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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华容五中录取通知书原件华容五中录取通知书原件九、蹉跎岁月 江湖再见六、同学缘1995年8月中旬某日,在几经辗转后我来到了位于华容鲇鱼须镇的华容五中校园,我只知道我被五中录取了,要来学校正式办入籍手续。这过程的曲折艰辛,多半是我父亲在运作,有很多谜底至今未揭开。

中集目录

六、同学缘

七、一中?二中?五中?

八、青春、梦想、奋斗

九、蹉跎岁月 江湖再见

六、同学缘

1995年8月中旬某日,在几经辗转后我来到了位于华容鲇鱼须镇的华容五中校园,我只知道我被五中录取了,要来学校正式办入籍手续。这过程的曲折艰辛,多半是我父亲在运作,有很多谜底至今未揭开。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1)

华容五中录取通知书原件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2)

华容五中录取通知书原件

当日,五中教学楼前宣传栏写满了我们那届高一六个班级新生的名字。黑色毛笔字,大红纸,密密麻麻几百个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3)

宣传栏

名字。当天只知道父亲带我来学校,入学的事已经“搞定了”,你只管读书即可。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班,也不知道同学是谁?有没有初中伙伴?我想看看自己分在哪个班,班上有没有熟悉的人,在这宣传窗我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127看到122,再从122看到127,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我发现了几个名字,可能是自己初中同学,如果不是重名,可能我们再次又是高中同学了。

难不成把我搞岔了,还是特殊情况不公布我名字?毕竟前面还有诸多曲折故事。正当懵逼时刻,我仰头一望,班级名-“122”,突然发现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我。往后是第二个名字“熊伟”,第三个名字“马一雄”。好像还有谭织平,曾三伏,肖添……这大概是第一排的同学名,后面的就不记得了。原来我是122班的学生了。放榜当日,我还碰到了初中两个女同学,彭某某 彭某某,是姑侄关系,鲇市黄洋村的。可能大家心情都比较复杂,谁也没有打招呼,后来这一别将近二十年才重逢。因为他们五中也“落榜”了,那榜单上没有她们俩名字,他们的父母没有“搞定”入学五中这个事。我呢,也从“第一世界”划入“第二第三世界”,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熊伟,马一雄,肖添,谭织平,***,***,我记住了前面几个“同学”名字。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七、一中?二中?五中?

我是如何“混”到五中来的?那要从6月份那场中考说起。中考之前,经过权衡,我大胆填了自己感觉当时最牛叉的工商财类最远的学校“西安铁路运输学校”。还同时又填报了华容一中志愿,因为150个保送生后,还有100个指标,还有机会。当时没有考虑如果两个都考上,会如何?也没有像我的两个初中同学一样,他们因为考中专有加分,学校也是培养的中专,一中压根就没有报名,一心一意读中专。开句玩笑,当年考上中专可是要办酒的,都去读高中了,哪里有“长火”吃?

中考过后大概一个月,漫长的七上八下的等待成绩的日子过去了,这时农村里正在忙着搞“双抢”,结果出来当日,有喜有忧。我们三个初中同学,学校的中专生培养对象,都如愿以偿上了中专分数线。当时一般填“服从调剂”,上线肯定不会落空。我呢,工商财好像差两分,没有考上,和我哥哥的命运雷同。这次没有考上中专,父亲没有太责怪,毕竟两个儿子平衡,哥哥读一中考大学,我也读一中考大学。中专没有考上,我没有特别失望,甚至反而有些踏实,不用再纠结来回比较来去了。毕竟还有一中,这成绩估计上一中问题不大的,还100个人呢。

果真没过几天,我接到口头通知,报信的是我发小级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同学汪某某,“定安,学校教导主任李老师说,你考上华容一中了,要你去学校办手续”。如愿以偿,功到自然成啊,成了!仿佛看到大学门正在朝我敞开,清华,北大,复旦,武大。当时我就记得这么几所著名大学名字,至于其他几百上千所学校,我还没有概念。“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当时的心情和李白接到朝廷升官的通知可能有得一拼。我至今也不知道这通知是如何传递到我家的,当时没有手机,电话也很少。几十年后回忆往事问当时教导主任,说是县里发通知到教育组,教育组再发到学校,都是学校去乡里领文件,学校再通知到村里还是如何的。再问当年报喜信的发小他早已经忘了,说我可能记错了。我怎么能忘记,他给我传达通知的时候我正在禾场里,应该是上午。

后来就是我和我父亲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我很荣幸,我和我的两个哥哥一个亲哥一个堂哥就要成为一中校友了。现在回忆应该是次日了,因为操军镇乡下距离华容县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绕来绕去得有四十多里地,还要过河,当时没有直达汽车。

到了一中学校,当时是中午还是上午已经记不清了。校园非常漂亮,我自己在学校参观,我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了。我爸去办公楼找校领导,我就没有上去了。没过五分钟,我爸就垂头丧气,一脸为难的表情下来了,情况不对。学校里说是我们“来晚了”。当时主管招生的校长*某某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我爸下来说领导办公室里当时最流行的红塔山香烟堆成一人高。大概和某领导沟通过程中还提到了“我大儿子也在这学校读的,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儿子毕竟是上了线。” 不管用,录完了,你来迟了。情急之下想起一中还有一个亲戚,妈妈的亲表哥,王家表舅,在一中校办工厂当负责人,于是看有无转机。依稀记得爸爸坐在表舅办公室里,倾诉着无奈,又开始他那习惯性的动作,在“摸罗拐”流行的时代,他在摸着自己膝盖边拍打又上下搓着大腿背,这是他最经典的无可奈何动作。表舅看到这情景,也表示同情,他也去上楼找了学校领导,最后回来还是没有解决,效果不大。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4)

