去,等醒来时,已是暮色时分。刘成马上要到家了,她不敢耽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赶了回去。

她一面用地里挖来的马蹄草做面饼,一面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到天色暗了下来,刘成终于回来了。

如娇正站在灶台旁烙饼,她头发杂乱,还粘了几根枯草,刘成眉毛一紧,“你干什么去了?”

如娇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怯怯地站在灶台旁边,轻声道:“做事情,头晕,摔倒了。”

刘成眉毛又皱了一下,这个女人又傻又呆,怎么能和李晓茹比呢?

是了,学校里新来了个老师叫李晓茹,虽然只穿一件粗布衣服,却丝毫掩藏不住她的俊俏。要单是样貌好也就罢了,陈如娇也不赖。可陈如娇是个傻子,人家却是如假包换的师范生,天文地理乃至哲学,他俩都能谈到一处去。

追求李晓茹的人很多,但她对农村里的那些大老粗不感兴趣,反而对温文尔雅的刘成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张口闭口就是“刘老师”。

刘成开始是有意避开她的,可人家说了:“我们讲究的是恋爱自由,不以感情为基础的婚姻,对于你和她都是牢笼!”

刘成一想也是,他和陈如娇过了几年,也算报了当初的恩情了,接下来他应该去找自己的幸福了。他一边吃着如娇做好的面饼,一面思考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她呢?

如娇还是可怜巴巴地低着头,长期营养不良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像极了村口那只枯瘦的老狗。

刘成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出乎意料地温柔起来,他把一块饼夹到如娇碗里。如娇受宠若惊,她嘴角咧开,门牙上粘了一片绿色,刘成又嫌恶地别过头去。

如娇赶忙放下碗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有个娃娃了。”她回家的时候去了趟马医生的药铺,马医生说她是“喜脉”,也就是有个娃娃了。

刘成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珠子好像要蹦出眼眶。在他想要离开这个家时,他们却有了个孩子。

5

如娇在次年顺利产下一个儿子。纵使刘成再不喜欢她,可面对怀抱中那个眉眼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孩子,一股父爱还是自然而然地生长起来。

李晓茹跟着学校的老师一起来贺喜,两人才一见面,她那双忽闪的大眼睛里就滑下两滴泪来,刘成知道,她在怪自己。

刘成眼睛涩涩的,心也疼疼的,他爱李晓茹,可对这个刚出生的小人儿,他更是爱得彻底。血缘像一股天然的纽带,紧紧套牢了他。

他想,这辈子就这样吧。

刘成翻了几遍字典,给儿子取名刘子瞻。“子瞻”也是苏轼的字,刘成要他以后像苏轼一样,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

子瞻没有遗传如娇的呆傻,机灵可爱得很。刘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每天下班之后,就在房里点上一盏煤油灯,一字一句地教他念诗。子瞻刚刚两岁,就能摇头晃脑地背诵当初难住母亲的《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每当父子二人在窗前背诗的时候,如娇就小小地缩在角落里,偷偷打量着这爷儿俩。

与其说她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倒不如说她是老妈子更为合适。她毫无怨言地包揽了一切家里和田里的活计,早上天还没亮,她就摸黑起了床,打着哈欠给刘成做早点。

刘成上班后,她就背着子瞻到镇子里逛逛或是去田里干活,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向子瞻表示出浓浓的母爱,这个小人的一举一动,都像缩小版的刘成,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刘成回家后,要批改一两个钟头的作业,她不敢打扰,只得到屋外的小树林四处走走。等到天彻底黑下来,她才敢慢吞吞地回家,又缩在角落里,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两个她深爱的男人。

6

1972年,子瞻8岁。照理说也该念小学了,但刘成并不着急送他上学,只是每天下班回来,还是把他抱在怀里,教他读书认字。

子瞻启蒙得早,虽然还没到学校读书,但唐诗宋词都已经会背了百多首,字也认了一箩筐。每次刘成批改作业的时候,他就模仿着父亲的样子,把自己的小人书拿出来教如娇认字。

刘成抬起头来看了看笑呵呵的如娇,她虽然傻,但这些年她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他看得见。刘成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能熬过这几年,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他才这样想着,院门就被拍得山响。如娇怕来人打扰刘成工作,赶忙穿上鞋子去开门。

门外涌进来几个人,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如娇不明所以,拦住来人问他们要找谁。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猛地推了如娇一把,“傻子,让开,我们找刘成。”

如娇一边拦着他们,一边朝屋子里哇啦哇啦地叫,那帮人也不理她,派了两个年轻女人拉住了她,其余的径直进了屋子。

刘成是被五花大绑着出来的,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头发乱糟糟黏在脸上,额头上还粘了些泥,如娇挣脱了钳制,跑上前想要给刘成松绑,但他们恶狠狠地告诉她:“你再动我就打死他!”

