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民间小故事迷魂山(赶山路遇老夫妻开的客栈)

民间小故事迷魂山(赶山路遇老夫妻开的客栈)众人一愣神,忽见一个黑影从江里蹿出来,半空中惊雷轰隆隆摄人心魄,那黑影呼啸着飞过甲板,张开嘴就把络腮胡子吞进去,另外两人也被它撞进江中。江面下起雨,三个水匪正要动身闯进船舱,打起那几个少女的歪主意,可刚迈开脚步,只听船下砰然巨响,渡船跟着一晃。船舱门口坐着三个挑扁担的大汉,破衣烂衫板着脸,看模样像出苦力的脚夫;最里面坐着几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是从乡下被卖到长安做婢女的,唯唯诺诺,神色拘谨。船到江心,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忽然起了风,几尺高的浪一排接一排,船开始摇晃起来。门口那三个大汉猛地站起身,揭开箩筐上的蒙布,稻草中裹着几把朴刀,他们抽刀来到甲板上,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喝道:“对不住了众位老少爷们儿,想活着下船,拿些买路钱,敢说个不字,一刀一个,都喂了这江里的龙王!”

民间小故事迷魂山(赶山路遇老夫妻开的客栈)(1)

本故事已由作者:祝余,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水怪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长安城西北,神女江浩浩荡荡向东奔流。

掌舵的艄公唱起号子,一艘十丈长的大船离开渡口,船上载着二十几个去长安的渡客,形形色色。

船舱门口坐着三个挑扁担的大汉,破衣烂衫板着脸,看模样像出苦力的脚夫;最里面坐着几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是从乡下被卖到长安做婢女的,唯唯诺诺,神色拘谨。

船到江心,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忽然起了风,几尺高的浪一排接一排,船开始摇晃起来。

门口那三个大汉猛地站起身,揭开箩筐上的蒙布,稻草中裹着几把朴刀,他们抽刀来到甲板上,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喝道:“对不住了众位老少爷们儿,想活着下船,拿些买路钱,敢说个不字,一刀一个,都喂了这江里的龙王!”

江面下起雨,三个水匪正要动身闯进船舱,打起那几个少女的歪主意,可刚迈开脚步,只听船下砰然巨响,渡船跟着一晃。

众人一愣神,忽见一个黑影从江里蹿出来,半空中惊雷轰隆隆摄人心魄,那黑影呼啸着飞过甲板,张开嘴就把络腮胡子吞进去,另外两人也被它撞进江中。

黑影噗通一声落进另一侧江里,虽然烟雨滂沱,可眼尖的人还是看到,那分明是龙的轮廓。

“龙王爷显灵了!”

“快来拜谢龙王爷!”

……

众人来到甲板上,冒着风雨朝江中叩拜,只有那老艄公不为所动,他在这条江掌舵几十年,虽然总是听到河神、龙王的传说,却从未亲眼见过。

凭借多年江面行走的经验,他隐约察觉到船下江水有异动,脚底板一阵阵发寒。

“趴下!”

老艄公大喊一声,船底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只撞了两下,渡船就被拦腰撞断。

渡客都被撞飞落进水中,江面上波涛汹涌,卷起一个大漩涡,人和船几乎都被卷进里面。

那个黑影在水中兴风作浪,神出鬼没,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和血腥,两个少女被它吞进血盆大口,转眼间潜入水底。

2.入山寻水口

天机阁,卯时初刻。

上官无邪起了个大早,想练一套掌法松松筋骨,可下楼才看到,楚星河比他起的还早,正在老槐树下练剑。

楚星河收剑立定,“切磋几招?”

上官无邪打个哈欠,抻懒腰说:“大早上懒得打架。天亮去北城,要是齐家小公子还没回来,咱们进山找找。”

“齐家小公子怎么了?”楚星河问。

“肥猪上房,说来话长……”

上官无邪手自然而然搭在楚星河肩上,却被楚星河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推开。

“那就长话短说。”

上官无邪尴尬一笑,“齐家小公子喜欢打猎,几天前追只狐狸进山太深,再没出来,派几个人去找他,没找到人,又走丢几个。”

楚星河稍作思索,“莫非遇到了狐妖?”

“什么妖不清楚。辰时如果还不见他们回来,咱们就出城。”上官无邪道。

楚星河稍作沉吟,“小公子多大年纪?”

