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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华罗庚庸人只会觉得天才是怪人,唯天才惺惺相惜。如果没有变数发生,华罗庚这一生,将会失意又平淡。所幸天怜英才,小华罗庚遇到了他的变数——王维克,他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王维克早年在小县城任教,算得上藏器待时,后来他到法国留学,师从居里夫人,一生在物理、天文、翻译等领域,颇有建树。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

华罗庚

华罗庚,伟大的爱国数学家。小时候,却是个“罗呆子”。

小华罗庚呆呆的,不活泼也不讨喜。他成绩不好,字写得也丑,常常被语文老师骂。

华父开着一间杂货铺,想着子承父业,并不重视他的学业。

如果没有变数发生,华罗庚这一生,将会失意又平淡。

所幸天怜英才,小华罗庚遇到了他的变数——王维克,他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王维克早年在小县城任教,算得上藏器待时,后来他到法国留学,师从居里夫人,一生在物理、天文、翻译等领域,颇有建树。

庸人只会觉得天才是怪人,唯天才惺惺相惜。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2)

华罗庚

在王维克的帮助和影响下,“罗呆子”成了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对数学的理解和学习方法也越来越上道。

15岁,华罗庚被迫辍学,到杂货铺帮忙。

这一年,他才读高中没多久,家里那张初中毕业证,是“四国院士”华罗庚一生唯一的文凭。

华罗庚理解父亲,一家人要吃饭,要生存,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他不怪父亲,只是舍不下数学。

这天,铺子里不太忙,华罗庚坐在帐台前,不由自主地神游,思考数学问题。

他越想越投入,浑然忘了自己还在铺子里,是个算账的伙计。

一位客人把货放在帐台上,让他算账结款,华罗庚竟随口把脑子里数学题的得数说给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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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别说买帐台上的货,买下铺子都绰绰有余,客人先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变得愤怒。

“没见过这么做买卖的!”客人把货往华罗庚面前一推,气冲冲地走了。

华父连连给客人赔不是,送走了客人,转头对华罗庚一顿数落。

杂货铺的工作很辛苦,事情琐碎,上工时间长,十几个小时下来,华罗庚骨头都快散了,乏得不行。

可他舍不得上床睡觉,疲惫的夜晚是他仅有的个人时间,他要用来学习数学。

徜徉于数学海洋,让时间过得很快,华罗庚常常后知后觉夜已过半,恋恋不舍地睡去。

晚上熬得多了,白天必然精神欠佳,华父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怨气越攒越多,直到忍无可忍,把华罗庚的数学书全扔了。

看着宝贝数学书被撕了、扔了,和垃圾躺在一起,华罗庚气愤、绝望,却默不作声,懂事地承受了一切。

没有数学的日子,华罗庚眼里渐渐没有了光,萎靡木讷地在杂货铺里机械地工作。

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过吧,反正怎么都是活着。

忙碌的一年结束了,杂货铺的生意不好不坏,够糊口,还能余富些,华父很高兴。

可算账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一整年的账汇在一起,乱七八糟,令他无从下手。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4)

华罗庚

多亏了华罗庚,又快又准地把账目理清,不费吹灰之力。

华父大喜:我儿子行啊,数学书不白看,还能给我这杂货铺算算账,以后爱学就学吧。

从这开始,华罗庚才算获得了“学数学自由”。

华罗庚有天赋不假,但其求学路实在坎坷,若不是对数学爱到骨髓里,他可能撑不到成名成家,就早早放弃了。

娶妻当如吴筱元

17岁那年,华罗庚遇到了吴筱元,起初他并不知道,日后他会深爱上这个女人,像爱数学一样爱。

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简单地互相了解过后,就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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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吴筱元只有小学文化,朴实,能干,话不多,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婚后,她尽心伺候老人、丈夫、孩子,把平凡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婚后第三年,遭遇瘟疫,华罗庚的母亲死于瘟疫,他也被感染,生命垂危。

吴筱元不顾被传染的风险,守在床前照顾华罗庚。

瘟疫每时每刻折磨着华罗庚,他表情狰狞,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吴筱元拉着他的手,心疼地直哭。

原来她这么爱我。病痛之中,华罗庚竟感到一丝爱情的甜蜜。

为了给华罗庚看病,吴筱元跑去请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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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诊费每次2元”医生对焦急的吴筱元说。

“要2元啊。”吴筱元咬着嘴唇,差点哭出来。

华罗庚的工资每月只有18元,医生到家里看一次诊就要2元,再算上药费,就算掏空家底,也不够。

要放弃治疗吗?眼睁睁看着丈夫去死?

