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驹十大经典音乐(黄家驹十年乐坛路)
黄家驹十大经典音乐(黄家驹十年乐坛路)家驹从小就很有主见,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有时一个人坐在山坡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童年时,家驹经常在放学后带着小4岁的弟弟黄家强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到山上玩耍,孩子们喜欢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有时也会掏鸟蛋、摘树上的野果子吃。茶花楼内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住着一个黄氏劳工家庭,6月10日夜的一声啼哭,让黄氏夫妇迎来了他们的第四个孩子。黄母前夜曾梦见过一匹健壮的马,夫妻两一合计,孩子的名字就叫黄家驹吧。家驹家里一共5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四,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黄家强)。
黄家驹58岁了,如果27年前他没走的话。
楔子
1962年,香港九龙,深水埗苏屋邨。
屋邨,即屋村,相当于廉租房,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人。
苏屋区周围是一片荒山野岭,山上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因此这里每栋楼都用植物或花名来命名:海棠楼、杜鹃楼、枫林楼等。
茶花楼内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住着一个黄氏劳工家庭,6月10日夜的一声啼哭,让黄氏夫妇迎来了他们的第四个孩子。
黄母前夜曾梦见过一匹健壮的马,夫妻两一合计,孩子的名字就叫黄家驹吧。
家驹家里一共5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四,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黄家强)。
童年时,家驹经常在放学后带着小4岁的弟弟黄家强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到山上玩耍,孩子们喜欢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有时也会掏鸟蛋、摘树上的野果子吃。
家驹从小就很有主见,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有时一个人坐在山坡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家驹小时候算是熊孩子,经常被爸爸妈妈进行棍棒教育,为了减少挨打次数,家驹从小就辩才无双,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和他斗嘴吵架,永远赢不了。
一次,黄妈妈买回一条鱼,养在家里,准备晚上煲汤。兄弟俩把鱼拿来玩,一不小心,鱼掉到楼下的街上,楼下推车仔的老板一看,急忙捡回家。
眼看晚餐没了,还可能遭受老妈的女子单打,家驹当然不甘心,带着家强下楼想把鱼要回来。
老板理直气壮地说:我在地上捡到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
家驹十分气愤,跑回家拿螺丝刀再去找那老板:我把你的车轮拆掉,然后我在地上拾到车轮,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老板无言以对,只好把那物归原主。
这一年家驹才11岁,这股无畏的劲头,多年后让他在北京开演唱会时度过了一个险关。
初中时代,家驹学习很差,对数学更是一窍不通,还经常逃课。
当时他念的中学叫博允英文中学,名字很雅致,其实是一所草根阶层的飞仔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爱抽烟打架的小混混。
这所学校80年代就倒闭了,现在是一家酒店,博允中学校史上最灿烂的一笔,就是出了个黄家驹。
家驹念到了中五,依据香港旧学制,初中三年,高中二年,所以他的学历应该是高中毕业,对于那时的屋村小孩而言,这个学历不算低。
毕业后,他做过公司助理、铝窗、冷气工程、五金、电视台布景员和保险经纪等,但都没有坚持太久。
17岁那年,家驹在垃圾堆里捡到一把破吉他,清理干净后送给喜欢弹吉他的好友,对方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的礼物——嫌太破。
家驹舍不得扔掉它,决定废物利用,留着自己弹——就这样正式入了吉他的坑。
为了提高吉他水平,他天天窝在家里练习,此时还没入坑的家强觉得他在制造噪音,赌气把电视声音开大,家驹就制造更大的噪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家驹不断的骚扰和安利下,家强也很快入了坑,弹起了贝斯。
