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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吴广起义结果及失败原因(吴广起义后为何要必夺陈县)

陈胜吴广起义结果及失败原因(吴广起义后为何要必夺陈县)事隔千年,明万历年间政治家郭正域作出精彩点评:“自古乱亡之祸,不起于四夷,而起于小民。秦之强盛,兼并六国,卒之扰乱天下者,非六国也,乃陈胜、吴广一二小民也。”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就这样不经意间,点燃了星星之火。九百双眼睛无助地望着他们的屯长(守队伍的小头目),那位名叫陈胜的“小头目”处变不惊,似乎早有应对之策,继而口出惊人之语:“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这些浅显的道理,很快便说服了在死亡边缘恐慌的“闾左”贫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诘问,更具煽动性,他们眼前,只有“华山一条路”了。简单明了的政治动员,外加事先准备好的“奉天承运”(早已藏在鱼腹中的帛书),众人便心悦诚服地跟着陈胜、吴广一起举事。

公元前209年,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运转到第十三个年头。表面上看去,整个帝国简直就是一个大工地,人声鼎沸,一派繁忙之象——

近百万人奋战在长城工地上,他们是军人加民夫;四十万人奋战在地上宫殿(阿房官),三十万人奋战在地下宫殿(秦陵)的工地上,他们是囚犯加民夫;还有五十万镇守岭南,他们是秦军的精锐……帝国上下,两百余万人如蚁般异地迁徙,迢迢遥途应召入征,何等壮观!

表象之下,往往掩藏着暗流。

是年七月,雨季来临,整个帝国成为一片泽国。一支特殊部队因大雨困在蕲县大泽乡(今安徽宿州),他们是开赴渔阳(今北京密云)戍边的“壮丁”。“失期当斩”,面对严苛的秦法规定,面临死刑威胁的九百名“壮丁们”十分紧张,乱作一团。

九百双眼睛无助地望着他们的屯长(守队伍的小头目),那位名叫陈胜的“小头目”处变不惊,似乎早有应对之策,继而口出惊人之语:“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这些浅显的道理,很快便说服了在死亡边缘恐慌的“闾左”贫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诘问,更具煽动性,他们眼前,只有“华山一条路”了。

简单明了的政治动员,外加事先准备好的“奉天承运”(早已藏在鱼腹中的帛书),众人便心悦诚服地跟着陈胜、吴广一起举事。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就这样不经意间,点燃了星星之火。

事隔千年,明万历年间政治家郭正域作出精彩点评:“自古乱亡之祸,不起于四夷,而起于小民。秦之强盛,兼并六国,卒之扰乱天下者,非六国也,乃陈胜、吴广一二小民也。”

从大泽乡举事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陈胜、吴广率部一连攻克铚、酂、苦柘、谯等城池,短短十多天时间,部队从九百人滚雪球般不断壮大——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卒数万人。

陈胜吴广起义结果及失败原因(吴广起义后为何要必夺陈县)(1)

陈胜吴广起义

这里需要交代一些背景,以耕战为策的大秦帝国,实行全方位军事化管理。帝国军队的编制,均以郡为基本单位组建独立的军团。郡是军政合一的军事行政机构,郡守称将军,全面统领一郡之军政和民政。郡守下面设有一名或者数名都尉,作为副将专门负责军务;郡军团,由郡所辖各县的县军组成。县也是军政合一的军事行政机构,是征兵的基本单位。县军征发集结后,由全面负责一县军政的县令长,或者专门负责县军务的县尉统领,组成县分军团,编入郡军团中。

帝国有重大军事行动时,以郡军为单位,集结数个或者数十个郡军团作战,战争结束后各归其地解散。

大泽乡起义,最初只是帝国屯戍兵的兵变,但当陈胜、吴广夺取了部队领导权后,九百人的屯戍兵,迅速按照帝国的军制重新组织起来。他们将原本相当于县军规模的部队扩大编制为郡兵军团,以陈胜为将军,以吴广为都尉,开始进攻所在的郡县。

