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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另外一方面,朝中还有一股士大夫力量,在与刘太后制衡,他们竭力维护祖宗旧制,不希望刘娥形成脱离宋朝皇权的力量。双方的力量对比是刘娥一派略占上风,但士大夫的力量也不弱,可以起到牵制刘娥的作用。垂帘听政十余年,刘太后“手握天下柄,恩威刑赏自己出,宰相百官重足屏息不敢动,充员备位而已”。刘娥在政治上保守因循,同时又独断专行,将敢于明目张胆反对自己的官员都贬到偏远地区去,因此朝廷上下形成了“ 以姑息为安, 以避谤为智”的为官风气。要理解“庆历新政”就要搞清当时的社会问题之所在,宋仁宗实行新政的背景主要有以下四点:1、刘太后垂帘的后遗症,大臣分裂成两派,仁宗的权力被削弱仁宗12岁就登基,一直由太后刘娥代为处理国政,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太后刘娥是一个不出宫苑的妇道人家,她如何能如此强有力地控制朝政呢?除了她是真宗皇后这一点政治遗产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对于人事的有利控制,通过任用对自己效忠的人,将重要的岗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1)

范仲淹

庆历四年春到底是什么梗?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想必这首《岳阳楼记》大家都学过吧,现在有些朋友很能背诵其中的章节呢。但是我们中,很少有人去搞清楚,庆历四年春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在写完《岳阳楼记》之后不到六年时间,一心想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就病死徐州。而《岳阳楼记》开头所说的“庆历四年春”,正是范仲淹人生的转折点,之后他就到了地方任职,辗转各州,再也没有回到东京汴梁。那么在庆历四年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宋朝历史上第一次改革“庆历新政”,其主要的倡导人就是范仲淹、富弼,从庆历三年九月开始,新政陆续开始实行,庆历四年春,由于范仲淹等人倡导的新政触及了很多旧势力的利益,对于范仲淹及新政支持者就开始陆续受到旧势力的攻讦。六月,为避矛盾,范仲淹请求离开汴梁,巡守陕西、河东,次年仁宗罢免范仲淹参知政事之职,改知邠州,新政逐渐废止。宋朝第一次改革就这样草草收场,一切与新政有关的人士都被罢官贬官。这就是庆历四年春这个梗的来历。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2)

章献明肃皇后刘娥

庆历新政的背景

要理解“庆历新政”就要搞清当时的社会问题之所在,宋仁宗实行新政的背景主要有以下四点:

1、刘太后垂帘的后遗症,大臣分裂成两派,仁宗的权力被削弱

仁宗12岁就登基,一直由太后刘娥代为处理国政,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太后刘娥是一个不出宫苑的妇道人家,她如何能如此强有力地控制朝政呢?除了她是真宗皇后这一点政治遗产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对于人事的有利控制,通过任用对自己效忠的人,将重要的岗位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从而实行强硬的统治。刘娥先后任用丁谓、曹利用、冯拯、王钦若、张知白、陈尧咨、张士逊等亲信,掌握枢机部门。

垂帘听政十余年,刘太后“手握天下柄,恩威刑赏自己出,宰相百官重足屏息不敢动,充员备位而已”。刘娥在政治上保守因循,同时又独断专行,将敢于明目张胆反对自己的官员都贬到偏远地区去,因此朝廷上下形成了“ 以姑息为安, 以避谤为智”的为官风气。

另外一方面,朝中还有一股士大夫力量,在与刘太后制衡,他们竭力维护祖宗旧制,不希望刘娥形成脱离宋朝皇权的力量。双方的力量对比是刘娥一派略占上风,但士大夫的力量也不弱,可以起到牵制刘娥的作用。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3)

富弼像

在刘娥控制朝政的十余年内,整个朝廷的就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个就是以太后刘娥为中心的保守官僚派,一派就是寄希望于仁宗,希望他能励精图治,振兴国家的士大夫派。

在刘娥死后,仁宗开始掌权,但是仁宗是由两位后宫抚养成人的,一位是刘太后,另外一位就是杨淑妃,仁宗对这二位同样的言听计从,所以一直到景祐三年,杨太后也去世,仁宗才敢有自己的主见。

