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溶尸奇案2电影:DNA之烹尸奇案2

溶尸奇案2电影:DNA之烹尸奇案2一旁原本傻愣愣站着的李涛见状冲上来护着大伯,冲着温警官扬着拳头,大声道:“不许欺负大伯,再欺负大伯我就揍你!”看来这傻子还有几分聪明,知道凭自己打不过人高马大的温警官,只是扬着拳头咧着嘴发出吼声。温警官上前一步喝问道:“但是什么?说!”李涛大伯被温警官的气势吓得浑身哆嗦道:“温警官,真不是我干的,我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干的!”说罢两腿一软栽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温警官闻言脸色一变,冲一旁满脸堆笑的李涛大伯正色到:“李叔,我敬你是长辈,你却一点都不老实,说,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李涛大伯眼神中慌乱的神色一闪即逝,叫起冤来:“温警官,我发誓我没有隐瞒什么,这个案子还是那天看热闹的人回来我才知道,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温警官冷笑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桌椅板凳一共有二十套,铁罐子只剩下十个?还有其他的呢,那十个铁罐子去哪里了!”李涛大伯脸一下白了,战战兢兢道:“另外的铁罐子在……在竹框里面……但……

溶尸奇案2电影:DNA之烹尸奇案2(1)

我们认真检查了一下,铁罐子集中堆在一角,材质都是粗铁管改成,大小有细微的区别,整齐地垒成了一个“品“字形,一共十个左右。李涛大伯介绍,这种铁罐子叫做“焖罐”,用来烹饪当地的一道特色菜“焖罐肉”。

将鸡肉、鸭肉、猪肉等混合在一起,加上姜蒜等辅料和调味品腌制一小时,在外面包上一层稀泥之后塞到火塘里焖烧,火候一到取出来就是味道鲜美的“焖罐肉”。

而这种“焖罐”来源都是同一家铁器铺,附近几个有做“焖罐肉”习惯的村子里的厨师基本上都是从那个铁器铺买的“焖罐”。我们随后又在李涛大伯家的所有房间都转悠了一圈,屋后的菜园子也没有放过,却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看来李涛大伯是完全清白的,和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温警官提出去铁匠铺走一趟,希望能从那里找到线索。我和小谢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小谢走上前去和温警官耳语了几句,将我们两个刚才看到的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告诉了温警官。

温警官闻言脸色一变,冲一旁满脸堆笑的李涛大伯正色到:“李叔,我敬你是长辈,你却一点都不老实,说,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李涛大伯眼神中慌乱的神色一闪即逝,叫起冤来:“温警官,我发誓我没有隐瞒什么,这个案子还是那天看热闹的人回来我才知道,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温警官冷笑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桌椅板凳一共有二十套,铁罐子只剩下十个?还有其他的呢,那十个铁罐子去哪里了!”李涛大伯脸一下白了,战战兢兢道:“另外的铁罐子在……在竹框里面……但……但是……”

温警官上前一步喝问道:“但是什么?说!”李涛大伯被温警官的气势吓得浑身哆嗦道:“温警官,真不是我干的,我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干的!”说罢两腿一软栽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原本傻愣愣站着的李涛见状冲上来护着大伯,冲着温警官扬着拳头,大声道:“不许欺负大伯,再欺负大伯我就揍你!”看来这傻子还有几分聪明,知道凭自己打不过人高马大的温警官,只是扬着拳头咧着嘴发出吼声。

温警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李涛大伯,李涛大伯挣扎着爬了起来,按下了李涛扬着的拳头,冲温警官苦笑道:“既然已经被您发现,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了,就和您实话实说吧,我保证我说的都是事实!”

李涛大伯带着我们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从一堆杂物的里面拖出一个竹筐,打开蒙在竹框上的黑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们定睛一看,里面也是同样的铁罐,不多不少正好十个!这铁罐无论大小质地都和前面十个一致,所不同的是,这十个里面有九个铁罐明显比之前的十个新得多!