觉得火候成熟后,家驹开始加入一些乐队,负责节奏吉他。有一次,有个主音吉他手狠狠地骂了他,说他弹的奇差无比,永远不会有出息。
这件事刺痛了他,也激励了他,此后他发奋练习,吉他水平突飞猛进。
他开始创造传奇,也同时走向陨落。
1983,家驹去世前10年
苦练吉他的闲余,家驹也经常去麦一鸣的band房,在那里认识了吉他手邓炜谦。
邓炜谦比黄家驹大三岁,在音乐上懂得比家驹多,家驹跟着邓炜谦学了不少的知识,特别是从传统摇滚到前卫艺术摇滚的认识。
1983年,在通利琴行老板的介绍下,家驹认识了玩架子鼓的叶世荣,二人音乐品味相近,一见如故。
后来,家驹介绍另一位好友李荣潮给叶世荣给邓炜谦认识,四人经常一起练歌,李荣潮弹贝斯,叶世荣打鼓,邓炜谦是主音吉他,家驹担任主唱兼节奏吉他手。
那一年,香港《吉他杂志》举办了第一届“山叶吉他大赛”,家驹和世荣临时起意参加,但主办方要求参赛乐队必须有个名字。
当时的音乐主流以Rock and Roll为主,邓炜谦想做一支“Beyond Rock and Roll”的乐队,就是摇滚以外的一个音乐范畴。
于是他给乐队取了一个影响了无数年轻人和吉他爱好者的名字:Beyond。
比赛在香港艺术中心举行,参赛乐队大都以翻唱为主,只有Beyond坚持原创,他们以一首前卫摇滚风格的纯音乐《Brain attack》成功拿下冠军。
那天晚上,台下有个听众第一次知道Beyond,后来他成了Beyond的御用作词人,他叫刘卓辉。
比赛结束后不久,有人找他们和另外一些乐队出了一张叫“香港”的合集,碟中收录了Beyond两首原创作品:《Brain attack》、《Building》。
著名乐评人冯礼慈在《一队新乐队启航了——Beyond》一文中写道:“这两年的大赛中,总有几队乐队由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组成,而且玩得头头是道,令人相信,香港乐坛正踏向有希望的道路。”
半年后,邓炜谦和李荣潮因为家庭和工作原因,相继离开了乐队,为了维持乐队,家驹怂恿弟弟家强加入。
地下乐队阶段,乐手们喜欢相互组乐队玩,除了Beyond,家驹还和黄家强、唐奕聪、朱翰博、邓建明组了一支叫Nasa的乐队。
这个邓建明是香港顶级吉他手之一,后来成了另一支和Beyond乐队齐名的乐队——太极乐队的吉他手和高音主唱,也为香港各大明星的演唱会担任音乐总监和吉他手。
20世纪80年代初是摇滚乐的黄金年代,许多伟大的乐队和音乐人不断涌现,此时香港也迎来了高速发展期,许多大牌艺人都把香港看作全球巡演不可或缺的一站。
1983年12月8日,有“变色龙”之称的英国摇滚巨星David Bowie在香港紅館举办演唱會,家驹作为迷弟之一,也去现场朝圣了。
那天恰巧是John Lennon去世三周年。
Bowie现场翻唱《Imagine》之前说:“我问过John Lennon是如何写歌的,John Lennon说,这很简单,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后为它加上节拍。”
偶像的这番话,影响了家驹的创作理念。
1984,家驹去世前9年
虽然拿了冠军,出了合集,但Beyond依然默默无闻。
乐队要想提升知名度,只有两招:多表演,多参赛。
1984年新年刚过,家驹就带着家强跟世荣来到澳门白鸽巢公园,为大家送上一场新年表演。
不久后,他又带着Nasa乐队到深圳蛇口演出。
那时乐队的主唱是邓建明,他跟朱翰博比家驹兄弟更有名,很多广东人都认识他们,因此宣传照里也是妥妥的C位,家驹只能坐在他旁边。
8月份,Beyond参加了香港乐队比赛。
这些演出和比赛的经历,让家驹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很多乐队都没有键盘手。
他觉得,一支乐队要想创作出层次丰富的作品,必须要有一个好的键盘手,为此他特意在报纸上刊登了招募键盘手的信息。
9月份,第二届“山叶吉他大赛”开始了。
作为去年的冠军,Beyond被邀请来做表演嘉宾。
不久后,陈时安加入乐队成为主音吉他手。
陈时安不仅技术水平高超,创作水平也与黄家驹不分伯仲,《Myth》、《Long Way Without Friends》、《永远等待》这些作品都有陈时安的功劳。
不过,陈时安时期的Beyond演出并不频繁,很多乐迷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蛰伏期的家驹一边创作,一边思考乐队的未来。
1985,家驹去世前8年
当年4月,吉他手陈时安要离开香港去读书。
这对Beyond是个很大的打击,因为大家花了很多时间在乐队上,而且正计划办一场独立演唱会,主力干将却突然离开了。
短时间内哪能找到代替陈时安的吉他手呢?
家驹发现帮Beyond设计海报的阿Paul的吉他技术不错,于是便请阿Paul帮忙,四个人一起筹备演唱会。
演唱会在港岛明爱中心举行,从租音响到画海报再到卖门票,所有台前幕后工作都是乐队成员自己完成的。
整场演唱会他们全部唱自己的作品,尝试了多种音乐风格,包括后朋克新浪潮、重金属、艺术摇滚甚至华丽摇滚,也开始尝试用粤语创作摇滚作品。
忙活了那么长时间,并没有换来一个好结果。
表演还没结束,观众就走了一大半,事后几个人一计算,发现亏了六千多。
不过这场演唱会吸引了刘卓辉的注意。
他看完演出回家时带了一张传单,住在他家的陈健添指着传单上的叶世荣问:“这个人干嘛的?”
