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城隍庙在静安区吗(海澄城隍庙)
上海城隍庙在静安区吗(海澄城隍庙)其二是邑厉坛之祭。厉坛是祭无祀鬼神的坛。《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明洪武三年定制,京都祭泰厉,设坛玄武湖中,岁以清明及十月朔日遣官致祭。王国祭国厉,府州祭郡厉,县祭邑厉,皆设坛城北,一年二祭如京师,里社则祭乡厉。后定郡邑厉、乡厉,皆以清明日、七月十五日、十月初一日。海澄厉坛设在九都北门外溪尾社,每岁祭,本县先期三日牒告城隍,届期设城隍位于坛上,设无祀鬼神位于坛下,左右铺设祭物,坛上用帛一、爵三、铏一、簠簋一、笾豆四、羊豕一,坛下用羊豕二、白米三石为羹饭,余品随备。祝文云:“维某年月日,某官遵奉礼部劄付,为祭祀本县阖境无祀鬼神等众事,钦奉圣旨,普天之下、后土之上,无不有人,无不有鬼神,人鬼之道幽明虽殊,其理则一,故制有治人之法,即制有事神之道,念厥冥冥之中,无祀鬼神。昔为生民,未知何故而没其间:有遭兵刃而横伤者,有死于水火盗贼者,有被人取财而逼死者,有被人强夺妻妾而死者,有遭刑祸而
海澄城隍庙东大门
海澄城隍庙,位于今龙海市海澄镇,始建于明隆庆五年(1571年)。庙坐北朝南,广场宽敞平坦,形制规模宏大,建筑结构气势非凡,木雕艺术雅尔别致。
海澄,旧名月港,明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1567年1月)朝廷批准设置海澄县,海澄为县治所在地。设县第五年,建海澄城隍庙。
城隍,最初是自然神,据说是《周礼》腊祭八神之一的水庸神。“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凡有城池者,就建有城隍庙。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挖了深广的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后来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城隍也从单纯的自然神变成了社会职能广泛的神。除了守护城池外,还扩大到保境安民,并职掌当地的水旱吉凶、冥间事务,甚至士人的科名挂籍,“我司此城邑,事无巨细皆所治”。城隍定期出巡四乡,是州县长官的折影,实际上成了直接对玉帝负责的地方最高神了。唐宋以后,城隍神主要为地方官吏所专奉,到明代正式列入国家祀典。
威震城池安后土
明崇祯版《海澄县志》第三卷载“本县城隍,隆庆年建在县治之小东门”,“城隍庙祀城隍也,郡邑城隍皆与风云雷雨山川并坛而祀,而复崇之庙貌者,祀以人道也” 。洪武初年敕封城隍之神为“监察司民显佑伯”,其制词有“神司淑慝,为天降祥,亦必受天之命”之语。洪武三年正诸神封号,城隍在县者,题曰“某县城隍之神”。凡县官入境必致祭于神而后履任,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率领在城的文武官员行香祈祷,若遇水灾、旱灾则必先牒告而后祷于厉坛。
城隍庙内景一
明清两代城隍的地位很高,其祭祀列入国家祀典。据《海澄县志》第三卷《祀典志》载,与海澄城隍有关的祭祀有两种:其一是城隍与风云雷雨山川合祭,祭坛在海澄南门外八都上曾社。每祭设坛,主曰风云雷雨之神,居中;本县境内山川之神,居左;本县城隍之神,居右。以春秋二仲上巳日行礼。祭品中位用帛四,左位用帛二,右位用帛一(色俱白),每位各爵三、铏一、簠簋一、笾豆四、羊豕一。献礼先中位,次左位,次右位。其读祝在中位前,祝文云:“惟神赞襄,天泽福佑,苍黎佐灵,化以流形,生成永赖,乘气机而鼓荡,和肃攸宜,磅礴高深,长保安贞之吉,凭依巩固,实资捍御之功,幸民俗之殷,盈仰神明之庇护,恭修岁祀,正值良辰,敬洁豆笾,祗陈牲币,尚飨。”
