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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

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以19世纪40年代以后的河患为例,历史记载:仅在1841、1842、1843、1851年,黄河就发生了4次大的溃决。就这4次黄河溃决的原因而言,除特大洪水外(1843年洪水被认为有历史调查以来的最大洪水),下游河道淤垫是最主要的原因。黄河由于流经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河水含沙量比较大;加上郑州花园口以下进入平原地带,没有高山阻挡,极易决口,主流数次摆动;因为泥沙沉淀在开封一带形成了“悬河”奇观。黄河对开封的气候调节、农业生产、经济文化发展、人口增长等,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黄河历次河患却给开封及下游沿河地区带来了一次次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历史上的黄河,有过六次大的改道。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为阻止金兵南下,宋东京留守杜充在今河南滑县西南决河,使黄河东流经豫东北、鲁西南地区,汇入泗水,夺泗入淮。这是历史上黄河第四次重大的改道。从此黄河滚动到开封城北,离开了春秋战国以来流经今浚、

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1)

【摘要】:由于黄河与开封独特的地缘关系,加上黄河开封段“悬河”的特殊地势,黄河泛滥对开封造成的影响非常直接。开封一些地名的生成、演变甚至消亡,也与黄河密切关联。在这些地名中,有的因黄河而生;有的因河患而生;有的因河患而消失;有的地名实体因河患而重建;还有的地名实体因河患易名或衰落。

【关键词】:黄河;开封;古地名;生成;演变

开封位于黄河下游,是一个有着4100多年建城史的古老城市,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开封处在“悬河”南岸,城市的发展、人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与黄河更是息息相关。黄河与开封的渊源,从地名生成和演变的角度,就能找到足够的佐证。可以说,黄河直接影响着开封地名的生成、演变,甚至影响着地名实体的存亡与兴衰。

一、黄河与开封的渊源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黄河因含沙量较大、河水颜色浑黄而得名。《尚书·禹贡》载:“道河积石,至于龙门。”指的就是黄河。战国末期称其为浊河,西汉初年始称“黄河”。《汉书》出现了“使黄河发带,泰山如厉。国以永存,爱及苗裔”(汉高祖刘邦大封功臣的“封爵之誓”:意思是,即使到了黄河变成像衣带一样的小河,泰山变成只有磨刀石那么大小,所封的国土都永远存在,一直遗传到子孙后代)的记述。但直到唐宋时期,“黄河”这一名称才被广泛使用。

历史上的黄河,有过六次大的改道。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为阻止金兵南下,宋东京留守杜充在今河南滑县西南决河,使黄河东流经豫东北、鲁西南地区,汇入泗水,夺泗入淮。这是历史上黄河第四次重大的改道。从此黄河滚动到开封城北,离开了春秋战国以来流经今浚、滑一带的故道。在此后的700多年中,以东南流入淮。但郑州以下,清口以上的黄河主流也是迁徙不定。由泗水、汴水或涡水入淮,或由颍水入淮,或同时分几支入淮。明代后期潘季驯采取“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河方略以后,黄河才基本被固定在开封、兰考、商丘、砀山、徐州、宿迁、淮阴一线,即今之明清故道。

如今的黄河干流,流经开封四区一县12个乡镇,长度为88千米,堤防走势仍沿明清河道。

二、黄河河患对开封的巨大影响

黄河由于流经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河水含沙量比较大;加上郑州花园口以下进入平原地带,没有高山阻挡,极易决口,主流数次摆动;因为泥沙沉淀在开封一带形成了“悬河”奇观。黄河对开封的气候调节、农业生产、经济文化发展、人口增长等,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黄河历次河患却给开封及下游沿河地区带来了一次次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以19世纪40年代以后的河患为例,历史记载:仅在1841、1842、1843、1851年,黄河就发生了4次大的溃决。就这4次黄河溃决的原因而言,除特大洪水外(1843年洪水被认为有历史调查以来的最大洪水),下游河道淤垫是最主要的原因。

清初,康熙皇帝曾任用靳辅大治黄河,取得了明显成效。但由于不治海口,而惟务泄涨,导致海口渐淤,河底渐高。自清中期以来,黄河下游的决口日渐频繁。清初至鸦片战争近200年间,黄河决口达361次,平均每6个多月一次,与明代平均约7个月决口一次相比,可谓每况愈下。