刘卓辉:“打鼓的。”
陈健添觉得叶世荣外形比较出众,容易吸引乐迷:“如果他当主唱,或许还有点戏。”
几个月后,小岛乐队举办演出,请浮世绘和Beyond做嘉宾。
当时陈健添是浮世绘和小岛乐队的经纪人,他听Beyond唱了五首歌,毫无感觉,觉得他们无论是音乐还是形象都很一般。
陈健添不欣赏Beyond其实可以理解,因为那时他们的风格偏重型音乐,不注重旋律,皮衣长发的打扮也让人感觉痞痞的。
但是很奇怪,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四个人以后一定会火,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去后台找到Beyond,签下了他们。
这期间,家驹认识了一个叫阿Kim的女孩。
阿Kim真名叫潘先丽,是陈健添前女友潘先仪的妹妹,虽然不知道两人怎么认识的,但家驹确实和她谈起了恋爱。
处于恋爱期的家驹还为她写了一首歌,但歌词却一直到3年后两人分手后才填上。
1986,家驹去世前7年
吉他手兼键盘手刘志远加入Beyond。
他们决定当年的嘉士伯音乐节比赛,为了提高获奖率,家驹将Beyond一分为二:
黄贯中、叶世荣、邓炜谦和马永基组成了一个叫做”高速啤机”的乐队。
"啤机"就是机床,据说这名字还是家驹给取的,因为在排练室听他们的排练,声音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床。
家驹和女友阿Kim、弟弟家强、徒弟Jackson以及李俊云五人组成“Unknown”乐队,阿Kim担任主唱。
多年后,Jackson在微博上发了上面这张Unknown五人合影,证实了阿Kim的主唱身份。
黄贯中也曾在评论中回复,阿Kim是乐队主音。
结果,“unknown”初赛时就惨遭淘汰,高速啤机”虽然闯进十强,最后也没拿到名次。
但Beyond的状态并没有受比赛结果影响。
不久,他们和小岛代表香港地区乐队去台北参加第一届“亚太流行音乐节”。
音乐节持续一个月,每晚由不同乐队或歌星演出,按照原定安排,Beyond和小岛在7月23、24日演出两天,但由于Beyond的表演赢得了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响,主办方安排他们25日加演一场。
演出后回到香港,他们进棚录制第一张唱片。
当时Beyond在香港并没有正式出过唱片,没什么知名度;但是台北观众看过他们的表演后,都非常支持他们。
8月,《再见理想》成功上市。
整张专辑的制作费用都是Beyond自掏腰包,就连贴海报、找唱片店帮他们寄卖盒带、送货、甚至收钱等,也都亲力亲为。
据说家驹写出《再见理想》后,激动的好几晚不能入睡,这首歌让他回想自己未被大众接受时的艰难处境,也暗示了他们即将走上一条新的道路。
但《再见理想》并未得到大众认可,只卖了2000张。
这个数字对当时的地下乐队来说算是不错的成绩,但放到整个香港乐坛来看,还不到谭咏麟唱片平均销量的千分之一。
1987,家驹去世前6年
1月,Beyond推出首张EP《永远等待》。
在录制这张EP时,黄家驹曾想把去年写的一首demo《黄河》放进去,但遭到了陈健添的否决,他说现在推出这样的歌还不是时候。
EP里《昔日舞曲》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自家驹的一段真实经历。
当时Beyond刚建队不久,大家都穷的叮当响,买了乐器后更是所剩无几。一天,家驹拿着吉他路过天桥时,有个乞丐拉住了他的吉他。
家驹对乞丐说:“我没有钱给你了。”
乞丐说:“我不要你的钱。”
家驹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乞丐便叫家驹坐下,向他诉说自己旧日的理想,说他过去如何奋斗,从前的事业如何辉煌。
乞丐这番话激励了年轻时家驹,于是回家后便写了《昔日舞曲》,纪念那个乞丐对他说的话。
8月,Beyond首张大碟《亚拉伯跳舞女郎》面世。
专辑里有首歌叫《沙丘魔女》,里面的笛声是家驹吹的,这应该是他公开发表唯一一次不是吉他的乐器声。
其实家驹会弹奏很多乐器,比如贝斯,鼓,萨克斯,笛,键盘、笛子等,86年的剖析演出上,家驹就用笛子伴奏《旧日的足迹》长达三分钟,中间吹错一下,他羞涩地笑了。
唱歌的时候,他把笛子当作宝剑扛在肩上,像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
这时的Beyond开始尝试寻找商业和摇滚的平衡点,音乐中加入了电子元素,易于让人接受。除主题曲夺得流行榜冠军外,《无声的告别》和《孤单一吻》亦相继打入排行榜,不过销量依旧惨淡。
这张充满中东风情的粤语专辑,对当时的乐坛而言是个大胆的尝试——从来没有乐队敢于用阿拉伯形象与歌迷见面。
为了配合专辑中东风格的音乐,陈健添带领Beyond去新加坡清真寺拍摄专辑封面,乐队五人全部穿上阿拉伯酋长式白色长袍,头戴头巾。
据说乐队成员对这个造型很抵触,怕会被乐迷骂死,但陈健添认为这样有助于他们从普通乐队中脱颖而出,被市场记住。
10月4日,Beyond在高山剧场举行了一场《Beyond超越亚拉伯》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上家驹和其他成员还是长发造型,但已经开始注重“舞台形象”:上半场一身迷彩服,风格硬朗,下半场一身阿拉伯服饰,非常契合演唱会的主题。
有个小八卦。
《孤单一吻》结束后,家驹开口致谢了参与这首歌的合作伙伴,两个唱和声的女歌手中,其中之一就是他当时的女友潘先丽。
1988,家驹去世前5年
3月,Beyond发行了第二张大碟《现代舞台》。
