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回忆音乐(故乡的回忆猪宝)
家乡的回忆音乐(故乡的回忆猪宝)最忆是巢州致力于传递乡音乡情,鼓励家乡人书写家乡事……最忆是巢州我们大部分的闲暇似乎都在满村找猪,稍有差池,它就毁圈逃也,不声不响在某处逍遥,完全不睬你的呼唤。即使有时找到它,用小棍赶着往回,走不了几步,趁你不在意,它会猛地撒欢就跑,眨眼就不见影,害得你前功尽弃又得再次寻它。想由他去,大人非得差你去找,一怕它在外闯祸,毁了村人的庄稼、菜地,或拱坏人家的墙根;二怕猪宝在外被人欺侮,一有闪失,一瓢一缸的伺候就打水漂,满满的指望就落空了。所以,猪跑了就得寻,也就在千次百次的找寻中,读懂了猪的恃宠而骄。牛要专人放牧,是为了吃饱肚子有力气干活;冬天要贴膘吃好的,那是为了忙碌的春耕。你猪凭什么只吃饭不干活,脾气还如此大?!奇怪的是:大人既不使它耕地,又不使它驮物,就整天伺候它,忙的时候就差我们小孩天天找它、喂它,冬天煮一锅山芋,多数都下了它们的大肚子,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年前,大人请来了杀猪佬,明晃晃的
作者:高永翠在我的记忆里,家里的家禽家畜中数猪最讨巧,不仅吃得好,得到的伺候也最多,最后究竟能干多大的事,好像还得看它的心情和态度。
你瞧,可不是嘛!猪仔还没从街上的猪行买回,主人在设计自家住宅时就有它的一间房,多半是在正房的斜对面,规规矩矩盖间屋,内里用水泥铺地、木料搭框做个猪圈,有门有窗,通风向阳,排水设施良好。挑个好日子去猪行张罗买个猪仔,那可是在老母猪一群崽里,瞅了又瞅,挑了又挑的“良种”。乖乖宝宝地用箩筐挑回来,一头是猪仔,一头就是上等的精饲料,有时还有成品的猪钵子,那是装它吃喝的所在。
“乍养小猪筛细糠。”农家人总是竭尽所能在最初的日子,给予猪仔无微不至的照顾,糠要精细的,水要烧过的,搭的配料有时就是人吃的粥,各样精细和好,端进猪圈,哦啰啰、哦啰啰殷勤请猪宝宝来用餐,它倒好,饿时,容不得你放下盆,它的猪拱嘴就拱开了,拌着嗷嗷的叫声,无礼至极!那猪嘴巴吃起食嗒得震天响,那细尾巴得意地蜷成半卷,边晃着边舞着,竭尽欢愉;遇到不太饿时,嗬,那猪架子可大了,你哦啰啰直唤它时,它懒懒地躺着,半眯着的眼睛无所谓地耷拉着,没眼瞅你,要你放了盆,用手在它身上挠几下,挠得舒服了,它才慢腾腾爬起,左顾右盼下,端着身子踱到盆前,嗅几嗅,用猪拱嘴懒懒搭点食,对胃口才放下身子吃,不对胃口,边吃边拱,趁你不注意,把个猪食盆拱得底朝天,然后没事人似的,躺倒接着睡。即便如此,农家人也由着它去,小猪仔嘛,初来乍到不适应,跟个畜生计较个啥,只盼着早点摸透它的脾性,好好养,地里、田里都少不了猪粪:“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再有年关的家用、孩子们的新衣全指着它的一身膘了。
就这么惯着依着,乖乖宝宝地养着,人没吃饭,先得喂饱猪先生,要不然,它会嚎叫得你吃不安生饭,搅得你睡不安生觉。那不安分的猪拱嘴四处出击,拱翻猪食盆,拱断猪圈框,然后逃出猪圈逍遥去了,直落得猪走圈空,任你怎么唤,它也不肯回来。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姐妹几人都被猪先生折磨得抓狂。要不,得翻过猪圈栏拿出猪食盆先和好猪食,然后再一人踩着另一人的肩膀爬到猪圈栏上,底下的再头顶猪食盆递到栏上的那人手里,再翻过去把盆送进猪圈,这一通折腾,经常弄得满头满手的猪食,只因为年纪小不敢开猪圈门。那猪要是见小孩开圈门,格外凶悍,会不遗余力冲翻你,然后逃之夭夭,或去塘边的树林里撒个欢,到处拱拱,嚼得嘎嘣嘎嘣响,或去浅泥里打个滚,好好蹭蹭痒;或撒腿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半道上再会会三朋四友的,然后相跟着到处溜达……凡此种种,都是它乐意所在,远胜于被关在圈里。
我们大部分的闲暇似乎都在满村找猪,稍有差池,它就毁圈逃也,不声不响在某处逍遥,完全不睬你的呼唤。即使有时找到它,用小棍赶着往回,走不了几步,趁你不在意,它会猛地撒欢就跑,眨眼就不见影,害得你前功尽弃又得再次寻它。想由他去,大人非得差你去找,一怕它在外闯祸,毁了村人的庄稼、菜地,或拱坏人家的墙根;二怕猪宝在外被人欺侮,一有闪失,一瓢一缸的伺候就打水漂,满满的指望就落空了。所以,猪跑了就得寻,也就在千次百次的找寻中,读懂了猪的恃宠而骄。牛要专人放牧,是为了吃饱肚子有力气干活;冬天要贴膘吃好的,那是为了忙碌的春耕。你猪凭什么只吃饭不干活,脾气还如此大?!奇怪的是:大人既不使它耕地,又不使它驮物,就整天伺候它,忙的时候就差我们小孩天天找它、喂它,冬天煮一锅山芋,多数都下了它们的大肚子,究竟是为什么?
突然年前,大人请来了杀猪佬,明晃晃的杀猪刀,油腻腻的皮围裙,猪先生似乎嗅出啥异样,又在圈里叫开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温言软语地轻唤着,也格外让它自自由由地游弋着,可这时它倒满腹心思,默默地在房前屋后摩梭着,完全没有了神采。冷不丁的,先是歇斯底里的扑腾,再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而后终归凄清。也曾在它的嚎叫声里恨恨地想:哼,平时得意嘛,现在看你还能怎样!转而,看到它被开肠剖肚,变成张三、李四买的一块块肉,一种酸酸的滋味悄悄爬上心头,无数次的寻找、追逐,熟悉的哼哼,尽情的撒欢……只能是曾经,已变成记忆,悲哀渐起。原来无数次的清欢,只是因为知晓这最后的结局,它究竟是谁的宝呢?
以为摆脱了喂猪、寻猪的折磨,可以开心无比,可是就是欢欣不起来。从这天起,会被放学后不用喂猪、找猪而折磨,默默的,直到被新猪仔再次折磨,才能忘记那份失落。我的童年似乎就被这样的轮回驱赶着,不得超脱、不得欢愉。
最忆是巢州致力于传递乡音乡情,鼓励家乡人书写家乡事……最忆是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