最近一次决口是1938年,为阻止日军西侵郑州,蒋介石命令扒开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造成洪水以阻隔日军。全河又向南流,沿贾鲁河、颍河、涡河入淮河。洪水漫流,灾民遍野。直到1947年堵复花园口后,黄河才回归北道,自山东垦利县入海。

三、黄河与开封地名的渊源

黄河与开封城的命运息息相关。因为有了这条大河,新的地名一个个出现了。因为一次次河患,一个个地名,又会随着地名实体的毁灭而改变、而重生,当然也有逐渐消失的。

01 因黄河而生的地名

1、古地名的生成

开封因黄河而得名的古地名,一般都与“治水”有关。明清两代,黄河河患严重,人们崇拜治水的功臣,因之而得名的就有如下地名:

位于开封城东南角的禹王台,又叫古吹台。相传春秋时,晋国大音乐家师旷曾在此吹奏乐曲,故后人称此台为“吹台”。明嘉靖二年(1523年),由于黄河经常泛滥,人们饱经水患,谈水色变,心中不免怀念古代治理洪水有功的禹王,希望禹王的神灵能够保佑开封免受水灾,就在古吹台之上修建了禹王庙,吹台被改称为禹王台。禹王台这一名称寄托着一代又一代开封人的希冀。

明宣德五年(1430年),于谦任兵部右侍郎兼都御史,并巡抚山西、河南两省。于谦到任后,体察民情,带领军民治黄固堤。正统五年(1440年),黄河再次在开封泛滥,于谦亲自指挥抗洪。6年后,督铸镇河铁犀,撰写《镇河铁犀铭》,并铸于铁犀背上。铁犀,被奉为神灵,安放在新建的回龙庙内,以镇黄河之洪水。铁犀所在的村子,就得名铁牛村。后来,今东郊南神岗一带,为祭祀巡抚侍郎于谦,修筑庇民祠。今城乡一体化示范区回龙庙社区,也建起了回龙庙,回龙庙村、回龙庙社区的名字由此而来。

黄河大堤上的林公堤,得名稍晚。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林则徐在被发配新疆途中,正遇黄河张家湾决口,地方官员束手无策。道光皇帝批准王鼎的请求,降旨命林则徐从充军途中折向开封“效力赎罪”,督办修护黄河大堤。林则徐上堤察看水情,制订堵口方案,还身体力行,和民工一起参加劳动。5个多月,修复了7.5千米长堤。后人敬慕林则徐,将此堤称为林公堤。

可见,先民们对于黄河是何等敬畏。不论是传说中的大禹,还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于谦、林则徐,都寄托着人们心中的理想。大河安澜,天下太平。

对于封建时期管理河务的衙门,历史上也留下了开封的街道地名。龙亭区文庙街北面,曾有老河厅街。清代此处设立有下南河同知署(相当于今天的黄河河务局)专门管理黄河水务,街道也由此得名。可惜,这条街道已经消失。

清代,各省设道员,正四品。管河道或河工道,简称河道。清代开封城有俗称的南道、北道,南道即河道,北道即粮道。南道在河道街,北道在北道门。如今,开封市中心医院南门前的河道街,其地名便由此而来。

当然,从地名看,人们也不只是把希望寄托在治河功臣上,把命运交给黄河。而是发挥其聪明才智,有效利用黄河。从黄河发现生存发展的契机,利用黄河进行农耕、渔猎或者生存生活。

因为黄河,开封段产生了黑岗渡口、柳园渡口、赵家渡口、马头村(由“码头”演化而来)、南北堤、半堤、堤角之类的地名。因为引用黄河水灌溉农田,有了赵口总灌渠、柳园口引黄总灌渠、黑岗口灌区总干渠、兰考县东方红总灌渠、三义寨灌区、兰杞干渠等名称。由于引黄用于养殖、灌溉和城市水源地,黄河南岸岸边又有了黑池沉沙地、柳池沉沙地(简称为黑池、柳池)的湖泊名。兰考县的堌阳,其得名源于黄河故堤,也与黄河有着直接的联系。至于黄河南岸兰考县的杨圪垱、梁圪垱等村庄地名,更显示出先民的智慧。利用河边高低,易于农田浇灌,易于避水生存。