仅仅二十多天时间,起义军便热热闹闹打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距大泽乡二百五十多公里开外的陈县。

陈县是陈胜军攻下的第一座郡治大城,治所在地是今天的河南淮阳。此地交通南北,贯通东西,西周春秋时期,陈是陈国的国都,战国时成为楚国的领土,战国末年曾经做过楚国的首都,秦灭楚以后设置陈郡,将郡治设在陈县。西汉为淮阳国治。东汉为陈国治。西晋属梁国。北魏并入项县。

由于独特的地理和历史条件,陈县成为陈胜军首先夺取的最大目标——后来成为“张楚”的临时都城。

陈胜在陈县召集三老、豪杰商量下一步行动。三老即当地有文化的人,主管地方教化工作。秦制,十里一亭,有亭长;十亭一乡,有三老掌教化,有秩、啬夫管司法征赋税,有游徼捕盗贼。豪杰亦是由士绅组成的地方精英。

“三老、豪杰皆曰:‘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功宜为王。’”有了三老、豪杰的同意与认可,“陈涉乃立为王,号为张楚”。以张楚为国号,意在取“张大楚国”之意,也显示作为楚国人的陈胜复国之决心。

《史记》三次提到“张楚”,考古发现也得以证实。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五星占·土星行度表》,也发现“张楚”纪元的确凿记载。为了与别的“楚王”区分,史家称陈胜为“陈王”。

有了国号,应该有国都。陈胜便定都于陈县。严格意义上讲,“大楚兴,陈胜王”的旗帜之下,陈县这样一个临时政府所在地,奠定了起义军的反秦基础,陈县瞬间成了天下的反秦中心。

张楚政权建立后,陈胜起义军与秦王朝间的斗争有了质的改变。

由于有了王国政权,由屯戍兵引发的兵变就变成了国家之间的对抗,以复兴的楚国对抗暴虐的秦国。有了张楚的旗帜,天下响应,人心归之如流,关东各国各地各阶层各等人士,或者远道来归,亲赴陈胜麾下;或者就地起兵,呼应张楚的名分。

极为吊诡的是,陈胜最终没能走出陈县。他在此定立国都,号为张楚,却又在这里折戟沉沙,命丧于此。

陈县,从战国末年以来,就一直是反秦最炽热的地方。

楚国旧都、韩王迁地、昌平君和项燕的反秦据点,这里随时都在不断演练和积蓄力量,可谓箭在弦上,只待一个“发令枪”的指令。先秦历史学家李开元甚至认为,大秦从“王国”进入“帝国”之后,反秦的暗流,始终在陈县一带涌动。

魏国的游侠名士张耳和陈馀,被秦政府通缉后,首先想到的是逃亡至陈县潜伏下来;张良离开韩国,开始反秦串联时,他长期停留的地方,也是陈县。

与陈胜一道领导大泽乡起义的吴广,出生于陈县邻近的阳夏县。九百名首事的戍卒中,陈县附近的人不在少数。

“亡秦必楚。”在以陈县为中心的反秦战争中,有两位著名的历史人物不容忘记,他们都是楚人:一位是楚国公子昌平君,他长期居留在秦国,有一个十分特殊的身份,被秦政府派遣到陈县主持当地军政工作。也即是说,昌平君是秦帝国在陈县的最高领导人;另一位是项羽的祖父项燕,身为楚国抗秦大将,对秦有着天然的仇视。

项燕最大的功劳,便是策动昌平君反秦成功,两位楚人“共同语言”很多,他们很快坐在了一条板凳上,严格意义上讲,对于陈县这种具有如此重要地位的城池,派一个有楚人背景的人统治,本身就是秦帝国人事安排上的一种大意与失策。

正是昌平君与项燕的有效互动,秦军将领李信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在陈县铩羽而归,避免了楚国早早灭亡的命运。

行文至此,一个问题出来了,人们会问,为什么说陈县承载着楚国对秦国的世仇?