她就真的吓得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押解刘成的队伍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哥哥来找如娇,他说刘成被抓去了。如娇哪里知道这些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求哥哥救救刘成。

她哥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哥不救他,是哥也没那本事呀!”

如娇面如土色,她哥看着于心不忍,便道:“妹啊,你听话,跟哥回家,刘成那小子,只能看他造化了。”说罢就伸手去拉子瞻。

子瞻被舅父吓得直哭,如娇看着她哥,轻轻摇了摇头,“我要等阿成。”

7

一个月后,如娇扯着子瞻,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往里望,面前的空地上一共跪了13个人,有好几个都是刘成学校里的老师。

一个人在人群前面站着,历数这些人的罪状,如娇听到他们说刘成“传播封建思想”。

后面的人涌上前来,推搡着把如娇挤到了最前面,一个穿黄衣服的人见了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嗳,那个傻子。”

如娇只顾看着刘成,直到一个穿蓝衣服的女人拽了她一下,“叫你呢!”

她被拉到空地中央,蓝衣服指着她向众人道:“这个傻子是那个人的老婆,”她用嘴努了努刘成的方向。

黄衣服上前一步道:“你来说说,刘成平时对你怎么样啊?”

里河镇的人都知道,刘成不待见如娇,因此黄衣服希望如娇能当面控诉刘成,他们也好再给他加上一条“压迫妇女”的罪名。

如娇咧开嘴笑了,“阿成待我很好。”

黄衣服不高兴了,“你别怕啊,我们都给你撑腰,刘成怎么压迫你的,快给我们说说。”

如娇收了笑容,正色道:“不骗你,阿成他待我真好,他教我读书认字,给我讲道理,还给我吃饼……”

黄衣服脸色越来越难看,“行了行了,别说了,”这个傻子怎么尽不按自己的想法来,他把目光转向刘成,“你说说,平时都是怎么压迫她的!”

刘成哆哆嗦嗦抬起头,他舔了舔裂出血口的嘴唇道:“我骂她,吃她的粮食,把脏活累活都给她做。”

黄衣服总算笑着点了点头,“检讨得再深刻一点!”

刘成思索片刻,正要开口,如娇却几步冲到他面前,“阿成,瞎说,你对我好。你教我‘鹅鹅鹅’,还有‘明月光’,”她从人群中扯过儿子,“你还教小宝念书。”

蓝衣服拉住如娇,尴尬道:“陈如娇受刘成思想荼毒太严重了,要慢慢教育。”说罢示意两个人将如娇拉到一边。

时至今日,那些人仍旧只是记得那个傻女人哭叫着说“阿成对我最好”。

8

1979年,刘成恢复了公职,他算是幸运的,只是瘸了一条腿。

镇里的小学又办了起来,每个月32块钱的工资,要请刘成到学校里继续当老师。平时总缩在刘成背后的如娇这次站在前面,把教办主任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去不去,阿成被打,不去。”

刘成知道,她还是忘不了自己被打的事,只得抱歉地朝主任笑了笑,“你容我想想。”

“好啦好啦,我不去了。”刘成送走了教办主任,朝着屋里道,他的腿一瘸一拐,背也有些佝偻,他才40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了一片。

如娇听他说不去了,从屋里抬出一碗黑乎乎的液体递给他,“阿成,吃药。”

刘成皱了皱眉,惨兮兮地望着如娇,“不吃成不成?”见如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只得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

如娇又笑了起来,“吃了,阿成就不咳嗽了。”

刘成正要说话,却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他从前几年前身体就一直不好,马医生说他以前睡牛棚的时候伤了身子,需要耐心调理,还给他开了几大口袋的中药,嘱咐如娇每天熬给他喝。