仁宗和刘太后之间是有矛盾的,不过他在刘太后、杨太后活着的时候是不敢表现出来的。等到两位太后一死,他就放开胆子了,要把刘太后的亲信都清除掉,在一日之间,就罢免了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陈尧佐、晏殊、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范雍、赵稹等七人。把以前刘太后的人都请回来,刘涣、范仲淹、宋绶、刘随等因此被召回并且升官。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4)

吕夷简

但是仁宗终究是幼稚了一些,做事急了一些,他做了这么多人事变动,却没有想好,人回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对于未来的施政方向也没有任何计划。当他发现问题之后,又退让了,重新启用以前的保守派,恢复任用吕夷简为宰相,继续维持刘太后的在时的政策。这样朝堂上就形成了两个派别并存的情况,保守派现在是不能完全相信仁宗的,他们是极力维持刘太后在时,形成的利益分配格局;士大夫派对于仁宗的摇摆不定也有所不满,《续资治通鉴长编》中记载了宰相富弼给仁宗的一次上疏: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十三》:昔庄献临朝,陛下受制,事体太弱,而庄献不敢行武后故事者,葢赖一二忠臣救护之,使庄献不得纵其欲,陛下可以保其位,实忠臣之力也。今陛下始获赞 安,遂忘旧日忠臣,罗织其罪而谴逐之。陛下以万乘之尊,谓废一妇人甚为小事,然所损之体则极大也。

富弼的上疏中明显地表现出刘娥和“忠臣”们的斗争,并且在刘娥去世之后,这些所谓的“旧日忠臣”也跟仁宗不是一条心。这样看来仁宗在刘娥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团队,对于朝政的处理,完全是在按照旧制走程序。皇帝态度暧昧,犹豫不决,有没有形成紧密团结在自己周围的核心力量,朝廷的指令到了地方上就不会得到很好的执行,一时间,皇权就涣散了起来。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5)

宋太祖是宋朝先天病的始作俑者

2、“陈桥兵变”的后遗症最终演化成“积贫积弱”的顽疾

老赵家的江山是抢了柴家孤儿寡母的,出于对重蹈覆辙的恐惧,宋朝对于地方割据的畏惧犹如畏虎。为了防止后世有人对宋朝实行“陈桥兵变”,宋太祖时期就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并且上升到祖训的高度,不容改变。

措施之一就是一职多官,相互牵制,通过科举制、恩荫制接纳了大量的官员。搞得宋朝的官僚制度比其他任何朝代都庞大,极大地损耗了朝廷运行的效率。同时为了笼络官员,令他们不要有造反的野心,对官员实行高薪,原本人数就多,还要提高工资,这就给财政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这些钱粮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从老百姓那里收取的赋税,经济情况好的时候,可能还可以支持,万一出现荒年,就难以为继了。这就是困扰宋朝已久的“冗员”问题。

政治上,于内庭设“中书门下”(政事堂),由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管民政权,为限制宰相权力,增设副宰相“参知政事”;

军事上,废除统领禁军大权的殿前都点检,增设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由“三帅”分别统领禁军,为限制三帅的权力过大,又在中央设枢密院,掌控调兵权。

财政上,设置三司:盐铁、 度支、户部,三司使由皇帝亲信担任,掌控财政大权。

在守卫边疆问题上,宋朝的思想非常奇葩。太祖遗训曰:“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为之防;惟奸无状 若为内患 深可惧也。”也就是说防家贼比防外敌要重要的多,宋朝在预防家贼问题上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为了避免地方上拥兵自重,宋朝实行“守内虚外”策略,并废除“府兵制”改为招募兵丁。到了仁宗时,招募的兵丁达到140万人,养兵费用占到全部赋税的十之七八,这就是“冗兵”问题。

这么多兵丁是不是宋朝的武力值就大大提高了呢?不是的,为了削弱地方上的军事实力,防止武将专权,在军队中实行“更戍法”,使“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元戎不知将校之能否,将校不识三军之勇怯,各不相管辖”,这样朝廷是安全了,可是这样的军队还会有什么战斗力呢?另外,选拔高大健壮的去汴梁当禁兵,矮小孱弱的在地方当厢兵,如此禁军的力量强大,地方武装弱小,万一有地方势力想谋反,也会被禁军扑灭。但是如此一来,地方的战斗力就被大大削弱。用这种军队怎么去对抗西夏和辽国?打输了就得给人赔偿,花钱买平安。军队本身的费用、官员的高薪,再加上宋真宗建设玉清昭应宫严重消耗了宋朝的财力,这就是“冗费”问题。三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最终形成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6)

