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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影业从哪里来,腾讯影业两次转群

腾讯影业从哪里来,腾讯影业两次转群腾讯影业成立是在2015年,但它成立的原因却要从2009年开始说起。那么,从IEG出生,到PCG流浪,CDG会是腾讯影业最后的归宿吗?到了CDG,专注时代旋律之后,腾讯影业又将开始怎样的故事?只不过,当时的腾讯影业虽然调整了归属,但核心业务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改变,仍然隶属于腾讯“新文创”战略当中。但与之前不同,在这次调整中,之前由腾讯影业负责的一些项目,如《庆余年》第二季、《赘婿2》及相关团队将并入阅文集团;《一人之下》(电影及剧集)等腾讯动漫IP影视化项目及相关员工则并入腾讯动漫。从项目到员工,腾讯影业显然已经计划好和PCG做出彻底的分割。

腾讯影业从哪里来,腾讯影业两次转群(1)

文 | 商业数据派,作者|文斌

腾讯又一次调整了内容业务板块。

2月10日,据界面新闻报道,腾讯影业主体部分将从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调整到企业发展事业群(CDG)。调整之后,腾讯影业剥离了部分商业项目,将重点聚焦时代旋律作品开发,“不以赚钱为第一目标”。

在这之前,腾讯影业其实已经经历过一次调整。2018年,在当时被外界称为“930调整”的,腾讯历史上第三大组织结构调整中,腾讯影业就已经从互动娱乐事业群(IEG)调整到了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

只不过,当时的腾讯影业虽然调整了归属,但核心业务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改变,仍然隶属于腾讯“新文创”战略当中。

但与之前不同,在这次调整中,之前由腾讯影业负责的一些项目,如《庆余年》第二季、《赘婿2》及相关团队将并入阅文集团;《一人之下》(电影及剧集)等腾讯动漫IP影视化项目及相关员工则并入腾讯动漫。

从项目到员工,腾讯影业显然已经计划好和PCG做出彻底的分割。

那么,从IEG出生,到PCG流浪,CDG会是腾讯影业最后的归宿吗?到了CDG,专注时代旋律之后,腾讯影业又将开始怎样的故事?

从泛文娱核心,到新文创边缘

腾讯影业成立是在2015年,但它成立的原因却要从2009年开始说起。

2009年,腾讯游戏在收入规模上已经成为中国的行业第一。但这个时候,整个游戏行业的营销却仍然处于一个非常原始的状态,美女广告、礼包赠送、积分奖励,各大游戏公司之间,不仅营销内容同质化,而且简单粗暴、缺乏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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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游戏出发,当时的腾讯又积累了一大批优质IP,只是苦于没有好的商业化方式。

在这样的背景下,腾讯公司副总裁程武在2011年提出了以"IP打造"为核心的"泛娱乐"构思,期望让一部优秀的作品不再局限于初始的单一形式,而是能够衍生出小说、游戏、动漫、影视等多种形式,并最终延长一部作品的生命周期和产业价值。

在这一战略的指导下,腾讯很快形成了以腾讯文学、腾讯游戏、腾讯动漫为核心的泛娱乐矩阵,只是在这个矩阵中,唯独缺少了影视方面的布局。

到2015年,影视行业的投融资热情空前高涨,投融资事件达到139次,同比增长01.4%。所以在这一年,腾讯影业成立,并作为“泛文娱”战略的一部分归属在互动娱乐事业群(I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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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这一年,腾讯文学收购盛大文学,阅文集团成立。再加上原来就有的腾讯游戏和腾讯动漫,一个以IP授权为轴心、以游戏运营和网络平台为基础的跨领域、多平台商业拓展模式的泛文娱业务矩阵得以形成

而腾讯影业,在成立之初就已经涵盖了创制、宣发、IP版权、IP授权等多个领域。可以说腾讯影业的创立,就是冲着做整个“泛文娱”战略的核心和中枢去的,只不过腾讯影业并没有在这个“中枢”位置稳固住。

因为仅仅两年之后,随着国潮和文创产品的流行,再加上短视频平台崛起之后对腾讯泛娱乐领域的流量冲击,程武在UP2018腾讯新文创生态大会上提出,要更系统地关注IP的文化价值构建,要升级塑造IP的方式、方法。并且宣布腾讯进行6年的“泛娱乐”战略正式升级为“新文创”

随着这次升级,腾讯影业开始了它的第一次转折,从“泛文娱”的核心枢纽到“新文创”的边缘人物。

从泛文娱到新文创,除了是产品类型的拓宽,还是本质上的文化升级。在这之前,腾讯的IP开发主要集中在延长产业线上,比如一部优秀的小说被做成动漫、游戏、然后搬上电视和大荧幕。

