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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后代寻母后续:1970年上海知青弃女

上海知青后代寻母后续:1970年上海知青弃女丈夫和孩子不忍看张淑凤积念成疾,鼓励她寄信给节目组,希望节目组帮她找到亲生母亲。直到2014年,张淑凤无意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档寻亲节目《你有一封信》,看到人家成功寻亲后一家团聚的样子,她心中万分羡慕。2004年,张淑凤孤身一人前往上海闸北区,请求当地派出所帮她寻找生母张菊芬,可是民警却搜索出了100个名叫张菊芬的女人。光凭一个名字寻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由于对生母的信息知之甚少,这次寻母便以失败告终了。后来张淑凤结婚生子,也没能找到生母的下落,她也因此一直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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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能见上她一面,也就了了我这辈子的心愿。”

2014年,深圳卫视一档寻亲节目中,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边拭眼泪边哽咽着说。她就是从黑龙江远道而来寻亲的张淑凤。

1970年春节前后,张淑凤被生母抛弃,42年后,她开始了漫漫寻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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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张淑凤当初为何被抛弃?又是什么原因让她释怀走上寻亲之路?最终寻亲的结果又是如何?

寻母之路,困难重重

2004年,张淑凤孤身一人前往上海闸北区,请求当地派出所帮她寻找生母张菊芬,可是民警却搜索出了100个名叫张菊芬的女人。

光凭一个名字寻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由于对生母的信息知之甚少,这次寻母便以失败告终了。

后来张淑凤结婚生子,也没能找到生母的下落,她也因此一直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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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4年,张淑凤无意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档寻亲节目《你有一封信》,看到人家成功寻亲后一家团聚的样子,她心中万分羡慕。

丈夫和孩子不忍看张淑凤积念成疾,鼓励她寄信给节目组,希望节目组帮她找到亲生母亲。

俗话说生母之恩不及养母之情,但张淑凤再三衡量还是想去寻找亲生母亲。

当张淑凤告知养母想要去寻找亲生母亲时,养母是拒绝的,她害怕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就这样离开自己。

但是看着张淑凤坚定的眼神,养母也不忍拒绝,她告诉张淑凤:“当时,张菊芬曾在上海和田中学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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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被张淑凤的故事打动,便安排工作人员,去张菊芬曾经就读的上海和田中学寻找线索。

但是,早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如上次一样,根本查不到有关张菊芬的其它信息。

就在张淑凤以为这次寻亲又以失败告终时,学校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找到了当年跟张菊芬同在一个班的同学——蔡则良。

据蔡则良透露,1969年时,他和张菊芬同在一个班读书,后来一起去黑龙江参与建设工作。

期间张菊芬怀孕的事情一个队的人都知道,没多久便生下了一个女孩,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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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同学说她生病去世了,有的同学说还尚在人世,具体现在家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蔡则良遗憾地说。

蔡则良不忍看张淑凤母女分离,几经努力,在节目组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位曾和张菊芬一起共过事的老人。

幸运的是,这位老人知道张菊芬家的住址,但他满心戒备,不愿透露地址。工作人员只能拜托老人将信转交给张菊芬,并希望张菊芬能来到节目现场。

节目现场,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缓缓揭开序幕,张菊芬满含热泪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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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下乡,无奈弃女

张淑凤从小在黑龙江长大,养父母都以务农为生,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一家人生活得很开心。

而张淑凤是在3岁刚记事那年,开始慢慢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亲生的。

当时曾有一个陌生女人突然出现,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温柔中夹杂着些许悲伤。还不等张淑凤开口询问,她便被养母抱回了屋里。

张淑凤在屋里透过门缝看见,养母和那个女人交谈了没几句话便争吵起来,最后养母大骂着把那个女人赶走了。

那个女人一边被扯着一边还往张淑凤所在的方向看,眼神里满是不舍。许是那个女人的眼神过于复杂,在年幼的张淑凤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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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那年,张淑凤在院子里玩耍,玩累了去找养母要水喝。当时养母正在街上跟一个老奶奶聊天。

拧瓶盖的间隙,老奶奶看着天真可爱的张淑凤说:“这不就是上海知青生的那个孩子吗?”

