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个人安慰的文案(感动一个人的报社)
需要一个人安慰的文案(感动一个人的报社)排版、印刷、发行,定选题、采访、写稿、画版、随着上期报纸的出版,老报人加藤隆男,又开始了新一期的任务。
一念既出,
万山无阻。
一个人的报社
日本,周一。
随着上期报纸的出版,
老报人加藤隆男,
又开始了新一期的任务。
定选题、采访、写稿、画版、
排版、印刷、发行,
循环往返,周而复始。
在一个人的报社,
他是社长,也是总编,
是记者,也是印刷工。
掌控每篇稿件的生杀删留,
忙到连个感冒都不敢有。
从1966年加入报社至今,
整整半个世纪。
老报人并没获得普利策新闻奖,
也没有成为村上春树,
却是日本秋田县上小阿仁村,
最最依赖的“媒体人”。
秋田县老龄化十分严重,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在65岁以上,上小阿仁村也不例外。
上小阿仁报社,
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
仿佛想隐匿自己铅制活字的事实。
1966年,报纸创刊,周报,
30岁的加藤加入。
50年过去了,
他的牙齿都脱岗了,
他却还在坚守工作岗位。
过去1500份的发行量,
现在变成了400份。
最辉煌时6名同事,
现只剩下他一人。
报纸主要登载村务信息,
周日发行,
订阅费每月400日元(人民币25元)。
每周开始,
加藤都要先联系村委会负责人,
电话采访新闻。
然后在自制的稿纸上,
撰写稿件,
反复推敲修改。
稿子写好,
他用旧报纸当画版纸,
用不同颜色的笔画线,
决定印刷的版面和字数。
年纪大了,
每画一条线之前,
加藤都得反复对照检查。
之后按原稿挑出活字,
排列在木盒中待用。
80岁的双手,
即使没有颤抖,
挑字模时,
也不会像年轻人那么精准。
印刷一份报纸,
所花时间越来越长。
加藤很是庆幸,
他做的是周刊不是日刊。
A3纸排满至少需要,
13000个3毫米的字,
需要13000次挑选。
得花费三天时间。
常年在同一处蹭,
来来回回找,
木色地板也变得油光。
离出版日期越近,
时间越紧张,
每周后半段,
一个人的报社也灯火通明。
累了,
就在报社隔间的,
榻榻米上和衣而卧,
眯一会,接着干。
偶尔也总有流浪狗或流浪猫,踱步报社,当然,他更多时间,是逗家养的另一只小短腿,他称“我们两个都是倔强的老家伙”。
和22年前的辉煌相比,
加藤难免失落,
那时报纸有成排广告。
大大小小的商户,
排队交钱、争先刊登。
老报纸还有图片,
专门用树脂制成的照片板,
压印上去。
但现在,
没有商家再生产照片板,
图片也就没了。
仅存正月时用的一块照片版,
仍被他爱惜地使用着。
到了印刷时间,
80岁的老人抱着20公斤的,
相当于6、7岁孩子重的模板,
放到印刷机上。
扳动电源开关,
咣当咣当响起来。
右脚每踩一下操作板,
报纸便出来一点。
400张,
正反两面,
印完需要两个小时。
印完后还需要解版,
活字必须都要放回去,
否则下次就没办法印刷了。
在上小阿仁报上,
除了刊登新闻,
每月还有读者诗歌来稿。
唯一的来稿人叫红草子,
她几年前腿脚受了伤,
写诗,
是生活下去的意义。
她原名福冈绢,84岁,
也住在上小阿仁村,
曾经是报纸上的俳句协会成员。
(俳句是日本的一种古典短诗)
俳句会开始人很多,
后来会员年纪大了就解散了,
只有福冈绢坚持着。
“红草子”是加藤给她取的笔名,
他说“听起来年轻。”
报纸印完,通过邮局寄发,
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直接送到。
只有八木沢需要专门的配送人。
这里生活着14位70岁以上的老人,
冬天下雪的时候,
会经常遇到雪崩堵路
村子看起来就更孤寂。
佐藤哲江今年81岁,
是唯一的配送人,
需要挨家挨户送报上门。
40年前上一个配送人离开之后,
就剩她自己在坚持,
虽然现在需要投递的,
只剩下3家。
但依然,
风雨无阻。
雨雪天,
哲江就把报纸塞进外套里护着,
她说“是责任,
更是一种习惯”。
简简单单的一页新闻纸后面,
是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
随着电脑照排、激光印刷的普及,
活版印刷早就如潮水般退却。
不是不知道真相,
但他说:
“一个人也要坚持,
我在,报在。”
因为一些老读者,
每周依然在等待。
要是收不到报纸,
他们会碎碎念,
《上小阿仁新闻》怎么了?
他怎么了?
虽然期待它的不过400人,
也都已经80岁,
但阅读时的仪式感,
无可替代。
总有一些文明,
需要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