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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

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常常吟诵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没事念几遍《回乡偶书》,读读鲁迅先生的《故乡》,那故乡的滋味是那样浓那样鲜活。我,要回故乡,看看故乡那梦里的雪,看看故乡那梦里的月。二闪闪烁烁的雨滴,在秋夜独舞,小木箱里有趣的旧书,艰涩难懂的课本,父亲的期盼,恼怒和无奈,母亲的忧伤伴着秋夜坠落的枣花香。漫长而悠游,烦恼而欢乐的一切,凝固,然后消失在虚幻的空间,曾经珍藏的家书,情书,所有的秘密和渴望,都丢在了什么地方,不声不响。在虚空而丰满的时光,看阳光里的尘埃,日薄西山,枝丫间缭绕的云和雾,萦绕旧时的爱和恨,忧愁和欢乐,一切一触即化,如软软的棉花糖。

老屋的烛光

姜建华

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1)

夜,没有眨眼睛的星星,没有照耀古人和来着的明月光,那间旧屋的灯光,忽明忽暗,偶尔闪过眼前,映照倏然滑落的泪滴。

闪闪烁烁的雨滴,在秋夜独舞,小木箱里有趣的旧书,艰涩难懂的课本,父亲的期盼,恼怒和无奈,母亲的忧伤伴着秋夜坠落的枣花香。

漫长而悠游,烦恼而欢乐的一切,凝固,然后消失在虚幻的空间,曾经珍藏的家书,情书,所有的秘密和渴望,都丢在了什么地方,不声不响。

在虚空而丰满的时光,看阳光里的尘埃,日薄西山,枝丫间缭绕的云和雾,萦绕旧时的爱和恨,忧愁和欢乐,一切一触即化,如软软的棉花糖。

常常吟诵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没事念几遍《回乡偶书》,读读鲁迅先生的《故乡》,那故乡的滋味是那样浓那样鲜活。我,要回故乡,看看故乡那梦里的雪,看看故乡那梦里的月。

我家的老宅子,在我家搬县城后三叔已翻盖起新的瓦房,去奶奶住过的老屋,房屋早已倒塌,没有了昔日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凄凉。物是人非,爷爷奶奶都已故去,梦里也不见来几回。当年的孩童已是不惑之年。人到中年,万般滋味,莫说前路,莫说未来,只留下太多空白格。流浪在家乡之外的岁月里,谁家的孩子正在娘的怀抱里撒娇?此时流泪,彼时花开。

在这冷冷冷的夜,寒风袭来,吹皱了生活的涟漪。那旧时的芳华,洒落一地,再也拾不起,拾不起。隔着三十年的眺望,梦一直连接着我与故乡,那是一条扯不断的线。如今,我小时候的老屋不在了。村头那棵大柳树也没有了,村后的小河那一片片的芦苇也不见了踪影。河边成群的鹤,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奇怪的鸟,都不见了踪影。

远去的时光,听着久远的故事,喜怒哀乐迷迷离离一起都到心头来,笑中有泪,泪中带笑,其中滋味有誰解得开,只那飘渺的白月光,和远处凄凄迷迷,若断若续的歌唱,新酒为君歌一曲,今夜不再话凄凉,那草地那阳光依然清晰舒朗,天涯呀海角呀,看那夕阳下归巢的一群群的小鸟,今夜,梦回故乡,穿过那原野的风和朗朗的月光。

那老屋就在那里,那厚实古朴的院墙,每一个月儿弯弯的夜晚,谁又听见了枣花倏然坠落的声响,当年明月在,谁把故乡还,东篱采的菊,遗忘在哪个秋天,茫茫然里,是否听到银铃般的歌唱,那庙会锣鼓喧天的戏院唱了一天又一天,生动而热烈地回荡在你的童年,爷爷带你赶庙会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暖风拂过的天,一毛钱好几颗的糖块,甜蜜了你整个的童年。

在寂寞的夜晚,点燃一支明明灭灭的烟。

在那烟雾缭绕里看见了父亲年轻的脸,我那孩童孤寂的幼年,他的孜孜不倦,我的迟滞不前,终于在一次的醉酒后,在烟雾袅袅的夜晚释然,他有他的期盼,我有我的茫然,在那小小的乡村,谁理解一个孩子没有蓝色梦境的天,谁又理解一个父亲苍天厚土的誓言。

向晚六点多的天空,依然明亮,小小的篱笆门开着,小院的树下,身躯佝偻颤微微的奶奶,在给孙子铺着晚上乘凉的凉席,放学回家的娃在门口的枣树下,玩着泥巴,下地干活的娘,还没有回家,一个平常的夕阳西下。

天还没亮,露水沾满了地里的野花野草,瘦小的背影,母亲扛着鉄锨鐝头戴着草帽,已行走在乡间的路上,娃还在香甜的梦里,背着粪框的爷爷已走过好几个街巷,收获了不少的肥料 ,那么早那么黑的天,爷爷是否遇见了聊斋故事里的小妖小怪,晚上孙子缠着讲故事时也有了生动的注解。

