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跟铁木真的关系(成吉思汗喜当爹)
成吉思汗跟铁木真的关系(成吉思汗喜当爹)其实严格的说,孛儿帖不能算是被抢婚的对象,而是蔑儿乞人向成吉思汗家族复仇的牺牲品,蔑儿乞人当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抓捕铁木真,孛儿帖和别勒古台的母亲都是蔑儿乞人在追逐铁木真兄弟时顺带掠夺的战利品。现代人认为蒙古有抢婚习俗的证据来自《蒙古秘史》的记载,秘史上记述了两次抢婚事件,分别是孛儿只斤部的也速该抢蔑儿乞人也客赤列都的妻子诃额仑、蔑儿乞人抢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一直以来,认为术赤不是成吉思汗铁木真亲儿子的看法,比术赤是他爹亲生的看法多得不可胜数,即便是没有确凿史料支撑,也被很多人捕风捉影曲解含义。更有些人要么从中原文明的角度去揣测蒙古习俗,说术赤没有被他爹立为继承人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世问题导致的;要么从草原民族的生活习性、抢婚习俗上瞎说什么在哪里配种不重要,重要的生在谁家里,成吉思汗对术赤视如亲生是符合草原人习惯的等等。要猴格说,持这些看法的多半是人云亦云的以讹传讹,在为术赤母子洗冤之前,首先
不论古今,但凡政治人物之间出现竞争,随之而来的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污蔑,从政绩到私德,从工作到家庭,更严重的是否定你本人的合法性,就是从你的身世上进行攻击,你爹不是你亲爹,或者你妈不是你亲妈。
中国封建时代的政客们尤其精通在身世上的攻击,从根部掐掉你竞争的资格,比如元顺帝妥欢帖木儿,本来在叔叔死后有机会即位,却被燕帖木儿以他不是他爹明宗和世瓎的亲儿子为由否决,还被流放南方。
除此之外,还有无聊文人的阿Q心理,污蔑某个政治人物不是他爹的亲儿子,给他扣上私生子的帽子,对其进行人身攻击,来实现自己的精神胜利,比如秦始皇被说是吕不韦的儿子,永乐帝被说是元顺帝的儿子,乾隆帝被说是陈阁老的儿子,同治帝的爹更是多不胜数。
蒙古帝国四曲律之首的术赤,就和上面的几位一样,被盛传不是他爹的亲儿子,那术赤到底是铁木真的亲骨血?还是蔑儿乞野种?来依据史料分析分析吧!
01,抢婚制是主流?聘婚制是主流?一直以来,认为术赤不是成吉思汗铁木真亲儿子的看法,比术赤是他爹亲生的看法多得不可胜数,即便是没有确凿史料支撑,也被很多人捕风捉影曲解含义。
更有些人要么从中原文明的角度去揣测蒙古习俗,说术赤没有被他爹立为继承人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世问题导致的;要么从草原民族的生活习性、抢婚习俗上瞎说什么在哪里配种不重要,重要的生在谁家里,成吉思汗对术赤视如亲生是符合草原人习惯的等等。
要猴格说,持这些看法的多半是人云亦云的以讹传讹,在为术赤母子洗冤之前,首先来分析一下蒙古的抢婚习俗,真的如某些人说的那样,女人没有束缚很随意,男人娶亲全靠抢?