到底是什么原因来晚了来迟了,为何表舅那时有点身份的人出马也没有“搞定”,不得而知。我湘阴县的大学同学回忆,考上重点高中有“定金”一说,可能那时候下达通知就是去华容一中交定金吧,交完定金就表明上学诚意,开始办理学籍。因为有同时考上一中和中专的,各地政策不一。湘阴县当时政策是如果你同时报考中专和县一中,你被中专录了,放弃不读,去读一中,要交钱,类似违约金,金额估计不低。于是他干脆去考了岳阳市一中,长沙一中,师大附中。结果考上了岳阳一中,长沙一中上了线但没“搞定”。他之所以放弃已经考上的中专坚决不读,是他家族里有个伯父在中学当校长,已经看到趋势,颇有远见,中专学历不久以后就要接受挑战了,力排众议,要培养他读大学,直接带他去报考了一系列当时这么牛叉,我们听都没听过的高中学校。而在我们心中,华容一中就是最高学府。

现在知道了,当时的中考升重点高中,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与如今的中考没有区别。只是以前是隐蔽的,现在是公开的。湘阴县当年没有保送县一中的那场考试。中专,重点高中,普通高中最后中考后一次性录取。

华容一中当年没上线的要进去读,缴纳“集资费”是5000。我这报考了也上了线的莫名其妙没有进,是损失了五千啊。五千什么概念,我们家那套红砖瓦屋,农村民宅,为了供我上大学2001年卖掉才3600元。

保送一中差几分,中专没有上,一中“来晚了”。这就是1995年的我的求学经历。上不上,下不下,书总要读吧? 我爸又去了教育局,有一个领导叫曾鲁立,和我伯母家好像沾点亲戚关系,他听到情况后,激励安慰了几句,说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学校,不比一中差多少,将来一样可以读大学。还亲自写了封推荐信,查到我当时的考试成绩标注在信笺上,说你们将此信塞给当时的华容二中闵和琪校长即可。这面子够大了,校长接待,教育局领导亲自写信。我看到那信,有如看到诸葛亮的锦囊一样,燃起希望之火,且看看闵校长如何接待再说吧。

父子二人在回来的路上,到了宋市码头,在伯父家的一户亲戚家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听到我们说的今天招生情况,他回了句,“我上午早就晓得了,一百个上一中线的只录了五十个,上午很早就搞完啦。我们这边某某某的屋里他老爸昨天就去搞好了。” 看来确实是晚了,我们住在这乡下搞“双抢”,城里又没有内应时刻关注此事,加上政策变化,就进不去了。有些镇上,县城的,消息比我们灵通多了,时刻准备着。那录取的时间是按小时计算啊?我们以为按天计算。听说是宋市中学那届保送加后来考入一共去了十几个一中的,后来的中考状元也是他们学校的。

我爸后来拿着那封信,去了华容二中,我已记不清我自己去未去二中了。印象不深应该是我没有去北景港,又好像是去了闵校办公室,因为从此再没有二中的任何痕迹勾起我的回忆。只听我爸说,二中闵和琪校长亲自拿了成绩单看了后,用地道南边话念:“97,98,100,100,93,96…” 非常高兴,当场表态“嗝么好的成绩!百分之百的大学生!”。闵校长还拍了胸脯,说打包票,到我们二中来。初二史地会考我是历史地理双百分,记得初三数学老师陈华湘老师还说我以后读文科肯定厉害。保送一中的考试是语数外理化,中考划的线不知道是算哪几科目,七八门课,好像我是政治语文在90上下,数学95左右,其他都是95以上。中考的单科分差距是较小的,学生之间分数跟得很近。总之是一中说来迟了,死活进不了;二中接到巨大反差,校长一把手亲自热情接待,锤胸脯保证你儿子在我学校100%大学生,这感觉比一中还靠谱呢,毕竟一中也只有一半不到升学率呢。我没有看到此情此景,最近查到一个四中和二中在中考后两个校长抢生源的博文,说闵校长强势扩张,很多四中片区的生源被二中挖走了,四中后来狼性政策反击,1996年又把生源规模控制住了,这两校长还是师徒关系。

闵校长我应该没有见过面,但闻其名,毕竟如果不是后来插曲,他就是我“高中母校”的校长了。闵校长听说已经去世了。二中位于北景港,会说南边话的一群,而我们操军人,三分之一都是讲南边话的,我也从小通晓南县方言,想着去二中读三年应该能适应吧,我们队里就有一户的孩子在二中读的高中。父亲从二中回来仿佛长高了几公分的姿态,心情舒畅,我暗暗佩服闵校长的市场拓展能力。

正当决定好去二中,憧憬着和一群讲南边话为主的学生成为同学时,某天又接到一封神秘信,署名是华容五中李竹青老师。信的内容大概是“***同学,据他人反映,你有意向去华容二中读高中,你所处地区是五中招生范围,你的学籍档案已被五中提取,如果你不来五中去二中,将来出现无法入籍等影响升学的情况,后果自己承担”。五中,当时还是没有二中名气响亮,也没有二中文化底蕴深的。这下好,二中也去不了了,还有管辖范围。后来我爸怕影响升学,我也忐忑不安,于是去了趟鲇鱼须镇,去了以后的结果自然是“洗脑”成功,李竹青老师和我父亲同岁,以前就是同时期教学的老师,这自然沟通顺畅,还留他吃饭,吃下定心丸,安心读五中。