走过那片麦地走过那片场,在黎明的微光里,娘已镑完了,北洼的那几分地,地上野草的露珠,闪着亮亮的光,洼里的雾气慢慢散开,田间地陇的泥土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庄稼苗意趣盎然的长在初夏的原野。

撒一把种子,便拥有了一片春华秋实,在异乡的城市,梦中又看见那滋滋生长的,麦苗玉米高粱,和豆角爬秧的声音,多少年的风雨,和风雨滋养的故乡的,庄稼地阳光天空,那个农村的娃是否,还在夕阳下玩着泥巴 ,等他的妈妈。

遥想故乡,流水般已逝惘若他乡,只是梦里一回回生动了梦中长出的翅膀。

人生如梦非梦,把酒问青天,逆流的时光回不到从前,每一个暗淡的夜晚撑起疲倦的笑颜,每一个漂泊的春天,旧梦湿了破旧的青衫,灰尘铺满了时光里流荡的欢颜,柴草旁那咩咩的小羊的叫声,房前的桃树樱桃,房后的破砖烂瓦片,乍暖还寒诡异嬗变的天,燕归来的消息在春的夜晚悄悄流传。

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2)

多少年后,你走出了那个家,走在城市的边缘,走到了外面的花红柳绿,如幻如梦,如梦如醒的世界,半生的倥偬,那原野,那星光,那彷徨久久难忘,昨日星辰已落,朦胧月色仍在心中,梦醒,那大地白茫茫一片,无花无梦无形无影的荒原,闪电,夜空,暗红的苍穹,几时闪过一道闪电,惊醒,那梦中的人。

多年以后,在城市的边缘,那曾经翻飞的红蝴蝶黑蝴蝶,它落在哪儿,那破旧的篱笆门温暖着夜的茫然,时光流转,一个迷路的孩子,颠三倒四地走,破风箱似的呐喊,能否换回月夜幽幽的春天。

忆儿时那如洗的明月,还有那满地的霜雪,几个茶花慢慢慢慢开放的冬季,几个寂寥而寂寥的春日,几个热烈狂傲欢快而又漫无目的夏的骄阳和浓阴,几个欲说还休的金叶遍地的秋月夜,时光好远好近,心迷失在哪里,听风在说话月在说话雪在说话,花开花落,多少个数得清,还是数不清的,故乡的星星,圆月,半月,残月。

给我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让我找到生命的故乡的一场大雪,不需要衣锦还乡,一个农村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向那个盛满欢乐,亲情,活力的,那个大雪纷纷扬扬,寂静,幽然让他心情舒畅的故乡,那个门前有棵似鲁迅笔下的枣树的篱笆门的院子里住着丝瓜樱桃葡萄豌豆的家园,那个不管阴风怒号大雪飘洒,还是狂风肆虐大雨瓢泼也快乐无比的,只有几间土屋的家。

荒漠泉源,甘甜的清澈的水从哪里流来,沉默,只有沉默,风在说雪在说月在说,归来!归来!归来!给我一条小路,让我找到我的小屋,给你一个我,穿着布衣库的清清爽爽的孩子,大雪上洒满温馨月光的故乡,我来了,故乡,踏着那兆丰年的雪,沐者儿时的月,我牵挂着这个冬天的心情,在一阵又一阵的寒风里。

那只梦里的蝴蝶飞在了谁的春天,轻轻地落,慢慢地飞,飞在逆流的时光隧道里面,遇见梦失天涯的离散和凌乱。

轻轻走过故乡的老屋和土地,一阵闲散的风,吹散陈年的蛛网,一声声的呼喊在风中弥漫,消失,所有的人,都匆忙走在这尘世之上。

那些阴霾穷困苟延残喘的日子,夜雨里奔走,茫茫的雪原游走的身影,艰涩的夜晚,不曾触及的痛苦的梦境,明明灭灭,如影如幻,沉默无言。

面具般的微笑,虚假而模糊,只有故土的云朵,依然自由轻松,在这并不陌生的穹窿下,今夜,我平静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总有某一时刻非同寻常,旧屋的烛光,篝火般明亮,照耀所有过往的忧伤和淡漠的遗忘,引领那迷失的故乡,绽放清澈的光芒。

2019.11.17 风生岱下

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3)

姜建华,山东东平人。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浙江2018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羌羌,风生,如也。作品散见《山东文学》《延河》《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泰山文艺》《作家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泰安日报》等。获得中国艺术研究院征文佳作奖,甘肃省文联全国敦煌诗文征选活动优秀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第二届“阅长江·越梦想”征文优秀奖,武汉市委宣传部文化旅游局“讴歌新时代 礼赞大武汉”征文优秀奖等。散文《蝶的夜》入选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网2018年度优秀作品《大地上的灯盏》,散文《朵朵花开》入选花城出版社花魁榜优秀作品。现居泰安

当代散文记忆中的老屋(散文:老屋的烛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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