其二是邑厉坛之祭。厉坛是祭无祀鬼神的坛。《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明洪武三年定制,京都祭泰厉,设坛玄武湖中,岁以清明及十月朔日遣官致祭。王国祭国厉,府州祭郡厉,县祭邑厉,皆设坛城北,一年二祭如京师,里社则祭乡厉。后定郡邑厉、乡厉,皆以清明日、七月十五日、十月初一日。海澄厉坛设在九都北门外溪尾社,每岁祭,本县先期三日牒告城隍,届期设城隍位于坛上,设无祀鬼神位于坛下,左右铺设祭物,坛上用帛一、爵三、铏一、簠簋一、笾豆四、羊豕一,坛下用羊豕二、白米三石为羹饭,余品随备。祝文云:“维某年月日,某官遵奉礼部劄付,为祭祀本县阖境无祀鬼神等众事,钦奉圣旨,普天之下、后土之上,无不有人,无不有鬼神,人鬼之道幽明虽殊,其理则一,故制有治人之法,即制有事神之道,念厥冥冥之中,无祀鬼神。昔为生民,未知何故而没其间:有遭兵刃而横伤者,有死于水火盗贼者,有被人取财而逼死者,有被人强夺妻妾而死者,有遭刑祸而负屈死者,有天灾流行而疫死者,有为猛兽毒虫所害者,有为饥饿冻死者,有因战斗而殒身者,有因危急而自缢者,有因墙倾屋颓而压死者,有后世无子孙者,此等鬼魂,或终于前代,或没于近世,或兵戈扰攘流移于他乡,或人烟断绝久阙其祭祀,姓名泯没于一时,祀典无闻而不载。此等孤魂无所依,精魄未散结为阴灵,或依草附木,或作为妖怪,悲号于星月之下,呻吟于风雨之中,凡遇人间节令,心思阳世,魂杳杳以无归,身堕沉沦,意悬悬而望祭。兴言及此,怜其凄惨,故敕令天下有司,依时享祭,在京都有泰厉之祭,在王国有国厉之祭,在各府州有郡厉之祭,在各县有邑厉之祭,在一里又各有乡厉之祭,期于神依人而血食人,敬神而知礼。仍令本处城隍以主此祭,钦奉如此,今某等不敢有违,谨设坛于城北,以三月清明日(或七月望或十月朔),置备牲礼羹饭专祭本县阖境无祀鬼神等众灵,其不昧来享此祭。凡我一县境内人民倘有忤逆不孝、不敬六亲者,有奸盗诈伪、不畏公法者,有拗曲作直欺压良善者,有逃避差役、靠损贫户者,似此顽恶奸邪不良之徒,神必告于城隍,发露其事,使遭官府,轻则笞的杖断不得号为良民,重则徒流绞斩不得生还乡里。若事未发露,必遭阴谴,使举家并染瘟疫,六畜田蚕不利。如有孝顺父母和睦亲族,畏惧官府、遵守礼法、不作非为、善良正直之人,神必达之城隍,阴加护佑,使其家道安和,农事顺序,父母妻子保守乡里。我等阖县官吏人等,如有上欺朝廷、下枉良善、贪财作弊、蠹政害民者,灵必无私一体,昭报如此,则鬼神有鉴察之明,官府非谄谀之祭。尚飨。”
显然,祭文的内容体现了官方对城隍神的尊崇,其中也传达了敬畏自然、敬畏鬼神、惩恶扬善、勤政爱民的朴素的道德观。正如海澄城隍庙中的一副对联所写的那样——“灵感地域震乾坤,威震城池安后土”。
海澄城隍庙祭祀仪式和民间祭拜还有一种“送水灯”“送王船”的习俗,其仪式称之为“送船科仪”,雅称“送彩科仪”,在每年清明及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俗称鬼节),地方长官和百姓要到城隍庙中祭祀,祭后,各种瘟神乘坐百姓用彩纸糊成的纸船,中置烛灯,点燃后顺江漂流而去,江面亮如白昼,场面十分壮观。明清两代及民国期间,海澄民间常有瘟疫流行,故此迎城隍除瘟神的民俗十分盛行。海澄民间原有记录送瘟神仪式的文献抄本,系抄于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其原件现存于英国图书馆,编号为OR12693/15,是一份与海澄城隍有关并反映海澄民俗的珍贵文献,内容涉及城隍信仰、道教文化、开漳圣王、五帝和瘟司诸神的传说,以及海澄乃至闽台盛行的送船等方面的民俗。前两部分分别是“禳灾圣位”和“焚香供养”,第三部分是拜祭仪式,第四部分是尾声。
苍天自有大乘除
“苍天自有大乘除,人生切莫空计较”,这是海澄城隍庙第一殿入口处高悬的一块大算盘下的一副楹联。这个铁算盘仿佛在告诫人们:为善作恶均有报应,作恶的遗臭万年,为善的流芳千古。
算盘
城隍庙内景二