最近联系原学校领导,五中当年招生是几个梯度,正取生也有几个档。前150名已经确定保送一中的,不去一中来五中免学费。中考上了一中线没有录上的,免学费。再根据成绩免800,500,300学费。当时学费全额是1200。还有调剂生,就是有通知书,但离正式分数线差那么点分,需要缴纳调剂费的,缴纳学费之后增加 600调剂费。最后是买进来读的,委婉说法是“集资费”,要出一千,这是没有通知书,慕名而来,差一百两百分也是可以读的。那我这种应该是属于免学费的了。到底有没有免学费,我也不知情了,都是父亲办理,我只管好好读书,父亲已去世多年也没法问究竟了。

当年二中也是同样类似招生政策。我父亲是本分人,既然我们这归五中招生片区管辖,就安心读五中吧。没有比较来回,也不是因为免学费不去二中。在我对五中的升学率持怀疑态度时,父亲安慰了我一句话,“是大学生,去哪里都是大学生,你只管好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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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是前些年同学聚会时在学校档案室偶尔查到的入学档案。我当年可能是进校时第一名,那个放红榜的第二个名字是“熊伟”,他可能是第二名,第三个名字“马一雄”呢,是一中保送生,这个第三预估不是总分排名,可能是语数外理化五科排名,八九科总分他是排在我们班上的中上等738分。后来问到他入学五中的情况,是五中学校领导亲自去他家和他父母做了大量工作,硬是说通了他父母将其留在了五中就读。学费全免,又离家近,新建河口村,五中对岸的,综合评估后决定放弃了一中保送机会读的五中。按他回忆是,当年五中是把他“八抬大轿”请过来的。还有一两个一中保送生,肖添,那场期末五科联考他是排全县110名,还有某某就不记得了。总之当年招生榜靠前的几个,都是综合成绩较好的,要免学费的。这个花名册上的谭织平,当年是比我只少五分,是考上了中专不去读,年少抱负远大一定要读大学,一中也上了线但没有报名,五中老师去家里给他父母做工作给免学费来学校读的。

“熊伟”,我记住了。我俩挨着,但到开学很久,也没有等到这个“同学”。这家伙难道消失了,病了?去读中专了?我们本可以是同学。直到前几年才联系上,最近和他聊,原来他学籍确实归五中管,后来他父母坚决不来五中,去读二中,1995年八月收到两个通知书,一个五中通知书,一个中专通知书。中专是省轻工业学校他没去读,因为不是他报的志愿,学校给填上的。而为何那场初三第一学期期末五科联考的前150名没有拿到而被保送去一中呢?至今是个谜。他严重怀疑他考的数学英语试卷在那场考试中被人为“调包”了,他一直是中学全年级第一名,考试出来后,数学英语成绩却排在了末尾,等于做了别人的“替考”。这场如此重要的涉及升重点高中的考试,重要性没有透明公开化,很多人完全是蒙在鼓里,但县里教育部门决策难免有人信息灵通走漏风声,知道内部消息的可以提前告知重要性抓紧突击复习,要知道多做对一道题就是拉开几十个人。至于舞弊想让成绩差点的考进前150名,调包其他成绩好的考试试卷,这个操作难度有些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已无从查证,永远是个谜了。在我的族弟那届,大概是98年升学的,华容一中的招生就是公开透明的提前报名统一竞争录取了,没有考上的才去考中专,读普高。我们那届确实是个例外。可以理解为当年教育部门这样改革,是为了保护会读书尤其是理科成绩靠前的学生不被中考时中专提前录走,为98年高考提前“订货”,据说1998年毕业那届是华容一中是那五年来考的最好的一届。

一中他没有报名,也不知道有没有考上,后来费了好多周折在二中办妥了入学手续,二中也给他全免学费。最后1998年他在二中参加高考,发挥不错,录取了一所重点本科院校。

八、青春,梦想,奋斗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6)

1995年9月1日,五中,我们来了!虽然这背后有不甘,也有喜极而泣,有无奈,有惊喜,五味杂陈的心情,五花八门的故事。每个人的定位不同,每个人的目标不同,初中时代的过往就随风而去吧,我们再次在这里起跑,一起追逐我们梦想!

开学后,122班、123班,原来是理科重点班,文科重点班,那时候叫“实验班”。其他124125126127四个班是普通班不分文科理科。搞不懂为何高一就分开了科,这是提前为高考做准备了啊。我的成绩就是综合稳定,没有特别突出的,什么奥赛之类的我从来听都没听说过,也没有跛脚科目。初中会考历史地理双百分,也被老师提到过说将来考文科估计还好一些,但在那时,全国乃至全县理科招生规模还是大于文科吧,理工科毕业参加工作就业也靠谱点吧,这是事实,分到理科班就理科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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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122班教室,数了数座位,72个,到齐了点名,谁是谁我还未看清。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极大反差,我们班是72人只有5个女生,而隔壁文科重点班123班是六七十人,男女比例好像是一半一半。我们班这就是传说中的“和尚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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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是白斯林老师,教数学的,年轻,大我们十岁左右。人如其名,比较斯文,说话不性急,脾气比较温和。曾三伏是班长,三伏在当时进校成绩是一中生中专生的水平,学籍档案是第三名,仅次于谭织平。曾三伏印象很深刻,个头很大,身材魁梧,122班第一“古惑仔”,应该是班上第一。原来不知道成绩也这么好,是查以前学籍档案才知道。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9)

