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怎么杀的王亚樵(王亚樵下令杀国联代表)
戴笠怎么杀的王亚樵(王亚樵下令杀国联代表)一天下午,上海许多知名人士,包括沈钧儒、朱庆澜、许世英、李少川等人,齐集四马路的大中华饭店开会,商讨反对李顿报告书的办法。王亚樵也应邀出席了会议。许多中国人原本对国联调查团寄予希望,李顿报告书的发表,无疑是给他们当头一棒。全国各地、各界爱国人士立即作出了反应,表示坚决反对国联的调查报告。李顿如果知道,就在这时,一个针对他的暗杀计划早已布置完毕,枪手们已经分头奔赴指定地点的话,他就一定不会笑得这样得意了。原来,“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企图独占中国的野心逐渐暴露,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的均势遭到破坏。英美等国为了维护它们的既得利益,促动国际联盟派代表团到东北调查。1932年1月24日,国联调查团正式成立,英、美、法、德、意等国都派出了代表,李顿被推举为代表团的团长。代表团的任务当然不是到中国来伸张正义,帮助中国人民维护领土主权。在华调查数月以后,李顿发表了一份《报告书》。报告中虽然说了一些揭露日本
1932年11月10日下午,国际联盟调查团团长李顿及其随员们在上海市市长吴铁城、淞沪警备司令杨虎的陪同下,·兴高采烈地步出他们下榻的上海华懋饭店。
华懋饭店位于上海外滩的黄浦江畔,这里的街道两旁大多是英国式的高楼大厦。李顿率领国联调查团到中国数月,从南到北,走过不少地方,但对这位英国伯爵来说,最合他口味的还是上海的英租界。这里虽是异国的土地,他却能住上英国式的房屋,看到飘扬着的英国“米”字国旗和象征着他们大英帝国鼎盛时期的外滩海关大钟楼,漫步街头,他有一种似同回到故乡的感觉。
这次他像往常一样,一走出华懋饭店,就情不自禁地向镶有大钟的海关大楼看上一眼。此时此刻,他那灰不灰,蓝不蓝的眼睛和那被络腮胡子包围着的嘴唇,油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翻译官在一旁请他上车。李顿转过脸来,才发现他的随员们都已经上了各自的汽车,只有吴铁城和杨虎还笑容可掬地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为了不失他的绅士风度,他笑着把手一摆,连连说道:“Please,Please。”但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更加泛滥了。
李顿如果知道,就在这时,一个针对他的暗杀计划早已布置完毕,枪手们已经分头奔赴指定地点的话,他就一定不会笑得这样得意了。
原来,“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企图独占中国的野心逐渐暴露,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的均势遭到破坏。英美等国为了维护它们的既得利益,促动国际联盟派代表团到东北调查。1932年1月24日,国联调查团正式成立,英、美、法、德、意等国都派出了代表,李顿被推举为代表团的团长。
代表团的任务当然不是到中国来伸张正义,帮助中国人民维护领土主权。在华调查数月以后,李顿发表了一份《报告书》。报告中虽然说了一些揭露日本侵略行径的话,但却明显地表现出了对日本的袒护和纵容。它颠倒黑白,把日本侵占东北说成是苏俄在外蒙扩张势力使日本深感忧虑的结果;还说什么中国政府支持民众的对日绝交运动,也应负一定责任。更令人气愤的是,报告还竭力维护日本在东三省的特殊地位,说什么东北原属满洲国,不一定属于中国版图。
许多中国人原本对国联调查团寄予希望,李顿报告书的发表,无疑是给他们当头一棒。全国各地、各界爱国人士立即作出了反应,表示坚决反对国联的调查报告。
一天下午,上海许多知名人士,包括沈钧儒、朱庆澜、许世英、李少川等人,齐集四马路的大中华饭店开会,商讨反对李顿报告书的办法。王亚樵也应邀出席了会议。
与会者大多是知识界人士和赋闲的政客,他们的提议都集中在如何进行请愿和抗议等官样文章上。
有的说:“我们应派代表去见调查团,责问他们为何袒护日本人!”