赵普制定了很多政策也有后遗症

3、土地兼并不受抑制,最终激化矛盾,农民起义频频

宋初大部分国土的统一,为经济发展创造了很好的外部条件,经过几十年发展,真宗初年出现了“咸平之治”。但是经济发展的同时,社会危机也在发展,这个危机的根子还是在陈桥兵变。因为宋太祖是“以下夺上”得的江山,登基之后,生怕手下有样学样,用“杯酒释兵权”的办法缴了一起打江山的哥们儿的枪,许以重赐厚禄叫他们回家养老。这个“杯酒释兵权”比以往得江山就要杀功臣的做法要文明的多,因此被世人称道,但这样做也有一个问题。这些功臣跟着赵匡胤打江山,无非就是为了个富贵,如今夺了权,贵不让他们贵了,富还不让人家富?高工资再高能高到哪去?他们还能看得上那点子工资?打发不了他们满意,他们照样是要找事儿的,那咋办?那么就只能放开他们去祸祸老百姓,只要你不造反,老百姓祸祸一下子,他们是没有牙啃的,于是宋初就没有制度抑制土地管理制度,这就等于纵容功臣、大将们兼并土地。宋初土地买卖与典卖相当普遍,土地集中的趋势加速,农民失去土地的数字急速增加,“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力可耕”。这个矛盾一开始就有,但是淹没在统一、稳定带来的红利中,一旦这种红利消耗殆尽,土地兼并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就会以人们所意想不到的速度爆发出来。

宋朝的户籍分为两类:主户和客户。主户是指城市有房产或乡村有田产、应该纳税服役的人户。又分为坊廓主户和乡村主户,前者是非农业人口,后者是农业人口,再根据田产多少划分为五等,五等之末就是拥有一点土地的自耕农。无田产之民则划为客户,主要就是租种土地的佃户。

宋朝的税收制度对于主户和客户是不同的,主户中的第五等自耕农仅仅承担赋税钱粮即可,加上杂七杂八的赋税大约占收入的30%,负担重的时候到50%(包括田税、支移和折变、丁口之赋、杂变之赋、和粜和买、夫役等);一旦沦为佃户了,还要上交地租,自己留下的生活费之后30%-40%,仅够维持基本生存,一旦发生水旱灾祸,就要拖欠赋税地租,为了还债,还要接受高利贷的盘剥,就没有办法生存。开国之初,土地重新分配,自耕农数量还比较多,老百姓有的吃穿,还算安居乐业。放开了土地兼并,越来越多的自耕农失去土地沦为客户,矛盾就开始激化了。老百姓不能眼睁睁地饿死啊,再加上朝廷怕地方上造反,削弱各地的厢军力量,对于地方上镇压的力量也相应地减弱了,老百姓也不甚惧怕官府,在太宗时就开始出现规模较大的农民起义了。例如:太宗淳化四年的王小波、李顺起义,甚至都建立了“大蜀”政权;咸平三年的王均起义。在这样的背景下,各地人民的抗争不断,且“一年多如一年,一火强如一火”,宋朝的皇帝就无法漠视这种情况的存在了。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7)

西夏人

4、“先南后北”政策的后遗症,姑息辽夏做大,处处被动

宋太祖立国之初,还未统一全国时,就定下一个策略“先南后北”,就是先收拾南方的国家,惯着北方的政权,等统一了南方,回头再收拾北方游牧民族。在宋朝连年征战的时候,北方的辽和夏就一直在平稳发展,等到原来的分裂势力灭的差不多了,太宗皇帝去打辽国的时候,就干不动人家了,打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连辽东、幽云十六州都没有收回来,宋朝也干不动了,就维持着相持的状态。

辽在真宗景德元年时发兵攻打宋朝,真宗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有太祖的能力和气魄,不能死战到底,夺回幽云。最终跟辽签订了澶渊之盟,约为兄弟之国,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宋每年进岁币10万两、绢20万匹,维持着平衡关系。但这种平衡关系一定是建立在力量平衡之上的,不是建立在信用之上的,真到了不平衡的时候,谁会放着大肥肉不去啃上一口呢?宋辽之约本身就是个隐患!