20年后再回当初报到教室

我高三当班长,思考为何高一时不让我当班长呢?班主任老师是对的。后来的故事知道高一班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高一我好像是学习委员?还是兼物理科代表?肖添是团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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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这样的板床,结实程度还是可以的。比我大学毕业后初次参加工作时工地上的活动板房的铁架子床结实多了。那样的床,寿命也就三年两年,一个工地结束就完蛋。而五中母校这床,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届师兄,直到2013年这老寝室已经作废了,这床还在。宿舍的后面是一片稻田,前面是一个浑水池塘。床不错,就是人有些多,一个宿舍好像是二十个人左右。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住校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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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学生中有学生会,按届分的。我们那届几个“当官”的好像122、123没有缘,学校是一门心思让我们把精力放在课本上吧,这组织宣传工作交给下面班同学了。记得126好像有好几个,肖勇,蔡红立,蔡燕。就是本节开头照片上的里面某几位同学。其实这学生会差事就是几个重点,一是查宿舍卫生,二是早操、广播站运营、篮球排球拔河等比赛的组织,三是文娱晚会。很多幕后工作配合老师做完了,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查寝室了,记得有个叫蔡燕的,穿个大睡鞋,跟着学生会几个男生也有次跑男生宿舍来转悠了,是认真查宿舍卫生还是顺便来男生寝室看看帅哥,我也不晓得了。

广播站每天清晨还是那个重复的音乐,高一是啥歌我不记得了。高二高三时好像是什么那英的《青青世界》,无数次的重复,厌倦了,有次连老实孩子我们班温舜兵也开始埋怨,能不能换一个好听的啦?它的重要作用不是给欣赏音乐,而是叫醒我们该起床了。每到我们正在做着美梦,忽然嚓嚓嚓音乐响起,“请到这里来,请到这里来,这里有一个青青的世界,青青世界…” 为何不换音乐?大概是“青青世界”就是大草坪绿色大操场吧,抓紧翻身起来,十几二十分钟洗漱完毕,奔赴青青的大草坪开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吧。

动作晚了,校警谢师傅谢海许要锁门了。麻利点胆大点的还可以翻墙,水平差点的就等着旷课,老师点名抓住吧。由于水资源短缺,起来晚了的排队总有搞不利索的。最后找到了突破口,在照相馆一侧和这个部位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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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翻越围墙的机会。有的干脆翻出去街上吃早餐去了。当时这上面的钉子可没有这么长,玻璃渣子我们以前早打掉了。这是后来加的,这加工得跟“狼牙棒”一样了,调皮佬更多了。

高一进校第一考,记得好像是换了教室在教学楼下面的一楼教室考的。122、123文理分科但是根据考号打乱了混合在一起。我后面坐的是123班的肖霞同学,当时我不认得她,她已经认得我了,还讨论了一会儿考试题目的内容。当时是叫什么质量检测考试,相当于摸底考试,考完感觉发挥不怎么样。后来又很快进入到期中考试。但在最后班主任老师公布成绩的时候,原来我还挺稳定,是班上也是全年级两次考试的第一名。因为当时也不知道进校是何成绩,只知道原来宣传窗招生红榜上名册第一个名字写的我,究竟代表何含义不得而知。122班传说中是六个班里会读书的最多的,现在看来相比县重点华容一中,也只能是“矮子里拔将军”吧,班上也就有两三个一中生。现在想来,这次质量检测考试,期中考试,是学校对进校成绩的评估考核,考察其进校成绩的真实性、客观性。其他同学成绩不知道了,我只记得122第一是我,年级第一是我,这也与我进校成绩吻合,隔壁班123好像是苏良。于是学校给推荐了十佳学生,学习标兵。这相当于一个紧箍咒,把我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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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高一照片

束缚在了“好学生”的行列。这照片挂在那个宣传窗内,类似如今最火的网络主播在直播广场加大曝光率,那就是把你放在众多同学校友面前时刻接受监督啊。我得对得起这份荣誉。

高一进行了两场班级荣誉之争。一是篮球比赛,二是拔河比赛。下学期还是上学期,已经记不清了。篮球比赛122班最后勉勉强强记得是拿了第三名。虽然我们班有几个出色的运动员级别的,但综合实力还是不如下面班。曾三伏同学一枝独秀,当年绰号“麻子”,几乎是班上精神支柱了,抢栏板,三分,扣篮,综合水平应该可以进校队。现在还记得我们班上过场的就是余正保,王良波了,这两个都是拼力气的,抢球互相怼着不认怂的。至于其他虾兵蟹将,我没有印象了。我呢,看热闹的。那场比赛最后是127还是125拿了冠军,不记得了。我们班好像是和124势均力敌。表现突出的几个同学还记得有125的毛钦,124的曹军,123的白云。123白云也是宋市的,和“麻子”关系不错,投篮很准。打着打着球,不知道怎么出现了帮派斗争。首先是123和某班对决,好像是班主任老师也上场了。122又给隔壁班123同学喊加油了,这下演变成“阶级斗争“了。最后好像是127班和122123差点打了起来,曾三伏拿根木棍,有如郑伊健港剧里的古惑仔头目,瞪红了眼,面对群体围攻,气势上不输。127绰号“老鼠”之称的某苏同学看着自己班同学多,气势上占优,胆也大了,起哄,搬起一块板砖要加入角斗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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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 乒乓台