这张唱片使用了大量电子乐器,没有《亚拉伯跳舞女郎》及《永远等待》那么重的摇滚味道,因此在排行榜上的成绩非常显著。
大碟重新收录了1985年写的《旧日的足迹》,新版与旧版本最明显的分别在于,歌曲前奏部分的电吉他改为钢琴。
这首歌在电台方面的成绩十分好,上过第一位。
歌曲创作灵感来自家驹的朋友 Mike Lau,他曾经背井离乡离开北京十年,有一次回到北京,感触良多,回到香港后他与家驹谈了自己的感想,家驹将这份想念故乡的情怀放进了歌里。
之后,Beyond在大专会堂举行《苹果牌Beyond演唱会》,演出结束后,刘志远因要到外国读书而离队——Beyond自此剩下四位成员。
与此同时,陈建添转去了一家更大的唱片公司——新艺宝唱片公司,Beyond开始录制加盟新艺宝的第一张大碟——《秘密警察》。
《秘密警察》是Beyond再次以四人姿态出现的唱片,专辑有两首歌不得不提。
第一首是黄贯中唱的《大地》。
这首歌的demo名字叫《黄河》,就是此前陈健添不允许他们放进《永远等待》那张EP的歌。
事实证明,陈健添的眼光确实很独到,他知道在什么时期推出一首好歌,能让它价值最大化。
歌词由他的朋友刘卓辉创作,编曲及配乐脱离Beyond的一贯摇滚,有着强烈东方色彩,与他们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
不过这首歌的诞生却有个小插曲。
筹备专辑时,《大地》的demo找不到了,家驹也忘记了谱,大家一顿好找,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到了,不然顶替《大地》的可能是《安全地带》或《温室之子》。
《大地》一出,改写了Beyond的命运。
它为Beyond带来了两个奖项:无线“十大劲歌金曲奖”、商业电台“叱咤乐坛流行榜组合奖”银奖。
第二首歌是家驹唱的《喜欢你》。
《喜欢你》的女主角是阿Kim,家驹和她相恋时已经写好了曲子。
这一年,Beyond的音乐事业逐渐有了起色,家驹变得越来越忙,忽略了女友阿Kim的感受,两人最终分手了。
心怀愧疚的家驹有感而发,为《喜欢你》填上了伤感的歌词,没想到后来成了乐队的代表作之一。
这首歌也上了当年的无线电视十大劲歌金曲榜。
10月,Beyond远赴北京开演唱会。
这是Beyond第一次在大陆开专场演唱会,由于主办方的吝啬,北京之行并不十分愉快。
10月13日,一行八人(Beyond四人 经纪人Leslie Chan 唱片监制王纪华 演出助理李俊云 刘卓辉)带着几大箱行李和乐器于从香港乘火车到达广州。
10月14日,上午坐民航班机从广州飞到达天津,再坐两小时车辗转到北京,住进北京燕京饭店时已是下午5点。
为了回程不再如此舟车劳顿,回程的机票他们自己每张补了800块港币,从北京直飞香港。
10月15日,乐队去首体排练,设备之简陋也令他们头痛,直到第二天下午3点,离演出开始只有4个小时了,音响还没有弄妥当,家驹的吉他扩音机又发现诸多问题。
他们说会想办法找另一台扩音机替换,家驹发挥小时候的倔强才能:“既然你们有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直到看见为止。”
事故频出,导致演出前只彩排了3首歌,刘卓辉回忆说,幸亏黄家驹脾气够硬,否则演出不知会怎么样。
晚上大约7点15分,演唱会正式开始,可容纳两万名观众的首都体育馆上座率九成,这是Beyond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演出。
Beyond演唱了几首粤语歌曲,当时北京观众对广东话不是很熟悉,对Beyond乐队也还很陌生,反应不是很强烈,到中场时观众已经走了一半。
直到阿Paul唱起国语版《大地》时,演唱会才掀起第一个高潮。
演唱会结束后,Beyond在北京逗留了两天,去了八达岭长城、颐和园游玩。
不知道家驹4年后创作《长城》,是不是从这段经历里获得的灵感。
1989,家驹去世前4年
当年7月,他们推出了在新艺宝的第二张大碟,也是Beyond乐队由唱片公司发行的第四张专辑,故碟名取作《Beyond IV》。
这张专辑成了双白金的唱片,成绩比《秘密警察》多了一倍多,十首歌有一半都拍成了MTV,上榜歌曲更是数不胜数。
最经典当然是主打歌《真的爱你》。
这首写给母亲的歌,道出了对母爱的歌颂及博爱的伟大,旋律优美、大气,一举登上流行榜榜首,至今依然脍炙人口。
音乐的成功,让Beyond成为偶像乐队,成员们开始接到很多影视圈的工作。
8月,阿Pual和黄家强参与拍摄了无线电视的《淘气双子星》,在里面出演同学,还为这套剧集唱了两首歌,分别是阿Pual唱的《逝去日子》,以及黄家强唱的插曲《与你共行》。
杜琪峰邀请他们出演喜剧电影《福星高照》,他们扮演餐厅服务员,在剧中还演唱了一首《午夜怨曲》。
11月,他们推出了第二本书——《真的见证》。
12月5日——11日,连续7天在香港伊丽莎白体育馆举办《真的见证》演唱会,成为香港第一支演出多场的乐队,同年推出一张名为《真的见证》的专辑。
《真的见证》大部分歌曲都是Beyond为其他歌手写的歌,比如麦洁文《岁月无声》、许冠杰《交织千个心》、小岛乐队《又是黄昏》、谭咏麟《千金一刻》、彭健新《无名的歌》。
Beyond对这些作品重新编曲,浓浓的摇滚味和流畅的旋律结合得非常出色,让人完全忘记了原唱版本,以至于很多歌迷以为这些歌曲就是Beyond首唱的。
这一年,Beyond已经为爆红做好了准备。
1990,家驹去世前3年
20世纪90年代的第一年。
已成为香港超一流的乐团的Beyond同时跨足影视和音乐,行程非常忙碌。
3-4月,Beyond在电影《开心鬼》第四集中担任主角,四子分别饰演文、武、英、杰四个调皮、爱捉弄人的学生。