“十三四岁。怎么了?”

“神女江上有几艘摆渡的船被水怪撞翻,听人说,水怪也喜欢捉走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楚星河道。

上官无邪颔首道:“我也听过这事。咱们先找齐家小公子,那片山离神女江不远,顺路过去看看。”

“我感觉这两件事应该有些关联。”楚星河语气笃定。

上官无邪想了想,“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蹊跷,少男少女的元阳元阴最纯净旺盛,莫非有什么妖物在采炼阴阳?”

辰时刚过,几匹马飞奔出城门,上官无邪、楚星河带上杨小越、吴六奇,按照齐家画的图,找到齐公子走失的那片山林。

玄门有句老话:登高观星斗,入山寻水口。精通青囊秘术的猎妖师只要找到山中龙脉,闭着眼睛也能分辨方位。

楚星河观望片刻,“气乘风而散,界水则止。这些山形势不高,但水脉旺盛,风水之道,水为上,是块宝地。”

“楚师弟明白人,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风水好的很,最容易养出妖物。”

楚星河听他又叫自己师弟,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却懒得争论。

“咱们这就进山?”杨小越问。

上官无邪摇开扇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前面有个小酒馆,打听清楚再进。”

小酒馆建在路边,外面摆几张桌椅板凳,幌子上歪歪扭扭写个“酒”,简陋的不能再简陋。

“这小店怎么有点怪?”杨小越道行不深,对自己的猜测半信半疑。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心照不宣,没有回答。

刚拴好马匹,一个黝黑精瘦的店伙计迎上来接待。掌柜的是个跛脚老汉,杨小越看他身上手上脏兮兮的,暗想这人做的饭菜一定不能吃。

店伙计正用抹布擦桌子,上官无邪问:“小二哥,我想和你打听一件事。”

“客官请讲。”

“这山里有妖么?”

“妖?”店伙计哈哈一笑,“没听说过,山林强匪倒是常有出没。”

几人在桌边坐下,吴六奇问:“莫非那齐公子遇到了山匪?”

店伙计说道:“有一伙山匪专抢进山的人,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周围住户他们从不抢。”

一壶用冷水沏的碧螺春茶香四溢,店伙计给几人斟满,吴六奇口渴,说一声这茶真香,连干三碗。

上官无邪他们也各自喝一碗,这时酒馆门口走出一个白衣女子,肤如凝脂,五官俊俏标致,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她怀抱琵琶嫣然一笑,坐到另一张桌边弹奏起来,一边向几个男人暗送秋波。

“书呆子,她跟你抛媚眼呢。”上官无邪在桌底轻轻踩了楚星河一脚。

楚星河挪开脚,目不旁视,依旧在看手中那本《白泽天书》。

杨小越瞪一眼上官无邪,“要看你自己看,别带坏楚师兄。”

上官无邪忍俊不禁,“小越,你楚师兄啊心里都长草了,其实他也想看,就是你在身边不方便。”

“闭嘴!”杨小越脸一红,凑到楚星河身边跟着看书。

白衣女子手指轻拢慢捻,琵琶声悠扬动听,加上她国色天香的容貌,定力不足的人很快就被迷的神魂颠倒。

吴六奇起初只是偷偷瞟两眼,可茶水里的药劲发作,他感觉飘飘欲仙,歪着脖子咧开嘴,盯着白衣女子垂涎三尺。

楚星河轻轻一碰杨小越胳膊,杨小越回过神,再看《白泽天书》上赫然写着八个字:“勾魂夺魄,此为妖女”。

上官无邪这时向两人使个眼神,楚星河、杨小越心领神会,片刻过后,三人在地上横躺竖卧,佯装昏倒。

吴六奇已经迷乱心智,站起身朝白衣女子走去,刚走几步就觉得眼前一花,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

琵琶声停下,白衣女子站起来,掌柜的和店伙计也走出门。

“就这两下子也敢来捉妖?”店伙计狠狠踢一脚吴六奇,问白衣女子:“大小姐,这几个棒槌怎么处置?”

“他们来路不明,捆好了送到老爷夫人那里,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路上如有差池,先杀了再说。”

白衣女子吩咐妥当,身体化作一片水雾向远处的山林飘去。

店伙计盯着杨小越直流哈喇子,“哥,你看这小妮子真水灵。要不她就别送过去做尸蛊了,给我当媳妇多好。”

“滚!看到个女人你就要当媳妇,老爷夫人听到,还不把你炖汤喝?”

