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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书生分手(我其貌不扬却被丞相帅公子求亲)

民间故事书生分手(我其貌不扬却被丞相帅公子求亲)“住手,”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少女浑身一抖,明明隔着箱子,她视野是一片漆黑,却有种直觉,这个人,已经看穿了她,让她无所遁形。这一刻仿佛有把刀扎进肺腑,来回搅动,痛得恨不得被人一刀砍了头求个痛快,却偏偏,不能。那天,密林之中突然窜起无数蒙面刺客,他们在林中几下腾挪,呈包围式逼近堤头村,整个村庄血流成河。我是在杀伐之声惊醒的,来不及害怕,就被母亲匆忙塞进红木大箱子里,同时“砰”得一声巨响,门已经被外面的人撞破,紧接着一阵子摔砸抢夺之声,夹杂着母亲的尖叫与父亲的怒吼,我手握成拳,紧紧地攥在一起,隐忍得浑身都在不可察觉地颤抖。睡梦中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宫中,这一切皆是梦境,但我就是不能清醒,犹如一个旁观者,眼瞧着箱子中的少女把自己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生怕逸出一声呜咽。

民间故事书生分手(我其貌不扬却被丞相帅公子求亲)(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江河不似海

1

我十岁之前的记忆其实记不大清了,但初回宫中时常做噩梦,总梦见三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睡梦中一声惊雷,暴雨忽如而至,这一天,是堤头村所有人今生的噩梦。

那天,密林之中突然窜起无数蒙面刺客,他们在林中几下腾挪,呈包围式逼近堤头村,整个村庄血流成河。

我是在杀伐之声惊醒的,来不及害怕,就被母亲匆忙塞进红木大箱子里,同时“砰”得一声巨响,门已经被外面的人撞破,紧接着一阵子摔砸抢夺之声,夹杂着母亲的尖叫与父亲的怒吼,我手握成拳,紧紧地攥在一起,隐忍得浑身都在不可察觉地颤抖。

睡梦中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宫中,这一切皆是梦境,但我就是不能清醒,犹如一个旁观者,眼瞧着箱子中的少女把自己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生怕逸出一声呜咽。

这一刻仿佛有把刀扎进肺腑,来回搅动,痛得恨不得被人一刀砍了头求个痛快,却偏偏,不能。

“住手,”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少女浑身一抖,明明隔着箱子,她视野是一片漆黑,却有种直觉,这个人,已经看穿了她,让她无所遁形。

而那人的下一句话,让少女如坠冰窟。

“把她身后的那口箱子给我打开。”

其他人连忙按住近乎疯魔的妇人,少女只觉得一阵剑风,整个箱盖不翼而飞,天光倾泻,一个纸糊的红灯笼在头顶出现,照亮了少女的面容。

这是挂在我家屋檐下的灯笼,上面还有父亲用毛笔写的一个“福”字。

少女作困兽之斗,挣扎着毫无章法地扑过去想杀人,那人手中的短剑挽了一个剑花,直直地钉入了她的肩胛骨。

即使是看客的我,此时都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哪怕过了三年之久,这种痛始终如影随形,直至今日,我的左手只是拿着书本,不过半个时辰就酸痛不已。

“啊——”少女痛呼出声,又戛然而止,那人提着她的脖颈将她从箱中提出,像扔破布一样仍在地上。

那人慢慢走过去,一脚踩在少女的伤处,话却是对着她母亲说的:“我叫周青川,今日冒昧登门,打扰了。”

有穿堂风而过,他的面容在灯笼里忽明忽暗,声音如寒冬腊月里的风,带着刀刃的凉。

“周青川不想为难他人,但没想到堤头村的人这么硬气,见了血,死了人,也不肯说出公主是谁。”

他笑了,长眉细眼,端端叫人不寒而栗:“我知道你们骨头硬,但我有的是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法子。”

“就算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说,你一样会杀了我们。”母亲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周青川用衣袖抹去短剑的血,笑得坦荡:“你说的没错,但在这之前,你不说......”他微微躬身,短剑逼近少女的眼睛:“你得先看着她死。”

情感是世间最磨人的东西,人们为了它不顾生死,粉身碎骨,也会因为它,而怯懦软弱,无可奈何。

少女偏头紧闭双眼,冰凉的剑尖逼近眼眸。

“公主是月华!段月华!”母亲绝望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周青川立刻收剑:“迅速搜查名叫段月华的人!”

