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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二代吃香(深二代我在哪里扎根)

深二代吃香(深二代我在哪里扎根)香港和深圳特殊的地缘关系最有趣的地方不是物理空间上的区隔,而是在于两个地界同属一国相隔“一条河”却营生出截然不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因为是学生,没几个钱,所以那时候人民币和港币的汇率差价还是相当吸引我们趋之若鹜的,加之遍地开花的“七仔”“鱼蛋档”“茶餐厅”“奢侈品店”和报摊上的“《龙虎豹》”,让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对“物质”的美好向往。@文| 邓志豪我亲历的跨境学童这个每日穿梭于两地的少女,勾起了我私人经历中的某种精神共鸣。我作为打小在深圳长大的“原住民”,小时候“过香港”的主要目的其实和大部分水客也差不多,就是为了买到便宜的鞋子和游戏机。

深二代吃香(深二代我在哪里扎根)(1)

《过春天》选了一个好时节在全国公映。2018年,影片拿下第2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还入围了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新生代单元,并且是当年多伦多电影节Discovery单元的开幕片。

2017年的《嘉年华》,2018年的《狗十三》,再到今年的《过春天》,华语青春片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话语表达,聚焦女孩的青春、成长和内心世界。

影片主人公是16岁单亲家庭的女孩“佩佩”,她身着朴素校服、梳着干净马尾,家在深圳,每天穿过闸口去香港上学。一次偶然机遇,为了和闺蜜的约定, “水客”成为了她的另一个身份。

“过春天”这个看似清新的短句,实际是一语双关,既是水客的行话,更是故事的基调,每个人成长中可能都要“经过”一个阶段,过去了又是春天。

@| 邓志豪

我亲历的跨境学童

这个每日穿梭于两地的少女,勾起了我私人经历中的某种精神共鸣。我作为打小在深圳长大的“原住民”,小时候“过香港”的主要目的其实和大部分水客也差不多,就是为了买到便宜的鞋子和游戏机。

因为是学生,没几个钱,所以那时候人民币和港币的汇率差价还是相当吸引我们趋之若鹜的,加之遍地开花的“七仔”“鱼蛋档”“茶餐厅”“奢侈品店”和报摊上的“《龙虎豹》”,让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对“物质”的美好向往。

深二代吃香(深二代我在哪里扎根)(2)

香港和深圳特殊的地缘关系最有趣的地方不是物理空间上的区隔,而是在于两个地界同属一国相隔“一条河”却营生出截然不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

某种程度上,它相比我们惯常说词中的“陆港关系”“大陆-香港”更聚焦,影片把握住了“陆港”词语下更细微的地域语境——“深港”,也意味着影片能更准确地展示“深港”生态下的个人情感状态,而不再是往常提到陆港题材就容易夸夸其谈的政治解读和官方辞令。

不过,以上近似百度百科式的描述,还不足以理清“深港”之间暧昧难明的关系,于是乎影片选择再聚焦,把焦点放在一群每日要穿梭深圳与香港的特殊群体身上——跨境学童。

我第一次注意到“跨境学童”这个非常奇特的群体还是在高二,大概也是16岁。因为香港学校是不放国庆假期的,所以在这段特别的时间差,我才能“享受”到“看其他学生放学”的奇观。

如果你是外地人,那么第一次看到一群学生仔每到夜晚放学,就要匆匆从香港坐巴士转港铁,再步行穿过香港、大陆两道关检,最后赶上深圳地铁班车回家,一定会像我一样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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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三道麻烦的周转,在交通便利的今天,实在太像我们幼时听父母讲述他们求学要从村里徒步几个小时才能到学校的遥远故事了。

彼时受高中封闭式氛围压抑的我,满是对人际关系和家庭关系的困惑,我很自然就能代入设想这群“跨境学童”们的心理状态。

试想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学生早早就要经受每日长时间的通勤疲劳,一个人戴着耳机背着书包,在夜色迷蒙中孤身穿行于两团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回家还要解决繁重的作业,这是一种怎样的负担?