党项人在太祖的时候是甘做小弟的,接受宋朝封的夏州节度使之职。后来由于他们内部出现矛盾,夏州节度使李继捧向宋朝献出四州八县,其族弟李继迁不想归顺宋朝,就独立出去建立西夏,并且攻占宋朝的土地,与宋朝闹翻,又结盟于大辽,寻求庇护。李继迁长子李德明继位后,南击吐蕃,西攻回鹘,夺取西凉府、甘州、瓜州、沙州等地,势力范围迅速扩大。有了两辈人的积累,党项人的腰杆子硬了,李德明之子李元昊时,就公开与宋朝对着干,建国称帝,与宋朝断交,给宋朝送“嫚书”,公开指责宋朝背信弃义,挖苦宋军腐败无能。夏宋之间的战争终于不可避免。

从康定元年到庆历二年,宋夏之间先后经历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开三次大战,皆以宋军失败告终。原本宋辽夏三家关系比较均衡,现在其中两家打起来了,这两家谁赢了都不是个好事,都要被第三家收渔翁之利。宋辽原来是有“澶渊之盟”的,但是现在宋朝打了败仗,就要趁火打劫一下,遣使者来要关南之地,如果不给就“聚兵幽燕,声言南下”,没办法仁宗只好让富弼去跟辽国谈判,签订了“岁增银、绢各十万匹、两”才算了事 ,如此更加重了宋朝的经济负担。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8)

仁宗的性格不是开拓进取的

宋仁宗是咋想的?

以上四个问题是促成宋仁宗实行新政的主要因素,这四个里面对宋仁宗的影响权数也是不一样的。

我们从仁宗的性格来看,他的进取精神并不是很强,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政治胆识,推动改革浪潮,改变前此积贫积弱的窘境,从而抛弃保守政治,通过对于吕夷简的罢而再用可以窥见一斑。历史上对他的评价是个“守成之君”,这是很客观的,没有很紧急的情况,他是不愿意改变祖宗之法,给自己找麻烦的。

仁宗与刘太后之间的矛盾又显示仁宗的帝王意识又比较强,他是希望维护自己的权威的。但是维护自己权威的人是谁,他并不太在意。从阶级性来说,皇帝是全国地主阶级的代表,而不是哪一个派别的代表。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士大夫派,最后能支持自己、听自己的话的,都是好臣子;如果给自己找麻烦了,让自己为难了,威胁到自己了,对不起,我管你是不是革新派,都给我滚出汴梁城去!这也是为何仁宗最后没有保护革新派人士的原因。

通过施行新政,消除刘太后的影响,对大臣进行重新洗牌,这是仁宗的内在的需求。

如果要加强宋朝地方军队的战斗力,以抵御西夏和辽国,镇压地方骚乱,就要改变宋太祖的旧制,改变宋太祖的旧制就有可能威胁皇权,这是仁宗绝对不能容忍的。说破大天也不行,我宁肯花钱买平安,也不要让地方势力有做大做强的机会!这是宋朝的先天遗传病,没得治。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9)

仁宗皇后曹氏

关于土地兼并的问题,想根本改变是不可能的,要想改变土地兼并,就要动大地主的利益,皇帝就指着这些人支持呢。但是现在这些人不支持我,我就要敲打敲打你们,让你们清醒清醒,你们换了主子了。但是放心,我不会让旧人有兔死狗烹的下场的,只要听话最终是不会动你们的饼子的,当然,我不排除杀几个不听话的鸡,儆儆猴的。因此,土地兼并问题上,有可能会咋呼咋呼,顺便缓和一下阶级矛盾,但是根本情况不会变。

至于农民起义,仁宗不会太在乎。宋朝的农民起义次数是历史上最多的,但是大规模的不多,对于王朝不会产生根本性的动摇,这不是促使仁宗实行改革的主要因素。

与西夏的几次战争,堂堂大宋,以前还是西夏的大哥,被小弟一连揍了三次,还都是在仁宗任上被揍的,这个太没有脸了。虽然西夏的军队不至于攻打到汴梁,但是对刚刚掌权的仁宗的威信来说影响太大了。哪怕打不过西夏,但是也不能让西夏继续打自己的脸,想起来就过来扇两巴掌,你让仁宗这个皇帝咋继续当下去?这个形象问题也要解决,怎么解决呢?不是对西夏打回去,而是收拾国内那些敢瞧不起我的人!怎么收拾,我们下面继续分析。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10)