掌柜的跺了跺脚,潮湿的地面下有十几只干枯的手破土而出,抓向几人的手腕脚踝。

楚星河抽出天师剑,剑锋扫过去,三只手臂应声而断,落在地上一阵抽搐,转眼变成几根长长的人参须。

他把剑架在店伙计脖子上,“别动。喊一声就宰了你。”

上官无邪也站起身,一拳把掌柜的打趴在地上,“原来是两个地精,正好捉回去炖汤喝。”

掌柜的和店伙计抱头蹲在地上,他们是山里的野参、何首乌成妖。

“那女子和老爷夫人又是什么妖?”上官无邪问。

“魑魅魍魉。”野参妖答道。

吴六奇被一盆冷水浇醒,抠了抠耳朵里的水,“四个妖?”

杨小越白他一眼,“魑魅魍魉是三个妖,魑是山妖,魅是林妖,魍魉是水妖。”

“你们杀过多少人?”上官无邪问。

何首乌鼻涕一把泪一把,“俺们是这山里的地精,被魑魅魍魉点化成妖,只能听它们差遣。您几位爷掌眼,看俺们兄弟这怂样,像是敢杀人的妖么?”

野参妖接茬说道:“山中有个喜来客栈,俺们也不知道在哪里,魑魅魍魉专杀进山的人,您要找的人估计在那里。俺们这小店才开几个月,就是下下迷药,跑跑腿儿,可不敢害人性命!”

上官无邪见这两个小妖哭哭唧唧实在惹人烦,又说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连忙叫他们憋回去,老老实实在这里等候发落。

3.活死人

四个人兵分两路,上官无邪和吴六奇向左,楚星河、杨小越向右,搜寻齐公子下落的同时,也在寻找那个喜来客栈。

脚下路过一个水池,水很清澈,倒映周围的花草树木,吴六奇多看了两眼,隐约看到水中出现一张人脸,他停住脚步仔细一看,竟然是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平躺在水面下,含情脉脉地盯着吴六奇,吴六奇耳边回荡起天籁般的琵琶声,只觉得神魂颠倒,目眩神迷。

“来啊,到我这里。”

白衣女子露出笑脸,听到这句话,吴六奇两只手缓缓伸向水面,去抓她的脸,身子也跟着向前倾斜。

“吴六奇!”

三个字就像沉雷,吴六奇瞬间惊醒,脚下一滑朝水面扎去,好在上官无邪动如疾风,一把扯住他后衣领,硬生生将他揪回来,再看水面,那女人已经无影无踪。

吴六奇惊魂未定,“我看到水里那女人,啊不,是魍魉,她给我弹琴,我用不上力气……”

“她盯上你了,你定力不足。”

吴六奇叹口气擦擦虚汗,“回去就抄一百遍《定心经》,都怪六爷我风流倜傥,净招这些女妖精。”

乌云遮日,雷声隐隐。上官无邪拿出鬼谷三元盘勘测定位,根据山川地脉走势,继续向山林深处摸索。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脚下越发泥泞,细雨绵绵不知何时放晴。

吴六奇正要抱怨,上官无邪做个噤声的手势,伸手一指前面不远处,定睛一看,竟然是几个人影。

那是五个人排成一排,走路的步伐和身形都很古怪,慢悠悠地在雨中向前走,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上官无邪从怀中掏出画卷,画中是齐家小公子和几个随从的肖像,虽然看不清前面那几人的脸,但从衣着配饰来看,显然就是他们。

“可算找到这位小公子了,竟然还活着。”吴六奇长出一口气。

“没那么简单。”

上官无邪蹑足潜踪,绕路来到五人身前,只见他们面门上都贴着用朱砂写成的镇符,符纸遮住脸,看不清神情。

他摘下招魂唢呐,唢呐声起,听得吴六奇头皮发麻,双手合十在身前,直念佛祖保佑。

一阵邪风将那几张被雨打湿的镇符掀起来,吴六奇只看一眼,见那几人神色狰狞,七窍淌出深褐色的污血,显然被杀时饱受折磨,吓得他脚一软,差点坐进泥坑。

“活死人,他们都成了尸蛊,放出来采集山川灵气的。”上官无邪道。

“还能救么?”吴六奇连忙问,找回活人和找回尸体可是两个价位。

上官无邪叹口气,“用招魂唢呐试了下,魂飞魄散,没办法。跟着他们走,应该能找到喜来客栈。”

五个尸蛊继续向前走,山路虽然崎岖,可他们脚下很稳,两人尾随在不远处,走过一程山水,来到一片河谷。

尸蛊走向河岸边,那里有一层轻薄的烟雾环绕,只见他们排着队一个个走进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们进客栈了。”上官无邪道。

“客栈在哪儿啊?”