我们盯着李涛大伯,等着他的解释。李涛大伯叹了口气,说出了隐瞒的原因。村子办宴席一般不到二十桌,所以他准备的是二十套桌椅,当然铁罐子也按照一桌一道菜的标准准备了二十个。

就在半个多月前,李涛大伯在一次租赁办厨用具的时候发现,铁罐子居然有九个不翼而飞了,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因为铁罐子可以卖一点钱,有可能是被村里某个游手好闲的人偷走了,所以李涛大伯只是咒骂了几句,并没有多在意,至于为什么偷走九个他也没有多想,铁罐子分量不轻,小偷一次只能带走九个也属于正常。

于是李涛大伯只能自认倒霉,又去邻村的铁器铺买了九个凑上,但就在数天之后,居然传来有人用铁罐子做容器烹煮抛尸的重大案件,而且铁罐子不多不少正好九只!

李涛大伯吓得魂飞魄散,想起自己家里丢失的那九个铁罐,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抛尸的容器!李涛大伯思前想后,觉得警方迟早有一天会查到自己家里,所以提前做了布置,开始他准备只留九个新铁罐在杂物房,但又怕这个数字引起警方的怀疑,只能将之前剩下的十一个中的十个放在杂物房,希望这样的整数字不会引起注意。

至于去重新买十一个新铁罐配上,李涛大伯这节骨眼上哪有那个胆子,而且万一查到了被当成嫌疑犯掩盖事实的手段更是有嘴都说不清。

李涛大伯说完理由,赌咒发誓道:“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李涛大伯情绪激动,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不想惹祸上身,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会隐瞒自己丢失焖罐的事实,绝对不是杀人抛尸的凶手。

但李涛大伯杀人的嫌疑已经存在,不是这简单的几句解释就能够洗清的。温警官和小谢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由他押送李涛大伯回警局继续审问,顺便带上几只铁罐回警局让专业人员比对,看材质、新旧程度等细节是否和现场发现的铁罐完全符合。

(7)

而小谢和我则前往铁器铺继续进行调查,同时核对李涛大伯交待是否属实。据李涛大伯介绍,铁器铺的老板姓季名二(化名),是季家冲人,开铁器铺开了几十年,不但做生意精得很,打铁也是一把好手,年轻的时候凭着打铁的手艺赚了不少的家产,娶了个漂亮媳妇,但后来媳妇跟人跑了,季二就没有再结婚,独自一人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成人。

铁器铺就在村东头不远季家冲和李家冲的中间位置,温警官开车将我们送到了路口,放下我和小谢,载着李涛大伯径直上了公路开回县警局,约好晚上再回来接我们。

我和小谢顺着小路走到了铁器铺,铁器铺不大,不到二十个平方的铺面堆满了农村常见的铁质用具,犁头、脸盆、大锅等等只要农户能用得着的铁器应有尽有。

铺子里面一个精瘦的老男人正坐在里面听着U卡收音机,里面放着花鼓戏,老男人一边听着一边尖着嗓子跟着里面的小人“咿咿呀呀”地哼着小曲:“手拉风箱~~~呼呼的响~~~火炉烧得红旺旺~~~”

作为一个从小被爷爷奶奶两个老戏迷熏陶的我,这一曲“补锅”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过和这老男人所做的生意倒是契合得挺完美。只是这老男人故意尖着喉咙学里面唱曲的,听起来略带娘娘腔的嗓音硌得我耳朵极其难受。小谢几步上前,拍了拍铺门,喊了声:“你好,是季二师傅吧。”

老男人回过头来,看到一身警服的小谢,明显愣了一下,半天才回国神来道:“我就是季二,警官您好,找我有啥事?”小谢笑了笑道:“我们是公安局的,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季二连忙关上还在咿咿呀呀唱着的U卡收音机,抠了抠脑门道:“这个,刚才不是有个警官来过吗?我家里就两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小子,在外地打工,刚我还给他打过电话来着。”

看来在我们调查之前刘队带的第一组人已经来过铁匠铺重新做过失踪人口调查了。小谢忙道:“季师傅,我们俩过来不是调查失踪人口的,是想跟您了解一个情况,我想问下,您和李XX(李涛大伯名字)熟不熟?”

季二“哦”了一声道:“很熟啊,这附近几个村子都在我这里买铁器,哪个不熟?他买的东西多,我经常送东西去他家,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麻烦问下您,他半个多月前是不是在您这买过几个办厨用的焖罐。”

“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您记得他买了几个吗?”

