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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处于网恋状态(苦不堪言的网恋)

一直处于网恋状态(苦不堪言的网恋)我一拳头砸在门框上,将门震得叮当响。辛良吉,你个王八蛋,何苦坑我来哉。我老婆子冲着你的人去的,你却冲着骗我而来。钟帅那小子,任着他媳妇挤兑我,我算是白养了一个儿子。得,出去走走吧。这种苦无人能诉。只能自己咽。良吉诊所,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这块破旧的牌子还在,上面灰尘扑扑,我拿手轻拭了下,不禁滴下了泪。

一直处于网恋状态(苦不堪言的网恋)(1)

儿媳妇天天骂我,说我不给钱她买房,她哪知道我被骗了钱。

01

这个家里,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米燕天天骂我,说我不给她钱买房,可是我哪有钱。好不容易存的几万块钱,被辛良吉骗走了。我是有苦说不出哇。

钟帅那小子,任着他媳妇挤兑我,我算是白养了一个儿子。

得,出去走走吧。这种苦无人能诉。只能自己咽。

良吉诊所,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这块破旧的牌子还在,上面灰尘扑扑,我拿手轻拭了下,不禁滴下了泪。

辛良吉,你个王八蛋,何苦坑我来哉。我老婆子冲着你的人去的,你却冲着骗我而来。

我一拳头砸在门框上,将门震得叮当响。

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某手的提示音,有几个人点赞。还有几个人留言,夸我舞跳得好看。

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当初辛良吉也是这么夸赞我的。他的一条留言,激荡起了我内心的一丝涟漪,“女士,您的舞跳得真好。有韵味,又不失优雅。”

头一次被一个除丈夫之外的男人这么夸奖,我很是高兴。

老钟走了后,我一直没再找。不是没有过这个心思,而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不是介于财产上的纠纷,就是基于儿子的考虑。都说老年人再婚是很容易的事,我却认为不容易。

还是年轻时候的爱情纯粹,没有房子、车子、票子,只有单纯的喜欢,我喜欢你。

02

钟帅和米燕要去苏州打工,临行前将盼盼送回了姥姥家。我其实是想要孩子留下的,可米燕是个难缠的人。万一孩子磕着了,碰着了,她会跟我没完。

夫妻二人携孩子一同消失于我眼前,我转身回屋子,瞧见乐霞盯着手机呵呵笑。乐霞是舞蹈队的领队,住我隔壁,我们俩关系处得不错。

我好奇地问她,“霞呃,你笑什么?有什么好事,说出来咱们乐呵乐呵。”

是啊,一整栋楼就剩我一个老婆子,是有几个孤独额。

乐霞举着手机,说:“胡芮美,这上面的人也太逗了。你看他们说的。”

手机上是乐霞优美的舞姿,她身段好,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依然苗条妙曼。

我戴上眼镜,细细一看评论。大多数人是夸赞乐霞的。有人说话很逗,有人说话无厘头,但看得出来,大家对乐霞的舞姿是赞叹的。

乐霞两眼放光,两颊泛着红光,衬着整个人不禁年轻了几岁。我看着她出神,推了推她道:“霞,你也教教我吧。你看帅子和米燕走了,家里就我一个婆子,孤独啊。”

“你呀,早该学点新东西了,”乐霞数落我道:“整天没事围着儿子媳妇转,哪像一个当过医生的人。这么多年受的教育哪去了。嗬。”

乐霞批评得对。一辈子待在那个诊所里,不是老钟就是儿子,我已经活得没有自我了。

我牵着乐霞往我屋里钻,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做视频的事。

不大几日,我学会了拍视频,剪视频,乐霞夸我天资好,一学就会。我说:“哪有,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我请你喝咖啡,喝奶茶啊。”

挂着笑的乐霞更咧开了嘴,说:“胡芮美,差我的奶茶、咖啡,记帐上啊,不许赖。回头请我。”

柳腰细条的乐霞走开了。我抱着手机不停地刷新,看着点击量不断上升,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舞蹈队的活动紧锣密鼓,我通常发完视频就没理会了。

这天,演出完毕,我摸出手机想看看粉丝的评论,却被其中一条异样的评论吸引住了。“您的舞姿尽展了这个年龄段的成熟美。如果可以,真希望见上一面。”

评论的人是个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我去他的视频区看了看,对方也是很热爱舞蹈的。

我看得正专注,乐霞冒出来说:“胡芮美,看什么呢?我跟你说啊,玩玩得了,别把视频当真。我们这个年龄呀,伤不起。”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这不是我们舞蹈队的队歌嘛。哎玛呀,太洗脑了。我竟唱上了。

来不及多想,乐霞一把将我抓上台,而那条留言随之被我抛诸脑后了。

一个多星期的演出结束了,我随着舞蹈队回了家,空闲的时间便多了出来。

于是那个男人的留言重新映入我的眼帘。

03

他这一次很大胆,直接私言我,说:“女士,我叫辛良吉,年轻的时候也是医生,不过现在退休了。看您的舞跳得好,真想与您见上一面。”

我要怎么回他?是搁置不理,还是说点什么......