“就在那里。奇门遁甲术而已。”上官无邪伸手一指岸边,“所谓奇门遁甲,说白了就是用八卦八门把东西隐藏起来。乾为天,坎为水,艮为山,震为雷,巽为风,离为火,坤为地,兑为泽,你看看周围,是不是一应俱全?”

“火呢?”

“正南方是不是飘着一团火?”

吴六奇抻着脖子仔细看,果然看到一团火光悬浮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无根之火,必是妖气。”

上官无邪轻摇扇子,风吹过去,那团火光转瞬熄灭,障眼法一破,再看小河岸边,一座二层小楼凭空出现,门额上写着“喜来客栈”四个字。

“湘西有赶尸客栈,赶尸匠忌讳说死人两个字,就用喜神代替。这喜来的喜应该也是如此。”上官无邪盯着客栈说道。

吴六奇有些怕,“小爷,就咱们两个能成么?等楚公子和小越跟上来……”

上官无邪轻轻一拍他肚子,“庙小池子浅,养不了多大的王八。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别跟我出来。”

4.魑魅魍魉

来到客栈门前,上官无邪轻轻扣门,“店家,有人么?”

“小店打烊了。”门内话音沙哑,是个老妪。

“婆婆,我们打尖吃口饭,店钱多给一些。”

伴随两声轻咳,一个拖沓的脚步声走过来,老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该来的偏要来,那就进来吧。”

门打开,一个眉发花白的老太婆弯腰驼背,雷公脸干枯得像树皮,眯着杏核眼贼溜溜地看两人。

两人跟她走进门,见一楼客厅坐着十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齐公子和几个随从。

那些人一动不动,因为他们都已变成尸蛊,腰板挺得笔直,脸上贴着镇符,身前桌上放着一只茶碗,闻茶香,也是冷水泡的碧螺春。

一阵风将门带上,光线又暗了几分。吴六奇感觉这屋子里阴气太重,像个冰窖,可上官无邪大大方方坐到一张空桌边,他只好战战兢兢跟着入座。

“生意不错啊,婆婆。”上官无邪神色悠闲,就像个老客户。

老妪冷冷一笑,朝后堂招呼道:“老东西,又来生意了,做两个拿手菜。”

“好嘞,叫客人稍等。”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道。

“两位客官进山做什么?”老妪问。

“找人。”

“何人?”

“进山打猎的人,一个小公子,几个随从。婆婆可曾见过?”上官无邪看一眼邻桌的齐公子,明知故问。

“从未见过。”老妪答道:“山中豺狼虎豹多,只怕……”

上官无邪笑道:“豺狼虎豹不可怕,他们是来打猎的,怕只怕遇到妖魔鬼怪。”

后堂门帘挑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汉走出来,手中端着两个菜碟。他冷着脸,隔几尺远把那两道菜扔到桌上,转身回到柜台里。

吴六奇吓得一哆嗦,再看那两道菜,险些把早餐吐出来。

只见一个碟子里爬满大大小小几十条虫子,有蜈蚣、蚰蜒、蜘蛛,上面浇一层墨绿色汤汁……

赶山路遇老夫妻开的客栈,老汉端出拿手菜,他却吓得不敢吃

“这是给人吃的?”吴六奇忍不住抱怨。

老汉一拍桌案,“本店就这两道菜,爱吃不吃!”

上官无邪拿起筷子夹一条蜈蚣,笑道:“当然吃,这东西就是难看,好吃得很,大补。”

雷声轰隆,雨越下越大,客栈四壁残破,雨水在地上越积越多。

老汉揉了揉砂锅大的拳头,“年纪轻轻,何苦在深山老林中乱跑,被妖魔鬼怪吃了如何是好?”