剑光从眼前掠过,少女彻底昏死过去。

我终于从梦中醒来,睁眼的一瞬间就有些虚弱地唤阿雨:“给我拿两块山楂糕……”

我回宫这么久,要找的人都找到了,偏偏那个周青川,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让人寝食难安。

2

寻找周青川是我回宫办的第一件事,许是那个雨夜灯火明灭,我忘记了他的模样,却一直记得他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毒蛇吐芯。

说起来我这个公主当得着实不易,刚出生还未满月,长公主的驸马就反了,与辅国大将军合谋,率领三千精骑直逼京城,沉溺在艳情漫漫温柔乡的皇帝猛然惊醒,带着爱妃和大臣,逃了,逃……了……

兵荒马乱之中我被母妃身边的小宫女,带着逃离,她那时候才十四岁,个子小小的,一边哭一边跑,还有一个小太监带着金银细软,跟在她身后。

后来她说,那时候我被颠簸着,还抓着她耳畔散落的长发咯咯直笑,心想我肯定是个有福气的,等这场叛乱平定下来,我肯定还是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

但是她是等不到了,在逃离途中,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老头,换半袋米,只剩一个小太监带着我,靠着几粒米熬出来的粥,一路支撑到了蜀州的一个山沟沟里面。

小太监把我送给了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留下一个虎头珍珠玉鞋,就消失了。

十岁之前从没有人说过我是公主,我成天和村东头的虎娃打架,我瘦,还矮,虎娃一个反扭就把我给推地上了,我哭着回家,第二天虎娃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可能第那个消失的小太监还在暗处看着我,悄悄帮我报了仇。

等到永安十九年,当今圣上重返京城,他的儿子女儿几乎在逃亡的路上死绝了,宫墙之内,人到中年,即使三千佳丽也是难免寂寞。

于是他派人暗中查访当年逃散的皇子公主们,我就这么被发现了,认证我身份的自然是那只虎头玉鞋。

只是皇帝没想到,他找个女儿都这么多事,还有人要杀一个小孩子,许是失去过皇位再回来时格外珍惜,心思缜密的皇帝听到探子来报,第一反应是派一个卧底。

“查清想杀公主的背后势力,然后把公主安全的带回来。”

听说最后在生死关头还是那个暗卫救了我,他自己却和堤头村的人一样,死在那个暴雨之夜。

“公主,您山楂糕已经吃了十块了。”

阿雨说着就要把山楂糕拿走,我牢牢扒住盘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就剩四块了,让我吃完吧,”顿了顿,我看了眼天色,笑嘻嘻道:“反正快天亮了,刚好开胃,一会儿你让御膳房做一道麻辣乳瓜片和清蒸鲈鱼。”

“公主,”阿雨语重心长道:“您这样下去选不着附马的。”

“你不也没成亲呢?”我漫不经心道。

“奴婢会伺候您一辈子,不成亲。”

阿雨今年二十四了,明年就到了出宫的年纪,十年前她带着我逃出宫的时候和我现在差不多大,给可以做她爷爷的人当小妾近十年,记得三年前那个小太监带着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打水,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急忙转身。

我刚回宫,穿着厚重繁琐的宫装,像一个瘦豆芽站在她面前,她却一眼认出我来,颤声喊我:“公主,”抹了把眼泪又道:“奴婢就知道,您是有福气的。”

那个老头子早就死了,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我问她有什么愿望时,她犹豫很久,最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声音哽咽:“奴婢,奴婢想回到公主身边。”

阿雨是个心善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非要救我一个小娃娃,她并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会回来,就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我了,她说自己是个奴婢,这是应该的。

也许我不是真正的公主,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不是理所当然,而是满心愧疚。

我从小到大不是顺风顺水,但是却挺幸运的,堤头村血流成河的场面我没见到,记忆中他们总是在春天雨后全村出动去山上采蘑菇,夏天坐在井边乘凉,乐呵呵地说谁家又添了一个儿子。

我就想着,那他们现在应该也一样,我没看到,他们就还是好好的。

3

倒也不是没人喜欢我,张丞相家的小公子就特别爱往宫里跑,给我送些宫里没有的小吃,麻辣鸡爪,脆皮烤鸭,油炸麻薯,在他乐此不疲地投喂之下,我终于胖成了球。

那会儿他老是对着我圆盘一样大的脸说:“公主,全天下除了我,没有人会喜欢你了,你若嫁给我,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张公子眉目如画,左眉眉尾还生了一颗小痣,我寻思着他能坚持这么久,也算得上真心,许是看着我有些动心,阿雨忽然开口:“他在说谎。”

是春天,阳光很暖,像是撕裂的绵软,树枝满是绿意,我满不在乎道:“他在乎我。”

不止张小公子,翰林院的进士们对我也是极好的,起码当着我的面只说我美得独树一帜,美得他们不敢直视。

但是这些读书人啊,真是心口不一,我悄悄出宫去京城第一酒楼喝酒的时候,就遇见过他们,张小公子也在其中。

其实算不得巧合,我是公主,我知道他们今日回来,就在他们隔壁要了一间厢房。

酒楼老板本来还挂着疏离的笑说为了保守客人的安全,上等雅间,每日只供一间。

我淡淡一笑:“是吗?”