女同学的篮球比赛就好玩多了,反正也没有几个真正太会打的,最后抱球狂奔,篮球变成手球。一场喜剧般收场的女子篮球比赛。

拔河比赛,122班就是秒杀对手了。淘汰赛,分三组。在首场比赛,好像是122对127or124? 排好阵式,每班大概二三十个力士,我也是其中之一,分开倾斜30度摆好架势,曾三伏玩最后尾巴把麻绳全部缠绕在自己身上,班主任白老师还指点步子一定要扎稳,身子尽量低点,听他号令一定要齐整,同时出力。口哨声响,“加油!加油!” 女同学和其他男同学在班主任白老师的指挥下同时喊起,陡然感觉这绳子那端力气不小,拽不过来,此起彼伏,被拖过去又被我们拖回来。慢慢的,开始向我们倾斜,最后时刻越来越轻松。哨声响起,我们赢得了这首战。123班后来和某班决赛,男生少,实力明显不行,122班还有两三个同学混最后帮忙冒充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冠亚军之赛开始,最后两大班级争雄,班上再次组织了精兵强将,好像 122VS125,不知是气势上输了还是125没有组织好,最后我们憋足了力气,心想淘汰赛和那个班还比较费劲,这冠亚军“虎狼之争”肯定是要使出洪荒之力了。可惜结果是出乎意料,没过五秒钟,“加油,加油,加油,…” ,对方就松垮,溃决了,我感觉没有过瘾。可能对方组织有点失误吧。感觉这冠亚军之争,还没开场的淘汰赛精彩呢。122班冠军,士气大振。教高一六个班历史的胡国泰老师也看了这场比赛,第二天上历史课开场白:“小伙子们牛劲还蛮大啊”。

五中的食堂当时不是这个模样,方位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16)

在学校的西北角地带,早晨买馒头是最热闹最拥挤的,清晨排队去打粥买馒头,排的队比如今做核酸检测的队伍还长。高年级同学还偶尔插队。中午晚上吃饭是拿饭票学校礼堂里各个窗口排队打饭。供求关系,还是早晨买馒头打粥的队伍更大一些。后来学校开始允许私营化,慢慢在西部地带有了一些小餐馆,可以吃炒菜了。毕竟长期黄瓜汤,白菜,等着回家里去补充能量还是有些艰苦。

允许私营化后,我们几个在烧锅炉的刘师傅那里开火比较多,因为还有隐形福利。那就是偶尔可以到锅炉房去淋一个热水澡。如果长期住校没回家,有时候没有热水,男生宿舍可是脱了衣服直接拿盆子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来,然后冻得浑身发抖屁股都扭动的。夏天这么干当然是惯律了,冬天就有些考验意志了。你别看下面这几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17)

男生宿舍水龙头

个破水龙头,当年可是竞争激烈。乡下是农民伯伯为了灌溉农田抢水,学校是学生为了淋浴洗漱抢水,水资源短缺。后来我去了水利大学,立志要为国家水利做贡献。为了水资源大打出手,校警谢师傅经常来调解。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18)

旧男生宿舍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19)

旧女生宿舍

王伟,这个当年极其苗条的同学,是我初中同学,有次印象深刻,在刘师傅餐馆吃饭还有优惠,可以看电视,有时还可以自己买啤酒。王伟嫌弃自己太瘦不够阳刚,掀起上衣露出肚子,拍打肚皮说:“老子以后每天一瓶啤酒,我就不信这肚子大不起来”。不记得他当年喝了多少瓶啤酒,他是富公子哥,我们汽水都没喝过。但是结果是肚子没有大。直到十几年后中年发福,不喝啤酒肚子也涨了一倍,想减小也怎么小不了了。

高中时代,我们也曾对文学,音乐有过追求,虽然是小儿科,但潜移默化中熏陶着我们,对今后人生价值观有着影响。曾经忘了的新星文学社,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20)

辅导老师是李竹青老师。记得某年,应该是高一吧,我也有一篇文章发表在这校刊上,高二年级的初中师兄还看到了,好像是欧阳世刚?但我高中三年没有特别执着的追求,毕竟,升大学才是最现实的梦想。其他的一切一切,都从大学再开始吧,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21)

有几个女同学,时隔多年重逢,在KTV还是麦霸,原来在高中时代就有各类兴趣小组,有了一些基础。那个123吴莉莉同学,还在高三时,给我们班带唱过一次歌,是我和肖添同学挖角请来的外援,学习之余放松心情晚上晚自习前练个歌,教的什么歌我已经忘了,只知道她教着突然自己喉咙也喊到最高音捂住不好意思喊不出声了。这个綦敏同学,还成了当时学校第二个会“弹吉他”的。在这个破房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22)

男生寝室Vip单间

子里,当时住着一位“世外高人”,他与我们格格不入,享受VIP包间,在二十个人挤在一间宿舍的时候,这属于小资情调了。他叫徐尹,是我初中同学。我现在回想,他的文艺天赋除了是有女同学捧场以外,再就是家里稍微富裕点,买得起一把吉他。一把最便宜的红棉吉他当时也是要一百多的。我不记得他那把吉他多少钱,反正看到他扛着走,有次我问他,到底会不会?给我们演示两首。就在这个台阶前,他拨弄了几下,那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几段水平。只听他动了前面两根弦,弹出了一段旋律,车继玲的成名曲“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弹了大概不到一分钟,后面就有点乱了。他不好意思,说还没练熟。但我当时觉得也还蛮好听,很羡慕。毕竟他是我在华容五中见过的唯一弹过吉他的同学,听说他后面还培养了几位“女徒弟”,上述音乐小组綦同学就是其中之一。

