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宁波人(在嘉兴的阿拉宁波人)
有没有宁波人(在嘉兴的阿拉宁波人)我问妈原因, 妈告诉我,她姑娘时,在宁波城里大户人家做保姆,所以说一口道地的宁波城里话。并说,若不是东洋人打来,她就留在宁波城,不逃回宁波乡下老家了,这样,也就不会嫁到你们差劲的蒋家来了。后来,我发现,口音还有点不一样,妈要洋气些,爹相对要土。妈听到后,不急不躁,说:上海的阿拉是宁波传过去的,我老家宁波的阿拉才是正宗的。街坊们听后是半信半疑。不过,我是全信的,因为老家来的亲友,均一口阿拉阿拉,而在宁波的上海人不多,在上海的宁波人却多,所以妈的话是符合逻辑的。爹和妈在嘉兴几十年了,平时说嘉兴话,但他们俩人之间却说宁波话。
文 | 蒋利鸿
作者简介:蒋利鸿,嘉兴市区人,化工销售,爱好文学,常在微信上道古论今。2015年9月9日《南湖晚报》有专访。
以前,妈常说“阿拉阿拉”。
于是,我隐约听到街坊们议论:明明乡下人,冒充上海人。
妈听到后,不急不躁,说:上海的阿拉是宁波传过去的,我老家宁波的阿拉才是正宗的。街坊们听后是半信半疑。
不过,我是全信的,因为老家来的亲友,均一口阿拉阿拉,而在宁波的上海人不多,在上海的宁波人却多,所以妈的话是符合逻辑的。
爹和妈在嘉兴几十年了,平时说嘉兴话,但他们俩人之间却说宁波话。
后来,我发现,口音还有点不一样,妈要洋气些,爹相对要土。
我问妈原因, 妈告诉我,她姑娘时,在宁波城里大户人家做保姆,所以说一口道地的宁波城里话。并说,若不是东洋人打来,她就留在宁波城,不逃回宁波乡下老家了,这样,也就不会嫁到你们差劲的蒋家来了。
爹听后只是笑笑,对我说,与你妈认识也是缘分,本来我在上海德资的保温瓶厂干得好好的,结果,日本人掼炸弹,把厂子炸平了,只好逃回宁波老家,于是,有媒人拉线,与你妈成了亲。否则,我就是上海人了。
我听到这话后,觉得冥冥之中之中,有一根红线将父母连在一起。
父母成亲后,日本人对宁波老家又是扫荡又是封锁,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好跑到嘉兴讨生活,并开枝散叶,先后生了六个子女。
父亲初到嘉兴时,拿着保荐信到嘉兴某知名药材店谋职。店老板让父亲试做三味药:丸药、膏药、草药,爹都做得都干净利落,店老板看后当即录用,不久,还让爹做了高工资的二把刀师傅。
妈起先也纳闷,对爹说,在老家没听说你还有这一手艺?爹笑而不语。
爹晚年时,透露了秘密:他少年时念了四年私塾后,就跑到了村边小镇药材店里打工,练就了炮制药材的手艺,一直做到十七岁去上海工作前。不想多年后,身藏的技艺派了用场,弄到了一个好饭碗。
这件事,我懂得了一个道理:艺不压身。
妈人在嘉兴,却总认为故乡好,经常绘声绘色介绍宁波城,说:宁波有个外滩,岸上,外国银行、中国商店遍地;河里,停满了洋火轮……
我疑惑:上海外滩才出名,宁波也有外滩?妈妈却坚持说,先有宁波外滩,再有上海外滩。我一查资料还真是。
宁波人与我们嘉兴本地人生活习惯大同小异,只是喜欢吃海鲜。我们家,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就海鱼吃得多,淡水鱼吃得少,无意中,享受到了野生大黄鱼的绝世美味,现在再想吃,要三千元一斤;还有,梭子蟹、黄泥螺、带鱼等等,鲜的咸的经常上桌,在物质匮乏的票证时代,邻居们看了非常羡慕,纷纷来取经,问海鲜怎么做成菜。
我在嘉兴长大,完全本地化了,不会说宁波话,阿拉也不说。唯有在掌握海鲜烹饪技术这方面,还像宁波人。前几年,老家来人尝过我做的海鲜,皆说:你宁波基因强大,与阿拉做的海鲜味道一个样,你父母若还在世,会无比地欣慰。
我听后笑答:嘉兴和宁波,都是好地方。
【来自南湖文学,文学总顾问:吴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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