这从海澄城隍庙供奉的主神可以得到验证。海澄城隍庙主祀城隍爷是周苛,系从福州城隍庙分灵而来,这也是海澄这个小县城的城隍庙敢自称“都城隍”的底气之由来。《史记·项羽本纪》载,楚汉战争之时,项羽将刘邦围困于荥阳城。纪信乘刘邦战车驰出,引开楚兵,刘邦命御史大夫周苛等守城,自己乘机突围。楚军破荥阳城后,生擒周苛,项羽重其英勇,劝其投降,许封其为“上将军”“三万户侯”。然周苛不从,并讥讽项羽“非汉王敌”。项羽大怒,烹周苛。周苛忠义可风,死后被许多地方奉祀为城隍,海澄城隍庙是其中之一,这充分说明海澄县官民对其勇敢精神和忠烈品质的崇敬。
据清乾隆版《海澄县志》记载,在海澄城隍庙左侧,还有甘公祠和洪公祠两座祠堂,分别祀两位海澄县令甘体垣和洪明钟。
甘体垣,字仰之,辽东人,明敏有方,顺治八年任海澄知县。然甘县令生逢乱世,虽上任即有所作为,而终未能完成。顺治九年海澄守将赫文兴投降郑成功,任命甘体垣为参军,但被他拒绝,于是把他沉于水中。海澄人悲之,招其魂,祀于城隍庙之左室,岁时祭之。其座侧联云:只把心肝还赤子,更将顶踵卫孤城。
洪明钟,字万贞,江南歙县人,崇祯壬午举人,顺治十五年任海澄知县。当时海澄守将很骄横,新县令刚来,一定要数次请求拜见才会被接见,且见面还要长跪。明钟不卑不亢,独与讲钧礼,夺其气,使不敢横,百姓因此得以安宁。在任三年,其德威使人生畏,连寇盗也认为他是“惠人”,不敢犯法。然而竟因为积劳成疾而死于任上。百姓如丧父母,为纪念他,与前令甘体垣一同供奉在城隍庙左侧的祠堂祭祀之。
由此看来,海澄城隍庙树立的是百姓心中的大义者的形象:忠于职守,舍生取义,劳身为民,死而后已。可惜的是,由于时代变迁,原在城隍庙内的甘公祠和洪公祠已经荡然无存。
芳名万古义心存
海澄城隍庙建成后历经多次重修、重建,据乾隆版《海澄县志》十七卷载,隆庆五年(1571年)建成后,崇祯六年(1633年)知县梁兆阳重修,后为风雨所坏;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知县王作霖集绅士、耆民再修。而从今日庙内现存的碑刻看,历史上还有4次较大的修葺,分别是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赵老太爷重修,道光十三年(1833年)、同治八年(1869年)、同治十年(1871年)再修。
庙内现存石碑
海澄城隍庙规模最大、耗资最巨的大修建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1994年8月至1998年10月,海澄镇党委、政府为进一步发掘、弘扬古月港文化艺术精髓,秉承民意,顺乎潮流,斥资262万元,分三期对城隍庙进行重建,建成后总建筑面积约有9900平方米,主体建筑基本保留府衙形制,并增其旧制。开辟广场4400平方米,还在广场里修建了戏台、凉亭、府埕、炮池、放生池、烧金炉塔等。配以园林式围墙、停车场等设施,这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规模。
重修后的城隍庙现为三进三殿布局。第一殿供奉黑白无常,踏入大院,只见左右各安放一只石马,门梁上方悬挂“威灵公”匾额,其后挂着一块两米开外的大算盘。
有建筑特色的集中在第二殿,殿内中部为圆柱木支撑。上有斗拱,为2-3层不等,栌头雕有龙头或狮头,至今仍有一段圆木系原来所有,虽经400多年烟熏火燎,然色彩依然艳丽如新。第二殿是正殿,中祀镇殿城隍泥塑大像,伴文武二判惟妙惟肖。前有软身城隍,供出巡之用,左右共有四个判班大像,堂上挂有“明镜高悬”大匾。左供奉先生公,右陪祀城隍妈。在二殿前左右各有一列四间的书室,前三间各祀十二司中的二司,最后一间,左祀伽蓝爷,右祀土地公。第二殿刻有多副楹联,其中有三副比较令人难忘:“任尔机谋亦打不通此间关节,豪强权亨岂能躲过这里神明”、“ 善报恶报迟报速报终须有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不知”、“ 居心不仁任尔叩跪终无益,济世行善见吾不拜有何妨”。