范仲淹的心肠有点实了,富弼和欧阳修就精明多了

庆历新政实行过程

我们说在刘太后称制的过程中,宋朝朝堂就分裂为两派,刘太后实行专制统治,将反对过她的人赶出汴梁。在仁宗亲政后,他急需支持者,就将被刘后贬黜的人都召回朝堂,但是发现这样不太行,因为这些人也有点不太听话,就又召回刘太后旧势力中的温和派,任用了吕夷简为相,朝堂就形成了两派对立的情况。

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仁宗的影响力也不会加强,他必须推动事情向着对自己有力的方向发展。他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婆郭皇后,郭皇后是刘太后所立,自己不喜欢,废了也就废了,但郭皇后的废立就可以牵动朝堂的争论,让朝臣自动分队。

果然废后之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保守派和士大夫派就打起来了,仁宗就乐呵呵地看着两边撕吧,自己也不言语。等到看的差不多了,仁宗下了废黜皇后的旨意,并且把贬罚孔道辅、范仲淹等敢于伏閤请奏的谏官。这是革新派和保守派的第一次交锋,保守派胜出,范仲淹等革新派也借由这件事登上历史舞台。仁宗并不是为了消灭革新派才引发这次争论的,他要辨别出来两派人物,令其相互制约,在此过程中,自己作为仲裁者的权力就得到了加强,他自己并不倾向哪一派。

直接引发“庆历新政”的事件应该是宝元、康定年间对西夏用兵失败之后,朝堂上下对于仁宗的执政能力的怀疑。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的威信扫地,他这才有点慌了,急切寻求解决之道,但现在保守派是没有能力解决这一问题的,他就直接倒向了士大夫为主的革新派。

很快仁宗就组织了新的人马,范仲淹、富弼、韩琦同时执政,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同为谏官。

庆历三年九月,仁宗召见范仲淹、富弼,限期十五天拿出改革条款来,事情做得很急、很仓促。不过范、富二人也很快列出了一个提纲,包括十条主张,这就是《答手诏条陈十事疏》:

( 一 )明黜陟。改变不分政绩好坏循例升迁的局面,严格官吏升迁考核制。

( 二 ) 抑侥幸。改变恩荫之滥,限制官僚子弟亲友通过恩荫作官。

( 三 ) 精贡举。 改革科举内容和程式,以除只重词赋而忽视能力和品德取士的弊端。

( 四 ) 择长官。 加强各级长官的保举和选派,罢免老病无能者。

( 五 ) 均公田。调整多寡悬殊的外官职田,防止贪污,督其善政 ;

( 六 ) 厚农桑。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

( 七 ) 修武备。召募卫兵 并组织士兵务农;

( 八)劝减徭役。裁并州县,减轻徭役;

( 九 ) 覃恩信。督责地方执行朝廷赦令等恩政;

( 十 ) 重命令。严肃朝廷政令,取信于民。

我们看这十条措施,可以分为这样几类:

1、第一二三四五条是整顿官吏,这个跟解决眼前财政、边境问题关系有点远,而且占了一半的内容。这就暴露了这次新政的实际目的,纯粹是为加强仁宗的影响而量身打造,并不能起到改变冗官冗费的作用。

2、第六条厚农桑和第八条劝减徭役,是缓和社会矛盾的方法,可以恢复宋朝的收税基础,但不会改变土地兼并带来的问题。而且这两条只是号召性的,并不带有强制性,也没有什么可执行的具体条款,更没有验证执行情况的标准。

3、第七条修武备,这个就很直接了,这就是针对对西夏用兵失败而提出的。但是一旦要修武备,就触动了仁宗敏感的神经,因此这条唯一可能有效的条款就被仁宗删除了。

4、第九条和第十条,是要加强地反对朝廷的服从程度,又是为了加强仁宗的的集权。

范仲淹和富弼二人都不是年轻不懂事,他们很清楚当前仁宗的处境,才为其量身定做了这样的上疏,我们看到这十条措施对于改善北宋的现状也有一些积极作用,但没有一条是可以根本解决问题的。

