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空城计故事白话文(太平广记志怪故事)
三国空城计故事白话文(太平广记志怪故事)女子看了他一眼,哭得更狠了,嚎啕大哭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位良家,敢问是丢了钱包吗?”陈岩心里一动,下了马,慢慢的靠了过去。女子身材窈窕,轻声的呜咽着,听见有人过来,抬起头来——绝色的一个佳人,满脸的泪痕。陈岩是个老实人,就问:
一陈岩本是舞阳人,侨居吴地。
唐中宗景龙年间,举了孝廉,赴京城待职。
途经渭南,从官道上可以看见下面的渭水,水波涟涟,想过去放放水,饮饮马,看看风景。
策马溜到堤下,水边远远的站着个白衣女子,面朝着河水,脸埋在衣袖里,肩膀不住的耸动。
陈岩心里一动,下了马,慢慢的靠了过去。
二女子身材窈窕,轻声的呜咽着,听见有人过来,抬起头来——绝色的一个佳人,满脸的泪痕。
陈岩是个老实人,就问:
“这位良家,敢问是丢了钱包吗?”
女子看了他一眼,哭得更狠了,嚎啕大哭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岩一个未婚精壮男,只能瞎劝:
“嫂子你要是饿了,跟我喝酒去啊?”
女子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接茬儿哭。
陈岩有些黔驴技穷,慌不择言:
“不是缺钱,不是缺吃,难道你是缺男人哪?”
女子止住了哭,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两把脸,把胭脂水粉都揉没了。
素面一碗,清清淡淡,居然有一种出尘的仙姿,看得陈岩有些痴呆了。
女子说:
“看你斯斯文文的还像个老实人,咱们素不相识,干嘛没来由的消遣我啊?”
陈岩说:
“天地良心。
你看看这周围,就你我孤男寡女两个人,如果不是怕你轻生,我早就……
大嫂,你看看这世界多美好啊,干嘛要离开它呢?”
女子说:
“世界?留恋?呵呵……
这个浊世,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我本就不是这俗世的一员,只是被强行安插过来的苦命人一个!”
陈岩说:“啊?”
三女子说:
“我本是楚地人,生在弋阳。
我的祖辈和父辈都是当地的名士,而且是那种出世的大贤,也就是你们俗世所称的“隐士”。
我从小过的是什么生活?
黄芽白雪,瑶草琪花,诗琴为乐,不慕人间俗世繁华。
我很得意这种生活,也向往能成为一个羽士,流连箕山颖水之间。
后来,那个我命中的灾星来了。
沛郡的刘君,来弋阳做县尉,与我的家长往来,结成忘年好友。
时间久了,我们二人年纪相仿,他未娶我未嫁,长辈做主,结为夫妻。
婚后十年,也还算恩爱。
前年吧,他调补到真源县做县尉,但是也就一年就病退了。
官做不了了,他也不想做了,我们二人商量着,拿出积蓄,就在这渭河边上建了个小别墅,过上了清闲的隐逸生活。
本来挺好的,我也自在,他也受得。
但是,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他没有身体做官,倒有身体纳妾,居然瞒着我又娶了一个回来。
这个女人姓卢,是所谓的“濮上人家”,您应该明白了吧?那是出产良家的地方吗?
我的这个新姐妹,是个什么货色呢?
会媚,爱俏,能打,敢闹!
在她面前,我就像个弱智一样,我是一碗阳春面,她特么是牛杂面,还得是放一勺辣子一勺醋的那种!
我的那位郎君,他口味变了啊,或者说他一直也不爱我这口清淡,只是凑合吃了那么多年,而已。
于是就打呗,三天两头的打,我是真打不过啊,也不想打,没那个技术啊!
真怕了那位新人了啊,尤其是那一副红口白牙,简直是我的噩梦啊!
那一嘴红口白牙啊!噩梦啊!
我只能是逃出来,那哪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啊?我的心里只有青崖绿水,只有橡栗之味;我向往的是栖踪蓬瀛,是高蹈云霞啊!
生活在这浊世,我已经是咬着牙了,难道还要我捏着鼻子削足适履吗?
那个所谓的家,我已经没有一丝留恋了,想一想都腻胃,再也不回去了。”
说完之后,又哭,稀里哗啦的哭。
四陈岩是个老实人哪,而且未经人事,就觉得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女,实在是十分的风韵,十分的楚楚可怜了啊,说:
“那可怎么办呢?你这不还是缺男人嘛!
你如果缺钱,那我身上还有富余银两;
你要是饿啦,那我随身还有不少干粮;
可是你这是缺男人哪,我这也没有富余的啊?可咋办哪?”
女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我是啊,可是……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配不上你?难道我丑,那我走?”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原来的那个男人,咱们要不要通知一下他啊?”