“几个倒不记得了,反正不少,他骑着摩托车来的,带了一筐子回去,十个八个总有的吧。”

“那其他人呢,有没有在您这里买过焖罐的?”

“那多了去了,本村的邻村的都有,只是和李XX一样一次买一筐子的不多,这个月也就两个。”

说到这里,季二拍了一下脑门道:“我里面有账本,二位稍等,我给你们翻出来看下。”片刻之后,季二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几月几号,某某某买了什么东西,价格多少,日期姓名买了什么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这是个仔细人。我和小谢顺着季二的指点往前面翻,看到了最近一个月的两笔大宗焖罐交易,一个自然是李涛的大伯,买了九个,另外一个则是季家村的人,叫季毛毛(化名),诡异的是,这个季毛毛也买了九个!

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小谢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疑问,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涛大伯的作案嫌疑尚未排除,又来了一个新的嫌疑人季毛毛!

季二介绍说,季毛毛也是村里的一个村宴厨师,本来生意很好,但李涛大伯从县城回来之后,他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只有原来关系和他处得极好的村民办酒宴的时候才会请他,所以他和李涛大伯两人不对付,经常一见面就吵架。

半个多月前的某一天,季毛毛也和李涛大伯一样,从他这里买走九只焖罐,当时他还觉得挺好奇,怎么两个人不多不少都买了九只,不过后来人命案件一发,他的注意力就和村民一样都关注到命案上去了。

说到这里,季二脸色一变道:“对了,九只焖罐,天啊!这两个人不会和那案子有关系吧!”我和小谢无奈地笑了笑,对这个老农民后知后觉到如此程度表示钦佩不已。季二哆哆嗦嗦道:“季……季毛毛和李XX,是……是杀人凶手!?”

小谢闻言神色马上严肃起来道:“季师傅,我们是在向您调查事情,请不要胡乱猜测,您说这个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季二汗如雨下,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道:“警官,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乱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小谢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一下,又询问了季二几句话,除了知道季毛毛家的地址之外,没有获取到更有价值的信息,于是向季二道了声谢,拉着我离开了铁匠铺。

出了铁器铺之后,我们直奔季毛毛家。季毛毛家离铁器铺不远,十多分钟就走到了。进院门之后,发现一个穿着警官的背影正在和一个年长男子争论着什么。

我和小谢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县局的年轻警员小马,小马看到我和小谢进门,仿佛遇到了救星道:“谢姐,您来了就好,这个户主联系不上家里的两个孩子,又不同意我进屋调查,我给刘队打电话刘队还骂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谢笑了笑道:“放心,我来处理吧。”说罢转头看了下对面的年长男子,四十多岁年纪,一身横肉,大马金刀地站在自家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门里面一个中年妇女在苦劝道:“孩他爸,就让他们进来看看也没什么,家里干干净净有啥见不得光的。”男子吼了一声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里屋待着去,再叽叽歪歪回头收拾你!”转头看着我和小谢,冷冷道:“来再多人也没用,你们没有搜查令,就无权私闯民宅,你们敢进来我可以去告你们!”

看来这哥们还挺懂法律,是个人才!小谢冷笑了一声道:“季毛毛,本来想和和气气问你一些事情,看来没必要了,要搜查令是吧,现在确实没有,但是我一个电话就会下来。”(当然搜查令的正规程序不是小谢一个电话能下来的,这样说只是一种攻心的手段。)

小谢看着季毛毛不屑的眼神,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不信是吧,很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家里的九只焖罐哪里去了!?”

季毛毛闻言瞬间脸色灰白,颤抖道:“你……你们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如果你不配合,就会成为凶案重点嫌疑人!”小谢顿了顿,冷笑道:“那么我问你,还需要搜查令吗?”

季毛毛长叹一声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还倔个什么,你们进来吧。”

说罢让来了房门,将我们三人一同迎了进去。一旁的中年妇女听到我们的对话,脸色变了数变,看着季毛毛欲言又止。

季毛毛带着我们进到里面的杂物间,这里也和李涛大伯家一样堆满了办厨的工具,或许是因为房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的原因,显得特别杂乱,很多桌椅板凳上都蒙上了一层灰。

季毛毛掀开几张桌面子(农村办厨的桌子都是桌腿和桌面分离的,方便运输和存放),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大竹筐,大竹筐里摆满了黑黝黝的焖罐,就着昏暗的光线,可以明显地看出来面上的一部分是新的,下面的一部分是旧的,我们当场数了数,新焖罐不多不少正好九个!