里面的音乐也是Beyond的作品:开场曲是《战胜心魔》前奏,插曲为国语《文武英杰宣言》,国语《真的爱你》,情歌《喜欢你》,片尾曲是《战胜心魔》。
同年发表《天若有情》。
这张EP是电影《天若有情》的原声唱片,主题曲由罗大佑创作,其他三曲《灰色轨迹》、《未曾后悔》、《是错也再不分》均由黄家驹作曲,带有明显的Beyond风格。
6月推出第六张大碟《命运派对》,这张大碟还没问世,订货已达白金销量。
Beyond对世界、对人生热切关怀,使他们脱离了港台音乐惯有的伤春悲秋和个人情怀,当这种人文关怀与主流音乐相融合,令他们成了香港乐坛不可替代的力量。
说起来很搞笑,专辑中《俾面派对》这首歌本来是讽刺演艺圈光怪陆离的现象,却被各大电台DJ推崇,高居流行榜榜首。
不过专辑中最出彩的是关怀第三世界的歌曲。
如当年十大流行歌曲之一《光辉岁月》,是家驹为了向曼德拉致敬所写的,他也因这首歌成了年度最佳填词人,还让Beyond成了香港世界宣明会的代言人。
1991,家驹去世前2年
这一年,Beyond主要干了5件事。
第一件是去肯尼亚。
2月初的一个晚上,刘卓辉和一帮文艺青年在咖啡厅闲聊,没想到碰到了家驹,他一坐下就和刘卓辉说起Beyond乐队准备去非洲的事。
他想不到,那是他最后一次碰见家驹。
一别之后,刘卓辉去北京成立了大地唱片,家驹和Beyond远赴日本,期间两人也通过邮件沟通创作,再次见面,是两年后家驹出殡那天。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和某人的一次普通会面,竟是你们今生的最后一次。
探访非洲肯尼亚的经历让Beyond对音乐及人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新体验,回到香港后,家驹写下了一首惊世之作《AMANI》,中文意思是“和平”。
第二件是拍摄半自传性质的电影。
当时的Beyond已经凭借《大地》、《真的爱你》、《光辉岁月》连续拿下了第6、7、8届十大劲歌金曲奖,成为乐坛巨星。
电影公司根据乐队成员出道前的经历,为他们量身定做了一部《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的励志电影:
黄贯中扮演的角色从小就梦想要当维护正义的警察,但是弱小的他只能做警界最底层的交通协警;
黄家强扮演的是外汇销售人员,而他却遇到一位黑心老板;
叶世荣扮演一名音乐追求者,而他未来的岳父却要他学医;
黄家驹也因为赚钱病倒在床上……
当时王菲作为Beyond的师妹,在片中饰演叶世荣的女朋友,家驹跟她接触后,预言她一定会大红,有意要提携她。
年轻的王菲成了团宠,获得Beyond全队支持,有传言称,王菲曾经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一定要有黄家驹的主见和窦唯的才华。
后来他选择了谢霆锋,而谢霆锋的偶像正是黄家驹。
第三件是主演暑期档的综艺。
进入暑假后,TVB以Beyond为原型,拍摄了一档综合节目《Beyond放暑假》,节目中四人不仅要访问歌手,还要演出短剧。
这档综艺一共12集,参加的嘉宾都是当时最当红的艺人:黎明、周慧敏、杜德伟、草蜢、郑秀文、黄诩、刘德华、伊能静、李克勤、谭咏麟、李美凤、甄楚倩、关淑怡、温兆伦、吴婉芳、黎瑞恩。
拥有一档以乐队名字为名的综艺,还能吸引这么多巨星参演,可见当时的Beyond已经红到什么程度。
第四件是在红磡举办演唱会。
红磡是香港歌手心目中最佳的演唱会圣地,在这里开演唱会是每个歌手的梦想,Beyond是第一支在红磡开演唱会的乐队。
这场名为《91Live生命接触》的演唱会,连续五场座无虚席,很多经典场面流传至今。
比如《灰色轨迹》中黄家驹用木吉它和阿Paul的Solo交替弹奏合作,比如黄家强演唱的《冷雨夜》中间那段贝斯Solo,将原版的27秒拉长至1分28秒,很多人在KTV里点播这首演唱会版本的《冷雨夜》,就是为了听这段贝斯Solo。
跟表演一样精彩的,还有家驹演唱前说的那些感人的话。
演出《Amani》前,他说:
“玩得这么开心怎么舍得走啊,大家都知道近几年间整个世界都好像很混乱,虽然我们年纪小,但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楚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发觉很多天灾人祸,其实有很多都是人为造成的。在这里我们希望大家和我们Beyond想法一样,希望我们的明天会一日一日地迈向和平。”
家驹
演唱《再见理想》前,他说: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通常演唱会都有一些特别嘉宾坐阵,我们Beyond没这么大的面子请到特别嘉宾,但是我们很开心很开心,找来一大班很特别很特别的嘉宾,我们今晚的特别嘉宾就是红磡体育馆里边全场的观众!我们Beyond在这几年间经历了很多事,从我们没有机会直到有机会一路改变,我们有不开心也有开心的事,但是都不紧要,我们Beyond永远会演奏到手指不会弹为止,坚持我们,坚持乐队的信念,希望大家和我想法一样。一首很旧很旧的歌,这首歌讲出我们早年的时间一些玩音乐的感觉,一种落寞和孤独的感觉。今日我们再唱这支歌,是因为虽然今日有很多歌迷和我们一起分享音乐会,但是有些时候我们还是会感到落寞和孤独。”
家驹
最后一首《光辉岁月》,他说:
“在这里再次多谢到来的朋友,希望明年我们找一个,可以的话,找一个更开放,更自由,更和平的地方,一齐再唱歌,一齐再抛开一切的压力,抛开一切的苦恼和烦恼,去享受一个很和平,很亲切的音乐会,好不好?”