如娇急得过来给他拍背顺气。刘成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来,“不碍事,一会就好了。”

“我去找紫叶草。”她安顿好了刘成,提着个挎篮冲了出去。

紫叶草是当地一种野生的中草药,因叶子呈紫黑色而得名,对止咳平喘有奇效,只是因其多生于悬崖峭壁上而比较难得。

如娇的身体很好,她此前也多次独自上山采过草药,因而刘成也没往心里去。只是那天日头都落了山,还没看见如娇回来。他有些担心,便请人到县中学把子瞻叫了回来。

子瞻抬着手电到如娇常采药的几座山崖边找了一晚上,却一无所获。刘成这才慌了,赶忙请几个邻居一同上山。

第二天日落时分,大家总算在一座悬崖边上找到了如娇,想是她采药的时候脚下打滑,从崖上摔了下去,因被灌木遮住,子瞻头晚上才没看见她。

如娇被送到家里时,鼻息已经十分微弱,子瞻在床前哭着叫她,她轻轻睁开了眼,“好疼啊。”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手上却软巴巴的没有力气。

“小宝,”她示意子瞻过去,用眼神盯着门背后放着的竹篮,“那里,有你爹的药。”

那是如娇说的最后一句话。

9

一转眼,如娇已经走了十多年,刘成一直是孤身一人。

子瞻成家之后,父亲日渐老去,他想为父亲找一个老伴的念头更加强烈,可他提了几次,父亲都是笑着婉言拒绝了。

子瞻心想,父亲心里或许还忘不了一个人。于是她请人四处打听,终于在邻县找到了李晓茹。她丈夫因为意外丧了命,这几年来也是孤身一人,子瞻便从李晓茹处要来了她的近照。

那天爷俩喝了几口酒,微醺之时,子瞻从包里掏出李晓茹的照片,轻轻递到刘成面前。

刘成酒量不行,本来已经有些东倒西歪,见到这张照片时却猛然定住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眼里蓄了几滴泪水。

子瞻知道这次找对了人,正想提出让两人见个面,就听见父亲嘴里喃喃道:“阿娇。”

子瞻疑惑地指着照片问:“你说她是谁?”刘成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子瞻听清楚了,父亲说的正是母亲的名字。

他突然明白,虽然父亲对母亲从未展现过一丝柔情,但在共同生活的十多年时光里,他们相濡以沫,已经像彼此相依生长的两棵大树,土壤上面的部分虽然各自分离,但根部却盘根错节,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2007年,刘成74岁,冬至那天,雪花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夜。

刘成一边和儿子家吃着饺子,一边絮絮叨叨说起了多年前的事:“那时候我冷啊,肚子又饿,后来被你妈救了,再后来我寻思得报恩不是,就娶了你妈。”

儿媳心直口快,“那时候你知道妈脑子不好吗?”子瞻白了她一眼。

好在刘成并不在意,“知道啊。”刘成其实早就知道,他遇到如娇那天,是被如娇的哥哥脱光衣服扔到床上的,她哥不过想给自己的傻妹妹找个依靠。

刘成最初的时候也恨过,甚至想一走了之,可一看到如娇睁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叫他“阿成”,他的心就软了。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从没对如娇说过一个“爱”字,但早已把这个字刻在了骨血里。

“我累了,先睡了。”刘成推开碗筷,从饭桌旁站起来,颤悠悠地回了房。

雪真大呀,才一夜的功夫,地上就白了一片。

子瞻一早起来催促妻子,“去给爸烧点烫水,天冷了,他肺有毛病,不能用凉水。”

妻子敲了敲刘成的门,“爸,起床了。”门内没有动静,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悄无声息。

她赶紧叫来子瞻,夫妻俩开门一看,刘成好端端靠在床上,子瞻上前道:“爸,你怎么没声啊,吓死人了。”

手才搭上父亲的肩头,却感觉他身上已经冰凉,他吓得大叫一声,“爸!”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刘成是在冬至第二天的凌晨走的,他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后来听子瞻说,他父亲走时,手上捏了一张照片,上面写着:刘成、陈如娇结婚纪念,摄于1960年。(作品名:《傻子爱人》 作者:触茶。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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