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山区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贫困山区里的孩子)
云南山区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贫困山区里的孩子)前段时间,看了李希贵校长的《学校如何运转》,介绍了帝都的教育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认为在基础教育阶段,应该让学生尽情地选择,充分地试错,让那些经验促进孩子的成长。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刷题,无论是人大附中的考卷,还是黄冈的试卷,只要是市面上能看到的试卷,老师都会拿过来让我们让我们试炼,不管这些试卷能不能提高经验值,先刷了再说。对老师印象最深的口头禅:“我在大学里,这个化学实验都做吐了”,现在知道,那个叫凡尔赛,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他在吹牛。整个高中上完,我们连一个真实的烧瓶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体验一次真正的化学实验了。英语课基本上靠录音机,教英语的都是刚毕业的年轻学生,她们也搞不清很多英语单词的准确发音,甚至有一次听力考试,跟着我们一起做试卷,20分的题,她也只拿了10分,这就是贫困山区教育资源的天花板。既定的事实我们无法抱怨,处在清北隔壁的人大附中几乎人人可以上清北,然而身在偏远山区的孩子,却需要另外
什么是公平呢?是不是给每个人发个小板凳,就算公平呢?很显然成年人比孩子高出一大截,成年人能看到孩子无法看到的风景。真正的公平应该是给弱势孩子一把梯子,让他们能够和成年人处在同一视线上,这才叫公平。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们不但撤掉了弱势群体的梯子,还给更有优势的成年人加了一层箱子。
河南与北京在教育资源上的差距大家有目共睹,同样是高考500分,在北京你能够上985、211,在河南你甚至都过不了一本线。这是显性的差距,还有那些背后看不见的差距,比如城乡间在公共教育的投入上也有天壤之别,这就导致优秀大学里农村孩子越来越少,贫困山区里的孩子更是凤毛麟角。俞敏洪曾说,他在上北大的时候,班里大部分同学来自农村,而现在他几乎看不到了。
我老家在河南商城县,属于典型的贫困山区,以我自己的体验,讲诉下差距有多大。拿化学课为例,我们的化学实验基本上都是通过粉笔完成的,老师在黑板上画一个烧瓶,然后用嘴描述整个化学过程,明明是粉笔的白色,却告诉你,这是蓝色的火焰。
对老师印象最深的口头禅:“我在大学里,这个化学实验都做吐了”,现在知道,那个叫凡尔赛,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他在吹牛。整个高中上完,我们连一个真实的烧瓶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体验一次真正的化学实验了。
英语课基本上靠录音机,教英语的都是刚毕业的年轻学生,她们也搞不清很多英语单词的准确发音,甚至有一次听力考试,跟着我们一起做试卷,20分的题,她也只拿了10分,这就是贫困山区教育资源的天花板。
既定的事实我们无法抱怨,处在清北隔壁的人大附中几乎人人可以上清北,然而身在偏远山区的孩子,却需要另外的手段,才能拼得一张入场券。
刷题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刷题,无论是人大附中的考卷,还是黄冈的试卷,只要是市面上能看到的试卷,老师都会拿过来让我们让我们试炼,不管这些试卷能不能提高经验值,先刷了再说。
前段时间,看了李希贵校长的《学校如何运转》,介绍了帝都的教育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认为在基础教育阶段,应该让学生尽情地选择,充分地试错,让那些经验促进孩子的成长。
为此李希贵校长在学校里召开了唤醒日,鼓励孩子从话剧、漫画、影视等300多门课程当中不断探索,直到找到孩子的天赋与兴趣。在师生比例不到1:3的课堂里,让孩子的天赋充分释放。
这种能够任意挑试炼场,还有辅助护航的教育方式,是贫困山区无法想象的,我们山区的孩子不但练不了9级花岗岩,甚至一级小海龟都不够吃,拥挤狭小的空间,能不缺氧就不错了。