家驹
字字句句,都是对音乐的赤诚。
这场演唱会也成了家驹命运的转折点——Beyond获得了日本经纪公司的青睐。
1991年的香港乐坛很热闹,越是当红的艺人,越要参加大量综艺节目,被无聊游戏占据了创作空间的Beyond对香港的乐坛彻底失望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家驹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香港只有娱乐,没有乐坛。”
于是他们决定去日本闯荡一番。
此时他们与陈健添的关系也开始趋于恶化:陈健添把经纪约交给日本经纪公司Amuse,自己依然保留Beyond经纪人的职位,负责乐队在香港、台湾等地的事务。
但Beyond早已厌倦陈健添唯利是图的压榨逼迫, 以及他安排的奉迎生活,双方关系僵化,乐队的香港事务基本由Amuse香港的Rita(传言中的家驹末任女友)负责。
被边缘化的陈健添去北京创办“红星生产社”。
不得不承认,陈健添在挖掘新人方面的眼光极为精准,Beyond就是证明,红星生产社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红星生产社签的第一个歌手是郑钧,后来又挖掘了田震、小柯、许巍、眼镜蛇乐队……
相比在北京风生水起的陈健添,去了日本的Beyond并不顺利,那时的家驹并不知道,自己走上的竟是一条不归路。
1992,家驹去世前1年
日本的生活和Beyond想象的并不一样。
租的房子连窗帘都没有,黄贯中用报纸铺在窗口上面,个头不算高大的他,可以用脚碰到任何地方,可见房子有多么狭小。
那时Beyond的生活基本就是在日本录音,回香港宣传,然后再回日本录歌曲的日文版,在日本继续宣传。
没有工作的时候,生活闷得让人发慌。
黄贯中回忆那段经历时说:“我们四个住的很近,经常聚……每天的生活好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睡醒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停问自己,我来这里干嘛?”
他开始忍不住借酒消愁:“我以前是滴酒不沾的,来到日本就开始喝酒——回家,脱鞋,手一摸就是一瓶酒,连杯子都不要,就这样一瓶下去,希望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赶快睡,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作为Beyond的创作主力,家驹在日本的创作量并不大:“吉他放在那里就不想碰,整个人情绪有一点低落,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家强每天靠打游戏度日,即便是性格比较乐观的叶世荣,依然无法抵制语言不通以及文化差异所带来的沉闷感,他学会了抽烟。
在富士山山中湖的一个录音棚录制《继续革命》时,叶世荣人生中第一次看见了雪:
“我们在那里呆了三四个月,每天就是在里面录音。因为是冬天,整个酒店就我们一帮人,包括工作人员。一条马路,两边是雪,然后伸出一条小路通到酒店,挺阴森的,像电影《闪灵》的场景。”
《长城》的MV,就是在那里拍的。
《继续革命》是一张充满背井离乡感觉的唱片,12首作品是从50多首歌里挑出来的,其中大概30首是去日本前就写好的,唱片公司觉得不够,Beyond到了日本又创作了大概20首作品。
这20首作品里有些歌多多少少能反映他们在日本的生活状态,比如黄贯中的《厌倦寂寞》和《温暖的家乡》,黄家驹的《遥望》,内容都是关于想念的。
专辑里的《长城》和《农民》这两首歌,家驹去日本前就写好了,词是刘卓辉填的。
当时刘卓辉已经在北京创办了大地唱片,有一天,他收到了日本寄来的《长城》小样:
“我们之间的习惯是没有沟通。但’长城’这个主题好像是当时寄来的磁带上就写着的,或者当时写的是‘万里长城’。他们有时会在小样上写一个临时的歌名,表示他们大概想唱这个主题。我听了音乐,觉得旋律很适合,就照这个方向继续作了下去。”
不过《继续革命》的录音过程并不顺利。
在香港,Beyond都是自己搞定编曲,到了日本,公司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专门负责编曲的制作人:梁邦彦。
脾气火爆的黄贯中非常痛苦:“我快分裂出另外一个非常摇滚的黄贯中站起来问自己:’你现在他妈的在干嘛?’’我希望把香港的摇滚乐带到日本来啊。’’你还要把香港的音乐带过来?你现在都快变成日本人了。’然后我就痛苦地大喊:’我没有!’”