季毛毛等我们点完数道:“刚才这位马警官说只是来调查失踪人口,我以为还没有查到这个,不想让他进来怕被发现焖罐不对惹祸上身,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那人命案子的九个焖罐,确实很可能是我们家的!”

我们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中年妇女尖叫起来,大声道:“孩他爸!你……你居然……杀人了!”季毛毛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回头大吼了一声:“臭娘们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瞎说什么几把玩意,我们家这九只焖罐是被偷的,知道吗,别特么乱扯!”

说罢望着我们三个尴尬不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早在半个多月前,季毛毛家里也发生了和李涛大伯家一样的事情,某一天季毛毛来检查杂物间的时候,发现焖罐被偷了!

被偷的数量也正好九只,当然季毛毛也和李涛大伯一样,没有对这个数字产生什么疑问,以为只是被小偷偷走的一个偶然的数字,于是第二天他也去季二的铁器铺买了九只焖罐补了回来。

因为他老婆那几天出门,所以这件事情来不及告诉她,当然一告诉她按照她的性子又会满大街乱窜,季毛毛也被她烦怕了。不久之后,本以为只是一件焖罐被偷小事情的季毛毛,居然听到有人说人命案子里面抛尸的容器是九只焖罐!他联想到自家焖罐被盗一事,毫不怀疑那容器正是自家被盗的那九只!

和李涛大伯一样,季毛毛想的不是去报案,而是隐瞒,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如果我们今天不挑明,他就准备让这个事件烂在心里。

他老婆是个大嘴巴,季毛毛得知闷罐和命案扯上关系之后,自然不敢向她明说,焖罐被盗一事她一直不知情。而季毛毛和李涛大伯丢失焖罐之后都选择了隐瞒,也导致他们两个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家里同样发生了焖罐被盗一事,都以为案件中那九只焖罐是自己家里丢失的。

我和小谢回忆了一下时间,季毛毛和李涛大伯家焖罐被盗一事发生的时间很接近,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几个)偷取了两户人家的焖罐,最终用这个焖罐当成了抛尸的容器。

但现场发现的是九只焖罐,那么这些闷罐到底是不是丢失的这十八个其中的?如果是的话,到底是季毛毛家还是李涛大伯家的呢,又或者是两家都有几个?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剩下的九个焖罐到底在哪里?

我们将季毛毛这个情况通知了温警官,温警官马上安排了一辆警车来接季毛毛和焖罐样本回警局做进一步调查,以确认抛尸现场的九只焖罐到底是谁家的。交待完小马,让其陪着季毛毛等警车前来之后,小谢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和她配合这么多年,自然懂她的意思,这明显是私底下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跟着小谢走出了季毛毛家,到了一个无人处小谢停了下来不再前行,却半晌不说话。

我好奇地促狭笑道:“谢大人,叫我出来有啥指示?咱们俩孤男寡女躲在一个僻静之处,被你同事看见了可不好。”小谢朝我呸了一口,没有接上话头,看了看时间,道:“应该差不多了。”

我四处环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啊,小谢这是咋了,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的,难道查案查魔障了?片刻功夫,小谢的手机响起,接通之后,里面传来了毛警官严肃中略带兴奋的声音:“小谢,有新的线索!”

原来小谢所说的差不多了是指毛警官对季父季母的审讯时间,这小谢,整天神神叨叨火急火燎的看不出对一些细节把握得还挺准。小谢和毛警官讲电话的时候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恍然,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许久之后小谢终于挂断了电话,看着一旁八卦欲火焚身的我,咯咯笑个不停,:“就没见过哪个大男人有你这么八卦的,县局旁边有个西餐厅,明天请我吃西餐,我就将审讯的结果告诉你。”

面对一个极品八卦男,小谢毫无悬念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无耻的企图得以满足,小谢讲述起了毛警官对季父季母的审讯结果。

鉴定结果放到了季父季母的眼前,这对老夫妻看到这如山的铁证就傻眼了,季母第一个崩溃,一边哭着一边说:“老头子,我就知道瞒不住,还是老实交待吧,再不交待警官们肯定把我们当成真正的杀人凶手了,什么面子里子的,都比不上我们的命重要啊!”