移民城市中的身份认同

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中,唯独深圳属于没有明显强势文化的移民城市,你可以在这里听到来自五湖四海的乡音,也可以看到不同肤色的种群,你会听到那句著名的宣传语“来了就是深圳人”,一切似乎很包容。

然而本土文化淡薄,也意味着深圳人只能通过不断溯源、强调自己古迹的物理空间,宣传突飞猛进的经济增长,才能依稀环抱住自己脆弱的“根”。

在《过春天》里,佩佩是香港人吗?不是。那么她就是深圳人了吗?似乎也要打上问号。在我看来,正是这种深层的身份缺失,才构成了她强烈需要寻求归属感的原在动力。

同时这种身份缺失,又与传统语境下“大陆-香港”的身份认同不一样,它去政治化,更强调人在现代生活中存在主义上的意义,也象征了一种处于永恒迷失中的孤独。

“跨境学童”的身份逼迫着她只得不断穿梭于对她来说皆是“陌生”的两个地界,刘子佩,及其代表的这群“深二代”年轻孩子们,看似在两个环境中来回,但似乎更像是不停歇在悬崖两头之间的吊桥上游荡,居无定所。

在《过春天》中,佩佩在深圳的妈妈是个作风轻浮的女人,在香港的爸爸是个重组家庭的货运工人,这两重设定更是两个精神“空壳”的隐喻。深圳、香港两头在观念中被概念成宿舍到教学楼的两点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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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作为“家”仅提供住所的实用意义,“空壳”的本质注定了在此将难以感受到亲情。

香港作为“学校”提供的是另一重单纯空间意义,想想咱们大学毕业就再未见过的同学们吧,人际关系在物理距离面前脆弱不堪。

在远方的朋友又何以给予我们慰藉?正如我们怀念母校并非对学校“空间”的习惯,而是对在母校期间的“人和事与旧时光”的想念。空间无情感的注入只是建筑“空壳”。

共有的精神孤独

无意义扎根的“家园”,意味着佩佩只得自己重建“意义”,给“走水”赋予了“过春天”如此诗意的说法。

佩佩的“跨境学童”兼“走水客”的身份使她的存在意义在“过关检”中奇妙地生根发芽,尽管听起来多少有些怪异,但这是少有地将人物的基底架空悬置,并使其在不断来回行动中沉淀价值的剧作角度

也正是这种角度,才令《过春天》能在陆港题材厚重的意识形态枷锁中解脱,还原现代年轻人青春中共有的精神孤独。

在《过春天》中,不乏我们在港剧里常见的青年人炫富的浮夸元素:游艇派对、豪华别墅、高档跑车,但这些很快会被厌弃,他们在一时热闹繁华的物质生活里看似获得了“享受人生”的虚幻体验,转眼又不得不重新投入平淡庸碌的真实生活:翘课、恋爱、打工、混混度日。

这是暗藏在故事中另一道青春的陷阱:对物质价值的迷信,从而忽略了对生命的真诚体悟。

这些浮华背后的暗淡时刻,是电视广告不会告诉年轻人们的真相。我想这也是导演敏锐地选择深圳和香港这两座城市作为叙事环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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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后段,佩佩明明已存够“去日本”的花费,却仍不愿停止“走水”的行为。她内心将“去日本”的目标退居其次,而占据她真实渴望的是对父母缺席与精神“空壳”的填补——来自异性阿豪的亲密和走水集团“小家庭”式的关注

实质上,“走水”获得的金钱并不是目的,“走水”只是佩佩作为“跨境儿童”产生价值的手段。当我们深入考察自己内心,才会发觉《过春天》在构建共同的精神孤独时所采用的轻盈姿态。

它并未像往常国产青春片中为营造过分的戏剧张力而追求极端、夸大、罕见的事件元素,那些拙劣的伎俩只会缩窄故事所能辐射出的共性,将观众看电影时产生共情的入口转入对稀罕示例的猎奇。

在我们这代人的青春中,一定曾在某个阶段感受到过炽烈奔腾的生命热情和智识尚未成熟所带来的强烈迷茫,与错误尝试后的疼痛悔过。

这些情绪在精神“空壳”中蒸腾,无依无靠,成为一种现代性孤独的印记。佩佩们就像是精神上的吉普赛民族,她们的成长在路上。

原载于《中国青年》杂志2019年第8期

责编:宋泽宇

审发:刘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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