他一冲动,居然对大老板发脾气:
“他让我们听很多日本的乐队,然后告诉我,我们日本人会这样做,我们日本人会这样想,我们日本的乐队是怎样怎样,结果我就突然忍不住冒出一句:你永远告诉我们日本这样这样,你为什么要老远费力气去签一个香港的团回来,把他们都变成日本人?你这样是不是很矛盾呢?他的脸变黑了,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印证了“真香”定律。
录完专辑回到香港,很多传媒都问:你们在日本学到什么了?Beyond就给他们听一下专辑,很多人都感觉非常棒,从编曲到录音,都比以前进步不少。
吵归吵,大家对最终的作品还是满意的。
叶世荣说:“我们第一次和制作人合作,他把我们的很多东西改变了,整个味道都不一样了。后来录音时发现,他做出来的效果也特别好特别美。我们那时候比较年轻,火气比较大,稍微改变一点自己的想法就不接受。后来唱片做完之后仔细地去听,对我们音乐的帮助也挺大的。”
黄家强说:“那时我们不太喜欢他帮我们编的东西,太软了,可能是唱片公司的要求,不太适合我们的个性。但我后来自己去听《继续革命》这张唱片的时候,我觉得也很好听,没有太大的问题。刚转变的时候会觉得适应不了,但慢慢觉得只是风格不同,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9月26日,他们推出了首张日语大碟《超越》,打开了香港歌手赴日的序幕。
他们起初以为日本比香港有更大的自由度去做音乐,结果发现,日本就是一个变大了几十倍的香港,他们依然要参加不喜欢的游戏节目,要装“邻家的小男孩”去得到日本乐迷认同。
正是这些无聊的游戏节目,带走了家驹的生命。
1993,家驹去世当年
Beyond进军乐坛整10年,他们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创作自由。
虽然还是得写一些流行歌曲交差,但有了《继续革命》的成功,Amuse不仅给了他们更大的投资,也给了他们更大的创作空间。
录制《乐与怒》的录音棚也从富士山的“小木屋”转到了租金昂贵的日本市中心。
5月底,他们带着《乐与怒》回到香港。
这张大碟是他们的巅峰之作。
内容方面,Beyond保持了他们一贯的丰富原创性,对世界的敏感和批判性。论制作水准,它无疑是Beyond迄今为止最为出色的一张,也是上世纪90年代香港乐坛不可多得的佳作。
家驹作词作曲的《海阔天空》,写尽了Beyond十年心路历程,然而谁能想到,这首歌竟成了他的遗作。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像是一句魔咒,预言了他不久后即将遭遇的不幸。
当时,Beyond赴日本发展已经有一年半,由于专辑正在打榜,为了提升知名度和人气,公司要他们多参加电视节目,争取曝光机会。
6月23日晚,乐队的共同好友刘宏博在Beyond香港的排练室“二楼后座”里弹吉它,接到家驹从日本打来的电话。
家驹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哭,身上有一种“无休止的压力”。在香港,累的时候身边有朋友,有熟悉的环境让他可以松弛下来,在日本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这一年多受到的限制很多,怕如此做下去,会违背做音乐的初衷,他宁愿选择回到香港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音乐,哪怕是纯音乐也好。
那天晚上他们在电话里谈了四五个小时,临近通话结束,刘宏博问家驹一会儿干什么去,家驹说准备去上一个节目。
6月24日凌晨1时(香港时间半夜12时)。
Beyond在东京富士电视台拍摄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游戏节目“Ucchan-nanchan no yarunara yaraneba”(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对决Corner”的游戏环节中,当天12名嘉宾分成两组,在一个舞台上进行比赛。舞台高约3米,台中央有一个水槽,上空悬缀“宝物”,由两组人争夺。
比赛进行了15分钟,两队人集中到台的一方,由于台上湿滑,有些人滑倒并撞向台后的背景板,过大的冲力导致背景板后的支架脱落,节目主持人和家驹分别坠落地上。
主持人仅受轻伤,并无大碍;家驹不幸头先坠地,陷入了昏迷。
日本时间凌晨1时25分至30分,两辆救护车分别赶到,把二人送往就近的东京女子医科大学医院就诊,急性内出血及脑挫伤的家驹被安排在顶楼一独立病房留院观察。
第二天一早,闻风而至的Beyond歌迷怀着忧伤的心情,在医院外面等候,东京女子医大加强了守卫,将一切闲杂人等拒于门外,除了家驹亲友和乐队成员,只准富士电视台工作人员进出。
意外发生后,大部分日本报纸都报导了这宗新闻,但是篇幅却相当小,而大幅报导这次意外的报纸,重点都集中在主持人身上,而香港所有报纸均以头版和大篇幅去报导这次意外。
香港一名脑科专家指出,如果脑部受重击,伤者可能立刻陷入昏迷,而脑部肿胀会令脑部压力增加,如压力超出可控制范围,伤者会因脑缺血而死。治疗脑出血的标准是立刻替病人进行脑扫描,如发现瘀血就要进行开脑手术、清除瘀血及放入仪器测量脑压或用药物降低脑压。
但截至26日,医院一直未对家驹进行手术,这位脑科专家表示:“此举有点令人奇怪!”