季父脸上肌肉不停抽动,终于长叹一口气,交待了所有的情况。可以说,大体的发案经过季父季母没有说谎话,唯一隐瞒的就是季雷的真正身份。季雷的真实身份,不但隐藏了一桩尘封已久的往事,更隐藏了一段让季父季母颜面无存的过去。

在三十年前,季父季母相恋。两个年轻人相互之间产生好感最终发生感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也到了农村的适婚年龄,正常情况下亲友都会支持和祝福。

但季父季母这一对却几乎被所有人反对,因为他们是表兄妹!

在季水村,同一个冲子很多人都属于同一宗族,同姓同宗族结婚的也不少,但绝大部分都出了五服。(五服指的是高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自身五代,只要不是这五代亲缘关系的血亲,都可以结婚,生小孩导致畸形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出五服,则生小孩畸形几率很大,也不会伦理道德所容。)

季父季母作为一对表兄妹,显然没有出五服,无论是伦理上还是医学上都不适合结婚。但年轻人一旦陷入爱河,不是亲友们说几句话就可以劝说得动的,一开始两个年轻人还只是躲着约会,后来就私奔,最后发展到以死相逼。

几次自杀未遂之后,双方父母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他们在一起,季父季母两个年轻人以为自己胜利了,却不想噩梦在婚后接踵而来。

婚后不久季母就怀孕,两个年轻人满心期待等着孩子出生,但生下来之后,却发现是一个畸形儿!畸形儿在二三十年前落后的农村是一个不详的象征,最终结果就是绑上石块沉入塘底。

畸形儿出生的当年,村里又遭受到了百年不遇的水灾,季父季母被当成村里各种不顺利事情的罪魁祸首,都说是他们生出了畸形儿才导致上天的惩罚,两人不但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而且数次被当时的族长约谈,给了季父季母两个选择:要么离婚,要么就永远不再生小孩。

两个还在狂热爱情中的年轻人最终选择了不再生小孩。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后代对自己的一辈子有多么重要,为了不至于老无所养,最终夫妻俩领养了季父大哥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是季雷。

季雷的真正身份,是季父大哥的儿子,季父的亲侄子!(因为极亲近的血缘关系,让对亲子鉴定不太了解的季父季母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没有对警方说实话,却不想在科学的数据下一切谎言都被戳穿!)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数年,某一天,季母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虽然害怕又生下一个畸形儿,但有一个自己亲生孩子的念头压倒了一切,最终两夫妻决定偷偷将孩子生下来。

有了第一次噩梦经历,这一次两夫妻内心极其忐忑,无数次向天祈福希望生下一个正常孩子。最终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生下来的小孩非常正常,两夫妻喜笑颜开,孩子是正常的,也不用担心村里人说三道四了,或许是时间过去了很多年,族长也没有再来过问他们擅自决定生小孩一事,两夫妻都以为这事会这么过去,幸福的家庭生活会慢慢来临。

但数年之后,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他们所祈求的幸福生活离他们还很遥远!因为他们发现,亲生的小孩智力发育明显低于常人,带到医院诊治后,医生确诊了,孩子是先天性的智力障碍,而这一切,和他们近亲结婚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智力障碍的小孩自然就是季雨。

(8)

季雨当时已经养了很多年,养出了感情,不可能遗弃,两夫妻年纪也大了,不敢冒风险再生一个,万一再生一个还是先天有缺陷怎么办?

经历这么多年的波折,两夫妻终于彻底认命,不再考虑其他,一心想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季雷慢慢长大,可以帮着家里操持一点家务,季雨也和同村的李涛立了婚约有了依靠的时候,却出了这么一桩天大的命案!