2. 新地名的出现

新中国成立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开封城市扩展迅速,地名增长较快。但人们仍然没有忽略黄河的因素。

1965年,取“引黄种稻改土,前景富裕在望”之意,将护城堤以外西郊人民公社和南北堤大队合并,成立水稻人民公社(今水稻乡)。水稻的地名,就直接得益于黄河。因为发展旅游,1985年设立了黄河风景游览区。因建设桥梁,1989年有了开封黄河公路大桥的地名。1981年,相继命名了黄汴河北街、黄汴河中街、黄汴河南街等地名。1993年6月,城市道路命名中出现了黄河大街。1996年分段命名,衍生出黄河大街北段、黄河大街中段、黄河大街南段3个地名。一条大街,贯穿南北。因为禹王台的存在,1996年开封禹王台公园门前有了禹王路。兰考县城关镇的主干道之一,也被命名为黄河路。

人们对黄河的感情,丝毫没有因为黄河屡次决口围城给开封城带来灾难而淡漠,反而因为对这条母亲河的热爱,而备加珍惜这座城市。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在党和政府的治理之下,黄河安澜,黄河沿岸基本不再遭受黄河水患,开封乡村地名也随之趋于稳定。从新增地名来看,黄河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也偶有出现,如兰考东坝头的黄河湾风景区(地片名)、祥符区黄河迎宾馆等。

02 因河患而出现的地名

明清黄河水患,使开封屡次遭遇大水围城,甚至整个城市被大水淹没。开封及周边乡村,也因此出现了不少相关的地名。

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开封城遭大水漫城,损失惨重。城中西南相对低洼的地方,形成大面积积水。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开封又遭黄河大水漫城。水退后,形成两个大水坑。一个位于现今的包公湖一带(过去叫包府坑),一个位于西南城坡一带。由此,催生了包府坑,以及包府坑街、包府坑东路、包府坑西路、包府坑南路、包府坑北路等湖泊名和街道名。几经变化,直到1991年,开封市地名办将包府坑更名为包公湖,包公湖中路更名为迎宾大道,包府坑西街并入,这一带地名才基本固定下来。

顺城南街在开封城内东部,南北走向,清代该街在曹门内南侧,乾隆年间称南顺城街。清光绪年间《祥符县志》却没有记载该街。究其原因,该街在清道光年间黄河水患后长时间消失,直到民国年间才逐步恢复,称顺城街,1980年地名普查后才改为顺城南街。顺城北街,与此街命名相同。

观前街:清乾隆四年(1739年)《祥符县志》记有“延庆观后街”字样,未见“延庆观前街”和“延庆街”,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命名。原因何在?原来,还是明末黄河大水漫城,清代道光年间再次遭受黄河河患,造成地势本来就低洼的延庆观西侧南侧形成湖泊,即今日的包公湖。因城市建设之需,1971年开封市重新规划,对包公湖进行开挖修整,重新形成的观前街已经不是明代延庆观前街道的位置,延庆街变动不大。

延庆街往东的一条小巷,原是黄河水患遗留下来的汴河故道上的一个狭长水坑,后来形成街道,得名后河街。

开封城东南的汪屯乡船横湾、东郊乡干河沿两个村子,都位于蔡河之畔。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黄河决口,此处被水淹;明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黄河再次决口,浊流顺蔡河向东南流去,今横船湾(原名徐有村)那一段蔡河正处于转弯处,河身落淤,水退之后,这一段河道变得又浅又窄。据说,有一支大船航行到这个河道拐弯的地方,被卡搁了浅,船无法开行,就横在那里。时间长了,人们就以船代桥,来往通行,于是就有了“横船湾”这个村名。干河沿建村稍晚。建村时,这一段蔡河已完全淤塞、干涸,故称干河沿。该村现存的一块石碑记载,此村建于清乾隆年间,距今也有了200多年的历史。

兰考县东坝头,地名的成因源于1855年的铜瓦厢大决口。黄河决口,河水北流,将黄河大堤冲为东、西两段。此为东段,称东堤头。1924年裹河堤为坝,改名为东坝头。人们在此处集聚成村,便得名东坝头。