上官无邪淡然一笑,“我这人天生胆子大,妖魔鬼怪见了都躲着我。”

就在这时,吴六奇忽然觉得脚腕一紧,两只雨水变成的手抓在他脚上,雨水中浮现一张脸,正是水妖魍魉。

上官无邪摘下招魂唢呐吹一口,唢呐声直冲霄汉,雨水像退潮一样向四周散开,碗里的茶开始沸腾,蛊虫尸体漂浮在茶水上面。

十几张苻纸被淡蓝色火焰燃烧,齐公子他们纷纷倒在桌上,粘稠的蛊虫从眼耳口鼻涌出来,屋子里飘起一阵腥臭。

老汉的身体化作棕色土壤,像小山一样,数不清的虫子在他身上乱爬;老妪身上则长出上百根树藤,仿佛触手张牙舞爪,发出阴沉怪叫。

上官无邪以一敌三,独战魑魅魍魉,小店中风卷残云,墙壁、门窗、桌椅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吴六奇躲到墙角瑟瑟发抖,但凡再多一个小妖他也打不过。

楼顶传来一声巨响,剑气排山倒海压下来,楚星河挺剑疾刺,魑妖来不及躲闪,被一剑刺中头顶百会穴,刹那间肉身幻灭,妖魄被吸进《白泽天书》。

上官无邪三下五除二将魅妖的妖魄收进鬼谷三元盘,剩下一个魍魉转身要逃,门外守候的杨小越趁机出手,锁妖鞭牢牢卷住她。

吴六奇这时从废墟中钻出来,抽出祖传的斩妖刀喊道:“小越,别让这妖女跑了!三番两次勾引六爷,看六爷一刀宰了她!”

杨小越撅嘴道:“六爷,您还是藏在墙角蹲着吧,外面风大再把您吹跑了。”

5.玄枵令

“别杀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魍魉乞求道。

“为何要做尸蛊?”上官无邪问。

“魑魅受人所托养了一条蛟,尸蛊都是喂那条蛟的。”

“受谁所托?”上官无邪问。

“那是个天下间没人惹得起的大人物,他知道山里有个阴阳锁龙井,九年前给魑魅一块令牌,叫玄枵令,点化这条蛟,让我们把蛟养成龙。”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对了对眼神,都不知道玄枵令是何物。

“蛟在哪里?”楚星河问。

“十里外有个山洞,洞里有个锁龙井,蛟就在水下。”魍魉答道。

杨小越忽然想起一件事,“神女江里有个水怪兴风作浪,摆渡的船被它掀翻好几条,杀伤许多人命。会不会是这条蛟?”

“就是它,锁龙井连接一条暗河,暗河连着神女江,大蛟前些天挣断铁锁,时常到江里游荡。”魍魉急忙说。

楚星河神色凝重,“断开金锁走蛟龙?看来它要渡劫?”

上官无邪道:“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想必那条蛟已成气候,下个春分便能乘雷雨渡劫。”

魍魉说道:“正因为它快要渡劫,才要吃更多少男少女,采补阴阳,魑魅也要做更多尸蛊喂它。倘若它不能渡劫,玄枵怪罪下来,山里大大小小的妖怪谁都逃不掉。”

“我们怎么办?”杨小越问。

“遇到猎妖司便是它的劫。为今之计只能做一件事。”上官无邪看向楚星河。

楚星河猜到他的想法,悠然道:“惹不起也要惹,倒要看看这玄枵令的主人是什么大人物。”

翻山越岭来到那座山脚下,进到洞底,整座山都被开凿镂空,百丈高的山顶有个洞,天光和雨水倾泻而下,雷声在洞中回荡。

一个巨大的井口有十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中间横一条铁索,井口被它划分为阴阳两界,一块青铜令牌就挂在铁索正中间的位置。

杨小越用锁妖鞭将令牌卷回来,上官无邪接在手中,感觉掌心一震,令牌上残存些许妖气。

玄枵令和猎妖司令牌大小差不多,四个角分别雕刻饕餮、穷奇、混沌、梼杌四大凶兽,正面用小篆写着“玄枵”二字,背面则写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楚星河接过玄枵令仔细看了看,问魍魉:“令牌的主人,你还知道多少?”