吴筱元做不到。

“治!”吴筱元含着泪对医生说,斩钉截铁。

回到家,吴筱元翻出精心收藏的陪嫁首饰,反复摩挲了许久。

自从嫁做人妇,她再没时间好好打扮自己,也再没舍得给自己添件首饰,这是她仅有的首饰。

吴筱元把陪嫁首饰当了,又低声下气,挨家找亲友借钱,替华罗庚筹措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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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她不怕欠债,也不怕丢人,她只要丈夫活着。

然而有些事,不是有钱就有解的。

“他没治了。”治疗一段时间后,医生叹口气,对吴筱元说。

那天,医生摇着头走了,连副药方都没留,也再没来过。

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吴筱元眼泪簌簌地落。

罗庚啊,你我这辈子的缘分,当真就这么浅吗?

病床上,华罗庚形容枯槁,一双眼紧紧闭着,已看不出生机。

“我的病,是不是没得治了。”察觉到吴筱元情绪不对劲,华罗庚虚弱地问。

“你胡说什么呢,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床了。”吴筱元把眼泪吞回肚子里,挤出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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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罗庚啊,医生可以放弃你,但我不可以。希望再渺茫,我也要搏一搏。

吴筱元把女儿送到娘家,以便全身心地照顾华罗庚。

华罗庚病情危重,几乎没有行动能力,长期卧床导致生出褥疮。

吴筱元从没嫌弃过他,定时帮他翻身,为他擦拭身体,消耗着自己,维系着华罗庚的生命。

她从不把坏消息告诉华罗庚,死亡的威胁,经济的压力,她一个人全部扛下。

她把好吃的留给华罗庚,把好情绪留给华罗庚,照顾他,鼓励他。

在吴筱元的努力下,华罗庚奇迹般活了下来。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9)

华罗庚

生死面前,吴筱元紧紧拉着华罗庚的手,陪他闯过鬼门关,自此,这场包办婚姻,有了爱情的滋润。

爱从来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风雨后的彩虹。和光共尘,才是最刻骨铭心的爱情。

相互支撑

治愈了瘟疫,华罗庚却跛了左脚,落下终身残疾。

“我还有一个健全的大脑。”

华罗庚没有颓废,而是更加努力,五年内,自学完成高中和部分大学数学课程。

1930年,华罗庚20岁,《苏家驹之代数五次方程式揭发不能成立的理由》发布于《科学》杂志。

这篇论文一针见血指出大师的谬误,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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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华罗庚借此获得了清华大学算学系主任熊庆来的赏识,破格成为清华大学算学系图书馆助理。

凭借过硬的本事,华罗庚一路升至助教、讲师。

华罗庚在清华园里工作了五年,期间,他几乎读完了图书馆里的数学著作,熟稔到记得每一本书的摆放位置,闭着眼都能找到。

五年间,他自学完成大学数学全部课程,自学英文、德文、法文,写下十多篇论文,其中多篇发表至国外杂志。

华罗庚天赋异禀,勤奋努力,专注学术,认真教学,却被有心之人排挤,以其只有初中文凭为由,把他赶出清华园。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1)

华罗庚

短暂的失业之后,华罗庚受邀前往英国剑桥大学访学。剑桥大学几次说明,可以为他提供学位证书,都被他拒绝。

有真才实学的人,才不介意文凭。

华罗庚在剑桥大学度过了关键性的两年,学问、学术地位显著提升。

那几年,华罗庚一心搞学术,和吴筱元聚少离多。

吴筱元咽下委屈,在家照顾老人孩子,牵肠挂肚地等他回来。

1938年,华罗庚28岁,日本侵华,国家受难,他毅然回到炮火连天的祖国。

夫妻俩总算是团聚了,吴筱元扑进久别的丈夫怀里,“呜呜”地哭。委屈、辛劳化作眼泪,沾湿了华罗庚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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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罗庚

为躲避战火,华罗庚一家和闻一多一家,住在同一个防空洞里。

那间防空洞只有十六平米,大概一个小户型的次卧大小,两家人挤在一起,尴尬、不便、别扭。

华罗庚想了很多办法,最终租下牛棚上的阁楼,带着吴筱元和孩子住了进去。

吵人的牛叫、难闻的牛粪、简陋的房间,生活很苦,吴筱元却从不抱怨,只管忙里忙外照顾好一家子。

华罗庚整天闷在房里写论文、著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某天,他突然抬头看向妻子的时候,不由得一怔。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3)

