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就是一场修炼(人间不过一场大梦)
人间就是一场修炼(人间不过一场大梦)她学姐姐口含玉提喂书生,怎奈老实人却并非老实人。她只道好玩,只道斗法。怎知世人却如此轻易被引,乱了心性失了定力。他爱着姐姐,却同时忍受不了如此清浅的诱惑。放不下还是不愿放下,如能抓住仍贪心不足。白衣女子视他惟一,感情的事怎容得分而食之?就算我们五百年相偎相依,可我爱的这个男人,就算是你,也万万不得打他主意。此时青儿怎懂这许多,待到彼时在五阴已封的官人面前笑着流下了泪,才知道若不是这色欲欢爱红尘情缘,姐姐仍会与自己双双清修无忧无虑。到了《青蛇》里,她更是变本加厉地混合了善妒、活泼、调皮、不甘寂寞、打抱不平、反叛、独立等个性。她是妖媚诱人的温柔乡,刚成人形便在烟花楼阁与异域女子大跳靡靡之音。一颦一笑宛如似水尖刀,不知勾动了多少男人的欲望之心,凌厉又诡媚。她撒娇抱怨做人好累,空有一番人皮囊,骨子里仍是蛇的慵懒滑腻。她不懂伤春悲秋泪洒西风,亦不懂双目炽热如火深情。只是贪恋眼中所见情欲,姐姐与许仙床
原文@鱼涩涩しし 载于中读App
大雨湿滂沱。
倘若不是在细雨缠绵桃花惹人怜的歌舞升平中扭动娇媚身躯,倘若没有在滴滴答答的雾气中伸出凝脂般的柔荑,倘若推开了西湖小舟上噼里啪啦烘烤正酣的火炉,倘若在这雨后晃得人眼疼的光晕中没有遇见你,许仙,那青白的美貌女子是否会更得逍遥、欢畅淋漓。
她啊,为了一名青纶男子,纵使弃了修身千年道行亦不悔。或许在轻歌曼舞薄纱迷雾中,他是当真对她动了情的。一声声“娘子、娘子”,叫得人心颤颤的。
满池芙蕖粉红似唇,像极了她娇嫩的肌肤,教人如何释手。西湖初初见面,就失了魂丢了魄定了情。他或是由她惊为天人的面容而心心念念,她却真真把一颗心都扑了上去。那把藕荷色的油纸伞,也小心翼翼收起,只盼他日再遇郎君。邀他入帐,极尽缠绵。水到渠成般的欢乐,日日为他做些精致小菜,饮酒作乐。这样的日子,也许是她一千年里最快乐的日子。
而她,五百年的追随,这样的感情似乎比姐妹之情更加难以言喻。若姐姐是超凡脱俗的仙人天女,那她就是那说不尽的灵气逼人。用“娇艳俏丽”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如娇字所说,定是可爱粉嫩,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如艳字所说,定是鲜艳水灵,娇而不弱;如俏字所说,定是翩然灵动,宛若精灵的紫罗兰;如丽字所说,定是秀丽雅致,眉眼中带有淡淡水乡女子气息。平日里神采飞扬,机灵可人,秀气又不失精灵古怪;伤心时,眼神满是幽怨,梨花带雨更平添几丝女儿家的温柔,惹人怜惜。
到了《青蛇》里,她更是变本加厉地混合了善妒、活泼、调皮、不甘寂寞、打抱不平、反叛、独立等个性。她是妖媚诱人的温柔乡,刚成人形便在烟花楼阁与异域女子大跳靡靡之音。一颦一笑宛如似水尖刀,不知勾动了多少男人的欲望之心,凌厉又诡媚。她撒娇抱怨做人好累,空有一番人皮囊,骨子里仍是蛇的慵懒滑腻。她不懂伤春悲秋泪洒西风,亦不懂双目炽热如火深情。只是贪恋眼中所见情欲,姐姐与许仙床笫纠缠的快活。
她学姐姐口含玉提喂书生,怎奈老实人却并非老实人。她只道好玩,只道斗法。怎知世人却如此轻易被引,乱了心性失了定力。他爱着姐姐,却同时忍受不了如此清浅的诱惑。放不下还是不愿放下,如能抓住仍贪心不足。白衣女子视他惟一,感情的事怎容得分而食之?就算我们五百年相偎相依,可我爱的这个男人,就算是你,也万万不得打他主意。此时青儿怎懂这许多,待到彼时在五阴已封的官人面前笑着流下了泪,才知道若不是这色欲欢爱红尘情缘,姐姐仍会与自己双双清修无忧无虑。
白蛇化不开的是爱上一名凡俗男子的浓情蜜意百转柔肠;青蛇推不去的是对“爱”这生硬字眼的迷蒙追逐和最终似有所悟的抽身而去。在所有前作里,白蛇总是风姿绰约,首先进入视线。但在这里,青蛇更得人心。白素贞到最后也仍旧抱着对许仙的深情厚意、甚至舍弃自己性命也要保全他的骨肉。殊不知他已然背叛了她们姐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就轻易屈服在“大悲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的万法空相诸事皆空洗脑下,弃了她喝下驱蛇雄黄酒的忍耐,弃了她为他辛苦取来紫灵芝的缠苦,也弃了她甚至愿意割舍的姐妹情谊。到最后,她仍然念着“小青,你快去救相公。”而青蛇履约,白蛇却已死。只剩她一人悲恸凄楚,哭喊“姐姐!姐姐……我已救出许仙。姐姐,你回来啊!”浩汤的洪水奔流不止应对她的绝望。她转头对着那男子轻笑,“你该去陪姐姐”,便将双剑刺入他胸膛。想白蛇产子之际,那种用尽气力疼痛分娩的时刻,也只有她在水中陪在身边。她对白衣女子说:“姐姐,你说我不懂情。可难道我们五百年的情不是情?”姐姐,还不如重返那炼法的荒山野岭,听风听雨看云看天,管什么滚滚红尘,怕什么佛法无边,且自逍遥没人管,姐妹相伴,相互温暖,快乐无边。
她做了很多傻事错事玩笑事,甚至能够乱了成天念诵“心有如来静似如来”法力高强的少年心。若不是为这尘世所缚,面容清秀的金山寺住持或可爱上那耳鬓厮磨的呢喃,与这妖娆青衣同赴人世享乐,哪管那条条经经的天规天戒。就算是得道高僧,也因紫竹林瞥见少妇产子而种下魔障。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坠入情的漩涡。自信能助修行,却败北于青蛇挑逗;自认为替天行道降妖伏魔,却生生害了几百条性命。早在错收蜘蛛精时就有所疑惑,仍旧不改行径乃酿成自己都不能原谅的结局。走不出贪嗔痴的原来是他,原来还有他。
最后的最后,在分崩塌损的寺庙旁、在满地尸首的境相前、在漫天大水中,她跪在浮石上,既哭又似笑:“我到人世来,被世人所误。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真是可笑,连你们人都不知道。等你们弄清楚了,也许我会再回来。”继而跃入水中,飘飘摇摇不知去向何方。
我想,唯有她,也只有她,才最终真正勘破了所有的人情世故。什么爱啊恨啊对的错的,都不过是天生缘定。所要承受的痛苦都是故事开始时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切皆有定数,人定胜天只是妄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既定的规矩。不是没有敢于冲破的鏖劲勇气,而是人心难测。每一段付出都该得到回报,只不过并不是每一段付出都会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