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蛭的生命力有多强(研究水蛭的科学家对水蛭过敏)
水蛭的生命力有多强(研究水蛭的科学家对水蛭过敏)对部分毒蛇过敏的布莱恩是的,将毕生精力投入在欣赏和研究毒蛇上的这位生物学家,最终却颇具悲剧性地对毒蛇产生了过敏反应。毒蛇的咬伤含有神经毒素,会导致呕吐、瘫痪、甚至死亡。不过,神经毒素并不是他最担心的,因为没有人比布莱恩更清楚附近的医院哪里有他需要的抗蛇毒血清了。生物学家布莱恩·弗莱(Bryan Fry)他最担心的还是毒蛇引起的过敏。“过敏性休克是你能想象到的最糟糕死亡方式,你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会在极度恐惧中尖叫,短短几分钟就能让你在痛苦中死去。”
来源 Undark
作者 Hannah Thomasy
翻译 SME科技故事
布莱恩·弗莱(Bryan Fry)从蛇的围场边连退数步,一边检查手上的咬痕,心脏一边砰砰地直跳起来——作为一名蛇毒的专业研究者,他每天不可避免地都要与这种危险相伴。
毒蛇的咬伤含有神经毒素,会导致呕吐、瘫痪、甚至死亡。不过,神经毒素并不是他最担心的,因为没有人比布莱恩更清楚附近的医院哪里有他需要的抗蛇毒血清了。
生物学家布莱恩·弗莱(Bryan Fry)
他最担心的还是毒蛇引起的过敏。“过敏性休克是你能想象到的最糟糕死亡方式,你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会在极度恐惧中尖叫,短短几分钟就能让你在痛苦中死去。”
是的,将毕生精力投入在欣赏和研究毒蛇上的这位生物学家,最终却颇具悲剧性地对毒蛇产生了过敏反应。
对部分毒蛇过敏的布莱恩
布莱恩的“悲惨”遭遇并非孤例。科学家、生物学生、实验室工作者对他们研究的生物体产生过敏反应的实例比比皆是。事实上,正是这些研究人员对研究对象的热情——密切观察,每天长时间工作导致的大量接触,以及对一个研究项目的多年专注使他们处于过敏的高风险之中。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东西更容易引起人类的过敏反应,但最重要的影响因素还是人与之接触的频率。理论上,每个人都有约30%的概率对自己所学的东西过敏。而随着接触频率与时间的增长,过敏可能性会变得越来越大。
面对这种问题,各实验室都会尽量追求更好的空气处理系统,并要求工作人员佩戴适当的个人防护设备。然而,实际上研究人员和专家们都很少会将精力放在做好个人防护上。
一方面,对于很多不常见的物种,什么才是最合适的防护措施都还不确定;另一方面,对于自然环境或者实验室里的研究者来说,穿戴一堆防护装备对他们来说是很不方便行动的。
所以很多一线研究者往往在经年累月的实验中,渐渐习惯了身体上的不舒服。他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研究上,却几乎从不考虑研究对象可能对自己产生的长期负面影响。
每个行业的人员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防护系统
一般来说,过敏反应指的是免疫系统对相对无害的物质产生的过度反应。
免疫系统在日常生活中负责监测身体潜在的危险入侵者,如细菌、真菌和病毒。但有时候,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免疫系统会错误地将花粉或动物皮屑这种良性的东西识别为危险入侵物。
当人再次接触到那些特定物质时,免疫细胞就会对这些入侵物释放诸如组织胺之类的化合物,这会刺激并使周围组织发炎,最终导致过敏症状。
鼻炎是最常见的过敏反应
虽然我们至今未能彻底了解关于过敏的一切,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对某种物质反复接触会增加出现过敏反应的可能性。
相比于不得不接触毒蛇的布莱恩,还有些科学家的过敏反应是“作”出来的。
正常人都会避而远之的水蛭,是多伦多大学的博士生丹妮尔·德·卡尔(Danielle de Carle)的遗传学课题研究对象。为了收集到足够多的野生水蛭,她习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
丹妮尔手上正在试图吸血的水蛭
她会趟进有水蛭的沼泽或水池,等它们依附在自己身上吸血时将其抓捕回实验室。而为了方便,在实验室短时间饲养水蛭时,她也会不时让它们直接在自己身上吸点血——因为那“其实并没有疼痛感”。
但研究进行了大约一年半之后,她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痒,而且有一次手肿得都快攥不住拳头了。严重的过敏反应导致她必须改用肉店的猪血去喂养实验室的水蛭,但在野外诱捕时她还是习惯原来最方便的方式,她说:“只要在它们开始吸血之前取走就好了”。
因为长期接触而产生过敏反应的研究者案例还有很多。