“像我这种小妖根本见不到它。它来山里几次都是为了看蛟,是魑魅接待的,魑魅也不知道它真名,我们都叫它玄枵,魑魅还说它是万妖之王,六界之主。”

楚星河冷冷一笑,“万妖之王?六界之主?好大的口气。”

魍魉又想起一件事,“玄枵应该就住在长安城内。九年前它发了十二块玄枵令,都是用来点化妖物的。”

上官无邪脸色微沉,“九年前正是我和师父来长安的时候。如今长安妖气这么重,莫非和玄枵有关?”

楚星河道:“妖物受它点化之恩,渡劫后自然为它所用,这回真钓到大鱼了。”

“我听魑魅说,它们只知道十二块玄枵令,但玄枵发出的令牌肯定更多。”魍魉说道。

“楚师兄,玄枵是何意?”杨小越问。

楚星河把令牌递给她,“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这十二星次和二十八星宿相关,生辰决定你的星次,我是大火,你大师兄是析木,你是大梁。”

杨小越有些晕,嘟嘴道:“也就是说,这个大人物的星次是玄枵?”

“有可能。”上官无邪看看井底,“不论玄枵是谁,蛟必须斩。”

楚星河跟他不谋而合,告诉几人在井边等候,两人稍作调整,纵身跃入锁龙井。

6.屠龙

井下暗无天日,好在两人都能开天眼,在黑暗中也能分辨事物。

下潜几十丈深,水下空间越来越广阔,他们用出龟息之术,像两条鱼在水中飞速游动,游了半刻钟,终于见到峭壁上出现一个洞口。

洞口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潜龙在渊,飞龙在天”八个字。

游进洞口,周围一片寂静,水洞纵横交错,洞壁上有许多水藻,半条鱼也看不到。

寻路来到洞底,这里有个圆形石台,石台中心是个太极阴阳鱼,外层雕刻八卦爻纹,东西南北分别立着二人高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石像,石像上连着四条人腿粗的铁索,铁索已经被蛟龙挣断,沉在水底。

锁龙台上还有九尊青铜鼎,都是四足双耳,高八尺左右,以北斗九星的格局分布。

“自古好龙之士大有人在,但能建造如此规模的锁龙井,这人不简单啊。”

上官无邪正想的入神,忽见楚星河招手,他急忙游过去,原来洞壁下面有很多人畜的骸骨,说堆积如山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察觉到水波中的异动,有东西正在朝洞底靠近。

两人转身游向锁龙台,这里唯一能藏身的就是那九尊青铜鼎。

上官无邪卧在鼎里,仰面看向上方,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游过去,哪怕他身经百战也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蛟龙不比魑魅魍魉这些小妖,何况还是在又深又暗的水下。

就在他琢磨对策时,两只大如磨盘的眼睛迸射出猩红色幽光,居高临下在青铜鼎上方盯着他,正是那条蛟。

一只长满黑鳞的爪子正要伸进鼎口,却见幽光闪过,楚星河已经从鼎中钻出来,《白泽天书》拍在那条蛟的后背上,洞底的水仿佛都沸腾起来。

上官无邪趁机钻出青铜鼎,跟在楚星河身后朝洞口游去。

密如蛛网的水下洞穴错综复杂,两人有些慌不择路,兜兜转转好多圈终于找到龙宫出口,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底卷起一大二小三条水浪,呼啸着向前飞驰。

上官无邪明白水下是蛟的地盘,在这里和它斗,无异于羊入虎口,隔天就会变成两坨龙粪,为今之计只能把它引出锁龙井。

杨小越在井口等得焦急,想下潜看看情况,却被吴六奇拦住。

吴六奇举起一块大石扔进井里,听了听回音,煞有介事地说道:“应该快上来了。”

“别乱丢东西,砸到他们怎么办?”杨小越道。

话音未落,井下传来砰的一声响,一蓝一白两个身影落在井口两边,吓得吴六奇啊一声坐在地上。

那条蛟紧随上官无邪、楚星河飞出来,撞断铁索,呼啸着向上飞去。

可蛟毕竟不是龙,龙能翱翔于九天之上,蛟渡劫前却离不开水。它张开血盆大口咬空,转念猜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径直朝井口下坠,想要钻回老巢。

“不能让它回去!”

上官无邪手腕一抖,鬼谷三元盘悬浮在井口上方,灵力形成一层结界,楚星河的《白泽天书》同时出手,上下两层结界将锁龙井牢牢封印。

那条蛟撞到结界上,身体被弹起几丈高,整座小山都跟着一抖。

“大师兄,玄枵令!”