二殿后院有两口水井。水井西侧并排靠墙立着尚存的六块石碑,分别是“漳州分府太老爷赵掌摄澄篆革除书筹县总更定里书修庙克局功德碑”(清康熙三十六年七月,即1697年8月)、“漳州分府兼摄澄篆赵太老爷清政惠民颂德碑”(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即1697年11月)、“署理丞海澄县事邑尉裘公惠爱纪绩碑”(乾隆三十六年荔月,即1771年7月)、“修庙捐银老单”碑(同治八年,即1869年)、“重修后殿佛堂及仪门茶厅等处工程捐金姓名”碑(同治十年元月,即1871年2月)、“重修城隍庙捐金姓氏碑记”(道光十三年桐月,即1833年4月)和“重建戏台碑记”(民国五年十月,即1916年10月),这些碑刻记录了历代官吏为民办事及海澄城隍庙修葺的史实。
井后是第三殿——佛堂,佛堂中间供奉“华严三圣”,左侧供奉地藏王菩萨和月老尊神,右侧祀“注生娘娘”陈靖姑,一手拿笔,一手拿注生簿,象征对生命的主宰权。前有四尊一尺多高的“姊母”、“婆姊”,或抱婴哺乳,或手抚孩子,或背婴,或牵童,形态慈祥,亲切感人。
“义心存一点芳名万古,人生有限量功德无量”,四百多年来海澄城隍庙能不断重修、香火不绝,要归功于从古到今各级政府的重视和善男信女的慷慨解囊,这真是“散财为功果何乐不为,布金尤布德善自有报”。
圣殿绕缭玉炉香
“月港疏流环古邑,圣殿绕缭玉炉香”。海澄城隍,民间传说十分灵验,附近漳属各县及厦门、同安马巷、金门等地均有信徒前来进香。每逢农历每月初一、十五都有祭拜活动,尤其是十月初一至初十日的祝诞,城隍神像要抬出宫巡游,因而最为热闹。
出巡
依照旧例所传,巡游队伍分为四队:第一队为锣鼓队,2人合抬大锣,1人持棍敲之,随之有乐队,又有撑凉伞与持木牌者随之,最后是各村各社的北管乐队。锣鼓齐鸣,声势浩大;第二队为马队,由金门、厦门、漳州、漳浦等地香客拉马而来出租给信徒的小孩乘骑;第三队为蜈蚣艺队,每2人抬着1个十三四岁儿童成一组,儿童装扮成戏剧中的人物,一组接着一组,如蜈蚣节节前行;第四队为各社选派的歌仔阵、锣鼓阵,紧接着是众多由每2人抬着老妇人的乌轿,随后是各地前来的香客。压阵的是乘坐神轿的城隍爷和城隍妈。
巡游队伍一般先绕城一周,然后到港口、溪尾、豆巷、五社、华瑶、枋桥、外楼、内楼、许前,再向东到东林、河福、新亭,然后由东门街入城内,到扁担河。扁担河上要结彩楼,城隍巡游后停在庙前临时搭建的木屋中看戏。该活动在时隔63年后的2010年得以恢复。
民俗交流
台湾政要题词
近年来海澄城隍庙的影响日渐扩大,2009年城隍庙管委会通过和台湾城隍庙的沟通、联系,陆续发现海峡对岸一些城隍庙系由海澄城隍庙分灵而去,证据最为确凿是台北大稻埕霞海城隍庙,其内有一对联:“霞彩临门八蜡配天赫濯,海澄启宇六龙随地封迁”,清晰地记录了该庙与海澄城隍庙的渊源。随着海峡两岸城隍文化的密切交流,台湾信众到海澄城隍庙朝拜的越来越多。在如今的城隍庙内,还挂着连战、吴伯雄、王金平等台湾政要题给海澄城隍庙的祝福语。城隍庙西侧,正筹建建一座占地800平方米的两岸城隍文化博物馆。
台北大稻埕霞海城隍庙
交流合影
城隍信仰是民俗文化的一种,其中的惩恶扬善、祈求平安、遵守公德、弘扬正气、怜悯孤弱、敬畏自然等内容至今仍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海澄城隍庙1992年被龙海市人民政府列为文化保护单位,对外开放后,每年都有一大批台胞、侨胞来此进香祈福,相信城隍文化将成为两岸及全球华人联系的新纽带,因为我们本是同根、同源!
参考文献:
1、梁兆阳等修:(崇祯)《海澄县志》,《日本藏中国罕见地方志丛刊》,书目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 2、陈锳等修:(乾隆)《海澄县志》。
3、沈元坤主编《漳州民间信仰》,海风出版社,2005年10月第一版。
4、《龙海文史资料》第十七辑《龙海寺宫庙》专辑,政协龙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龙海市民族与宗教事务局编印,2003年10月。
5、张日庆《城隍信仰与民俗文化——兼谈海澄城隍祭祀习俗》(《紫云史志杂谈》)
——写于2014年,发表于当年《漳州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