但在新文创之后,腾讯更多地开始开发传统文化的IP价值,并将传统文化元素注入到游戏、影视等多种内容当中。

因此,腾讯在新文创战略下的IP、版权就需要更多地与外部企业进行合作。比如与敦煌研究院合作,以敦煌为核心IP进行了全产业链开发;与古龙著作管理发展委员会合作,将古龙武侠小说进行漫画改编等等。

这个过程中,随着IP和版权来源的多样化,腾讯影业在IP方面的话语权开始下降。

再加上新文创内容更多是以动漫、游戏、网文等方式呈现,这也让腾讯影业在影视制作方面的优势难以发挥。

而从这个时候开始,腾讯影业在“新文创”战略中的重要性就开始逐渐下降了。

与此同时,本来应该与腾讯影业开始配合的阅文集团又在这个时候建立起了一套自己的影视内容制作产业链,并开始一步一步地替代腾讯影业在“新文创”当中角色。

比如,2017年阅文集团成立阅文影视,其背靠阅文集团丰富的版权和IP资源,承担起了腾讯影业在IP管理和运营方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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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5年到2020年,阅文集团IP改变授权数量增长了一倍

2018年,阅文集团又斥资155亿人民币收购新丽传媒100%股权,从此在内容制作上有了可以替代腾讯影业的新伙伴。

从这个时候开始,腾讯影业的位置多少就显得有些尴尬了。毕竟,现在阅文集团掌握了最大的IP资源,同时又有了自己的内容制作公司,腾讯影业作为“外部”的协作方,用起来自然没有自己的顺手。

从PCG,到三驾马车

在“新文创”战略中的重要性下降,给腾讯影业被调离IEG事业群埋下了伏笔,但最后真正促成这一结果的,还是一个来自视频行业的变化。

2011年,腾讯视频成立,和早期几乎所有的视频网站(平台)一样,腾讯视频最初定位是一个视频流媒体平台,即采购内容,再通过线上平台的方式进行播出。

但2015年之后,由于优爱腾三家在版权方面的持续竞争,版权价格飙升。所以从2017年开始,腾讯视频就逐步从内容采购转向内容自制。而这一转变,也直接导致了腾讯视频和腾讯影业成为了上下游的关系。

因此,在2018年完成的组织调整中,腾讯影业和腾讯视频自然而然的被一起从IEG事业群划进了新成立的PCG事业群,并从此与阅文集团在业务上分属两端。

两个正营的变化,也代表着腾讯影业重心的完全改变,从之前作为“泛文娱”战略的核心中枢,到单纯的影视内容开发制作平台,并在“新文创”战略中逐渐淡出。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腾讯影业,在剥离了“新文创”战略的责任之后,其实就已经可以被划入到CDG事业群,去专注主旋律内容的制作了。

而当时没有这样做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在“新文创”战略中,替代腾讯影业的阅文影视和新丽传媒,并没有真正的挑起大梁。

2020年6月,也就是程武刚刚从吴文辉手上接过阅文集团之后的首个半年报,当时阅文集团经营亏损35.56亿,同比断崖式下跌近600%。而造成这一切的核心原因,就在于收购新丽传媒的商誉及商标权减值,以及设定的获利计酬机制下的获利计酬代价预计调减。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新丽传媒表现太差,差到拖累了整个集团。

因此,程武接管阅文集团之后,除了作为救火队员扑灭“网文合同风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帮助新丽传媒和阅文影视重新融入集团。

这个时候,作为曾经“新文创”战略中负责影视内容板块的腾讯影业,自然又承担起了这个润滑剂的角色。这也是腾讯影业的第二次转折,即离开“新文创”之后,又持续为“新文创”做贡献。

因此在2020年10月,刚刚接掌阅文集团的程武就马不停蹄地攒了一个新局,将腾讯影业、新丽传媒和阅文影视拉在一起,共同举办了“合光·向融2020年度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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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三家公司联了《1921》、《人世间》、《庆余年》第二季、《一人之下》等56个影视项目。同时,由腾讯影业发起,新丽传媒、阅文影视全程助力的“青年导演培养计划”也正式公布,首批4位青年导演的作品开始进入创制阶段。

这次会议,是腾讯影业、新丽传媒、阅文影视首次以一个影视联合生产体系的方式亮相。拉动腾讯影业内容制作的“三驾马车”也因此正式组团出道。

程武这样的安排,效果其实也十分显著。协作以来,“三驾马车”陆续推出了《庆余年》《赘婿》《人世间》等爆款作品。其中,今年春节期间在央视一套播出的《人世间》首播当晚实时收视破1,并创下央视一套近3年电视剧收视新高。