水稻乡花生庄,清光绪《祥符县志·河渠志》载:道光二十一年六月,“河决祥符31堡,水侵入城,深丈余,房舍尽没,人居城上,淹死极多……”水淹之后40年,一片荒凉,人烟稀少。“白气茫茫,遥望无异沙漠”(清末地理学家张相文语)。有识之士屡向清朝河南当局献计献策,要求防沙、治沙,但无果而终。1902年,开封城内有识之士李俊发动民间力量,联络城内外18户人家集资入股,成立了“农林会”,募得265串钱,购得2650亩沙荒之地,再购买牲口、农具、树苗、种子等进行开垦复耕。治沙10年之后,清政府倒台,民国成立,李俊将“农林会”更名为“华盛会”,表示拥护民国,希望中华民族自此繁荣昌盛。此后几十年,该会人丁兴旺,人们已不再称其为“华盛会”而改称“华盛庄”。久而久之,村名就演变为“花生庄”了。

祥符区大李庄乡有一个四合村,也跟黄河水患直接相关。1938年,黄河在花园口被人为扒开,黄水奔涌而下,此地深受其害。张庄、胡庄、前阎、杨庄4个村纷纷外逃。大水退去之后,房倒屋塌,盗匪横行,为防水患匪患,4个村的群众主动合并为1个村,周边筑起堤堰,故名四合庄,沿用至今。

水稻乡有一个自然村叫盐俺,地名记录了黄水漫灌、大水退去之后若干年遍地盐碱的满目苍凉之境。地名本身,就记录着人们搭制草庵,在此扫盐刮碱的生活状态。

03 因河患而消失的地名实体

地名的概念,大抵要从两个层面来说。一是地理实体,即客观存在着的城镇街道、村庄、河流、湖泊、山岗、道路等等;二是地理名词,一个显示某个地名实体位置或特征的地理名词。二者唇齿相依,前者是基础,后者是提升。否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蓬泽,又名蓬池,是一个湖泊名,古地名。蓬泽春秋为郑国属地,后归属魏国。开封市区东南12千米以南,直达尉氏之境,面积很大。本逢忌之薮,(梁)惠王废以赐民。公元前344年,惠王会韩、宋、卫、鲁等诸侯及秦公子于此。上承自今中牟县南东流的古鲁沟水,东北流为新沟,注入古渠水。唐宋时尚见于记载,后因为黄河数次水患,淤为平地。随着这个地名实体的消失,蓬泽这个地名也只能见之于典籍了。

古州桥,系唐代节度使李勉在汴州南门外汴河上修建的一座桥,始称汴州桥,简称州桥。五代、宋、金时期又屡次更改,但老百姓习惯上还是称之为州桥。明末因开封城黄河水患,州桥被淤埋于地下。州桥的地名,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此类地名,如蔡河、五丈河、金水河、汴河等地名实体,在开封老城区实在不少。

祥符区范村乡大关头村附近的临蔡关,曾是一个古渡口,五代周世宗命水军自此驾战船入淮河以伐南唐。开封城东10千米处埽东村附近的通津关,是一个古关名,五代周世宗显德四年(957年)疏通汴水入五丈河,以通齐鲁舟楫,设关于此。但由于黄河的数次泛滥、黄沙淤积,这些地名实体均已消失。地名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为人们所淡忘。

即便开封城区,也有被黄河洪水灭失的地名实体。金明池是北宋时期著名的皇家园林,园林中建筑全为水上建筑,池中可通大船,战时为水军演练场。张择端的《金明池争标图》就是描绘了金明池中水军演练的场景。金明池,因黄河数次决口淤埋,就像汴河一样,现实中已难觅旧影。