70年代的高中时光(一个九十年代中学生的回忆录)(23)

大礼堂旧貌 摄于2013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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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和小路 摄于2013年

学校大礼堂还“健在”,没有拆除。这让我很感到很欣慰。很多建筑拆了挪了,这个还在。他存有很多美好记忆。这是2013年拍摄的。如今学校翻新,已经恢复了当初的模样,校庆当天是干干净净的,比以前更有朝气了。可惜我们的青春回不去了停留在那1996、1997。2016年校庆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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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见到了一个拉二胡的校友,不知道是不是高一文艺晚会上那个拉二胡的师兄。只记得当时鲇鱼须街上有一个二胡世家,家里几个都会二胡,可以接近专业水平。那场文艺晚会他也拉了一段,印象深刻。后来查了校友录,他叫谢强。是不是以前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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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有两场晚会,有一场晚会出彩的是高一125班张军蓉同学,他带领全班几个女同学领舞《弯弯的月亮》。台子下面,好几百师生挤在一个空间欣赏,甚是热闹。在刘欢的深情歌声中,几个舞者变换身姿,仰望天空,舞姿优美。据说是那天男生宿舍负责管理的校警谢师傅在一旁看着,由于观演时表情太入神,太投入,竟激起了其身边夫人的醋意。

还有一场舞《十七岁的雨季》,林志颖的背景音乐,是高一124班的五六个女生跳的,撑起江南油纸伞,脸上淡淡的红妆,浪漫优雅的格调,那也是我喜欢的风格。在扬州《春江花月夜》的演出时,扬州美女的油纸伞全部撑开,仿佛我又看到了当年的她们。跳舞的几个女同学,还有一两个至今再未重逢,不知下落。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綦同学了,当时觉得她极有古典气质,与伞的搭配很是吻合,非要用一个古代美女来形容,李师师?

还有戴老师演唱的《骏马奔驰保边疆》,声情并茂,歌声悠扬。戴老师是文体全才,篮球,钢琴,声乐均涉猎。赵云飞老师演奏手风琴和一个拉小提琴的政工处的老师配合,一曲《梁祝》让我有了学小提琴的冲动,后来大学时代还真会拉两首曲子。我们班的伍晋龙和毛良赋还在这里吹了场牛逼,伍晋龙的一句“我能把死的吹成活的”,秒杀了毛毳的牛逼,引发哄堂大笑。

刘奉良校长调入学校任校长,有所作为,在组织宣传工作上做了很多事情。第二场高二时的文艺晚会,全体职工和家属参加,最后一幕是交谊舞表演,记得曹秋曹校长和夫人洪老师跳着跳着忘了时间,在最后其他演员都散去后两人又转了一圈,忘情投入也深深入戏到演出中去了。

礼堂,还是电影放映场地。每学期的电影,有时候在操场,有时候在大礼堂。有一场电影《幽魂奇恋》,记忆深刻,和张国荣的倩女幽魂有殊途同归的情节,那冤魂美女出现时,洒下一片片花瓣。

我那时候只知道傻傻看电影,不知道这电影后面还有很多故事,下节叙述。

礼堂是全校进行动员,鼓舞士气的地点。高二会考动员大会,我在这里代表理科实验班发言,凌校长还亲自检查了我的发言稿。每学期的考试成绩表彰大会,高一高二都在这里排队领取奖励,300、200、100。学校为了激励大家努力读书,精神上、物资上都采取了一些激励措施。

礼堂还是班会的场地。到了高二,我们不再满足于在班里讲台开班会了。124班率先在这个礼堂组织了班会,刘志军是唱歌加霹雳舞,在这里圈了不少粉,我也在外面偷看了一会会。后来我们122班也在这里搞了场有音响设备的班会。排了好久才轮到我,我唱的歌是《涛声依旧》。有男同学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要和女同学合唱一首歌了,好像第一次听见了《心雨》的合唱。

高一时老校长黎定斌校长给我们在操场讲话,他讲的是大道理,大概是五中的发展现状,未来的期望。每个学期还有国旗旗手站在操场讲台上,观看五星红旗升起迎风飘扬,向国旗敬礼。当年我也是旗手之一,站在领导身后,校长站在操场大看台中间广场上,训导我们全体学生要努力,要奋斗,不负韶华,为学校争光,为父母争气,为祖国奉献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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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蹉跎岁月,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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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光,除了教室里读书,宿舍里休息,食堂里吃饭这三点一线的生活。围墙外的世界是我们放飞自我的地方。大部分时间,学校的大门是关闭着的,四周是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镶嵌玻璃渣子,只有少数前辈师兄打开的缺口漏洞我们侦察后可供翻越。

作为学校树立的标兵学生,我也曾有过几次翻围墙的经历,主要是宿舍起来晚了,在宿舍区上面提到的两个突破口翻越。开始还有些胆怯,慢慢的技术含量提升就轻车熟路了。当时没有考虑,要是在翻越过程中围墙结构不结实出现坍塌怎么办,那后果可不堪设想。至于从学校正门铁栅栏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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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数量不是很多,有记忆的有那么两三次吧,这大门的铁栅栏,其实不是很高,但是上面是梭镖一样的设计,同学互相配合一个一个接应,如果技术不到家悬在半空中恰巧被校警发觉,那可是要倒点小霉的。我的身段不胖,翻墙其实还是把好手,翻过去跳到外面的世界,浑身轻松舒爽多了,只是数量不多。学校东侧还有一个地段是突破重点,我们班有次集体曾十几个人出去打台球玩游戏机,有人带队,不翻成功临时就打退堂鼓是要脱离组织的。