要想改变“冗官”问题,就要动宋朝官员制度的整个架构,缩减人员编制。严格考核、限制恩荫、重视能力、加强选拔、平均职田,虽然对改善吏治有积极意义,但是很显然没有办法改变冗官的问题,唯一能起到的作用是对于仁宗信任危机的转移:“你们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即便是我没有能力打败西夏,我也有能力对付你们,你们的荣华富贵终究是在我的手里掌控。”“政绩好坏、恩荫滥否、品德有否、能力强否,解释权都在我手里。”这叫人不得不怀疑仁宗实行“庆历新政”的真正动机。这五条和莫名其妙的第九条与第十条的作用如出一辙,都是为了加强仁宗对于朝政的控制而已。

这些措施对于宋朝当前的主要矛盾的解决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就变革性来说,它远远比不上后来王安石所引导的“熙宁变法”,仅仅“方田均税法”就直接触动土地兼并的问题,庆历新政的主要目的是加强仁宗集权的一种手段罢了。如果说范仲淹的十条上疏中有触动制度的,那就要数第七条修武备了,在修武备中,范仲淹直接提出要改变当前的军队制度,恢复府兵制,加强将领对于军队的领导力,但这个显然是不能被仁宗容忍的。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11)

夏竦

保守派巧妙的反击,触动仁宗的神经,改革派很快被清算

为了实行新法,朝廷任命了多处都转运按察使负责推行新法,如:张温之为河北都转运按察使、王素为淮南都转运按察使、沈邀为京东转运按察使、施昌言为河东都转运按察使。其实这也推行新法所必要的,但在保守派眼中看来,好像是革新派正在攫取权力。

十月二十八日,仁宗下诏,施行磨勘新法。一实行磨勘新法,就开始触动保守派的利益了。明黜陟,必然有一些保守的官吏就要被刷下来,你们说说,他们能愿意么?很快反击就开始了。

十一月十九日,开始改革恩荫制度,但是新的任子诏,只是对基层官僚子女的任用有限制,中高层官吏亲属的任用没有任何变化。

次年三月,改革了科举制度,加强了儒家经典在科举中的比重,这个一时还没有什么影响。

就做了这样一点改变,保守派就觉得针芒在背,是这些制度本身影响他们了吗?恐怕还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对于保守派来说,主要的是因为仁宗推行新政,朝廷枢机位置被范仲淹等人占据了,新法如果继续推行下去一天,他们就要在这些位置上待一天,等到革新派的人在各个岗位站住了脚跟,保守派就要彻底失势了,所以必须要发起反击。

但是反击的不好,惹到皇帝了,怕也是不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向皇帝表忠心,让皇帝猜忌革新派,自己主动疏远革新派。大家看,当保守派生出表忠心这种思想时,不管新法推不推行下去,仁宗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他一点也不傻,对于帝王心术玩的很溜。

于是他们就将朝廷上下的议论引到了革新派“朋比为党,意图谋反”上,说起来有点可笑,但并不可笑,理由有这样几个:

1、猜忌臣子是赵家家法。王夫之在《宋论》中说:“宋所忌者,宣力之武臣耳,非偷生邀宠之文士也。”“宋本不孤,而孤之者,猜疑之家法也。”一旦臣下有谋反的嫌疑,宋朝皇帝就上了心了,谁叫他家祖宗就是个貌似忠臣而反的呢。

2、将革新派列为朋党,就加重了仁宗的疑心。事物体量一大了,就叫人害怕,哪怕我告诉你我家大狗很温和不咬人,但是我没栓绳也没给它带笼口,它走到你眼前去你能不害怕?哪怕这些革新派是为了国富民强的共同理想才聚集到一起的也不行。这是封建统治者的自私性。

3、将革新派列为朋党,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毛病,就可以打倒一片。因为你们是朋党,其中一个有谋反证据,那么你们都想谋反,对,就是这个逻辑。

很快,保守派中的夏竦就找到了革新派骨干富弼的黑材料。

《续资治通鉴长编》:“夏竦衔介甚,且欲倾富弼,会徐州狂人孔直温谋叛,搜其家得介书,竦因言介实不死,弼阴使入契丹谋起兵,弼为内应。”