铜瓦厢,原名铜牙城,曾经是明清两代的黄河险工。据说此地秦朝时是武将驻军的城池,后百姓不断聚集于此,经过汉、三国、晋、隋、唐、五代十国、宋、金、元的变迁,铜瓦厢成为一个经济繁荣的小镇。到了明代,黄河改道,从铜瓦厢南侧流过。人们先在黄河北岸筑起黄河大堤,又在南岸筑堤,于是铜瓦厢开始有了渡口。为了加固河堤,人们烧制黄色的琉璃瓦贴护河堤,铜牙城也就改称铜瓦厢了。咸丰五年(1855年)六月十九日,黄河在铜瓦厢附近决口。洪水漫滩,一望无际,铜瓦厢一带险工“登时塌宽三四丈,仅存堤顶丈余”。第二天整个堤坝夺溜,正河断流。黄河决口后,先向西北斜注,淹没封丘、祥符各县村庄,再折向东北,淹及兰、仪、考城及直隶长垣等县村庄……铜瓦厢,这个古村落一下子被泛滥的黄河水卷走,无影无踪。铜瓦厢以东数百里的黄河河道自此断流,原本穿苏北汇入黄海的大河迅即化为遗迹。这是黄河距今最近的一次大改道。由汴河而来的汴河街,清代道光年间的黄河水患,也使其在地图上消失。人们经常说:洛阳毁于火,开封毁于水。此言颇耐人寻味。

04 因河患而重建的地名实体

因为屡次洪水,很多地名实体被淹没、淤埋或毁坏,易地重建者不少。也有一些地名实体,是大水退后原地重建的。但总体看来,前者居多。

龙亭区孝严寺街,得名于孝严寺。关于孝严寺,明代李濂《汴京遗迹志》、明末遗老无名氏《如梦录》及清光绪年间的《祥符县志》均有记载。该寺最初为北宋名将杨业之家庙。杨业战死之后,其子请求改家庙为寺,宋太宗准许,并赐匾额“孝严”。几经重修,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黄河入城,寺沦于水。明万历乙丑年(1589年)重修。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黄河围汴,“因抛砖护城,毁碎”。此后至民国初期,寺院逐步废毁。民国中期,孝严寺遗址南侧形成的南北街,即成孝严寺街。如今的孝严寺街,位于孝严寺遗址北侧,已不是当初的位置。

文庙街的诞生,也与明代洪水有关。元代开封为汴梁路(省级行政区),元末开封遭受水灾,汴梁路学宫被淹。明代修复,明洪武三年(1370年)改为开封府儒学,永乐五年(1407年)移建于丽景门(今宋门)内西北(今铁娘娘庙街)。明末开封城又遭黄河水患,包括北宋太学全部儒学必读石经在内,文庙及石碑均淤于地下。清顺治九年(1652年),知府朱之瑶将开封儒学移至今文庙街东头路北。开封城不仅有县文庙(祥符县文庙,据说为豫东地区最大的古文庙建筑,位置在今鼓楼区宏学街原开封刀刃量具厂院内,目前仅存大成殿),府文庙也在此出现,文庙街的地名应运而生。

胭脂河街的得名,见仁见智,目前已有多种说法。从史实的角度判断,比较可信的说法,当属于《开封老街志》记载的第四种说法:“胭脂河的位置为北宋汴河故道,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黄河水淹开封城,汴河因被淤塞,河水断流,故名湮滞河。后谐音为胭脂河。”

兰考县三义寨乡蔡楼,原名七村,在黄河故道内。据明嘉靖《兰阳县志》记载: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黄河在七村西北决口,七村被淹,村中蔡姓迁至今址盖楼,取名蔡楼。谷营镇西张集,得名与此相似。

仪封乡圈头村,在陇海铁路北侧。清乾隆《仪封县志》有记载。传说清雍正末年,有一朝中官员在此落户。乾隆年间因河患,该官员奉旨在此治水,命百姓用土将院落圈起来,形成圆形土围子,村子得名圈头。祥符区八里湾镇有一个地名叫磨角楼,相传是村中有一楼房,因被黄河水冲塌一角,故名磨角楼,沿用至今。兴隆乡惠济河北岸有一个村子,建在大土岗。相传黄河决口,村子在岗上未遭水患,得保太平,村子便取名太平岗。

顺河回族区东郊乡李苌庄,原名小苏庄。因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黄河水患被毁。20年后,由李、苌两姓迁到今址重建,得名李苌庄。东郊乡后焦街,据传北宋时五丈河流经村子,河上有桥叫角桥,谐音焦桥。后来毁于黄河河患。明代在遗址重新建村,村以桥名。后商贾云集,形成集市,改称焦街桥,简称焦街。清初,在该村南建一村落,便称前焦街。原来的村子,被称为后焦街。