父季母根据种种状况分析,杀害季雷的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李涛,原本他们想着要为自己的养子报仇,但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得为将来考虑,安排好季雨的下半生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季雷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因为一旦透露夫妻俩已经被遗忘的近亲结婚的糗事就又要回到台前,于是他们编造了一段半真半假的话,也让警方得到了一些不完整的信息。

小谢说到这里,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季父季母当时知道季雷有可能被李涛杀害却不去报警,而是想着要以此为条件给季雨争夺一些好处,想必季雷和季雨的亲疏关系也导致了天平往季雨这边倾斜,季雷和季雨比起来,自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未来更重要。

至于季父的大哥(季雷的亲生父亲),很多年前就去很远的外省定居,父母离世后两兄弟之间来往得不多,几年难得见上一次面,也几乎没有过问季雷的事情,所以此次季雷失踪季父没有将消息通知自己的大哥。

到这里,季父季母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待完毕,所有的种种异像都可以完美契合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季父季母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小谢介绍完以上情况,没有再言语,而是在思考着什么。我看着她,依旧内心八卦之火不灭。之前小谢刚接通电话的时候,毛警官说的第一句话过于兴奋导致声音很大被我听到了,毛警官当时说:“小谢,有新的线索!”

如果只是小谢说的这些,还够不上让毛警官激动的程度,一定还有什么小谢没有和我言明。“谢大人,毛警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说出来我也帮你参考一下。”作为一个协助办案的鉴定师,去问一个警员内幕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事情,但我和小谢的关系让我没有这些顾忌。

出于对我的信任,小谢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毛警官说的新线索,和季雷有关,季雷不是一个跛子吗?按照季父季母的交待,季雷的腿脚是后天形成的,有一次和朋友玩耍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从树上摔下来将脚摔断了,因为医疗条件比较差又舍不得花钱住院,最终导致了脚始终没有完全康复,做不了正常人一样的活计,这可以说改变了季雷的一生!我相信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都会对害他脚跛的人痛恨无比,更别说和其成为最好的朋友了,但这样奇怪的事情居然就发生了!”

我闻言恍然,想起了几天之前小谢提到过的一件事,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脱口而出道:“你说的难道是丙某?”

大家应该还记得,案件爆发之后,为了核实受害者的身份对全村三百户进行了第一次失踪人口调查,当时调查到了两个失踪的人员,其中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孩子丙某,张警官到了省城调查他的消息,发现平时和母亲生活的丙某,正在省城和二婚的亲父和后妈一起逛街。

张警官询问丙某的时候,丙某交待说自己和季雷是很好的朋友,季雷一直将其当弟弟看,而且季雷失踪的事情也是他曝光给张警官的,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现在调查进展到了这个地步,是顺着他提供的线索在进行。

小谢说的和季雷关系最好的朋友,目前我们知道的只有丙某,难道案子调查了这么久,回过来破案的关键还是要落到丙某身上?

小谢看着我的眼神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道:“你脑子转得挺快,对,导致季雷从树上摔下来脚跛的人,正是丙某!但丙某却说他和季雷是最好的朋友,这非常奇怪,对于一个害自己终生残疾的人,即使不会痛恨一生,也应该很难成为最好的朋友,除非两个人之间发生了极特殊的事情导致关系恢复,又或者丙某说了假话!”

小谢顿了顿,继续道:“毛警官问过季父季母,丙某和季雷的关系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好,只是他们经常外出帮工维持家里生计,在家的时候不多,所以对季雷和丙某的关系并不很确定。而且季雷已经死无对证,丙某说假话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季雷只是失踪,还有回来的可能,丙某必然不敢说假话;而丙某敢放心大胆说假话,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在季雷还是失踪的时候,丙某就肯定季雷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杀害季雷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丙某!”

小谢的推理非常有道理,进警局只有短短几年的她,从一个被杨姐笑着说“和我儿子一般大”的害羞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刑侦干探,让我不由刮目相看。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也是我刚才犹豫的原因。”小谢皱眉道:“如果凶手是丙某的话,为什么他会给老大(张警官)提供季雷失踪这个线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和小谢商议了一下,决定给刘队打电话,了解刘队现在对失踪人口调查的进展,综合了解季雷生前结交朋友的情况之后,再对丙某进行突击审讯,一定要搞清楚他和季雷的真实关系!