相传很久以前,陈县是太昊伏羲氏和神农氏两大太古之神的首都。春秋时,这里是周王室分封的陈国,当时的陈国是跟齐国不相上下的一大诸侯国。后来,楚国把陈国给灭了,这里就成了陈县。战国末年,陈县成为楚国的旧都。再后来,秦国灭楚……所以,陈县见证了其间太多的爱恨情仇。

作为能一统天下的帝国,秦国承载了六国太多的家仇国恨。不仅仅楚国人、韩国人也执着于故国、仇恨秦国,与楚人一样根深蒂固。有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可以佐证。周赧王五十三年(前262年),也就是长平之战开启的那一年,韩国被秦军南北切断后,被迫将北部领土上党郡割让与秦国,上党军民群情激愤,誓死不作秦国人,最后在郡守冯亭率领下,集体做主,宁愿归降赵国。

赵国起初以为捡了块肥肉,没曾想上党郡很快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一行为不但令赵国引火上身,更让秦国上下震怒,直接引发了历史上骇人听闻的长平大战。战事历经三年,四十万赵军被秦人坑杀,赵国从此一蹶不振。

韩国被秦灭亡后,被俘的韩王就阴差阳错地安置到已是秦地的陈县。仅仅过了六年,韩国旧都新郑便爆发大规模反秦叛乱,因韩王住在离新郑不远的陈县,最终又引发了以陈县为中心的大爆乱,加之陈县又是楚国的旧都,继而祸起萧墙,爆乱在楚国再度大规模蔓延,导致秦楚之间新的战争。

陈县这根引线,真的是一点就燃,一燃就呈燎原之势。

秦帝国虽然统一了六国,但此起彼伏的“乱”,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看得见的“乱”由看不见的“乱”引发,秦帝国表面实现了天下一统,某种程度上讲,六国人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萌发复燃的火焰。

无疑,这是最为危险的。

有名的例证,便是后来助刘邦建立汉朝,与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的张良。

张良正是韩国贵族的后裔,从少年到成年,映入张良眼帘的,与其说是满眼的战火,不如说是深重的家仇国恨。因而,成人后的张良,毕生最大的使命,便是发誓“复仇”。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家破国亡的张良,毕其二十年之功,制定了周密的“复仇计划”。而计划期间,他最重要的停留之地,就是陈县。张良在陈县这个特殊的边缘地带,结交了不少反秦的豪侠英雄,这也加深了他复仇的决心。

秦灭六国统一天下后,军事镇压和法制建设双管齐下,逐一平息各国的武装反叛,以郡县什伍户籍制为基础的帝国化政策在各地步步推行,政权日趋巩固,统治日趋强化。

年轻气盛的张良,眼见复兴祖国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他觉得别无选择,决心以个人之力,刺杀秦始皇以报秦国灭韩的深仇大恨。

这便是历史有名的“博浪沙刺秦事件”。从贵胄公子沦落为民间游侠的张良,在变卖家产、仗义疏财后,广交天下豪杰,四处寻求刺杀秦始皇的勇士。终于寻得一名叫仓海君的武士,在秦始皇第三次巡游的路上行刺,这也是始皇帝所遭遇的第三次刺杀。

行动虽然失败,但劫后重生的张良从此名声大振。

陈县跟沛县很相似。

陈县与沛县,都是两个当局在管理上鞭长莫及的偏远地区,这样的三不管地带,为颠覆政权无疑提供了最好的温床。

汉高祖刘邦就是沛县人,他的成长与发迹,都是以此为基础。可以说,正是沛县这个特殊之地,繁育并成就了一个“汉高祖”。

以泗水郡为中心的这一地区,古称淮泗地区,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黄淮平原一带。这一地区,古来常是战场,历史上决定中国命运的大战多次在这里进行,著名的有楚汉彭城之战、垓下之战,秦晋淝水之战,到了现代,决定国民党和共产党胜负的淮海战役,也发生在这个地区。