我想着去找乐霞,但又坐下了。这种事,怎么好问人。

我围着前院转悠了半晌,回他道,“你好,我叫胡芮美。看来我们是同行,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见一见。”

人就是这么的魔怔。纵然内心里说不,可肉身却反其道而行。我第一次心跳加速,像干了一件坏事一样。儿子钟帅从我身边走过,悻悻地说了一句,“妈,你是不是干坏事了?脸那么红。我瞧干坏事的人都是红脸的。”

“钟帅,滚,”我喝叱儿子道:“老娘的事别掺合,小心死得难看。”

我生怕钟帅看出什么来,用恶狠狠的话掩饰心中的慌乱。

辛良吉邀请了几次,我才同意出来见面。

老年人的见面没那么局促,没几句话,我们就聊得很开心。他说他的儿女,我说我的钟帅,我们像久未见面的老朋友,敞开心扉畅聊。

分手前,辛良吉非要加上微信,说这样好联系。我想想也是,现在都是微信聊天,我们老年人也要与时俱进不是。

辛良吉朝东边去了,他指指那边的屋子,说:“这是我儿子的家,以后呀,我们住我儿子那里。”

我脸一红,说了句,“哪个要住你儿子那里。想得美。”

望着辛良吉远去的身影,我想,这人真的是实在。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掏出来了。少见啊。

04

和辛良吉见过面后,我们基本是微信聊天。他有他的孙子要带,而我也忙着跳舞、带盼盼。

我们火热地聊了三个月,到第四个月,辛良吉苦恼地在微信里说:“芮美,我想开一家诊所,重温年轻时的梦。”

老辛说过,我现在都这么称呼他,“我们行医的啊,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更是使命。所以啊,人老但梦想不能没了。唉......”

辛良吉这句话很打动我,老钟在的时候,是拿此话当座右铭的。想起老钟,他不顾大热天的汗流浃背背着病人往市里转。人家要他别去,他非要去。说是不放心。

这辛良吉,莫不是老钟的转世?

我潸然泪下了。

辛良吉带我来到一处门脸房前,动容地说:“芮美,要是咱的诊所开这里,一定门庭若市。再加上你,我们......”

我望着辛良吉,似乎有难言之隐,便问:“怎么了,老辛,喜欢咱就盘下来,重回年轻的梦。”

一股血流朝上涌,我真把这地当成了营业的诊所,眼前晃动着人来人往。

辛良吉半天不开口,连说了三个我我我,便戛然无声。

这老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吞,不似平日的爽朗呀。

我性子急,问他,“老辛,我什么呀,喜欢咱就盘下来。想什么呢。”

辛良吉仍不开口,直摇晃头。

我踢他一脚,他喊着疼疼疼后,说:“芮美,开诊所不得钱嘛。我手里的钱不够,前些日子,儿子拿钱给孙子交学费了。我把他骂了一顿,当爹的人了,竟然找老子要钱,像话么!”

哦,是这么个情况。我沉默下来,没作声。

辛良吉扭头朝着东边走去,并说道:“芮美,走吧,天不早了,回吧。”

我跺着脚说:“不,不走。辛良吉,你,你说差多少钱?兴许我能凑凑......”

辛良吉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朝前走,背着双手。

我撵上来,气喘吁吁地说:“老辛,你怎么是这么个人?喜欢我们盘下来呀,再说店租不高......”

辛良吉拽着我走,不容我分辩,说:“芮美,几万的缺口呢。我哪能让一个女人凑钱呢。”

我更不愿走了,这老辛还这样要面子。我耍起性子来,说:“辛良吉,今儿就办了这事,咱不拖。行不行?”

辛良吉劝我走,而我仍十分地犟。可这老辛真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好久。

05

第二天早九点,我打给辛良吉,要他马上来门脸房,就是他看上的那家。

大概二十几分钟,老辛冒着汗出现,问道:“芮美,怎的了?这么急,有啥事?”

我喜滋滋地掏出黑色袋子交到他手上,说:“老辛,快,咱盘了这家店,不是说要重拾梦想么。”

老辛仍推托,死活不肯要。我骂他道:“辛良吉,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就是个瓜皮子,嘴上说说,不当真。”

老辛更生气,说:“胡芮美,一个男人想做事业自己奔,不能用女人的钱。”

我扔掉那只袋子,径直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要看看他辛良吉是不是个干事业的人,还只是嘴上瓢秃。

老辛跟在后面追,边跑边吼着道:“胡芮美,这钱我不能要。你拿回去,拿回去。”

辛良吉的吼声渐次小了,直到看不见人影。

不大功夫,辛良吉发来微信说:“芮美,咱的合约都签了,店牌我着人做着呢。我们等着开诊吧。”

嗯,没看错人,是个干事业的人。跟老钟一样,风风火火的。就是脸皮子薄,不是我递上钱,他怕还搁着呢。

做好的牌子三日后挂上了,辛良吉和我一同挂上去的。虽然店里空无一物,但我开始憧憬起我们的未来了。

我靠着辛良吉的肩说:“老辛,以后这里是我们的事业起点。我们要发挥余热,重新起航。”

老辛点点头,说:“嗯,我和芮美以后做一对神仙眷侣,羡慕死那帮老头老太太们。”

辛良吉拽得我更紧了,我朝他一笑,飞霞满天。

06

余下的事皆是辛良吉打理,他说了,我只要等着做老板娘就好。我便没再管。接连几天,正好乐霞说有演出,我就又随着队伍出来了。

等一周后,我去找辛良吉,想给他一个惊喜时,才发现,我中了圈套,一个大圈套。

良吉诊所的牌子还挂在上面,只是布满尘土,许是挂了太久,已经有些斑驳。

我瞧着空空的店面,紧锁的玻璃门,半天没转过弯。

这是发生了什么?