华罗庚

她比刚结婚的时候,苍老了不少,还长了几根白头发,脸色蜡黄,身形瘦削,挺着个大肚子,在灶前做饭。

她弯腰很困难,要用一只手扶着腰臀分界处,才能慢慢弯下去。

筱元,我无愧于师长,无愧于学术,无愧于国家,独独亏欠了你啊。

华罗庚一阵哽咽,心针扎似地疼。

为了帮妻子分担些家务,华罗庚趁吴筱元忙别的,熬了锅粥。

他炫耀似的揭开锅盖,请妻子和孩子们品尝他的“作品”,却引来诧异的目光。

原来,华罗庚从没做过饭,第一次熬粥,没掌握好米量,熬了满满一大锅。

“没事,熬多了可以慢慢吃。”吴筱元温柔地说,脸上浮着羞韵。

“得益于”华罗庚心血来潮的勤快,全家人喝了好几天的白粥。

那段动荡的岁月,一家人生活很苦,吴筱元却甘之如饴,华罗庚总是出差,只有那段时间,是常常陪着她的。

罗庚啊,如果能一直相守就好了,苦一点也没关系。

默默支持,日日思念

即便在战火中,华罗庚也没停止学术研究的脚步,持续地发表论文,并完成了著作《堆垒素数论》,学术地位稳步提升。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4)

华罗庚

1948年,华罗庚38岁,受邀到美国伊利诺伊大学任教,吴筱元和孩子们跟过去共同生活。

为了留住他,伊利诺伊大学开出了优厚的条件,足够他体面地生活。

可他毕竟是中国人啊。

两年后,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

华罗庚写下情真意切的《致全体留美学生的公信》,并以身作则,放弃美国高薪稳定的生活,带着家人回到祖国的怀抱。

回国后,华罗庚致力于培养数学人才,并常常代表国家,参加各国的学术会议,一走就是几周,几个月。

吴筱元知道他从事着伟大的事业,默默地为他打理好后方,让他能够安心工作。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5)

华罗庚

可她再懂事,也是个女人,是位妻子,也会渴望丈夫的爱。

罗庚啊,你出去开会参加活动也就罢了,怎么回家还要忙?

做了二十多年夫妻,我还不如你桌上那几本书吗?你抬头看看我好吗?放下手里的笔,抱抱我好吗?

吴筱元没什么文化,除了丈夫孩子,没有其他精神寄托。

她不如华罗庚幸运,没有能承载人生价值的事业,主妇的生活枯燥、匮乏,不断消耗着她。

做好三餐,收拾好碗筷,洗好晾好衣服,再把地拖扫干净,她忙碌的一天就结束了。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6)

华罗庚

这些不是振兴国家民族的大事业,但她也会累,也希望漫漫长夜有人陪她说说话,而不是日日孤枕而眠。

对不起,我爱你

学术若束之高阁,便一文不值。

建国之初,百废待兴,为了推动国民经济,华罗庚推出能够应用于生产的“双法”,并带着科技团队全国推广。

可惜时代不爱英雄,华罗庚拼尽毕生所学,赌上年过半百的身躯,力求科技兴国,却被人说成是“游山玩水”。

有人发急报召华罗庚回北京,趁机扣住他,丧心病狂地批斗。

时代病了,华罗庚却是清醒的,他克服万难,继续推行“双法”。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7)

华罗庚

为了阻止他,先后三批人闯进他家里,打、砸、抢、拿,活像粗鄙残暴的土匪。

苦心孤诣写下的学术手稿被盗,被扣上学术剽窃的帽子,大女儿无端入狱,一桩桩一件件肮脏事,压得华罗庚喘不过气。

积劳成疾、气结郁心,1975年,华罗庚65岁,第一次突发心梗,昏迷了整整6个星期。

罗庚啊,你是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你的命有我的一半,你这么不爱惜生命,我可是不同意的!

病床前,吴筱元拉着华罗庚的手,泣不成声。

出院后,华罗庚马不停蹄地再次投入到工作中,见他这么拼命,吴筱元不干了。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8)

华罗庚

罗庚啊,你也一把岁数了,身体还不好,就别这么拼了,你这辈子,对国家算得上尽心尽力了,也该歇歇了。

咱们都老了,你忙了一辈子,最后这几年,陪陪我行吗?

一方面担心华罗庚身体,一方面老来寂寞,希望丈夫能回归家庭,共度晚年。

这一次,一生温顺的吴筱元,态度强硬,非要华罗庚听话不可。

华罗庚爱吴筱元,同时也爱数学,或者说,更爱数学一点点。按他的话说,他是要死在工作岗位上的。

由于意见相左,华罗庚和吴筱元经常激烈地争吵,在儿女的劝说下,老两口开始分居。

华罗庚与妻子的故事(华罗庚与妻子相濡以沫58年)(19)

华罗庚

1985年,华罗庚75岁,应邀参加日本东京大学学术交流会,完成一场长达65分钟的学术报告后,他疲惫地坐回轮椅上。

一个日本青年为他献上鲜花,他伸出手去接,却没能接到。

华罗庚离开了,很突然,很浪漫,以他希望的方式。

罗庚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分居五年了,你也没来看看我,你都不想我吗?我可是很想你啊!

罗庚啊,下辈子还做夫妻好不好,下辈子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咱们别闹别扭好不好,别分居好不好?

吴筱元抚摸着华罗庚的遗照,泣不成声。

如果我们都能珍惜眼前人,这世上会不会少一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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