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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幺妹儿寻人,女跑跑儿走遍城口卖衣服

农村幺妹儿寻人,女跑跑儿走遍城口卖衣服面包车在仅能容纳一辆车的狭窄山路紧贴陡峭的山体而行。记者数了数,两公里不到的山路,经过3个漆黑隧道,周运霞也神态自若地开完了11个弯。这还是公路,若开进乡间小道,路便不能算路。乡间土路崎岖且颠簸,周运霞把紧方向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好让父亲在车上坐得舒服一点,尽管这样,只要哪里有房子,周运霞仍然会想办法把车开进去。 今天的目的地是龙田乡,周运霞解释道,因为记者随行,她特意选了一条最近、最好走的路。周文南对这条线路也并不陌生,“如果去远一点的乡镇,早上7点出门,晚上回来可能就10点了嘞。”但一路上记者发现,“最好走”其实只是一剂善意的预防。“每天早上我必须7点前出门,如果到得晚了,农户多半就下田干活了。”她苦笑,这就是这一行要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首先要天不下雨和农闲时期,目的地最好选择交通不便的,也不能离县城太近,至于“人和”,有人在和有钱买。周运霞一年到头除非大雨和必要的送情赶礼,天天都会

农村幺妹儿寻人,女跑跑儿走遍城口卖衣服(1)

女“跑跑儿”周运霞

10月14日早上6点,家住重庆城口县复兴街道的周运霞,一边抓车钥匙,一边催促父亲周会南出门,“爸爸,搞快点!要6点半了!”

周运霞的职业,用城口当地方言说,叫“跑跑儿”,即走街串巷流动售卖货物的小贩。她卖的是衣服,只要出车,她就将76岁的父亲周文南带在身边。副驾驶成了父亲的专座,面包车也俨然成为父女俩的另一个“家”。

行路难:父女相伴,乡间土路崎岖颠簸

“每天早上我必须7点前出门,如果到得晚了,农户多半就下田干活了。”她苦笑,这就是这一行要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首先要天不下雨和农闲时期,目的地最好选择交通不便的,也不能离县城太近,至于“人和”,有人在和有钱买。

周运霞一年到头除非大雨和必要的送情赶礼,天天都会开着一辆红色面包车和父亲往来于城口县城与乡镇之间,少则一天跑50公里,多则来回一两百公里,这一开,就是四年。四年里,周运霞跑遍了城口的所有乡镇,也是城口当地第一个把衣服卖下乡的“跑跑儿”。

农村幺妹儿寻人,女跑跑儿走遍城口卖衣服(2)

周运霞为父亲扣扣子

今天的目的地是龙田乡,周运霞解释道,因为记者随行,她特意选了一条最近、最好走的路。周文南对这条线路也并不陌生,“如果去远一点的乡镇,早上7点出门,晚上回来可能就10点了嘞。”但一路上记者发现,“最好走”其实只是一剂善意的预防。

面包车在仅能容纳一辆车的狭窄山路紧贴陡峭的山体而行。记者数了数,两公里不到的山路,经过3个漆黑隧道,周运霞也神态自若地开完了11个弯。这还是公路,若开进乡间小道,路便不能算路。乡间土路崎岖且颠簸,周运霞把紧方向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好让父亲在车上坐得舒服一点,尽管这样,只要哪里有房子,周运霞仍然会想办法把车开进去。

倔脾气:城口有两个镇,从来不去

城口有两个镇,周运霞卖衣服从来不去。一个是她丈夫的老家高望镇(现高观),一个是她的老家修齐镇。记者好奇:“这两个地方你的熟人最多,怎么反而不去?”周运霞答,她不能赚熟人的钱。父亲周会南有对此也很赞同:“你要记得别人的恩情!”