他又打量了我两眼,像是想到什么,瞬间就紧张了,额头直冒冷汗:“小人眼拙,公主您请。”

我在厢房里待了一刻,上了一桌子菜,老板站在我身侧,给我介绍菜品,当然,他很快就后悔做出了这个决定,特别是听到隔壁人说话的时候。

“张公子该不会真要娶那肥婆吧?”有人带着醉意问出这个问题。

“你对她如此殷勤,还真是难得,若是我,看见肥婆那副模样,肯定掉头就跑。”

被叫“肥婆”的我此时刚刚夹起一片牛肉。

“公主若肯嫁我,我自然要娶,听说她是个好脾气的,想来不会为难我府中的几个婢子。”

张小公子终于开口,我听着这话没什么感觉,还对老板笑了一下:“牛肉不错。”

阿雨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公主,要不要……”

“他们在乎的是我的权势,和皇室公主的身份。”我很清楚,也知道父皇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为难这群书生,顶多痛骂一顿,何必呢,我不去找不痛快,也不给父皇找不痛快。

我放下筷子,坐了半晌,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

阿雨跟在我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厢房,满桌子的菜,我只夹了一片牛肉。

我瞧着全天下的男子皆是如此,满嘴仁义道德,张口却是荒唐之语。

我其貌不扬却被丞相帅公子求亲,酒楼偷听他谈话我怒火中烧。

听到那些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幻想被戳破的愤怒,羞耻与不甘,于是回宫之后我吃了三只烤乳鸽,吃到喉咙齁得慌,我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道:“这样他们就满意了吗?”

满意回来的是一个吃货公主,治国无术,贪图美色,不思朝政,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

“公主……”阿雨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的。”

前朝不是没有公主登基的例子,我是父皇唯一存活的孩子,满朝文武都盯着我,他们很满意我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公主即使即位,也是好控制的,不过这婚事,也该结束了,只要我委屈找父皇哭诉,肯定能顺利结束这闹剧。

我其貌不扬却被丞相帅公子求亲,酒楼偷听他谈话我哭着悔婚。

但自打那天起,我开始减肥了,春天到了,后宫里也传来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备受宠爱的张贵妃,有孕了。

盯着我的人立马就盯着张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去了,我吩咐阿雨,从今以后饮食清淡,再找一个舞姬,我要学跳舞。

听到这个命令阿雨有那么一丝羞涩,她的眉毛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欣喜:“公主若是不嫌弃,奴婢也许,可以教您。”

她真是多才多艺,打小学舞,看着俊俏伶俐才被送进宫,这么多年,舞蹈一直没落下。

我很庆幸是阿雨教我,不然任哪个舞姬看到我蠢笨的姿势都能被气死。

4

减肥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水煮牛肉,玉米排骨汤,鸡丝豆芽,凉拌笋条,真真是没有一点儿油星。

阿雨白天教我一个时辰的舞步,我粗壮的手臂根本挽不出花来,身体疲劳得想来碗酸梅汤,阿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拉着我继续扎马步,练基本功。

我是个公主,穿着最贵的衣服,扎最稳的马步,练最妖娆的舞。

减肥成效还是显然易见的,等张贵妃的小皇子出生的时候,整整九个月,我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略微丰腴了点,但,也称得上是清秀可人。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没想到的是,瘦下来的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和亲。

和亲?还是我去?

只是这个时机未免太巧了些,张贵妃刚刚诞下皇子就着急把我推出去,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父皇会同意才是有鬼。

但和亲的旨意没下,公主和亲的消息,却是传遍了京城。果然,无论什么时候,舆情都是不得不考虑的一部分,拖了有三日,眼见蛮夷军队兵临永川,父皇终于召见了我。

他老了,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想法,我们之间的情分并不深,但他撑着额头打量了我一圈,微微一笑:“瘦了。”

我也是微微一笑:“父皇也是。”

没有别的寒暄,我倒是主动提出,前去和亲,他没有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到达永川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阿雨陪着我,她几乎要哭出来:“公主若是想哭便哭吧。”

皇家脸面重于一切,无论什么时候情绪不能外露,上位者总是捉摸不透的,这样他们才会畏你,敬你。我不动声色地抓住阿雨的手,表情还是镇定的。

直到马车停下来,明晃晃的日光让人头晕目眩,来迎接我的是西北军主帅,周逸。

掀开车帘的那一瞬间我还有些怔愣,呆了半晌才从嘴里吐出来三个字:“周青川?”