养母没有回应,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老奶奶只当她是个孩童未经人事,随口一说。

而她们不知道那时的张淑凤已经上学,虽是一知半解,但也明白了自己不是养母亲生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应该就是个知青,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3岁时,曾经突然造访的那个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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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当时张淑凤所在的村子有一处知青点,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看看她们是如何生活的。看着她们洗衣、做饭、参与生产,试图在她们身上描绘出亲生母亲的影子。

12岁那年,张淑凤堂叔家收留了一位孕妇,养母让她送一些生活用品过去。

张淑凤瞬间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很好奇那位女子生完孩子后会如何对待。所以那段时间,张淑凤经常去看望她。

乡下条件有限,女子只能在堆满粮食的仓库里养胎,里面还时不时冒出几只老鼠。

几个月后,她顺利生下一个小女孩儿,微微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对着墙壁隐隐抽泣,却始终不看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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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后,女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准备收拾东西回城,不方便带回孩子。而堂叔家也还没有孩子,为了感激堂叔一家的恩情,决定把孩子送给他们抚养。

临走时,她抽泣着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对堂叔说:“明年我一定会回来看她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好好对她的,”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张淑凤看着内心满是酸楚:我的亲生母亲当时也是这样把我抛下的吗?但是听着女子说明年孩子生日会回来,她又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她想起3岁那年,生母是腊月初八回来的,而那一天正是自己的生日。之后每年的腊月初八,张淑凤都会满心期待着生母能来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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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年过去,期待一次次落空,恨意渐渐在张淑凤心中滋长。她恨亲生母亲的狠心抛弃,更恨亲生母亲多年未曾来看望她。

直到17岁那年,张淑凤放学回家时被村里一位姓宣的大叔拦下,问她:

“淑凤啊,你想不想见一个你最想见的人?”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眼看重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张淑凤却选择了拒绝。

回想起亲生母亲的狠心抛弃,以及堂叔家里女知青抛弃孩子的画面,养母温柔慈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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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凤斩钉截铁地对宣大叔说:“大叔,你让她回去吧,我不想见她,我恨她,当初她怎么不把我丢在城里啊。”

或许决绝的话语伤透了亲生母亲的心,从此对方再没出现过,可谁知这错过竟是一辈子。而后来,与张菊芬在同一生产队的好朋友王中美,却解开了她对生母误会。

好友告知,终得真相

张淑凤结婚前夕,王中美找到了她,道出了亲生母亲抛弃她的真相。

此前张菊芬下乡参与生产建设,但是到了黑龙江之后,却出现了怀孕的症状,开始呕吐、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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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可当时的情况她已骑虎难下,只能和其他同志一样积极参与生产。

由于她外貌端正,勤劳能干,脚踏实地,表现优异,受到了村支书的大力夸赞。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张菊芬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已经无法再靠衣物掩盖住了。

在当时,女子未婚先孕很容易招致身边人的议论,张菊芬无奈之下找到了在同一生产队的好朋友王中美。

她请求王中美先暂时收留孩子,她每个月都会给王中美寄抚养费和感谢费,等回城安顿好就会把孩子接回去。

王中美不忍好朋友受苦,一口应了下来,还专门给她腾出了一间屋子,让她安心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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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不遂人愿,农村最忌讳的就是未婚先孕,王中美的婆婆得知后,怕沾染晦气,坚持要把张菊芬赶出去。

腊月初七晚上,张菊芬到了预产期即将临盆,王中美的婆婆气急,直接冲进房间。她拽着浑身已疼得动弹不得的张菊芬便朝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直说晦气。

寒风刺骨,张菊芬身着单衣,苦苦哀求老人先让她生下孩子,对方却浑然不听。王中美拗不过她,只好找来村支书来调和此事。

村支书赶忙过来让人将张菊芬扶进屋里,并严厉地劝解了老太太一番,让张菊芬顺利生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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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呱呱落地,张菊芬却无法把她带在身边,她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脸庞,一边哽咽地对村支书说:

“麻烦您帮我的孩子找一户好人家,不要让她吃苦受罪。”

在村支书和王中美的努力下,最终张淑凤被送到了养母一家。养父母为人实诚,和蔼可亲,多年膝下无子,答应张菊芬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

得知亲生母亲是迫于无奈才抛弃自己的,张淑凤内心五味杂陈,悔恨、欣喜、自责……无数情绪交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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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亲生母亲,想要解除二人之间的误会,倾诉自己多年的思念。

而且随着自己的孩子渐渐长大,张淑凤越来越理解亲生母亲当初的苦衷,也越来越思念亲生母亲。再加上家人的鼓励与支持,她下定决心走上了寻亲之路。

斯人已逝,永存心中

2014年,深圳卫视《你有一封信》的节目现场,张淑凤在一位“神秘人”到来之前,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和得知真相后的懊悔。

“孩子的出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每当我自己的孩子过生日我就会想到那个寒冷的夜晚,生母即将临盆却被赶出去,那时的她该有多崩溃。”张淑凤掩面哭泣,情难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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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问张淑凤:“等会儿如果见到了生母,你会对她说些什么呢?”