和刘队通过电话之后,他们的失踪人口调查工作也几乎接近尾声,基本可以确认村子里没有其他失踪人口,小马那里也传来消息,季毛毛家两个小孩之前没人接听的电话也都打通了,确定没有人口失踪。

据刘队说,丙某已经从城里回来,目前正在家中。到了目前这个局面,丙某家非得去走一遭不可了。

(9)

会议上分配任务的时候,刘队的一组除了调查失踪人口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对季雷生前结交朋友的情况进行调查。

在去丙某家之前,除了季雷外,丙某的信息也必须掌握妥当,于是小谢拨通了刘队的电话,拜托刘队对丙某的情况也进行调查。刘队办事的效率很高,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就掌握了丙某的情况,并在电话里将调查到的季雷和丙某两人的详细情况地告诉了我们:

当刘队询问村里人季雷情况时,村里人都表示深深的惋惜,在他们眼里,季雷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小时候很听话也很懂事,如果不是因为脚跛了,至少也会和村里许多同龄的年轻人一样,外出务工赚钱过上很好的生活。

但和季雷经常有交际的人并不多,一是因为村里和季雷同龄的人基本上都外出务工,在家的本就极少。二是因为季父季母经常外出帮工赚钱,季雷一般在家照顾妹妹的时间比较多,加之脚跛行动不便很少外出走亲访友。

因此村里人大部分对季雷的印象基本上还只是停留在他小时候那个聪明听话的乖孩子形象,唯一提供了有价值线索的就是季雷的几个邻居。

几个邻居提供的线索都差不多,季雷脚跛的时间他们也都还记得,和季父季母提供的消息基本一致,都说是在季雷十五六岁左右,断了腿医治不及时导致脚跛,虽然摔伤的现场他们没看见,但当时一致认定的肇事者正是同村的小孩丙某。

据邻居们回忆说,丙某母亲和季父季母因为医治季雷的医药费闹腾了很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救治不及时,导致季雷的脚最终没有完全康复,无法和正常人一样的行走,所以季家和丙某家关系一直不好,两家大人到现在见了面都不打招呼。

但邻居们也都强调,丙某后来和季雷却走得很近,经常会凑到一起,让他们极其疑惑。至于丙某的情况,村里人提起来则是恶评连连,和季雷完全相反。

丙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只有一个母亲在,又要忙家里的活计,没人管教的他性子顽劣,上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里偷鸡摸狗好吃懒做,村里人极其嫌弃。

无法无天的丙某不但大人不喜欢,小孩也讨厌,几乎没有人和他一起玩,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性格怪异,所以当时说他害得季雷摔断了腿,没有任何人怀疑,都纷纷谴责丙某。

奇怪的是丙某当时死不承认自己害得季雷摔断了腿,当众人指责他的时候,一气之下丙某发誓要打死季雷,甚至连续几天在季雷家周围转悠,说要将季雷的另外一条腿也打断,丙某的母亲跪在地上磕头才勉强将他拖了回去。

按理说季雷和丙某应该是一对仇人,所以后来当季雷和他走得很近的时候,邻居们都觉得极为怪异。听完刘队的讲述,我和小谢都一致觉得丙某身上的疑点不少,看来这一趟去丙某家里应该会有收获。

丙某的家在村西头一个山坡后面,这个位置就和村人对他的印象一样,特别孤僻。一栋年久失修的土砖房耸立在那里,不但看起来外表很陈旧而且面积比起季家也小了很多,显然家庭情况非常不好。

小谢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X儿(丙某名字),去开下门,看看谁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显得极其不耐烦:“没看我忙着呢吗?自己去!”

女声叹了口气,稀稀疏疏一阵轻响过后,门开了,露出一个饱经风霜苍老的面孔,当时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和小谢有一点失神,据刘队介绍丙某家就只有他和母亲两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丙某,但那张苍老的面孔,让我们以为见到了丙某的奶奶。

这是一个被现实生活摧残得厉害的可怜女人。和其核对了身份之后,女人有点失神,疑惑道:“警官,我们家已经调查过了啊,我们家就我们娘俩,再没有其他人了。”

小谢忙道:“我们不是来查失踪人口的,只是想找您儿子了解下情况。”女人明显有点紧张,道:“我们家风儿刚从城里回来,他能知道什么?”