打给辛良吉,他的手机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发微信,我竟被拉黑了。

我意识到出了状况,就往东边跑,他指的他儿子的家跑。

我站在门口使劲吼,“辛良吉,辛良吉!”

一个男人出来,瞪我一眼,说:“喊什么喊,大白天的嚎神呢。”

我上前急切地问:“请问辛良吉在吗?你爸在不在?”

男人说:“什么爸,我没爸,我爸早死了。你找谁?”

我快晕倒了,仍强撑着说:“就是辛良吉呀,他不是你爸么?你爸是不是辛良吉?”

男人笑着道:“你是不是找那个老头,那个姓辛的老头?他呀,早走了,几天前走的。”

我顿时倒在地上,哭起来,“不对呀,他不是你爸吗?怎么走了?你说慌。”

男人说:“他怎么会是我爸?他只是住在我们家,给了些钱,让我们喊他爸。说是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他是这家的老头。”

我的天。辛良吉,你个狗东西,算计深呀。

我拽着男人的腿不放,恳求他帮我找到辛良吉。男人拂开我的手,说:“疯妇!快走!别挡住我家的道,否则给你难堪!”

“辛良吉,为什么,为什么?”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七天,就面目全非了。而我临走前,还给了他千把块钱。他说手头紧,店里置办的东西多,我二话没说,又转了他钱。

07

男人赶我走,嫌我挡了他家的道。我心如死灰般地爬起,朝着家慢慢踱去。

从这天起,我将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事也不管,包括盼盼也不带了,任由钟帅和米燕伺弄孩子。

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我被骗的事,毕竟这是不光彩的事。

但儿子和儿媳妇不明就理,常絮絮叨叨说:“妈这是怎么了?怎么从舞蹈队回来就这样了。整天只晓得跳舞,现在连饭也不做,还得我们伺候她,越老越没正形了。”

米燕说话一向难听。这儿媳妇,最大的优点是不会说话,最大的缺点也是此。

“不会说话,不能把嘴闭上吗?”我推开门说,眼睛里透着厌恶。

见我出来了,米燕转眼变了脸,拥上前说:“妈,妈,您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一碗面条端上来了,铺着青菜和鸡蛋,喷香扑鼻。

米燕热络地倒水,靠着我说:“妈,妈,我和钟帅想买房,盼盼不马上上小学嘛,我们想买一处学区房,房子我们看好了,就是差点钱,要不您......”

钱钱钱,现在谁提钱,我跟谁急。我的钱还不知道怎么要回呢。

我扔下筷子进屋,米燕挡着不让,说:“妈,你是盼盼的奶奶,你不能看着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输了又怎样?”我盯着米燕说:“输了就输了。输了不是一样地过。”

我抛下莫名其妙的话关上门,泪却再次流下了。

08

我几天不出屋的消息传到了乐霞那里,她站在门口不住地敲门,说:“胡芮美,老胡,你怎的了?快开门啊,是不是有事啊?”

门被悄悄拉开,乐霞、米燕还有钟帅都看着我,目光出奇地一致。

我扑到乐霞怀里,放声大哭。待哭声小些了,我才讲述了和辛苦良吉的始末。

那乐霞起身往外走,拖着我走,说:”胡芮美,你个傻子,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有你这么傻的么!”

乐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差动手打我了。

我闪躲着,身子朝墙角靠,说:“不,霞,我不去。太丢人了。我不想明天所有的人看我的笑话。”

一向不会说话的米燕,此时说了句,“妈,你不去,他会骗下一个人。我们不能让他继续骗下去。老骗子,是时候抓他了。”

“我,我,”我仍吞吞吐吐的,我太害怕天亮后,所有人拿嘲笑的眼光看我了。

憨胖的钟帅说:“妈,去吧。我陪你去,还有米燕、盼盼、霞姨,我们都陪你去。好不好?”

“真的吗?”我不相信地看着儿子。这小子打有了媳妇以来,没少对妈不客气。怎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钟帅看出了我的所想,搂着我说:“妈,不管我们平时关系处得好不好,关键时候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有难的时候齐上阵。你说是不是?”

我被米燕强弩着往外走,盼盼牵着我说:“奶奶,我们一起去报警。我和妈妈还有爸爸,还有霞奶奶,我们一起去抓坏人。”

米燕挽上我,我紧箍着她,我们齐齐整整地流星大步。

“辛良吉,你等着,不会再有人受害了,”我面含坚毅,不再害怕,非常地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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