有时大门是打开的,出去街上改善一下伙食,逛逛街。五中的校园,毕竟只有几十亩地。也曾在鲇市街上摆龙门阵和象棋摊主决战,那街上好像还没对手,高中象棋第一当属125班的汪跃龙同学了吧,历经车轮战磨练,我高一从班上倒数也混到了偶尔可以挑战头牌的地位。最入迷的就是游戏机了,那是两个控制杆操纵的电子游戏,通常是街头霸王魂斗罗之类的武打游戏,go!go!我买的币太少,实践不够,水平不行,一般存活也就两三关。很羡慕有些高手往往能打到倒数第二关,而最后逼近通关却遗憾出局了,Game over!游戏机还有的带点赌博性质,买一两个币,扔进去,可以中奖,吐出几十个币。大部分时间是碰运气了,店主可哪有亏本买卖的呢?但有些人就是手气特好,例如我们班李某同学,他就是不知怎的,几次小成本投资,屡屡斩获大回报,三两个币投进去,最后中那个“木瓜”。一个木瓜好像是奖励20个币吧,足够玩上一个礼拜了,发点小财啦!连女同学都羡慕。后来这小子上了瘾,我有次拽着他走都不走,最后拖着他走,他踮起脚了依依不舍对着那机器还要投一个币孤注一掷,看看能否最后扳本赢回一个大木瓜。从此给自己赢得一个绰号“木瓜”,这下出名了,高中三年这小号也没去掉。

翻围墙,打游戏机,看小说,打台球,下象棋,改善伙食撮一顿,这些都挺正常的,学习累了,烦了,出去好好耍一阵子,其实也是调剂生活。但自制力不好的同学,频率就不同了,有的成了常客,把这当成主营业务了。游戏能打通关,没有大量的时间投入是练不出来的。记得吴丕诚,技术不错,我们一个币十分钟不到 Game over ,他能打到最后大鬼出来。

在鲇鱼须街去渡口的路上,有一个录像厅,当时生意火爆一时。露天电影此时已开始进入低潮,录像厅正是兴旺时期。也许是票价较贵,我从未进入过。当时我们班和其他班同学有不少翻围墙去那是常客,给店家老板贡献了不少银子,如何出去?我没跟随,总之是爬墙翻栏出洞了,除了上述几个突破口,其实宿舍里还有个别寝室后窗的窗户的圆钢被掰变形苗条身躯可以攀爬出去的。据说当时还有午夜场,上映香港艳情片,那得熬到半夜三更。有一次我班几个同学夜不归宿,第二天上课心不在焉,时而趴桌子补睡,时而胡思乱想脸通红通红,想必是沉浸在昨夜的特殊电影情节里还未出来。那时候《金瓶梅》《肉蒲团》的故事,我们班还没有人提起,只是有人偶尔提及什么任达华,叶玉卿,叶子楣。

十六七岁,不同于初中,马上十八岁,十八就是成人了。放在古代可是要结婚入洞房的。如果说小学初中是懵懂情愫,纯真同学情,那高中就是有些正常化公开化了,有的男女同学走在学校俨然是夫妻一对。我们那届同学里高中时代互相倾慕,后来成为夫妻的,有好几对。这早恋,把握得好的,双双考入大学的,平时成绩同时进步的,兴趣提升培养才华出众的,也有不少。也不是一棍子打死否决。也有的成绩滑落跌下去个几十名次,上课魂不守舍的,班主任老师就要督查了。高中时代的我没有过传递纸条,约会女生的经历,无法写出细腻的情感短文,非常遗憾。只有过远远望见某位长发飘飘的同学,在校园散步,或者楼梯口撞见迎面而来然后擦肩而过,小心脏瞬间的一颤。有的后来知道了她名字,有的至今不知道名字。要说在初中时代,还收到过两三封女生信件的我,在这高中三年,我完全没有存在感。何况我们班72个同学,只有5个女生,竞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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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女生宿舍楼

后来听说某某班一对男女同学公开透明化大胆恋爱,由于影响力较大,被学校劝退回家了。班主任老师说了,既然你们来学校把搞对象当成主业,那就成全你们,早早提前毕业吧。

人非草木,要食人间烟火,男女同学间更多的情愫,在隐秘的状态进行着,一直维系到毕业以后。

我们班女同学少,晚上卧谈会上男生才会齐聚研究讨论,把全校的这某某那某某做一点评。有人以掌握大量八卦情报为资本,隔壁班的123班是我们重点的研究对象。后来新生入学又将手伸长到了低年级同学。

贪玩,贪睡,早恋,这是读书娃娃的通病,只要不是太过头,老师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学习靠自觉。但是有一件事就影响力大点了,那就是打架斗殴。笔者中学时代还真没有打架斗殴,小学是“箍箍架”,打架是好玩。

1995年9月开学刚几天,一中保送生马一雄在122班教室,突然被一楼某班的一位同学冲进教室啪啪打了两拳,“你TM的以后跟我老实点,不要杨五六”。不知是招谁惹谁了,自己班同学还没认全,外面就来寻仇的了。这教室外面还有几位个头高大的同学凶神恶煞瞪着在护驾,马正欲起身还击,女同学拽住了其衣角。大概是女生看他这个头又小,脸又白,跑外面去不是多挨揍。

