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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前段时间,孩子借助周末回小城去看望外公外婆,回来时岳母买了好大一袋冰凉粉让孩子带回南昌来。叮嘱放在冰箱冷藏,可随吃随取。我也随性舀了一小碗吃。岳母买来的冰凉粉晶莹透亮、入口即化,口齿生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只不过经冰箱冷藏后的冰凉粉,要比小时候用井水凉拌的冰凉粉的口感要更好。忽然想起,常住南昌年迈的父母也应有很多年没有尝过这口“乡味”了,于是便用不锈钢盆满满装上一盆再用保鲜膜封好口,连夜开车给父母送去。到得家后,我对父亲说,爸,我给你送来了好东西,凉草糕。你们应该好久没吃过了吧。父亲笑着说:“哪里来的?”“兵兵(儿子乳名)从进贤带回来的,我就送点过来给您和妈尝尝。”我答道。“你娘在房间里。给她盛一碗吧。”父亲说。我便拿碗盛上一小碗,又浇淋了两勺匙蜂蜜在冰凉粉上面拌匀后进了母亲房间。母亲依然像往常一样静静坐在轮椅上。我走到母亲跟前,轻声叫了声,妈,来恰(吃)凉草糕。母亲抬头对我笑了笑。我

冰凉粉,在我的家乡又叫凉草糕。是南方夏天一种常见的类似果冻一样的消暑食品,颜色因制作原料不同又可分为素白色或黑褐色。小时候夏天的街头巷尾都有的卖。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1)

(图片来源网络)

记忆中,卖者常挑着一对木桶走街串巷。一桶装着颤巍巍的晶透凉粉,另一桶盛着清冽的冰凉井水,桶臂边系个竹篮,篮中有花瓷小碗若干,白砂糖罐一只,木桶竹篮上都敷着一层干净白纱布防蚊蝇灰尘。嘴里不时吆喝着“冰—凉—粉咧!”又或者,择树木荫下设小木方桌一台,围放小竹椅若干枚,静驻待沽。价格也不贵,每碗几分钱罢了。

那个年代,冰箱空调和电风扇绝对是稀罕物,普通百姓人家度夏消暑的主要方式就是摇扇加井水冰镇。蒲扇、纸扇、鹅毛扇摇得呼呼生风;西瓜、香瓜、汽水、啤酒等统统都往水井里泡。没有冰箱的年代,冰凉的井水,简直就是冰凉粉的“神仙伴侣”。好像缺了井水那份沁人心脾的清凉,就不能称其为“冰凉粉”了。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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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盛夏流火,暑气灼人。当你口干舌躁,人悃马乏之时,循着吆喝声,浓密树荫下,嗦碗冰清井水伴好的冰凉粉,抿嘴用力嘬吸,冰凉粉混合着井水的冰凉及白砂糖的甘甜,穿齿缝入喉再落胃腑,那真叫一个透心凉。

冰凉粉好吃价钱也亲民。故父母亲偶尔买菜时也会带些回家给我与姐妹们解馋。印象中自打上高中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其实现居的省城街头,也偶然会遇到叫卖冰凉粉的,却缺了儿时嗦粉时的那份念想或心意。或许真是因为,当下物质条件好了,各类消暑冷饮满目琳琅,冰凉粉遭受冷遇旁落也在情理之中。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3)

(图片来源网络)

前段时间,孩子借助周末回小城去看望外公外婆,回来时岳母买了好大一袋冰凉粉让孩子带回南昌来。叮嘱放在冰箱冷藏,可随吃随取。我也随性舀了一小碗吃。岳母买来的冰凉粉晶莹透亮、入口即化,口齿生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只不过经冰箱冷藏后的冰凉粉,要比小时候用井水凉拌的冰凉粉的口感要更好。忽然想起,常住南昌年迈的父母也应有很多年没有尝过这口“乡味”了,于是便用不锈钢盆满满装上一盆再用保鲜膜封好口,连夜开车给父母送去。到得家后,我对父亲说,爸,我给你送来了好东西,凉草糕。你们应该好久没吃过了吧。父亲笑着说:“哪里来的?”“兵兵(儿子乳名)从进贤带回来的,我就送点过来给您和妈尝尝。”我答道。“你娘在房间里。给她盛一碗吧。”父亲说。我便拿碗盛上一小碗,又浇淋了两勺匙蜂蜜在冰凉粉上面拌匀后进了母亲房间。母亲依然像往常一样静静坐在轮椅上。我走到母亲跟前,轻声叫了声,妈,来恰(吃)凉草糕。母亲抬头对我笑了笑。我用瓷匙小小地舀了些喂给母亲。妈,您知道恰(吃)的是什么吗?母亲摇头。我自答道,是凉草糕哎,好恰(吃)么?母亲又点头。患上老年痴呆症后,母亲就很少说话,既便开口也是用“嗯啊哦”等极简词汇回应,仿佛三四岁的孩子。

我一边喂一边观察着母亲的吞咽情况,生怕喂急了呛着老人家。我小勺小勺地喂,母亲小口小口地吃。房间很是安静。我突然问道,妈,你晓得我是谁么?母亲答道,国福嘛。

我原以为我会得到像以往无数次的静默答案一样。哪成想,老太太那一刻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当时,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都说,岁月的长河里,父母会越长越小,孩子则是越长越大。是的,当母亲说出我名字的那一刻给我带来的激动,我想,应该类似于数十年前我呀呀学语时对母亲喊出第一声“妈”给她带去感受相同吧!

曾几何时,母亲喂我吃冰凉粉的时候,我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娃娃。光阴荏苒,现在轮着我来喂母亲吃冰凉粉了。这,就是岁月留在我与母亲身上的痕迹。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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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膝下四女一子。作为家中唯一男孩,母亲对我很是疼爱但并不溺爱。她对孩子们的管教甚严。即便是我也没少因犯错挨母亲打。自小家境很是贫寒,而母亲心气又高,所以母亲会分派我与姐妹做很多事。记得我已经上了初中,每逢周末母亲都会吩咐我去挑菜地。其实我内心是极不愿意的。心说,不有那么多菜地吗,干嘛还要填菜地。那时,我心里想的是如何玩耍,但母亲想的却是如何尽快摆脱贫穷家境。她想通过种菜卖菜来补贴家用。当然母亲定也明白我的心思,便定下工作量,每个周末完成50担泥土扩充菜地的定量后我便可以随意支配时间。为此,很长一段时间的周末,我都会挑着竹制簸箕在堤坝与我家菜地之间穿梭,日积月累,我家菜地的面积也增加不少。父母亲便会依据季节,在新增的菜地里种上不同的菜蔬,吃不完的,母亲和二姐便会起早采摘挑去不远的菜市场,卖得三元五角以补贴家用。

小小一碗的冰凉粉,母亲吃得很慢。我静静地喂着母亲,眼里流淌着难言的幸福。数十年的光阴,小城的凉草糕制作工艺未曾改变,给我带回一份久违的童年回忆。而我和母亲,却在光阴里无声地成长变老。那一刻,我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份超自然的巨大能量,可赋予年迈的父亲母亲像家乡的冰草糕那般,味道亘古不变,容颜永恒不老……

夜晚一碗冰凉粉(岁月深处的冰凉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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