“我想跟她道歉,当初不该跟她说那么决绝的话伤她的心,这么多年是我误会她了,希望她能原谅我,倾听我这么多年的思念,我想抱抱她,叫她一生妈妈,哪怕就见一面我也没有遗憾了。”

就在这时,“神秘人”已抵达现场。随着“希望之门”缓缓打开,张菊芬紧握双手,身体不自觉坐直,眼泪缓缓落下。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走出来的不是张菊芬,而是一位看上去和张菊芬长得有些相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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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略带惊讶地问:“您好,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位叫张菊芬的女士,请问您是?跟张菊芬女士是何关系?”

男人看上去年近六旬,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缓缓走出,坐到沙发上,说:“你们好,我是张菊芬的弟弟,张文斌。”

张菊芬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问:“张先生,您好,请问一下张菊芬女士怎么没有来呢?”

张文斌满怀忧伤地说:“2006年春节左右,我姐姐因患子宫癌已经去世了。”

原来,由于多年过度操劳,张菊芬此前确诊了子宫癌,已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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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后她的病情迅速恶化,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于2006年正月初十去世。母女这一错过,便是一辈子。

听闻此消息,全场一片寂静,张淑凤更是悲伤欲绝,难掩情绪,当场便大哭起来。

张文斌看着张淑凤伤心欲绝的样子,内心充满了疑惑,问:“请问你是谁啊,和我姐姐什么关系?”

张淑凤强撑着说:“我是张菊芬的女儿。”

张文斌听闻,却当场否定:

“不可能,我姐姐当年在黑龙江结婚,和姐夫回到上海时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从未跟我说过她在外面有一个女儿,你说不定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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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张菊芬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女,定是不想让家人知道的。

随后,张淑凤一一说出张菊芬当年下乡时的年纪、时间以及在黑龙江参与下乡建设的准确地址。

紧接着,节目组播放了蔡则良说张菊芬下乡怀孕的一段视频,但是姐姐已故,无法亲自对证,张文斌还是难以置信。

这时,主持人问到张文斌身边是否带有姐姐以前的旧照,然后张文斌拿出张菊芬10岁时的照片,张淑凤拿出了自己11岁时的照片。

一经对比,俩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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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斌很是惊讶,张菊芬同学的证实和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使张文斌相信了张淑凤就是自己姐姐流落在外的女儿,是他的亲外甥女。

张文斌也很是遗憾地说:“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姐姐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已经错过了。”

张淑凤说自己2004年来找过生母,可惜手里掌握的生母的信息实在太少,寻母一事便无疾而终。

张文斌惊讶道:“2004年......我姐姐就是这一年确诊子宫癌的,命运弄人呐......”

母女二人终究是有缘无分,但是张菊芬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生病的那一年,女儿孤身前来寻她,心中定是欣喜安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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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斌还透露,张菊芬临终前一直跟家人说要去黑龙江见两个朋友,但当时她的身体已虚弱不堪,经不起长途跋涉,家里人坚决反对,最终只能作罢。

“我当时还好奇是什么朋友值得当时已经重病卧床的姐姐去看望,原来竟是要去见自己的女儿。”

“原来我的生母直到去世都惦记着我,想来见我,”从张淑凤进入演播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张淑凤抚平情绪后,说出了自己最后一个心愿:“舅舅,我可以去祭拜一下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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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斌果断拒绝了这个请求,他说姐姐到死都没有告诉家人她还有一个女儿,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张淑凤以女儿的身份去祭拜姐姐,必然也会打破姐夫一家人平静的生活。

他希望张淑凤回到黑龙江跟家人一起好好生活,如果想了解关于生母的更多事情,可以经常给他打电话。

每逢祭日,他都会好好替张淑凤悼念生母,尽孝道,代她完成心愿。

张淑凤也想让生母安息,便答应了舅舅的要求,让他以后每年帮忙给生母上柱香,全了自己多年来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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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母女连心,张菊芬最难熬的这一年,张淑凤得知了被抛弃的真相,开始了漫漫寻母之路。

也是命运的捉弄,张菊芬确诊绝症,母女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虽然无法见到生母,但是张淑凤知道生母从未忘记她,就足够了,生母给她留下的仅有的印象,哪怕一言一行、一瞥一笑她会永远记在心中。

从3岁第一次见到生母时的懵懂,到17岁那年狠心拒绝生母的相见,再到45岁得知一切后的释然,也不枉42年的时光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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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我们要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悉心陪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珍惜当下最重要。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如今张淑凤家庭幸福美满,张菊芬在天有灵肯定也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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