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小巷散步(冬天在仓巷街)
夏天小巷散步(冬天在仓巷街)想象明清时期,两侧住的均为达官仕人。他们气宇轩昂,功成名就,每天踱着步子从街上掠过,这条街便因之成了“龙”街;与之平行的北边的甜水井街,当时居住的都是富贾显贵,那里的大家闺秀个个能文善舞,兰心蕙质,所以成了“凤”街。仓巷街的仕人以娶到甜水井街的大家闺秀为荣,闺秀们以嫁到仓巷街为傲。街,不长,500余米;但走起来却跨越几百年。长条石青石在冬日下泛着冷冷的光。不管越过多少繁华,它依然是静静的。两旁的院落低低矮矮,即使当初的豪门,也显得很低调,那掩不住的奢华已荡去颜色,静穆地竖立着,不卑不亢。斜倚木门,仰望失色的梁柱,升起的是淡淡的愁绪;每一扇窗都是雕刻的镜框,隔着“回”字“川”字窗棂向内张望,已没有了昔日的荣光;抚摸那斑驳脱落的砖墙,犹如触摸岁月的沧桑。
冬天,在仓巷街
李新华
冬天,仓巷街。
安静,古朴,悠远。
长条石青石在冬日下泛着冷冷的光。不管越过多少繁华,它依然是静静的。
两旁的院落低低矮矮,即使当初的豪门,也显得很低调,那掩不住的奢华已荡去颜色,静穆地竖立着,不卑不亢。
斜倚木门,仰望失色的梁柱,升起的是淡淡的愁绪;每一扇窗都是雕刻的镜框,隔着“回”字“川”字窗棂向内张望,已没有了昔日的荣光;抚摸那斑驳脱落的砖墙,犹如触摸岁月的沧桑。
街,不长,500余米;但走起来却跨越几百年。
想象明清时期,两侧住的均为达官仕人。他们气宇轩昂,功成名就,每天踱着步子从街上掠过,这条街便因之成了“龙”街;与之平行的北边的甜水井街,当时居住的都是富贾显贵,那里的大家闺秀个个能文善舞,兰心蕙质,所以成了“凤”街。仓巷街的仕人以娶到甜水井街的大家闺秀为荣,闺秀们以嫁到仓巷街为傲。
龙凤街的故事代代相传,像南京的乌衣巷,至今还流传着王谢堂前的风流雅事,像北京的南锣鼓巷,雅致与浪漫的气息随处可现。
冬天的仓巷街僻静,仅一院之隔便远离了文峰北路的喧嚣。
偶尔两三个小姑娘在墙根玩着不知名的游戏,遇见游人,她们自豪地说“我家就在仓巷街”。
仓巷街早已不是龙街,凤街的女孩儿也不知远嫁何处。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还记得深宅大院里走出的那个女孩儿,还记得那个儒雅的读书的男孩儿,遇见了,门当户对。有一天,男孩儿牵着女孩的手说:我要和你像爷爷奶奶一样手牵手一直到地老天荒。
男孩女孩手牵着手一次次走过仓巷,老槐树下,大仓门前,后仓坑旁。
但手牵着的手从没有走出这条仓巷街,便彼此消失在时间无边的荒野里。
再回仓巷街,恍如隔世。那街,那屋,那匾额,似曾相识。人,再也回不来了。
昔日的男孩儿已两鬓斑白,徘徊在石青石铺就的路上,一次次幻想:噢,你可还在这里?
只有灯火阑珊处,细雨朦胧里,才会有个永远的女孩儿,永远结着愁怨,永远挈带丁香,永远对这条街怀着无边的留恋和幻想。
冬天的老槐树已落尽最后一片叶子,露出它本来的样子:树干粗壮,上面倾斜,枝条旁出,疏密有度,虬枝在青天的映衬下像一副水墨画,或更像一幅剪影,充满了悠远的古意。几串槐角倔强地挂在枝头,树梢上空有两个鸟巢,只是不见了鸟儿。
花开叶落,日出月没,人来车往,不管经历多少变幻,老槐树一如既往地守候在那里,夏天枝繁叶茂,冬天风骨突显。
后仓坑与仓巷街已经打通,成为了一体。水前高大戏台,边上朱红连廊,开阔大气。
我对“坑”这个名字颇为怀疑:凡水积处,小的叫池,如王羲之的墨池;大的叫湖,如杭州的西湖;霸气的叫海,如后海中南海;山里的可以叫潭,沙漠里可以是绿洲。坑是凹下去的地方,可有水也可无水。后仓坑水深,完全可以叫后仓湖、池、海或潭,偏偏叫个土的掉渣的名字“坑”。
想起安阳的其他水域西营坑,褡裢坑,纱帽坑,马莲坑,甚至三角湖原来也叫三角坑,也就理解了古老的相州、彰德人家是怎样的幽默和洒脱,再深再大的水不过是一“坑”而已。北宋时期,宰相韩琦曾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康乐园,一度成相州州廨之园池,即使那样,还是一坑。
后仓坑白玉石栏杆洁净素雅,环坑步行道曲折起伏,水面波光粼粼,鱼翔浅底,一角芦苇迎风摇曳,半池残荷参差不齐,水草不语,像在回味夏天的记忆。老屋垂柳蓝天白云倒影池中,水天同画,如置仙境,胜似江南。一对情侣徜徉其中,后仓坑真成了“浪漫之坑”。
仓巷街火了红了,我却喜欢它的青色,它的幽静,它的舒缓,它的古远。
冬天,在仓巷街,越过岁月,遇见自己。
作者: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安阳市首批教育系统家庭教育骨干讲师;爱生活,爱教育,爱文艺;任高中教学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