杨小越将那块令牌掷给他,上官无邪接过令牌,纵身一跃跳到大蛟后背上,直奔七寸而去。

《尚书》有云:龙无角者为蛇。蛇有七寸,蛟龙自然也有,七寸便是龙珠所在,同样也是命门。

九年前,这块玄枵令点化它的灵根,让它能从一条蟒变成蛟,它感恩这块令牌,同样也畏惧这块令牌。

七寸下的龙珠是它的妖魄,这一击令它大伤元神,趴在地上发出惨嚎。

它刚张开嘴,楚星河的天师剑说到便到,飞剑刺穿它的上颚,滚烫的黑血溅到几十步外。

滂沱大雨从山顶落进来,打在奄奄一息的大蛟身上,见到水,它就像回光返照,择日不如撞日,如果渡劫成龙,它就能重获新生,再找几人报仇也不迟。

它绝境求生,呼啸着腾空飞起,伴随一声摄人心魄的长鸣,冲向山顶。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紧随其后,等飞出洞口来到山顶,再看那条蛟已经飞到几百丈高空,在狂风骤雨中横冲直撞。

但凡妖物想要修成正道,都要历经十部天劫,其中最危险的便是天雷劫,一旦被天雷击中,便会元神俱灭。

“它强行渡劫,十有八九会遭天谴。”上官无邪摇开扇子冷眼旁观。

楚星河也冷哼一声,“不知这玄枵令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斩了这条蛟,它会不会来找我们?”

“怕了?”上官无邪挑眉问。

“怕了,怕它不敢来。”楚星河抱住天师剑。

上官无邪提起玄枵令看了看,“我也想会会这位万妖之王,六界之主,你说谁要是能降服它,是不是就能做玄门公认的天下第一猎妖师?”

“有我在,轮不到你。”楚星河漠然道。

上官无邪翻个白眼,“枵死谁手,尚未可知。打个赌怎样?”

“赌什么?”楚星河问。

“谁能杀玄枵,对方就必须承认谁是第一猎妖师,如何?”

楚星河看着上官无邪伸出的手,淡然一笑,和他轻轻击掌,“成交。我赢定了。”

“走着瞧。”

那条蛟此时已经钻进乌云中不见踪影,天空中几十条闪电连成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被照亮,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雷鸣声,山川草木为之颤抖,连上官无邪和楚星河也觉得气血翻涌。

7.天雷劫

自从“龙王爷”兴风作浪之后,神女江上来往长安的船舶少了很多,尤其遇到雷雨天,就算给再多船钱,船家也不敢摆渡。

岸边渡口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等雨过天晴,乘船渡江。

一个上年岁的老船工蹲在屋檐下抽烟袋,这么大的雷雨,饶是他饱经风霜也不曾见过几次。他吐一口烟,和身边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船工说道:“天雷滚滚,怕是老龙王在渡劫。”

“龙王还用渡劫?”一个小船工问。

老船工答道:“它还是一条蛟,渡劫就真成了龙。嗜杀的蛟变成龙,也是一条恶龙,只怕神女江再无宁日。”

忽听身旁有人喊道:“看,有东西被雷劈了!”

“还真是,那什么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

老船工急忙站起身,聚精会神一看,拍着大腿说道:“是那老龙王渡劫被雷劈了!老天有眼啊!”

眼看那条蛟被闪电闸刀一样劈成数段,尸体落入江心,两侧江岸的人都欢呼雀跃。

恶蛟渡劫被天雷击杀,人们本以为这是它自作孽,可架不住吴六奇满长安宣传,他嘴上没把门的,添油加醋一通胡吹,事情越传越玄。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版本是,上官无邪和楚星河跳进锁龙井屠龙斩蛟,杀了十几条恶蛟,有一条从井口逃走要渡劫,却被他们引天雷击杀,猎妖司的大名也因此更响了几分。

上官无邪懒得解释,就是提醒吴六奇风大容易闪到舌头,少出去胡说八道,可想想这件事传开也好,那个代号“玄枵”的神秘大人物也许就会闻风而来。

当天他手下留情,没杀魍魉和野参妖那些小角色,给它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还给了它们一块猎妖司令牌,如果玄枵来问,就让它们把令牌交给玄枵,猎妖司随时恭候这位万妖之王、六界之主大驾光临。(原标题:《猎妖司:阴阳锁龙井》)

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