开封市现存规模最大的伊斯兰教建筑东大寺,明朝初年为敕修大梁清真寺,明太祖朱元璋曾赐书“精忠尚武”横幅。始建年代未见记载,明永乐五年(1407年)重修,占地10余亩,规模宏大。明末,毁于黄河洪水。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重建,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黄河决口,伊斯兰教民拆寺院的砖瓦护城堵水,5年后重修。此后,1982年政府拨款修葺,1995年翻修,2006年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源于文化的厚重,东大寺地名实体的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宋门关,明代已有村落。明末毁于黄河水患,清初重建村落,使这个村名逐步演化为地片名,衍生出宋门关北后街、宋门关大北后街、宋门关中街、宋门关南街等街道。

纵观此类地名,兰考县张君墓,祥符区刘店、袁坊,鼓楼区南郊乡牛墩,龙亭区柳园口乡步李寨和老二馆、北郊乡南官庄,水稻乡回族寨,城乡一体化示范区西郊乡孙斗门等,均存在类似情况。

05 因河患易名或衰落的地名实体

兰考县南彰镇有一个村子原名黄陵岗,传说三国时期曹操曾在此地立疑冢,此地便被称为黄陵岗。明弘治二年(1489年),此地建村,村名黄陵岗。村中至今保留着一块《黄陵岗塞河功完碑》,碑文记载了明弘治二年至八年(1489—1495年)间,开封东至山东黄陵岗段黄河决口泛滥及治理经过。对明朝委派官员前往治河,征调民工数量、使用材料及治理方法,也有详细记载。碑文重点记载了弘治六年(1493年)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大夏、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等人的治河功绩。该村清初设集,又名黄陵岗集。乾隆年间,因村中宋姓居多而改名宋庄至今。古地名消失,实在有点可惜。

五闫村位于今开封市祥符区曲兴镇,它也是一个因黄河灾害而几易其名的村落。相传北宋重臣潘美故居在此,村子得名潘岗铺。清康熙年间,福建人陈梦雷(1650—1741年)编辑的大型类书《古今图书集成·开封府山川考》记载:“潘岗,在陈留县东北四十里,宋潘美尝居于此,故名。”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陈留县志》也有此类记载。《金史·卷二十七·河渠》记载:“(大定)十七年秋九月,大雨,河决白沟……祥符县陈桥镇之东至陈留潘岗,黄河堤道四十余里。”村子位于黄河南岸,屡遭河患。明清时期,潘岗铺又是屡次遭受黄河洪水泛滥。该村及其周边大量的田地、村庄被淹,民不聊生。当地百姓听说,黑脸五爷(五龙王,传说中的东海龙王第五子)是东海龙宫的财神,专管人间之事,能广济众生,于是当地百姓祈祷五龙王(尊其为“五爷”)的帮助,诚心祷告,终于感动了龙王,随后水患逐渐消失,百姓开始安居乐业。为感念五爷恩德,人们捐款修建庙宇,供奉五爷,称之为“五爷庙”。村名便改为五爷庙,后来又依据谐音改为五闫村。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因为黄河水患,导致了经济文化的衰落。最典型的莫过于祥符区朱仙镇。相传朱仙镇系战国名士朱亥故里,得名较早。明清时代,朱仙镇为“中国四大名镇”之一,水运发达,商号林立,百货云集,古镇空前繁华。自清道光年间至民国时期,黄河水患加上战争,使其水陆交通受阻,朱仙镇逐渐衰落。祥符区赤仓集的命运,也与之相似。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个古地名实体如今并没有消失,地名文化也在传承。

四、结语

以上列举的地名,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已经足够说明黄河对开封地名的直接影响。开封城乡地名,已经深深地打上了黄河的烙印。

古地名是漫长历史发展过程中生成的具有特定历史文化信息的符号,属于民族文化遗产。位于黄河文化带上的开封,散布着众多古地名,为厚重的华夏文明核心区增添了灿烂的色彩。作为一种历史文化遗存,古地名与每个地方的民俗、宗教信仰、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传说等密切相关,弥足珍贵。

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2)

作者:朱锋

来源:《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1年 第4期

选稿:甄艺涵

编辑:涂芝鑫

校对:王茜

审订:耿瞳

责编:刘优华

(由于版面有限,文章注释内容请参照原文)

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3)

黄河下游平原的形成(黄河对开封地名生成和演变的影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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