“先是,石介奏记于弼(富弼),责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怨介斥己,又欲因是倾弼等,乃使女奴阴习介书,久之习成,遂改伊、周曰伊、霍,而伪作介为弼撰废立诏草,飞语上闻。帝虽不信,而仲淹、弼始恐惊,不敢自安于朝,皆请出按西北边,未许。适有边奏,仲淹固请行,乃使宣抚陕西、河东。”

石介是一个儒学者,他在仁宗当朝并没有什么太大建树,只是范仲淹革新集团中不重要的一员,但在范仲淹革新势力得势时,写了《庆历圣德颂》歌颂范仲淹、富弼,贬低吕夷简、夏竦,传播甚广,被夏竦所记恨。夏竦就让自家的女奴暗中模仿石介的笔迹,伪作石介为富弼所写废立皇帝的诏书。正好夏竦在徐州平了孔直温谋反,就跟皇帝说是这个诏书从孔直温家里搜出来的,以增加谋反可信度。可现在石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没法去查这个事。

仁宗也不傻啊,压根儿不会信这种事,这明显地是诬告么。可是现在他已经达到了新政实行的目的了,再持续下去,恐怕会引起骚乱了,该停一下了。于是他把富弼和范仲淹叫过来,告诉他们,夏竦告你们谋反了,这是证据,你不用解释,我是不信的,就这么个事儿,跟你们说说,你们回去吧。

仁宗说的轻轻省省,范仲淹和富弼坐不住了,皇帝叫咱俩说这个事干嘛?他到底是真不信还是假不信啊?我们两个干脆离这个是非地远点吧,万一他嘴上说不信,心里面是信的,我们还能活命么?这可是谋反啊!于是二人双双请求到外地去任职,范仲淹去了陕西、河东做了宣抚使,富弼去了河北做宣抚使,不再留在汴梁。

本来革新派就没有特意地想结党营私,也没有什么组织性,随着范仲淹和富弼的离开,也没有人坚持新法了,各地的都转运使陆续被罢。庆历五年八月二十一日,欧阳修罢河北都转运使,改知滁州。至此,庆历新政彻底失败。

历史上的宋仁宗的真实性(宋仁宗为何要搞一个)(12)

神宗才是得罪大地主的人,死后庙号都不好

庆历新政的评价

一个不以革新为目的革新运动,必然是要失败,说失败了,是指它没有起到缓和社会矛盾的作用,庆历新政之后,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冗兵资费更是加倍,民族矛盾又十分尖锐,宋朝财政愈加空虚,为了弥补财政的亏空,只有加大对平民的搜刮。

但是实际上仁宗皇帝实行新政是达到了他的目的的。仁宗很清楚,宋朝皇权得以维持的基础是大地主以及其代言人保守派大臣,而不是中小地主及其代言人士大夫阶层,他不可能真正地背离大地主而去依靠中小地主。在太后刘娥主政期间很好地维护了大地主的利益,使其形成了较为独立的政治力量,而对新掌权的仁宗不是很习惯。仁宗巧妙地利用革新派与保守派的矛盾,推行了庆历新政,加强了对于保守派的控制。

王夫之《宋论·卷四》:“季世之天下,言愈长,争愈甚,官邪愈侈,民害愈深,封疆愈危,则唯政府谏垣不相下之势激之也。仁宗作法之凉,延及五百年而不息。”

以往对这段历史的评价是庆历新政触动了旧势力的利益,实际上,我们仔细分析,庆历新政还并没有怎么触及旧势力,他们对革新派的攻讦更像是争宠。

讽刺的是,在“庆历新政”中以革新派姿态出现的富弼、欧阳修,等到王安石真正推行变法时,却成了坚决的反对者,他们到底是要革新还是不要革新呢?抑或他们在这几年中经济地位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大地主阶级的一份子?

不管庆历新政的目的是真改革还是假改革,最终的结果是很明确的,它没有解决任何社会矛盾。社会矛盾不解决,迟早就要爆发出来,封建王朝要想不灭亡,就得真改革,而且需要一场更大规模、更为深刻的改革,这就是神宗年间的熙宁变法,终究“庆历新政”算是一场探索,为王朝变法开了一个先例,还是有点积极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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