“你看见了吗?”
女子提起袖子,露出纤纤的玉手,朝远处的林莽间一指:
“那个藏在林子里的一抹白墙,就是我之前的家。
那个房子,是按我的想法造出来的,一砖一瓦,一袋涂料,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我亲自选址,务求让它和周围的自然之物融为一体,要的就是这种野趣。
可是,现在就离着这几百步,我一尺也不愿走近它,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陈岩问:“走,那怎么走啊?我去给你雇个轿子吧?”
女人说不用:“你挑着担,我骑着马……”
五陈岩在渭河边捡了个二手的漂亮媳妇儿,抱到马鞍子上,一起进了京。
在永崇里赁下一个小院,住下了。
新媳妇儿姓侯,开始万般皆好,床上床下的忙,伺候得陈岩跟大爷似的。
就是不待见生人,家里僮仆也不让雇一个,洒扫厨庖,都是自己来做。
也不出门拜会四邻,平常就陈岩自己出门负责采买,买菜,买肉,买干鲜果品,买草木花卉。
一来二去,附近的菜市场和杂货店的老板,都知道陈孝廉家的小夫人爱吃干果、喜欢侍弄花草。
榛子、栗子、松籽,成斤的买,他们家买花生瓜子,跟别人买米一样,成袋的买。
这还不算,还爱在院子里种树。
别人家都种牡丹,栽芍药,他家院子里种核桃,种山楂,还特意托人从山上挖来不少松树和柏树,密麻麻的栽了一院子,搞得阴翳蔽日。
树枝子能从窗口伸到炕上,陈岩总觉得自己是住在公墓里,半夜里出门上厕所都能撞树上。
这位贤妻还有个怪脾气,家里不能养宠物,特别是带毛的。
猫不行,狗更不行。
陈岩开始不知道,领回来一只小奶狗,出去遛个弯再回来,已经和葱姜大枣一起煮在砂锅里了。
夫人还假装表功呢:
“郎君哪,你是不是饿得慌?
你要是饿得慌,对你媳妇讲,
奴家我给你炖了一锅汤……”
把陈岩气得啊:
“那狗……狗是买来看家的啊?”
夫人循循善诱地劝:
“这个家啊,不需要看家狗,你看屋前屋后的这些树,半夜贼溜进来能撞死……
也不需要整什么捕鼠猫,你看我这松树上已经有松鼠安家了,猫来了会破坏和谐的啊。”
六本来这也没什么,搭伙过日子嘛,就是相互迁就的事儿,谁还没有个癖好,谁还没有个习惯哪?
这个夫人有些高冷,有些孤僻,有些酸文假醋,但不妨碍她漂亮,不妨碍她贤惠啊?
所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然而,慢慢的就不是味儿了。
庭院里的树木,不知从什么时候长成了密林;
侯氏夫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性情大变。
不做饭,不洗衣,每天早上洗完脸,搬把椅子坐到树下,边嗑瓜子边看天。
院里也不收拾,杂草从青砖缝里钻出来,一簇簇的,先是盖了脚面;一丛丛的,再就没过了膝盖。
陈岩从外边回来,问她:“夫人,饭呐?”
递过来一把瓜子。
陈岩能高兴吗?
这些天了,锅也凉了,炕也冷了,被窝里也不暖和了,这冰屋凉炕的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说她两句,马上就变脸了,跳起来,两棵树之间拉起一根绳子……
吓得陈岩以为她要寻短见,结果人家在绳子上搭了条毯子,坐在上面荡秋千。
再以后的日子,小的龃龉,变成大的摩擦,礼貌的问讯也变成了相互的责难。
陈岩惊奇的发现,原来这小娘子不是像她自己描述的那么清汤寡面哪,那小嘴儿,爆起粗来,一套一套的,跟套娃似的啊!
而且,有时候骂高兴了,还能给你叫上两嗓子,那声音凄厉的,四邻不安哪!
这位侯夫人,修仙流的文艺女青年,一朝心底的邪恶小宇宙爆发,不但嗷嗷叫,还张牙舞爪的,这架势不是要成仙,这是要成精啊!
七陈岩还是个老实人,也不知道离婚合适不合适,况且也不知道她娘家在哪儿,送回哪儿去啊?
只是后悔,悔恨哪,当时为啥非得下马尿尿呢?早知如此,尿裤子里也不能下马啊!
那不就遇不见这位冤家了吗?
一天晨起,二位才子佳人趁着彼此的起床气旺盛,一点没浪费,又大吵了一架!
侯氏娘子不含糊,上去一爪子,就把陈孝廉的脸给抓花了。
陈孝廉也不含糊,很配合的落荒而逃。
陈岩前脚刚出门,侯氏后面就把院门闩上了。
陈孝廉也不敢走远,他怕里面的那位有个好歹啊!