现代人认为蒙古有抢婚习俗的证据来自《蒙古秘史》的记载,秘史上记述了两次抢婚事件,分别是孛儿只斤部的也速该抢蔑儿乞人也客赤列都的妻子诃额仑、蔑儿乞人抢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
其实严格的说,孛儿帖不能算是被抢婚的对象,而是蔑儿乞人向成吉思汗家族复仇的牺牲品,蔑儿乞人当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抓捕铁木真,孛儿帖和别勒古台的母亲都是蔑儿乞人在追逐铁木真兄弟时顺带掠夺的战利品。
孛儿帖的被抢,是和孛端察儿抢插只来、王罕抢忽秃黑台与察阿伦姐妹、成吉思汗抢秃该与乃马真脱列哥那一样,都属于战争时掠夺的战利品,并不属于抢婚范畴。
就算把孛儿帖被掳走归类到抢婚里,这两例抢婚记录就能代表蒙古主流习俗吗?并不能!与“抢婚”相反的“聘婚”才是蒙古婚姻制度的主流,成吉思汗家族的始祖朵奔篾儿干和妻子阿阑豁阿的结合就是聘婚制度的体现。
不但黄金家族的始祖夫妻是聘婚,开创天下的成吉思汗和妻子孛儿帖的婚姻也是聘婚。从时间上更能说明“聘婚制度”才是蒙古婚姻的主流方式。
或许有人会疑问,“抢婚”记录只有两例,你说不能代表蒙古主流习俗,那你所列的“聘婚”记录也只有两例啊,凭什么能代表是蒙古的主流习俗呢?
这个疑问好,要想明白到底是“聘婚”是主流,还是“抢婚”是主流,就要看当时的蒙古人怎么看待抢婚的行径了。
成吉思汗第一次提出继承人问题时,长子术赤和次子察合台为此引起口角,察合台的王傅阔阔搠思就在批评他时指出:孛儿帖遭遇抢婚是战争环境造成的,是战争中造成的无可奈何的事。
从阔阔搠思的话可以了解到当时人对抢婚的看法,就是抢婚属于战争时期才发生的无可奈何的事,被抢婚的女性是值得同情的,她会伤心和悔恨的,察合台那样攻讦自己的哥哥,是在羞辱自己贤明的母亲。
所以,可以肯定的说,抢婚习俗并不是所谓的蒙古旧俗,只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发生的非主流行为,比也速该抢婚更早之前发生的朵奔篾儿干聘婚,才是蒙古的主流习俗。
蒙古女性并不是无所束缚,蒙古人也非常看重婚姻道德,马可波罗曾经说过:“鞑靼人无论如何不私他人之妻,概其视此事为恶行也。妇女对其夫驯良忠顺,为其分内应为诸事。”
传教士加宾尼也提到蒙古人在法律和风俗上,对“私通”的处罚是很严厉的,如果真的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十二、三世纪的蒙古女性无所束缚,不管谁播的种只要生谁家里就是谁家的种的话,怎么可能有这样严厉的律法存在?
02,术赤是“野种”的依据认为术赤非成吉思汗亲子的依据是从何而来呢?细究史料可知,还是依据蒙古秘史察合台辱骂术赤的话,说他是“蔑儿乞野种”。
另外就是法国人勒内格鲁塞在《草原帝国》中含含糊糊的记载:“铁木真曾被一群蔑儿乞部人袭击······他的妻子孛儿帖落入敌人手中······将俘虏夺回······铁木真也从来不愿去考察她在不久前所受孕了的小孩术赤——官方认为是他的长子——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一个蔑儿乞抢夺者的。”(魏英邦译草原帝国第二章第四节第224页)
除了这两本书的记载外,最早提出怀疑术赤血统问题的,就是元史研究泰斗韩儒林先生,韩先生在《成吉思汗》一书中写到,孛儿帖在被抢之后生下长子术赤,“所以,术赤的血统一直受到怀疑。”
从韩先生提出这个观点之后,受到很多学者的附和,《中国大百科全书·元史卷》术赤词条、《蒙古史词典·孛儿台旭真》词条中都在质疑术赤的血统问题。再后来,在众多网络写手的笔下,成吉思汗喜当爹的事就成了板上钉钉。
03,反驳术赤“野种”论术赤真的是蔑儿乞野种?成吉思汗真的喜当爹吗?根据史料分析,可以肯定的说,术赤是成吉思汗的亲生子,铁木真并没有喜当爹。
《史集》中对孛儿帖怀孕后被掳走、术赤是成吉思汗亲生的记载,猴格在此也不赘述了,免得被反对者认为是官方说辞不可信,就从《蒙古秘史》中找出术赤血统的真相吧!