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他,他竟是西北军的主帅。

我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就那么弯着腰僵持了半天,最后勉强勾了下唇:“别来无恙。”

到永川的第一天遇见故人,我才知道原来当年那个卧底,就是周青川,他这个卧底着实称职,明知道我是公主,那一剑下去丝毫不带犹豫的,等杀手都去找一个叫段月华的人的时候,他又悄悄返回,带着重伤昏迷的我,骑上快马回京。

也拜他所赐,我的左臂,每逢下雨天就会疼痛难忍,我一边骂周青川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啃排骨,吃啥补啥,我这骨头受伤多年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他站在我对面,舔了下嘴唇:“公主,我解释了半天了,您能抬眼看下我吗?”

我敷衍地抬了下头:“行了,你下去吧。”

听说那天无往不利的周将军一整天没吃饭,第二天带着将士们在操练场又是一整天没吃饭。

有人问他这是怎么了,这么拼。

周将军回答:“为了公主,保家卫国!”

这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阿雨笑着打趣:“周将军倒是很怕公主,打心眼里怕。”

阿雨不知道我与周青川的渊源,她以为,周将军对我有意。

5

和亲的日子定在三天后,蛮夷军退十里之外,周青川护送我出城,我到永川没两天,总爱到处逛悠,听说当年父皇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也是蛮夷来犯,以一招诱敌深入,驱逐蛮夷,此后大越国境安定十年。

先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宋氏一族,也就是辅国大将军还是越国的顶梁柱,但宋氏一倒,整个越国,竟然无人再敢迎战。

除了周青川。

他护送我出城之时,比原来多了整整三十两马车,车队浩浩荡荡前行,漫天尘土,我隔着车帘问他:“你就带了十五个人,不怕有去无回?”

他许是笑了:“公主见我的第一面是不是想杀微臣的心都有了。”

“那是自然。”

“没动手不过是碍着眼下局势不许,您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若是遇见个蛮横公主,她就是当场要了我的命,我也无从辩解。”

“所以?”

“所以,蛮夷军的君主是个明事理的,他若杀了微臣,那可就太小瞧大越了。”

我掀开车帘,他生得倒是眉目俊朗,望了眼看不到头的车队,轻声说:“可你这架势,并非送亲。”

周青川又笑:“大越的疆土靠一个公主的婚姻稳定,那要大越千百男儿何用,微臣自然是,收复九图与昌溪。”

昌溪九图之军并非不占而降,所谓关门打狗,而是年前永川一役,又要重演,蛮夷军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不过,这场仗打得颇为艰辛,即使做了万全准备,城中骑军发挥不出优势,又不熟悉地形,可他们天性好战,绝不屈服,硬生生地退守山林,点起了火。

他们要玉石俱焚,一旦山火烧起来,迅速蔓延到城中,损伤将不计其数。

周青川正要派人救火,我却叫住了他:“救火这种事,最好的方法是隔断。”

“还有,风向。”

他瞬间明白,此时是逆风,火起灭的是敌军,我抓住他的手臂,轻声道:“再等上一刻。”

“公主,”

他行君臣之礼,以头贴地:“微臣,须以永川为重,此时风向飘忽不定,百姓等不起。”

帝王之座,高处不胜寒,座下却是白骨累累,江山为重,社稷次之。

百姓,即为江山。

“周将军,你若能平安归来,我就原谅你了。”

最后我还是松了口。

我来并非和亲,父皇因十年前一事对西北军颇为怀疑,我考察为主,避难为辅,他怕张氏一族对我不利,才把我派到永川的。

这场战争以越国大获全胜结束,蛮夷王死在那场山火里,第二日蛮夷使者前来谈和,说新王登基,向大越示好。

使者走了之后我就笑道:“这个新王不简单啊,我怎么觉得那场火是他派人放的呢?”

整理战报的周青川:“……”

我忽然来了兴致:“该不会我猜对了吧?”