门进不去,扒着门缝往里一看……豁!侯氏娘子正干活呢:
把陈岩的衣服,厚的,薄的,单的,棉的,皮的,裘的,全搬到院子里,一股脑往地上一倒,凑成一堆……
再回屋取来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咔嚓咔嚓……把衣服挨个剪成了布条儿。
这不是疯了吗?!
八陈孝廉虽然是个老实人,泥人也有个土性儿啊,吵架拌嘴是人之常情,但这撕衣服毁帽子可是败家啊?!还能不能过日子了啊!
敲门,敲不开!
砸门,没人理!
陈孝廉心想,门闩也不粗,撞门吧!狠命一撞,门闩没事儿,门扇,连门框,带门楼,全下来了。
咣的一声,暴土扬长,成功的把四邻八舍和过路闲人都吸引了过来。
有众人帮衬,本就不太怂的陈孝廉,更不怂了,卷起袖子就往里闯!
当面训妻,背后教子,这大好的机会,简直天作之合啊,众目睽睽之下,一定要给这个泼妇一点颜……
啊!陈孝廉一声惨叫。
众人只见人影一闪,陈孝廉脸上已经添了五道口子,鲜血淋漓。
那道黑影在院子里的树木间左右游走,大白天的魅影重重,把看热闹的都吓出了院门之外,只留陈孝廉在院子里独木难支啊。
那妇人在松柏间上蹿下跳,又是骂,又是叫,渐渐地身形也变了,话也说不清楚了,喉咙里转圈儿的咆哮……
九围观的路人中,有个火居道士,见了这场面,不住的摇头,跟旁边嗑瓜子的人说:
“这个啊难了,你听这声音,既像唱歌又像哭丧,这哪还是人的动静啊?这女人,不是人哪!这是妖怪啊!这么下去,要坏啊!”
有嘴快的热心人,赶紧把这话传给了陈孝廉,领着陈岩来拜这位“大仙儿”。
许了二十两银子,“大仙儿”答应帮忙驱魔,说:
“你是要死的啊,还是要活的?
要死的话省事,老道我直接就替你镇杀了,斩草除根。
要活的话,再加二十两,我卖你一笼子,直接给你装笼子里。怎么样?”
陈岩寻思了一下:
“大师,这病就不能治吗?”
老道叹了口气说:
“这不是病啊,大官人,这是命啊!
我知道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人妖殊途啊懂吧?……我替你决定吧,帮你装笼子里吧,哎!再加二十两哈!”
从袖中取出一道黑符,凌空一掷,满院龙蛇乱走。
侯氏的身形越缩越小,满院游走跳跃,躲避着黑色龙蛇的包抄……
一声长啸,夫人她,上房了,蹲在屋瓦之上,说不出的诡异。
接着又是一道红符,化作一条红绳,将侯氏一捆,变成一只黑色的猿猴。
十陈岩经此一吓,也没了进取的心思。
退了房子,收拾了细软,雇了一艘小船,沿渭水而下。
去哪儿呢?
陈岩看了看船舱里的铁笼,里面坐着只大猴子,爪子尽量地遮住羞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本来他想好了,直接送它回弋阳,现在看它的状态,不吃不喝,怕是坚持不到那儿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陈岩命船家靠岸停船,拎了笼子,找了一座黑莽莽的林子,把它放了。
猴子走得毫不留恋,它身上的最后一点她,已经没了。
十一回程的时候,又路过当初相见的那个地方,陈岩上了岸,凭着记忆去找那间河畔的别墅。
白墙青瓦的一个小院,院墙外栽着翠竹。
陈岩一敲门,出来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主人把他请到院子里奉茶,亲自给他端来茶点,问他所为何来。
陈岩言辞闪烁,但又不得不说,吞吞吐吐,满面羞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主人很惊讶,说:
“没错,我就是刘君。
只是我生性好玩,尚未婚娶啊?
我确实做过弋阳县尉,在那儿一任就是十年。
弋阳那里山上净是猴子,我只身一人,闲着无聊,就托人从猎户那儿买了只小的,当宠物养着。
后来我调任到真源,因病免官,爽来也就远离了仕途,在这渭水之滨学人隐逸。
后来有个濮上的好友来找我玩,知道我一个人无趣,给我捎来只大狗。
那只猴子,性子不好,见狗来了,总撩拨它,终于让狗咬了一口,跑了,追也追不回来了。”
陈岩告辞离开,主人出门送他,特地牵了他那只狗,挺大的一只,看着挺温顺。
只是见了他,有些警惕,嗅了嗅他的裤脚,对着他狂吠,红口白牙,真是挺吓人的啊,像噩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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