最初读秘史孛儿帖被掳走的那段时,看到铁木真家里有九匹马,身为侍从的博尔术和者勒蔑都有马骑,诃额仑抱着小闺女骑一匹马,还带一匹从马,而新媳妇孛儿帖却没有马骑,猴格还为孛儿帖忿忿不平过,觉得孛儿帖在她婆家太没地位了,铁木真根本不爱重妻子。
但是,如果铁木真不爱重孛儿帖,为何在孛儿帖被掠走后积极的奔走营救她呢?从铁木真得知妻子被掳的反应以及救回孛儿帖后夫妻相见时的记载可知,铁木真非常爱重妻子。
那为何不给孛儿帖一匹马骑让她得以逃走呢?孛儿帖在有马的情况下却没骑马逃走是什么缘故呢?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孛儿帖当时已经怀孕了,而且月份不小。因为她怀孕了,所以不适合颠簸的骑马,只能藏在剪羊毛的车里,所以,才被蔑儿乞军人掠走。
孛儿帖在蔑儿乞人的营地中,听到前来营救她的铁木真的喊声时,从车上下来,上前捉住铁木真的马缰绳,铁木真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见了妻子,“就猛然扑过去与她互相拥抱起来”。正是因为孛儿帖没有对不起铁木真,她才毫无愧疚的主动去和丈夫拥抱。
和孛儿帖行为相反的是别勒古台的母亲,她在被解救后,没有与来寻找她的儿子相见,而是说:“听说我的儿子已经做了汗,我在这里却被许配给了坏人。如今我怎么能去见我儿子们的面呢?”说完,她就钻到森林里去了,后来再也找不到她了,因此,别勒古台愤怒的对蔑儿乞人大杀特杀:“还我的母亲来。”
别勒古台母亲出走的行为不但反衬出孛儿帖没有对不起铁木真,还可以看出蒙古女性并没有无所束缚、不重贞节,她们可以被族内成员收继婚,但不能容忍被族外人破坏贞洁。
再来分析分析蔑儿乞人掳走孛儿帖和铁木真奔走借兵营救妻子的时间段:
秘史记载豁阿黑臣面对追兵时说她去铁木真家剪羊毛,蒙古人剪羊毛的时间是在每年的六月中到七月中之间的一个月,一年只此一次,也就是说孛儿帖是在这个时间段被蔑儿乞人掳走了。
孛儿帖被掳走后三天,铁木真才不儿罕山下来,对日九次跪拜祈祷要救回妻子,之后就和兄弟去住在土拉河黑林中的王罕处借兵,两地来回最少半个月。
随后又向居住在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方的札木合求援,札木合所居地就在斡难河中游,距离铁木真居住的不儿吉之地,来回也要半个月。
得到札木合的回复后,铁木真再去通知王罕,又一个来回半个月,他们再各自进行战前准备,也要有五六天的时间。随后三家在斡难河源头的孛脱罕孛斡儿只地方会合,又一个七天(札木合距离近已经到了三日)。
三家会师后就日夜兼程,从孛脱罕孛斡儿只地方出发,到达勤勒豁河,“结筏而渡”,来到蔑儿乞人居住的不兀剌草原(今蒙古国色愣格河畔)袭击了敌人。
从孛儿帖被掳、铁木真脱险、求助借兵、三家会合、夜袭蔑儿乞人一系列事件上看,孛儿帖是从六月中剪羊毛的时候被掳走,十月底勤勒豁河还能结筏而渡时被救出,时间大概有四个月。
孛儿帖在被救出后就生下长子术赤,如果她在被掳走时没有怀孕,短短的四个月多时间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只有她被掳走时已经身怀六甲,才在四个月后被营救时产子,所以,术赤是铁木真的儿子无疑,和蔑儿乞人毫无关系。
04,猴格说正是因为术赤降生的突然,所以被喜悦的铁木真戏称为“不速之客”,才取名叫术赤(拙赤、竹赤)。
术赤、拙赤,有不速之客的意思,也有雄伟、高大之意,是蒙古人比较常见的名字,像铁木真的二弟就叫拙赤合撒儿,铁木真的堂叔也叫拙赤(忽图剌汗的儿子),要是拙赤真是私生子“客人”的意思,那铁木真家族的私生子也忒多了点。
如果术赤真是野种,铁木真大咧咧给儿子起个客人的名字,明章旗鼓的告诉大家:俺家老大不是我的种?是私生子?这可能吗?