周运霞20岁时嫁去了高望,夫家贫穷又有个厉害婆婆,分家之后便搬去修齐,租房盖房乃至拉河沙的工作都靠亲友四邻帮了一把。“我不赚他们的钱,贴上油费就只能自己亏。”周运霞有点无奈,干脆就不去了。

农村幺妹儿寻人,女跑跑儿走遍城口卖衣服(3)

周运霞在向村民推销衣服

她的倔从东西的定价上也能窥知一二。一条成本59的镜面棉裤子,周运霞给老顾客王婆婆喊价65块,王婆婆还了个60元,她二话不说就卖了。看着记者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她是老顾客,买了我几年衣服了,这次没赚到钱,就下次卖其他的再赚就是。”记者提议她或许可以把价格定高一点,她摇头,有些老顾客我说多少价,她们就给多少,万一她不还价呢?岂不是卖她们太贵了。

“嬢嬢,今天有没有撒子需要?”“叔叔忙不忙?要不要买点东西?”伸手不打笑脸人,村民就算不买也乐于跟她闲话几句。一旦有人招手或者回应,周运霞就熟练地靠边、停车、熄火、开后备厢,一套动作一天至少重复几十遍。她的两排货架就放在后备厢里,一排挂衣服,一排挂裤子,其他杂货就塞在车门两边。“豁达、孝顺、心眼好”是村民形容周运霞用得最多的词。

赡养情:“深夜的归家路上,父亲是我最暖的伴”

周运霞嗓门大,“十块钱4双的袜子,讨价还价20分钟要5双;33块的棉鞋,90岁的大爷只付了30块就想连拖带拉把鞋子拿走。”

刁难的顾客不少,周运霞已经习惯忍耐,连口头禅都变成了习惯性地认同——“就是”。看不过眼的却是父亲周文南。“一开始他还跟别人冒火,拉起我就说走走走,不卖了。”周运霞告诫父亲这样会得罪顾客,至此以后,只要见女儿被刁难,他便一发不发地直接拉起女儿就走。

“2016年,也是在龙田乡,五里村。一个酒疯子喝酒喝多了,砸了我的车窗,抓到了我的头发,还要冲过来打我。”事后,周运霞心有余悸地表示,还好那天爸爸感冒了,没有跟我一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会南一听到女儿提到这件事,直摇脑袋。心疼写在脸上,话却吞进心里,落实到行动,以后只要女儿出车,他就雷打不动地坐上副驾驶。即使年迈,依然也能当女儿的“保护神”。父亲的存在同样也让周运霞觉得安心,“晚上九十点钟回家对于我们是家常便饭,爸爸就是路上最踏实和温暖的伴,有他在,我就不怕了。”

让周会南每天在车上受奔波之苦,周运霞一开始也是不忍的,说起又气又好笑,父亲上车的初衷,只是监督他不再喝酒。“他一天起码喝一斤白酒,一到饭点就直接拿冰箱里面的冷菜下酒喝。”因为嗜酒,周会南患有肺病。甚至喝醉之后从二楼摔下,摔断了7根肋骨。但自从在死亡边缘徘徊,老人便痛定思痛不再碰酒。周运霞也为了更好地帮父亲戒酒,才把他带到了车上。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的两个哥哥都得了癌症,没人照料他。”周运霞神情有些黯淡,“他跟到我,至少每天不会饿肚子。”如果有餐馆,就炒两个菜,但乡下馆子少得很,果腹的食物大多数时候都是方便面、饼干和冷包子。

周会南却不怎么在意,相反若女儿久不出车,他还会催促问询:“好久出去嘛?”父女俩都是乐天派,周会南眼睛都笑眯了,说自己在车上其实过得挺习惯,也不晕车。“我喜欢坐,就当是每天都可以出门耍耍散心了。”

周运霞是女儿,也是母亲。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在杭州上班,11岁的小女儿陈凯迪,上初一,就读的茅坪中学站在周家阳台上就能看见。说起女儿,周运霞满脸都是亏欠,她的丈夫是一名公交车司机,同样早出晚归,二人基本没有时间照顾女儿起居。

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见习记者 周荞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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