开学被打,马一雄好胜心极强,这尊严何在。几百上千孩子在一个几十亩地的空间,正是青春期,浑身力气使不完,免不了要有摩擦。学校的规则是高一的怕高二的,高二的怕高三的。这高中时代正是长身体的几年,我高一个头很小,一米五几吧,但高三嗖的长到176了。有次高三时在宿舍门口打好饭正准备吃,一个低年级同学急匆匆掠过不小心碰掉了我饭缸,饭也洒了一地。这还了得,他也不跑,站着瞪眼看着我。吓傻了,脸都白了,也忘了道歉,大概是等着接受“惩罚”。有的同学等着看热闹。我说了句特别经典的话“你走吧”。事后同学说,有大将风度啊,不和低年级同学较劲。

马一雄想,必须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要让他们再欺我。从小好打架的马暗暗积蓄力量,价值观再度发生变化。后面一发不可收拾,在五中校园打了几场大架。笔者知道的有次可能是被120班高二年级同学欺负了,马一雄的父亲从新建过河带来一支外援,当时俗称“社会青年”,估计花了酒钱雇佣的。只见几个头发长长,一幅打流模样的“社会青年”,一瓶啤酒一口气在教室门口喝完,砰的一声酒瓶一摔,然后发威,“座山雕要杀人了”。我们看热闹都躲得远远的。高二的学生哪里是社会青年的对手,自然是被怼得服服帖的,据说早翻墙逃之夭夭了。原来当时在高二同学中,有那么几个学生,大多是鲇鱼须街上的本地的,主场优势,结伙在学校找低年级同学收“保护费”,五元十元买烟。当时也不知有多少同学被逮住强迫交过钱,应该还有点“经济市场”。这次遇到马一雄,偏不给,还反抗,四个同学围住,他不畏惧,以一敌四,徒手打不赢,拿出餐馆的菜刀要拼命。势单力薄,用刀划烂了衣服,壮胆防卫,但不敢砍刺要害,自然是最后被揍了几拳脚,吃了点亏,这下搬来救兵护场了。

上面“一战成名”后,马在学校打架斗殴的学生圈子里有了点身份。那个开学冲进122教室打人自封高一“老大”的龚某同学也对其刮目相看,从此再不滋事,井水不犯河水。当时高二年级还有一股学生势力,那是来自我们操军的一些高二94级同学。要说鲇市街上占着主场优势搬救兵,欺负“外地佬”,这操军帮可是客场,靠“逆商”俗称血性在校园里占有一席之地,竟然成群结伙还敢挑战高三“大师兄”的威风,演绎了不少故事。

吃了亏搬救兵,打赢了有成就感。慢慢地,马一雄找到打架的快感了,后来高年级高二同学也拉其加入兄弟联盟类似的组织,每每结伴打架必邀其入伙助阵。反正你打我,我打你,大小帮派同乡团体错综复杂。122班大多数是认真读书的孩子,不是不敢打,是怕把父母的嘱托打没了,凡事忍耐着点。只有吕照勇跟在马后面,两人形影不离,有时候也学着以前高二的做法开始收“保护费”。例如晚上碰到树林里、操场上有早恋搂抱的男女同学,一把抓现行,私设公堂,要求“罚款”十元,否则上报校委会,义正辞严,俨然是学校校警的辅助力量,竟然屡试不爽。

马一雄打架,成绩还不掉队,单科化学数学还偶尔超过我,总分也是拿过两次奖学金。后面的日子在122班自然是他欺负别个,别个躲着他,让着他。在学校也是进入上流打架“组织”。打到最后总有结束的时候,那就是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竟然在考试过程中冲进123班教室用棍子打一个同学脑袋。这下激怒了班主任,最后上报校委会,加上历史案底太多,于是主管行政的曹校通知父母领走了。将其予以劝退,你孩子不读书,别人家孩子可要读书。

某年某月,学校校委会鉴于学校形式,大力整顿校风。记得所有宿舍接受检查,每个学生的箱子打开一直翻到箱底。最终查获若干刀具予以没收。1996年某年某月,主管行政的曹校长召开全体学生大会,公布查获具有黑社会萌牙状态的学校学生帮派组织,时称“十三刀”,这是以几个操军高二学生为核心成员组建的学生帮派,经讯问还有一系列结拜流程,例如杀鸡喝血酒,盟誓言,拜老大等,模仿港台剧惟妙惟肖。后来几个为首同学予以劝退处理。

那个自封老大龚同学呢,不久也因为惊天轰地的违反校规的事被劝退离开学校。

高一高二,早恋的走了一拨;打架又走了一拨。还有一些是家里亲戚经商,读书成绩不靠前,考虑到性价比,干脆退学下海创业去了。

我们122班首任班长曾三伏高二也退学了,至今不知何故。偶有联系,再未谋面。谭织平,这是我们122班比较苦命的孩子,曾经有雄心壮志放弃考取的中专不去读,立志来五中参加高考升大学的他,进校时成绩前几名。最后读完高一就撤了,父亲病重直至病故。

由于人数锐减,125班高一撤了。高二原彭健生老师的那个班也撤了。六个班,五个班,四个班。

走着走着就散了。

还有一批执着于梦想的人,他们一路走来,抵住了诱惑,扛住了压力,记住了父母的叮嘱。为梦想为明天坚持到高中的终点站。

--中集完

(续下集--老师简述、高三煎熬、高考、社会)

(浪子燕定)严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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