有人则说:“我们最好多拉一些人,联名给国联写信,强烈反对李顿的报告书。”
最激烈的一位提出了召集民众大会,组织学生、工人和市民进行示威游行的建议。
怀着满腔义愤前来参加会议的王亚樵,对这些不痛不痒的议论越听越觉得憋气。他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打断别人的话说:“我看你们都是秀才造反,毫无作用。依我之见,对这些洋大人,只有予以坚决制裁,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方可伸公道于天下。”
正在议论得起劲的与会者们听他这么横插一杠子,都哑然无声,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的‘制裁’,什么意思?”李少川疑惑地问道。
“杀了他!”王亚樵干脆地回答。
“不可!不可!”众人一听此话,惊诧万分,慌忙摇手制止。他们七嘴八舌地反驳王亚樵的主意。向他陈述利害关系:“千万不可草率行事,否则将引起国际纠纷!”这样鲁莽行事,后果不堪设想。一旦犯了众怒,八国联军的悲剧就要重演了!”
李少川和许世英也连声劝他:“老九,这李顿不比别人,他是整个国际联盟的代表,绝不可用暗杀手段对付!”
王亚樵对什么“国联”不“国联”,知之甚少。至于“国际纠纷”,他更管不了那么多。从本质上说,他还是一个简单直率的草莽英雄。他只知道李顿在替十恶不赦的日本人说话,帮助日本人侵略中国,这样的混蛋不该杀,该去杀何人?他认准了这个死理,便像往常一样,任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回来,很少去考虑产生什么后果。
与会者见王亚樵不吭声了,以为他接受了劝告,便又去议论请愿抗议的事情。王亚樵默坐一会儿,对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再也没有兴趣听下去,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起身退出了会场。
离开大中华饭店后,王亚樵径直前往门徒们居住的大华公寓,去找学生龚春蒲。
公寓里,龚春蒲正和几个同伙一起搓麻将,玩得挺热闹。见王亚樵进来,一伙人都离座相迎,“九哥!”“九爷!”地同他打招呼。王亚樵和蔼地向众人点了点头,说:“你们接着玩吧,我找春蒲有点事。”
众人重新落座,继续玩麻将。王亚樵和龚春蒲来到另一间房间内。不等龚春蒲发问,王亚樵就拍着他的肩膀说:“春蒲,有件事你赶紧去办一办。”
龚春蒲点点头:“九哥吩咐吧。”
“明天你挑五个人去华懋饭店,摸摸国联调查团李顿的情况。”
“哦,要干掉他吗?”龚春蒲知道,只要王亚樵吩咐去摸谁的情况,谁就要倒霉了。
“嗯!这家伙太欺侮人啦!国联让他来调查日本侵华的情况,他反而替日本人说话。我得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以后别再胡说八道!”王亚樵简单地说明了自己想干掉李顿的原因。
“好!我明天就派人去华懋饭店租间客房。”龚春蒲了解了王亚樵的意图后,不再多问,立即开始考虑行动方案。
“这是个好办法。”王亚樵点了点头。对龚春蒲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学生他是放心的:“办好之后,你告诉我一声。你自己不要亲自参加,只要指挥一下就行了。行动时,我再发给他们枪支,免得他们惹是生非。”
叮嘱完毕,王亚樵就起身告辞了。
作为一名职业刺客,龚春蒲对王亚樵是绝对信任的。他没有去多想刺杀李顿这件事的轻重,就照往常那样开始行动起来。他派两个门徒在华懋饭店包租了一间客房,日夜监视调查团的活动,不出几天,他已经把李顿的日常起居和行动规律摸了个清清楚楚。11月10日下午,他向王亚樵汇报了进展情况。