小谢笑了笑,安抚了下女人,说只是很简单的几个问题,问完就走,女人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将我们迎进了门。

进到屋里面,一个年青男子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穿着警服的小谢,脸上显露出厌烦地表情道:“不是刚调查过吗,又来干什么?真麻烦。”

小谢没有丝毫不耐烦,笑着解释了几句,特意让我陪着丙某母亲去隔壁屋子等着,她单独问丙某几个问题,我明白她的意思,丙某母亲脸上表情太过于关切,如果小谢问的问题敏感的话,她在场确实颇有不便。

陪着忐忑不安的丙某母亲坐在隔壁屋子,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我陪着,她必然会跑到隔壁去参与小谢对丙某的询问。

为了消除她心中的紧张,我陪她闲聊了一会,也顺便了解了下丙某的情况,从她的嘴里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丙某性格其实很好,是个乖孩子,只是他那个没良心的父亲害了他,如果不是他父亲,丙某必然是村里数一数二有出息的孩子云云,结合村人对丙某的评价,我心里不由感叹,丙某如今人见人厌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来源于眼前这个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符母亲的溺爱。

我见到过太多子女性格怪异乖张的情况,和家境教育无关,纯粹就是源于父母无底限的溺爱。

大约半个小时功夫,小谢在外屋喊了声:“W医生,我们走了。”我应了一声,走出里屋,和小谢对视了一眼,小谢点了点头,想必她需要了解的情况已经都掌握。

和丙某母亲道了声谢,我们便退了出来,而丙某母亲此刻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儿子身上,根本无暇估计我们,飞快地跑到丙某身边询问着什么。

待我们走出丙某家,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丙某的咒骂:“死老太婆,你特么少啰嗦点行不,烦死了!”小谢闻言苦笑了下,和我说起刚才询问的情况。用小谢的话来说,这丙某,完全就是一个人渣!

刚才小谢向丙某了解情况的时候,丙某居然提出要小谢给他钱,他才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让小谢哭笑不得。直到小谢神情严肃起来,告诉丙某如果他不配合调查,就会成为命案重点嫌疑犯的时候,丙某才神情紧张,表示全力配合询问。

丙某交待,他和季雷的关系确实和他之前所交待的一样,一直都很好,就算之前因为季雷断腿一事有过矛盾,那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后来两个人相互之间达成了谅解,就依旧经常在一起玩,甚至当季雷忙的时候,他还会去代为照顾季雨,和季雨的关系也不错,当然他母亲和季雷的父母还是有矛盾,丙某强调这一点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小谢重点问到了丙某害得季雷摔倒一事,丙某交待的却和之前季雷家人包括邻居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丙某强调他根本不是导致季雷摔伤的人,季雷摔伤的时候丙某还只有十一岁,那时候的季雷,算是村里的孩子王,聪明、仗义,很多人都信服他,丙某虽然顽劣,但在季雷面前还是很服气的,所以即使和别人合不来,但季雷和丙某关系却处得不错,只有当季雷在的时候,丙某才会参与到孩子们的游戏当中去。

在事发的当天,丙某和季雷还有村里几个孩子在一起玩耍,村里的孩子们没有什么好游戏,就是爬树,抓鱼,捉迷藏这些因地制宜的小游戏,当时村里头一颗茂密的树上有一个鸟窝,听得鸟叫声,熟门熟路的孩子们就知道里面有小鸟,相约谁先爬上去抓住小鸟谁就赢了,于是几个孩子们纷纷往上爬。

当时近黄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树很大树叶又茂密,孩子们爬得个不亦乐乎,因为年龄和体力有差距的关系距离拉得比较大,相互之间看得不是很清楚,正当孩子们努力攀爬为抓到那只小鸟较劲的时候,忽然听得头顶传来季雷的声音:“你推我干什么!”,随后“哎呀”一声尖叫,一个人影从树上摔了下去,孩子们当即被吓得不清,纷纷退下来之后,一个个被眼前的状况吓坏了:季雷躺在地上,小腿处有一个恐怖的扭曲,虽然没有流血,但显然骨头已经断了。

等季父季母接到通知赶到现场之后,季雷已经痛得几乎晕眩过去,季父季母现场核实了情况,并结合季雷本人的交待,推他的正是丙某!

~~~未完待续~~~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