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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堂大人(这只是一介中堂大人的故事)

我的中堂大人(这只是一介中堂大人的故事)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伴随着“是个男孩儿”的欢呼雀跃。我也被正式挂到了现任主人的脖子上。在某一天的时候,我现在的主人出生了。我看过帝王享受这世界三千繁华,也看过帝王一夕兵败沦为草寇;陪伴过倾城倾国的佳人攀上高枝,也看过她们欢歌着悲泣着耗完了自己的一生;曾在地底呆过长长的岁月,直到一天突然再见天时看到村民狂喜的脸。对一块玉来说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好像已经不存在,所以也好像就在顷刻之间,当初那块曾四分五裂,不成熟的地界,已然是硕大的华夏古国。1

作者:任炭(头条号“祥说近代史”团队成员)

我是一块玉。

从被发现,并打造出来开始,在漫漫的,川流不息的历史长流中,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毕竟我只是一块玉而已。

我看过帝王享受这世界三千繁华,也看过帝王一夕兵败沦为草寇;陪伴过倾城倾国的佳人攀上高枝,也看过她们欢歌着悲泣着耗完了自己的一生;曾在地底呆过长长的岁月,直到一天突然再见天时看到村民狂喜的脸。

对一块玉来说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好像已经不存在,所以也好像就在顷刻之间,当初那块曾四分五裂,不成熟的地界,已然是硕大的华夏古国。

我的中堂大人(这只是一介中堂大人的故事)(1)

1

在某一天的时候,我现在的主人出生了。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伴随着“是个男孩儿”的欢呼雀跃。我也被正式挂到了现任主人的脖子上。

“二少爷一脸贵气之相,今后定是成大事之人啊。”

“哈哈,真如那般便最好,就叫他章铜吧。”

章铜,李章铜。

我默默的想了两遍这个名字,尽管数不清的年月里,也早就有数不清的名字从我身边流过了。

2

章铜6岁那年入了私塾,他和寻常孩子不太一样,我大概是想说,在各种各样的方面,他成长的飞快。

我见过很多天生才能的人,恃才放旷的,或者恪守于道的,可是他不太一样,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天生的才能或者“朝闻道,夕可死矣”那样的渴望,可是我感受到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夫子大谈特谈的儒家大道,看起来他就随便听听,舞文弄墨之类的事情,也总是兴趣缺缺。

但是无法否认,该干的事,他都干的很好,永远对新学的知识充满兴趣,需要记的都踏实刻苦的记下来,就算说这是为某种目的而学也好。

我偶尔也会感到小小的吃惊,也许是发现他的眼中突然流露出的某种,我在不同人眼里见过无数次的,书本上描述过的,燕雀难知的鸿鹄之心吧。

入私塾几年后,章铜先后拜堂伯仿仙和合肥名士徐子岑为师。

日子在朗朗书声中一天天过去,我一直享受沐浴在浓浓的读书气中,毕竟在没有尽头的无聊年月里,这也算是难得的乐趣之一。

可是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好像是遥远西边的某处,好像断断续续传来了某种噪音,有咔嚓咔嚓好像械器的声音,也有某种奇怪的轰鸣,甚至是喊杀声和爆破的震响,不过既然不可知其来源,我索性就当没听到。后来回忆起,才发现,也许那噪声,在章铜出生那年起就存在吧。

几年过去了,章铜已然变成仪表堂堂九尺男儿,而京城的父亲几次来函催促他尽快进京准备来年的乡试。

在这天终于所有行装都打点好,他开始了赶向京城的旅途。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定须捷足随途记,哪有闲情逐野鸡。

笑指芦沟桥畔月,有人从此到瀛洲。”

章铜大笑,对天而吟。

错觉一般,他眼中的光彩,也愈发强烈了起来。

就像该来的总会来一样,就像时间的车轮再次开始滚动了一样。

道光二十三年,章铜二十岁,入京乡试,次年中举人。

道光二十五年,章铜二十二岁,会试失利,却有幸拜入湖南大儒曾国藩门下。

也是在这期间,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李鸿章。

我的中堂大人(这只是一介中堂大人的故事)(2)

3

章铜已变为鸿章,可我却还是习惯叫他章铜,也许只是因为习惯。

即便是会试失利,也不能否认章铜是一个厉害的书生。京城不比家乡的小地方,有各种各样的名仕大儒和他们身上带着的思想的碰撞,章铜孜孜不倦的学习和吸收着,好像涸泽之鱼碰到了滔滔江水那样。

其中他最喜欢的一条似乎叫做“经世致用”——

经世致用,知行合一,内圣外王之道。

准备乡试和会试的几年中,除了充分的学习知识,最让人更加惊讶的,毫无疑问是他身上出现的一些其他特质,或许是指,他也许是我见过的最擅长“交游”这件事的人之一。在他身上比如幽默却大气的说话方式,比如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都有得体的相处之法,使得他在与人的周旋中看起来机敏而潇洒,甚至光彩耀人。甚至是小地方带来的他特有的痞子气,在巧妙的处理下反而也变成了令人舒心的不拘小节,加上在物质上的不吝付出,很快的,无论是在京城的安徽籍京官还是同一辈进行乡试的济济人才之中,李鸿章这个名字,悄悄地传开了。

并且有些出乎意料,章铜是一个很喜欢与民间接触的人,他常自己逛集市,观察百姓手工作坊,也喜欢和住在周围家百姓的孩子聊天,因为偶尔也出手慷慨,周围百姓对这位突然到来的未来官爷从不安到好奇,渐渐变成了接受。

道光二十七年,章铜中进士,入翰林院,依然潜心苦读,广交人脉,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偶尔看着某些从远方传来的消息,他的眉头开始越皱越紧。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突然感觉到,从海的那边传来的噪声,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我的中堂大人(这只是一介中堂大人的故事)(3)

4

乱世。

看着眼睛前的这幅景象,和在漫长岁月里看到过数不清次数的景象是那么相似,画面强烈的冲击感,让这两个字赤条条的出现我的念头里。一批一批的士兵冲了过来,他们中好像有农民,有囚犯,有吃不饱饭的小作坊主,就像所有的农民暴动一样。但特别的是这次里面好像掺杂了些什么不同的东西,也许是一些他们口中念的听不懂的词语,也许是疯了一样的不要命的劲头,这些人好像相信着自己刀枪不入无人能敌。

似乎因为是东南地区的农民发生了暴动,章铜被受命回籍做团练,从一介书生到带兵打仗,这是镇压太平军的第一战。

几乎可以算没有战斗力的农民起义军队,一边进行奇怪的仪式一边前仆后继地冲进刀光剑影里,然后白刀子进红带子出,土地被血染红了,血溅到了衣服上,然后好像我的天空也被血色染红了。

我愣愣的看着,意识里静静的闪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句子,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击退一批又一批冲过来的暴民,章铜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复杂。好不容易在京城落脚,随着一句回籍团练,一切的努力好像付诸东流。尽管天下尽是“翰林变绿林”的嘲笑,他也尽力把分内之事做的最好,看着眼前毫无理智的民众,他好像也明白个中缘由和黎明之苦,可是他也坚定的相信,法之变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进行。

几场战斗下来,就像每次乱世中会有人降落,也会有人升起。

章铜变成了升起的那个人,似乎也是命运无常,因为带兵有方并且精于战术,他开始变成在朝堂上手上有权力的人了。

直到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结束了团练,又因战乱逃离了家乡,而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了老师曾国藩的幕府。

好像回到了一切开始的那个地方,又好像有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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