看看铁木真对大儿子的态度,不仅说“我诸子之长汝拙赤”、“拙赤乃我诸子之长也”,对儿子是悉心培养,给他独当一面的机会,术赤也不负他爹的栽培,不但骁勇善战,还不嗜杀戮,铁木真在分配家产的时候,更是让术赤超越诸弟诸子(老儿子拖雷除外),再后来分封国土时,又是术赤的疆域最大。
以铁木真爱恨分明、对敌人斩草除根的性格,如果术赤是蔑儿乞野种,他怎么可能如此厚待术赤,把最大的封地给蔑儿乞人的野种?铁木真替蔑儿乞人打江山?他是为别人做嫁衣的人吗?猴格想,面对这些疑问,所有人都是摇头的吧!
至于铁木真没有选择术赤为继承人的原因也很简单,其一是蒙古旧俗,长子从来都是分出去单过的;其二就是术赤的性格原因,术赤性情急躁,在谋略上有很大的不足,并不能胜任蒙古帝国大汗的职位。
铁木真把术赤和拖雷被屏弃在外,选择老三窝阔台,只因为他是最合适的,铁木真的四个嫡子中,最会玩政治玩阴谋的就是老三。因此,为了蒙古帝国的大业,哪怕铁木真多么疼爱幼子拖雷,他还是不顾幼子守灶的习俗确立老三为继承人;哪怕老大术赤的军功多么卓越,最终还是越过他立老三。
所以,铁木真确立继承人和术赤的血统问题一毛钱关系都没,不要用中原王朝的嫡长制度去揣测蒙古人。
黄金家族的人没有不承认术赤血统的,除了想夺嫡的察合台嚎了那么一嗓子,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反而成全了老三、还给后来的读史者带来一定困扰外,并没有其他人质疑过术赤的身世。
忽必烈建立元朝后,更是把伯父术赤抬进太庙,尊为皇伯考,接受后世子孙的祭祀,这也正好说明,黄金家族的人认为术赤的血统问题是没有问题的,不然,就凭钦察汗国当时和忽必烈政府的关系,忽必烈也没必要抬举一个“野种”大伯吧!真以为谁不谁都能进太庙吗?
综上所述,术赤的血统问题一点都不复杂,他就是铁木真和孛儿帖的头生儿子,孛儿帖被蔑儿乞人掳走时就已经怀孕,铁木真不遗余力的奔走求告王罕札木合,就是为了营救孛儿帖、术赤娘俩。到后来,孛儿帖被掳走的事成为察合台攻讦大哥的污点,就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事了。
有些时候,尽管史料没有明确某事,但还是能从史料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史料没有明说的真相,解决术赤的血统问题就是如此。
历史不需要猎奇,也不需要博眼球,更不需要以讹传讹凭空脑补。
就是这样。
图片来自猴格整理。
参考资料:蒙古秘史、12-12世纪蒙古人抢婚习俗的民族学分析、术赤生平事略考辨、蒙古王朝征战录、草原帝国、史集等等透过表象寻找历史真相,以史为论,诉说个人见解,谢绝无谓脑补解读过度。有喜欢辽夏金元以及后宫八卦的朋友可以关注猴格,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