斯坦福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妮雅·沃克(Nia Walker)研究的课题是基因如何影响珊瑚的白化抗性和恢复能力。在第三次前往南太平洋岛国帕劳潜水进行珊瑚实地考察时,她手上起了皮疹。
随后,每一次实地考察她的过敏症状都会越来越严重。手痒、脸肿,各种难受的过敏症状让她不得不服用非处方抗组胺药来与之对抗。
而有些时候,实验室里“养成”的过敏反应还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进化生物学家卡尔·格里霍普(Karl Grieshop)曾经在果蝇实验室工作,他们使用大量香蕉作为果蝇的最主要饮食供给。但后来,卡尔每次吃香蕉,就觉得喉咙痒得不行。
俄克拉荷马大学的植物学生物学博士乔恩·吉登斯(Jon Giddens)说,他因为长期研究东部红杉,对这种植物的花粉产生了鼻过敏。尽管现在已经完成了研究项目,却再也摆脱不了鼻子的全年性过敏症状。
同样的,多伦多大学的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博士布雷肯·麦克戈伊(Brechann McGoey)说,她也是在研究豚草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花粉过敏症状。尽管现在不再需要长期跟这种植物打交道,她还是会在每年秋天豚草季节患上花粉热。
“那就像是我读博士时留下的纪念品。”
科研人员会习惯于轻微的过敏反应,也能忍受住大量的过敏症状。但有些时候过敏是很要命的,在过于危险的情况下科学家们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
昆虫学家奇普·泰勒(Chip Taylor)在康涅狄格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时,选择了蝴蝶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短短四年后,他对蝴蝶的过敏症状严重到了会出现类似哮喘的反应。
在长期服用强效消炎药乃至于出现严重副作用后,泰勒不得不重新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路线,转而去研究杀人蜂。
泰勒老先生 他晚年还是又忍不住回来继续研究蝴蝶了
对于文初研究蛇毒的布莱恩来说,过敏同样限制了他的职业生涯。不过他认为,最主要的影响其实是“过敏的限制让研究蛇的工作变得不那么快乐了”。
布莱恩上一次被毒蛇咬伤后幸存下来,主要仰仗自己随身携带的肾上腺素注射液和抗组胺药,当然还有一位及时将他送进医院抢救的朋友。但之后他不得不将大部分研究转向其他动物的毒液,如科莫多龙、懒猴、毒蜘蛛和水母等等。
医生们说,减少接触是防止过敏症状进一步发展的关键。
而基于这个原理,其实很多实验室已经有关于减少接触过敏原的改进尝试。例如安装大量的通风系统,使用机器人清理动物笼子,减少动物数量,或者提供给工作人员脱换专业防护服的区域……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从事职业性肺部疾病研究的高级临床研究员约翰娜·费里(Johanna Feary)实验发现,这些操作确实能显著降低空气中的过敏原水平。但问题是,在实际应用中仍难以让研究者远离过敏反应。
约翰娜·费里(Johanna Feary)
其中一个原因是减少接触过敏原的设备成本高昂,例如那些负责清理的机器人。但另一个更令人感到无奈的问题是,很多科研人员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问题。
研究豚草而过敏的McGoey事后也觉得自己对防护设备太不重视,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摸摸花草又不是接触化学药剂;而研究水蛭的卡尔更是为图方便,为节省实验时间而频频让自己的皮肤暴露于危险之中。
老科研工作者:这也太麻烦了 我直接上
2009年,卡尔森(Carlosn)参与了一个收集室内尘螨数据的项目。尽管他有足够的专业知识,也明白尘螨会导致鼻腔和呼吸道问题。却依旧因为“太热”而摘下了自己口罩。
最终,他在流着鼻涕,眼睛发痒的过敏症状中坚持完成了实验项目。而后果就是他现在连跟小孩子趴在地上玩,都会因为吸入灰尘而感到非常痛苦。
那些由于工作患上过敏症的科研人员,确实是十分值得我们敬佩的群体。但由于过敏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也是本可以避免的悲剧。
总而言之,这又一次证明了,口罩确实是个好东西。
原文链接:
https://undark.org/2021/02/08/scientists-allergic-research-organis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