王亚樵见时机成熟,立即打电话给郑抱真,要他带五把手枪到大华公寓去。与此同时,龚春蒲已经挑选好了唐明、龙林、刘刚等5名枪手为行动小组的成员。王亚樵在行动前召见了他们。他逐一打量着5个枪手,拍了拍其中一、二个人的肩膀,嘱咐说:“这次行动要谨慎,务必把李顿干掉!事成之后自有重赏,万一被捕,不得招供实情。至于家事、后事,按惯例,由我全盘负责。”
唐明等人都是老油子,对王亚樵的话并不太在意。他们各自领了枪,乘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轿车,径直驶往华懋饭店去了。
这里,王亚樵正待起身同家,公寓里的电话铃响了。有人喊着说是找“九爷”的。电话里是洪耀斗的声音,他说李少川有急事要找王亚樵。王亚樵放下电话,不再回家,匆匆赶往李少川公馆。
原来,那天在中华大饭店散会时,李少川发觉王亚樵已经不辞而别了。他深知王亚樵的秉性和脾气,这一去肯定是在着手那个危险的暗杀计划了,不禁暗暗叫苦道:“糟了,要坏事!”当时,许世英和关芸农正准备离开,他把两人拦住了,要他们一起设法尽快找到王亚樵,免得他惹出乱子来。
可是,想找王亚樵绝非易事。他在上海有十几个秘密住处,每次绝不在一处呆一整天,总是频繁地调来换去。晚上的住址就更加保密,连他的家人和司机都不知道。他总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就自己下车步行刘住处。李少川等人和他没有直接联系,要想在匆忙之间找到他,的确不易。
最后,还是许世英出主意说:“这样吧,大家不管见到他的哪个邻居,就托信让他到李少川家去,说有急事找他。”
“也只好这样了。”李少川和关芸农点头赞同。
几天后,李少川碰到了洪耀斗,这才打电话把王亚樵找了去。
王亚樵赶到李少川家,正值晚饭时分。李少川见了王亚樵倒不急了,邀他用了晚餐,才把他引进书房,谈起那件事情。
“你现在是不是在进行对付李顿的事?”李少川试探地问。
“对!”王亚樵毫不隐瞒。
李少川一听就着了急,他跺着脚喊道:“这可使不得啊,老九!”
王亚樵见他那副惊慌紧张的模样,不觉笑了起来:“老兄,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英国佬嘛!”
“话不是这么说啊!”李少川把王亚樵按坐在椅子里,连连拍着他的肩膀说:“李顿是代表国联来执行使命的,他背后是整个西方列强,干了他,会酿成大祸啊!”
“事情有这么严重?”王亚樵摇摇头,还是不以为然。
李少川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隔着茶几耐心开导说:“老九,这件事的后果可不仅仅关系到你一个人啊!”
“此话怎讲?”
“你想想,目前连一个小日本都对付不了,万一再触怒了那帮列强,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岂不是要陷国家、民族于水火?你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这……”王亚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客厅里走了两个来回。最后,他对李少川拱拱手,告辞道:“多谢老兄指点,不然业樵此生将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我这就回去把人撤回来。”
“什么?你已经把人派出去了?”李少川一听腾地站了起来,急得用手指点着他问。
“不瞒你说,就是在来你这里之前派出去的。”王亚樵回答。他看了看怀表,接着说:“现在才八点钟,估计不会这么早动手。”
“你快走啊!万一他们动手就晚啦!”李少川赶紧推着王亚樵往外走。
王亚樵出门上了汽车,直奔华懋饭店而去。他心里也不禁暗暗祈祷:老天保佑这帮人别太积极,千万别先动手!