这些案例都在说明,在腾讯影业的协调下,阅文影视、新丽传媒的磨合非常成功。其在腾讯“泛文娱”战略中最后的任务,帮助阅文影视和新丽传媒融入集团的任务也得以最终完成。

这也就有了开头提到的,腾讯影业把原来在“三驾马车”中承担的业务和员工都尽可能的剥离出来,交给阅文集团和腾讯动漫等其他兄弟单位。因为这意味着,到此为止,腾讯影业已经完成了属于它的阶段性任务。

腾讯影业,以退为进

从前面提到的三个阶段和两次转折中,我们不难发现,在腾讯影业整个发展历史中,它就像是腾讯大文娱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腾讯影业被划入CDG事业群也就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最近几年,腾讯聚焦社会责任,想要实现企业的社会价值并不是什么秘密。

2019年,腾讯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就已经在公开场合表示:“我们希望‘科技向善’成为未来腾讯愿景与使命的一部分。”2021年,腾讯更是先后在4月份和6月份分别宣布投入500亿启动“可持续社会价值创新”项目和“共同富裕专项计划”。

对于腾讯这样规模的企业而言,除了业务的持续增长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获得社会和公众的认可。而作为面向最广大用户的公关行为,影视内容又几乎算得上是最好的公关渠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腾讯影业也确实很擅长这件事。

早在2018年,“时代旋律”就已经成为腾讯影业就首批重点推出的5个文化产品系列之一。这些年来,腾讯影业也持续参与了众多主旋律内容的制作,比如《八佰》《我和我的祖国》《无名之辈》等等,都在社会上产生热烈的反响。

这些优势,对于作为腾讯影业、阅文集团、腾讯动漫同时,还掌管集团品牌公关的程武来说,显然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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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需要特别讨论的是,虽然腾讯内部人士指出,未来腾讯影业“不以盈利为目的”,但这其实并不代表聚焦主旋律内容就不赚钱。

实际上,2018年以来,主旋律内容就已经越来越成为影视内容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几乎每年票房排行榜单前十中,主旋律电影都能挤进前五,并占领相当的份额。比如两部《长津湖》《烈火英雄》《中国机长》《红海行动》《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战狼2》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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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祖国》剧照 图源/豆瓣电影

主旋律电影愈发的受到市场和观众喜爱,也越来越具有票房号召力。这起码意味着主旋律内容符合时代和市场的需要,具有充分的可挖掘空间。这其中唯一存在的,可能就是主旋律内容如何与商业化相结合的问题。

而且受疫情,资本热潮退却、更严格的监管落地,以及娱乐明星频频翻车等众多因素影响,影视娱乐行业也早已进入一个阶段性的调整期。

在这之前,影视行业其实已经经历了一段热钱涌入的时期。但在这个时期结束之后并没给影视行业带来繁荣,而是留下了演员的成本被推高,大量粗制滥造内容的出现、主创人员严重不足,以及资本快速推动下利润滑坡等诸多问题。

这其中,影视行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影视公司估值大幅缩水。比如北京文化、华谊兄弟,其市值相比巅峰时期已经跌去了接近90%,即使像光线传媒这样的企业,如今股价相比巅峰也已接近腰斩。

光线传媒总裁王长田曾说:“现在行业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三角债’现象,院线欠发行公司的钱,发行公司欠制作公司的钱,制作公司又相互欠钱、欠主创人员的钱。”而这些问题产生的裂痕,也都需要时间去弥合。

而在此之外,随着娱乐行业的监管持续落地,主流商业化内容面临更多潜在风险。

比如在2月10日,国家广电总局网站就刊发了发关于印发《“十四五”中国电视剧发展规划》的通知,要求规范包括演员片酬在内收入分配秩序,要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同时也鼓励资本与产业良性互动

所以在这个时候,调转方向进入主旋律内容制作反而不是一个收缩势力范围的选择,而是一个正面时代机遇的方式。

再加上即使在整个影视行业里,腾讯影业的战斗力也并不算弱。据中国产业研究院发布的数据显示,根据2020年的作品和票房表现统计,腾讯影业在2021年中国影视公司TOP50中排名第16。

而且从腾讯影业构成来看,即使在交出IP和部分内容创制能力之后,腾讯影业仍然具备包括内容创意评估体系、制作管理体系、宣发体系在内的业务中台,以及包括流程管理、政府关系、风控及其他职能在内的专业平台支撑线。这些能力,刚好符合主旋律内容制作的需要。

从这个角度来看,腾讯影业的这次调整,更像是一步“以退为进”的秒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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