6

在永川待了三月有余,周青川带我吃遍了大街小巷的吃食,偏咸,不太对我胃口,我挑剔的时候,他就默默下厨,煮的饭菜出奇得好吃。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长胖,反而瘦了许多,阿雨说是周将军每天带着我操练的缘故。

不过三月之后,父皇派人来接我了,当晚就走,周青川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回来送我,那时候夜空中只挂着一轮月,他赶得急,满头大汗,到我面前,却说:“当年是我对不起公主。”

“您肩膀还疼吗?”他的目光落在我左肩上。

我还未开口,他又道:“公主从未与微臣计较,微臣感激不尽。”

“周逸。”这是他真正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喊。

“越国的公主,是不可能嫁给将军的。”十三年前长公主的悲剧,不会在我身上重演。

他的眼神暗淡下去,像是知道此后再无相见的可能,便鼓足了勇气道:“微臣明白,只是三年来,微臣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日日夜夜牵挂着公主,担心您落下病根,或者身体不好,但三个月前接到皇上的旨意,说要我保护好公主,我很开心,见到您的第一面,我就想,公主很健康,也很开朗,好像三年前的事并没有给您留下阴影……”

“但不是这样的,您还是一样认出了我,公主,那时候我竟然无比难过,您看起来好好的,也只是看起来好好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军中将士都说周将军天生高冷不爱说话,我看是假的。

等他终于说完的时候,我静静地望着他,他和我对视,一双漆黑的眸子竟然起了一层水雾。我慢慢走近他,附在他耳边,声音极轻。

“周将军,公主不能嫁,但女皇可娶。”

这才是我到永川的真正目的,争取到西北军的支持。

他的眼睛变得比月光还要轻柔明亮。

回京途中,阿雨终于放下心,她拍了拍我的手:“公主喜欢周将军吗?”

不等我回答又道:“他对公主倒是极好的。”

“回宫我想吃烤乳鸽了。”

我到底没有回答阿雨,因为我不想骗她。

公主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吃烤乳鸽,还是让宫里大部分人都放了心的,听说公主这次吓坏了,闭门不出,就连皇上去瞧,她都不见。

张贵妃到底放心不下,派身边小宫女给我送红烧猪蹄,我把烤乳鸽丢给阿雨,最近都是她在吃,瓜子脸都快吃成圆脸了。

当然,最后红烧猪蹄也是她吃的。

我回宫第四年,从永川回来不满三月,父皇病重,嫡公主监国,如朕亲临。

这是他下的最后一道旨意。

因为张贵妃的小皇子实在不行,不满一岁,话都不会说,监国着实可笑了些。

当然,我,满朝文武大臣也是不服气的,因为我任性至极,上朝时间不定,喜怒无常,惹得张丞相十分不满。

那也是一个暴雨之夜,宫里静悄悄的,我瞧着满宫的宫灯熄灭,对阿雨说:“怎么觉得,这场雨不会停呢?”

“公主,您怕吗?”她似乎在发抖:“奴婢这些年没怕过,怎么现如今这么害怕呢?”

我笑着安抚她:“怕什么,成王败寇。”

说话间,张丞相带着禁军直逼宫门,他穿着蓑衣,看起来有点像个渔翁,我不自觉地就想笑:“怎么张丞相这会儿进宫了?看守宫门的禁军干什么吃的?也不拦一下?”

他似乎不想理我,抬了抬手,禁军拔剑,整齐划一的动作真不愧是训练已久的禁军。

“张丞相,”我微微坐直了身体,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尊严,即使剑到了脖颈处,声音还是稳的:“您说,是剑快,还是箭快呢?”

话音一落,西北军军鼓震天,弓箭手自暗中而出,剑拔弩张,这会儿功夫,我还是能笑出来。

“张丞相,您若是不退,我那不满一岁的小皇弟,可能就见不着雨停了。”

“公主好手段,竟然有西北军支持。”这是张丞相说的第一句话。

“丞相谬赞了。”我微微颔首。

这场叛乱,兴起的安静,平定的更加安静。

“一切都结束了,周将军,可愿意留下来?”我起身时,对西北军的主帅发出一个邀请。

他微微一笑,眼睛里盛着明亮的光:“微臣之幸。”

大越乾兴元年,嫡公主即位,西北军主帅奉召回京,进入后宫。乾兴六十年,越国一代明君萧瑛,薨。在位五十九年,精图野治,使越国成为大陆众国之首。

越国百姓提起这位女皇,就不得不说她后宫之中唯一的一位周将军,野史有问,周将军曾与女皇陛下共守永川,更有民间传说,在朝当政的是周将军,而非萧瑛。

但历史真相到底如何,除了周萧二人,谁又知晓呢。(作品名:《公主有命》 作者:江河不似海。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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