汽车在华懋饭店门口一停下,王亚樵立即吩咐司机进去找一下唐明等人。几分钟后,司机匆匆走了出来,说:“唐明他们都不在。"
“那李顿呢?”壬亚樵焦急地问。
“听招待说,李顿和调查团的代表们被吴市长和杨司令请去赴宴了。”司机伏在窗外说。
王亚樵松了一口气:“好!你就留在这里,马上给龚春蒲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来守在这里,一定要把唐明等人截回去,不要干了。”
王亚樵叮嘱完了便走下汽车,另外叫了一辆人力车,放心地回王亚瑛的住处去了。他知道龚春蒲办事牢靠,不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王亚樵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一场大祸正在鬼使神差地降临到他的头上。
原来,唐明、龙林等人乘车来到华懋饭店以后,得知李顿等人已外出赴宴了,便带着枪守在客房里等候。几个枪手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闷坐在房间里感到十分无聊。有人建议先出去“遛遛",等李顿赴宴归来后再伺机下手不迟,反正还有整整一个晚上呢。组长唐明想想也觉得无大妨碍,便同意了。
一伙人出了饭店,顺着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滨江大道蹈蹈躞瓞地往前走。走到四马路口,有人想起了附近的大舞台,提议去玩玩。于是,几个人拐进了四马路。
位于四马路一条弄堂口的春茂钱庄此时正准备打烊。三、四个职员在埋头结账,钱庄里传出一阵阵打算盘的“噼啪”声和点钞票的“嚓嚓”声,因为夜晚宁静,这声音在街上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伙人走到钱庄门口,立刻被这“悦耳"的声音吸引住了。龙林隔着铁条窗探头一看,只见柜台内的桌子上摆着一摞摞捆好的钞票,花花绿绿,顿时兴奋得两眼发亮。他一把抓住身边的唐明说:“大哥,瞧!多少钱啊!”
“怎么,眼红啦?”唐明打趣地问。
这群人都是职业刺客,跟着王亚樵玩命搞暗杀,还不都是为了钱?此时见到那么多钱堆在面前,哪能不眼热心跳?听了龙林的话,其余几个人也都围上前去,隔着铁条窗往里看,一个个的眼睛都发绿了。
“走吧,钱再多也是别人的,看有什么用!”
“说真的,大哥!我们身上有枪,干嘛不捞它一把?”龙林依然拉着唐明的手,压低声音说道。
人说有钱腰杆子硬,其实,有枪腰杆子更硬。这帮亡命徒一旦身上带了枪,手就痒痒的,什么事不敢干?
其余三个人也围住了唐明,他们都有这个意思。一伙人站在马路边的法国梧桐树荫下,紧张、兴奋地议论着:“大哥,干吧!拿这钱比杀人来得容易。”“是啊,我们就干这一次,兄弟们滋润滋润,谁也不会知道。”“干完了再回去杀那个英国佬,九爷这面也好交代。”大家鸡一嘴、鸭一嘴的,终于把唐明说动了心。
“好吧,就干这一次,但不许伤人。”唐明身为行动组组长,对手下这几个人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他们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种,更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如果不依了他们,说不定回头刺杀李顿时,就会捅娄子。反正,唐明知道王亚樵当年也抢过钱庄,只要不惹出别的麻烦来,不影响今晚的行动,王亚樵也不会深究。于是,他点点头说,“好,你们干吧,我给你们望风。”
龙林等四人顿时来了精神。以龙林打头,装成顾客模样敲开了钱庄大门,四个人握枪在手,一起闯了进去。钱庄里的职员们见到持枪抢匪,自然不敢反抗,乖乖地看着他们大把大把地把钱捞走。
然而,正当一伙人各抢了几大捆钞票准备逃离现场时,一队巡捕在一个老职员的带领下,包围了他们。
唐明等人没有料到,就在他们躲在街角上鬼头鬼脑地争论时,钱庄里一个老职员恰好从外面解手回来。看到这伙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凭着他多年在上海滩做事的经验,知道要出事情。他立即转身跑向了附近的巡捕房,把这批捕快及时引到了钱庄。
唐明等人被捕后被押解在巡捕房里。在严刑拷打之下,他们供出了枪支的来历,供出了王亚樵指使他们暗杀李顿的秘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以前刺宋杀蒋的一系列情况都和盘说了出来。
这一下,王亚樵的灾星降临了。
老蒋闻知案情后,怒不可遏,雷霆大发。王亚樵的所作所为既让他感到害怕,又让他恨之入骨。他当即命令戴笠缉捕王亚樵,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把这个心腹之患彻底解除掉。
戴笠对王亚樵尚存恻隐之心,但老蒋的命令他是没有二话,绝对执行的。由此,一场追捕与反追捕的生死搏斗便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