战场出英雄,英雄出帝王。秦末叛乱纷起,楚汉相争持续,其中心地区,就在淮泗一带,秦末汉初的风云人物,多出生于这里。一千六百多年后,在元末群雄中崛起的另一位英雄,建立明朝的朱元璋,他的祖籍也在沛县。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王朝,历代帝王将相中,只有两个农民皇帝,都出在沛县。

这看似偶然,某种程度上讲,也算必然。这不属本文所说的重点,按下不表。

陈胜吴广起义结果及失败原因(吴广起义后为何要必夺陈县)(2)

垓下之战

却说,在人生最为关键的时刻,刘邦与日落西山的项羽,也竟然在小小的陈县遭遇,在历史的天空中留下了一段难以挥去的色彩。

原来,汉四年(前202年)八月,以骁勇著称的灌婴大破项羽的楚军,井一举拿下楚国都彭城。瞬间,项羽所辖的楚国大片土地易主。其实,灌婴原本只是个以贩卖丝织品为营生的小贩,追随刘邦之后,却颇为神勇,屡立战功。

用这样一个人直捣项羽老巢,让项羽无地自容。

冥冥之中,项羽知道大势已去。遂拿俘虏的刘邦父亲刘太公威胁,强迫刘邦议和。为此,两人还留下一段经典的对白,让后人不断咀嚼——

项羽:“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煮了你父亲。”

刘邦:“当年我们同时受命楚怀王时,已经结为兄弟,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如果你一定要煮你父亲,别忘了给我一碗汤。”

“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听了刘邦的话后,项羽气得七窍生烟。

话虽这样说,但刘邦为救父亲也用缓兵之计,同意议和。于是就有了历史上著名的“鸿沟和议”,以战国时魏国所修建的运河“鸿沟为界,划分天下”。

白纸黑字。项羽本以为可解当下之急,当他率十万楚军绕南路、沿固陵方向的迂回线路向楚地撤军时,没想到刘邦又追来了。

看来,在刘邦面前,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汉有天下太半,而诸侯皆附之。楚兵罢食尽,此天亡楚之时也。”张良向刘邦建议撕毁鸿沟和议,趁楚军疲师东返之机,自其背后发动追歼,“不如因其机而遂取之”。

公元前202年十二月,单方撕毁“鸿沟和议”的刘邦,召集韩信和彭越的大军,一起追击“向楚地撤军”的项羽,楚汉两军在垓下进行了一场殊死决战。

此战的经典意义在于,不仅结束了秦末混战的局面,也奠定了汉王朝四百年基业。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节节败退之后,项羽所能做的,只是疲于逃亡、奔命。

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陈县映入了项羽的眼帘。连接黄河水系和淮河水系的鸿沟,就呈现在眼前,这座中原地区兵家必争的战略之城,项羽是多么渴望能够拥有。抵达陈县已是夜幕垂帘,拖着疲惫的身躯,项羽奋不顾身钻进浓密的夜色。

陈县本是项羽心中向南退守的一个理想之地,他想在这里集结剩余兵力,死死守住陈县,并以此为根据地,作人生最后的决战。

没曾想刘邦没有给他时间,项羽率疲惫之师到陈县不到两日,就遇上了紧追不舍的刘邦大军。

这里无疑是项羽的又一个伤心之地,惨败已是在所难免,丢了陈县也在情理之中。更让他沮丧的,是手下的几员大将又降了刘邦,诸如灵常、陈公利等,这都是他多年过命的兄弟。真是大难将至,各自奔命,项羽心里雪上加霜。

现实比想象的要更糟糕,迫不得已,横亘在项羽眼前的只有一个字——逃。

往哪里逃?

会稽?已有刘贾、周殷、英布在此堵截。

垓下?韩信已提前到此与刘邦会合……

陈县,无论是春秋战国的先秦时代,还是战火纷飞的秦汉时期,都扮演着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各路人等的反复争夺之中,陈县不仅是一个小小的地名,某种意义上更成为一种表征——谁拥有了陈县,谁就占据着主动,谁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来源|《徘徊:公元前的庙堂与江湖》 作者|章夫 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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