27日,香港商业二台为家驹举行了一个祈祷会,太极乐队的邓建明和商台DJ作了《爱的力量》,祈求家驹能够闯过这个难关。
香港媒体继续报导家驹的情况,但由于日本方面的新闻封锁,他们只能得到很有限的消息,因此,大部分报纸只说他情况尚可。
6月28日,富士电视台设立热线给香港,并举行了记者会,黄家强在记者会上抱头痛哭,直言宁可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
29日,香港媒体已没有什么有关家驹的消息可报导,只能复述一些记者会的情况。由于家强昨日的一番话,日本媒体开始增加对家驹的报导。
6月30日,东京下着雨。
上午,日本媒体传还在说“黄家驹的情况稳定”,“我们也无能为力,只有为他祈祷”;富士电视台表示不会停播这个危险的游戏,Beyond日本经理人继续否认有关新闻封锁的事。
当天傍晚,富士电视台宣布了噩耗:
“黄家驹先生,香港摇滚乐队Beyond成员之一,不幸在游戏节目中由台上跌下,其后被送到东京女子医院救治,但由于头部受到重伤,于6月30日下午4时15分与世长辞,他的家人和Beyond的其他成员都在医院陪伴他到最后一刻。”
一代香港乐坛天才,就此陨落。
7月1日,无线电视新闻报导:著名乐队主音歌手黄家驹昨日于日本东京逝世,享年31岁。
这条新闻马上成了香港所有报纸的头条。
7月2日,家驹的遗体及其家人乘搭国泰航空公司的飞机回港,大批歌迷在机场等候,只为见他最后一面。
7月3日,一些香港报纸开始刊载有关丧礼的事宜,富士电视台也派人到灵堂慰问及与Beyond成员开了一个记者会。晚上,家驹的遗体被运到位于香港殡仪馆的灵堂。
7月4日晚,商业二台在高山剧院举办了一个纪念家驹的通宵聚会,有2600位歌迷到场悼念。
7月5日,家驹公开丧礼,场面极为混乱,家驹生前的圈内好友都来看望他。
悲痛万分的歌迷一度阻塞当区的交通,需要警员到场维持秩序。
之后,家驹的遗体被运到将军澳华人永久坟场安葬,八个给黄家驹抬棺扶灵的人分别是:
黄家强、黄贯中、世荣、单立文、雷宇扬、Mick、唱片公司代表、富士电视台代表。
家驹下葬前,乐队其他成员将他生前最喜欢的一把吉他放入墓穴。
7月6日之后,香港很多传媒仍在报导黄家驹的情况,但日本的有关报导一日比一日少,因为Beyond在日本的知名度远不及两位主持人。
7月11日,家驹悼念会在日本著名的shibaura zojoji寺院举行,共有700名歌迷参加。翌日,大多香港报纸报导悼念聚会,此后报导逐渐减少。
从屋村贫穷小子成为香港乐坛巨星,10年艰辛奋斗,10天销声匿迹。
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
尾声
2005年,Beyond三子举办告别演唱会,乐队22年的传奇历史宣告结束。
演唱会中,家强、Paul、世荣特别安排了一个环节怀念家驹:
他们把家驹曾经说过的有关音乐的话剪辑在一起,于是,我们又看到了那个喜欢在演唱会上“话唠”的家驹:
我们是BEYOND乐队,我是家驹。
音乐应该有很多种类,有很多性格,有很多色彩,有很多不同的感情,不同文化在里面,音乐是艺术。音乐不是娱乐那么简单,是生命里面一个节奏,无论你是一个多么繁忙的人,怎么样顾着赚钱的人,都不可以没有音乐。
大部分我们的歌,不是用来娱乐的多,是(用来)欣赏的(比较)多。这是我们的心声,我现在对这样东西有感觉,我大声一点唱给大家听。
我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是发自内心,要感动别人一定要先感动自己,我是音乐人,我会尊重音乐。如果没有音乐,我会死,我真的会死,不可能没有。
我整天觉得自己背着吉他就好像背着一把宝剑。
你向这个社会需要一些东西的时候,第一个步骤你先问你自己给了些什么给这个社会,我给了音乐。
我正在抱怨一样我不满意的事/东西,我尽量去改变它,但我不断地抱怨但我又不改变,那就只是抱怨。我们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们自己,我就不觉得我自己反叛,我就觉得自己好正常。
很辛苦,如果太刻意去做一样东西出来,你会吃力不讨好。我绝对不希望我们中国人永远停留在怀缅过去的一些辉煌史里,这些辉煌史已经过去,我们要建立明日的辉煌史,我们要为将来做得更好。
我想最大的理想我想是Beyond可以世界巡回表演,可以带给外面的朋友看我们香港都有自己的音乐,告诉别人我们香港乐队都有相当的份量。
我们可以那么大胆去到那么远,完全因为有一群好像你们这么好的歌迷。在我们未来的日子里,我们面对很多大时代变迁,我们会很积极的面对我们将来的变化。
我相信今晚一定有些由83年(一直)支持到我们今天的朋友在这里,不是很多,但都应该有吧,再次多谢你们。
无论去到多远多远,最后我们都是回到这里。
家驹一生中写下至少七八百首曲,只有廖廖一百多发表,那些未发表作品跟家驹发表的作品比,就像藏在海底的根基和露出海面的一角,让你由衷地感叹他的才华。
那些深海下的作品,不知道还有多少惊世之作,可惜我们永远也听不到了。
每年,有很多歌迷都会去看望家驹,在他的墓碑上刻着一句话:
Life is not what you have gained,but what you have done。
生命不在乎得到什么,只在乎做过什么。
——黄家驹
#八卦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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