到目前为止,老家高中教室里依然关着八九十个学生,和春节期间绿皮火车一样,学生们肩挨肩坐着,拥挤,闹哄哄。在教室里,大家羡慕的不是离老师最近的同学,而是挤在后门,一只脚跨过门外的“半仙”,他不用挨着肩膀,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谁不想拥有更广阔的试炼厂,刷更高的经验?可是在一个出门火车票都舍不得买的贫困山区,能选择最有效的手段只能是来自各地的“真题”。
除了自行刷题,每一周还会进行模拟考试,根据考试成绩选择座位。考试成绩靠前的学生,无形当中,声望值拉满。大学期间,如果你学习好,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长得帅,体育好,还要会聊天,可是在我们县中学,有且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成绩好。
每一次模拟考试之后的放榜,都是生态位的重新确立。在这样残酷“优胜劣汰”的环境下,逼迫每位学生通过夜以继日刷题提高自身的战斗值。
复读除了刷题,贫困山区孩子的另一项技能就是复读。
河南地区复读比例确实很高,尤其是山区里的孩子,比不了教育资源,能比拼的只有时间,这就好比刷副本,比不了“钞能力”,只能用时间提高经验值。
根据河南招生办公室的统计数据来看,河南省2020年复读比例在15.1%,2022年复读比例是46.6%,每年都在大比例增加。
我所在的信阳山区,每一所高中都听说过关于猪八戒(朱八届)的故事,虽然版本不同,但是都有着“范进中举”般的心酸经历。
我们邻村的李哥,虽然没有上满八届,但是以6年复读的经历,也成了我们乡的一个传奇。当年从镇高中复读到县高中,甚至还去过临省的毛坦厂中学,不过因为成绩好,别人复读花钱,他复读赚工资。他在顶峰时期,每年甚至能拿到几万元的奖学金,比在东莞打工父亲的工资都要高。
后来有一次他路过郑州,我问起了当年的事情,他告诉我并不是因为奖学金而不断地复读的,他在某一本书上看到,比起你在社会上几十年的打拼,多复读几年,能抬高的门槛,是你一辈子都够不着的。
我很佩服他对于未来人生方向的把握,人的一生确实很长,从毕业到退休,中间有40多年的时间,但是上升通道打开的时间,也就只有高考与考研。既然短短几年的时间,能够决定你未来几十年的走向,为什么不多花费几年的时间,往上冲一下呢?后来他的工作也不错,进入一家国有银行,算是半只脚跨入体制内。
其实我们这些贫困山区里的孩子,最缺乏的就是视野,像邻村李哥这样,对自己未来有清晰规划的非常少见。我记得有一次老师问班里同学未来有什么打算?班里大部分的同学都想去东莞打工,因为父母亲的原因,他们视野所到之处也只有东莞。而我的视野更短,只有街上的小卖部,在我当时认知框架里,小卖部是最体面的生活。
现在对于复读生的风向有些变化,认为他们占用了太多的考试名额。然而从过来者角度来看,复读是贫困山区里的孩子,最佳的捷径。
城市里的孩子有更多的选择,即使不能在高考这条道路上获得发展机会,还有很多条道路供他们选择。前段时间看了邱炯炯《椒麻神游记》,为他的艺术天赋所折服,了解了他个人经历之后,更是倾佩不已,完全是高考之外的另一条成长路径,然而这种从童年时期就能够浸染的艺术氛围,是绝大部分家庭所给予不了的,更不用说山区里的孩子。
有一次我表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家孩子解释下什么是共享单车?这种在城市里已经习以为常的工具,在我们五线县城里却根本就看不到。有一次听罗胖讲,能住在老家芜湖也不错,如果想看一场音乐剧,高铁4个小时就到了。然而我是到了大学公共课上,才知道什么是音乐剧,这就是山区所带来的认知差距。
总结2022年我们县有5位同学考上了清北,老家人给我说,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复读生。以前的高中是3年,现在的高中至少是4年,否则都过不了二本线。
近些年教育的风向也在悄悄发生改变,除了对复读生的“口诛笔伐”,还有对素质教育的神化,认为要抛弃“刷题”,为孩子创造更丰富的生活经历。别说300门“唤醒课”,贫困山区整个县城甚至找不到一位钢琴课老师。
像祥林嫂一样,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大家多担待。我不喜欢对生活抱怨的人,今天给我们贫困山区鸣不平,也是积怨已久心底里的想法。我们每个人认知上的差距,首先从教育开启的,如果没有一个公平的环境,这种差距会日益扩大,未来可能像我们县,一个清北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