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录古代,志怪录七月半特别回顾
志怪录古代,志怪录七月半特别回顾在死亡梦境中,场景的切换都是即时的。当然,为了保持事件的连续,死者会补上不同场景的中间连接,但这种连接会很模糊。如果你刚刚想要去游泳,接着就发现自己已经穿着泳衣站在游泳池或者大海边,即使你能依稀记起产生了游泳的念头之后,自己是怎么筹划行程,又是如何到达现在身处之地的,也不要忽视这是死亡幻觉的可能性。死亡之境的显著特征是灰暗。普通人的本性之光都被掩蔽了,死亡梦幻中只能发出比较暗弱的光亮,阴郁沉沉好像临近黄昏。如果你的世界连续阴天或者雾霾天,你就要注意了,很有可能你已经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北欧一些有极夜的国家自杀率较高的原因,因为那里一些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亡,所以不怕再杀死自己一次。对这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死亡者来说,意识的惯性会虚拟地无缝延续死亡前的生活。但这种状态比梦境更迷幻更脆弱,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会变成实体出现在死亡者的死亡梦境里。就像梦里一样,如果你恐惧什么,恐惧的对象就会立即显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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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乙巳冂 编辑 | Agnes
死亡鉴别指南
对死者来说,死亡并非显而易见。很多死亡都是不知不觉发生的,典型的如睡眠中发生的死亡。还有一些死亡过程过于刺激,死者会选择性失意,完全抹除死亡发生的痕迹。
对这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死亡者来说,意识的惯性会虚拟地无缝延续死亡前的生活。但这种状态比梦境更迷幻更脆弱,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会变成实体出现在死亡者的死亡梦境里。就像梦里一样,如果你恐惧什么,恐惧的对象就会立即显现,你抗拒什么,就越是无法摆脱那些东西。
有鉴于此,学会判别死亡是否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非常重要。知道死亡已经发生,并且平静地接受死亡,随着自然的因果力量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就不用在死亡梦境里颠沛流离,被自己的茫然无知逼得惊惶失措。就像《中阴度亡经》里说的:
“尊贵的某某,你要接受死亡已经来临的事实。你正在脱离这个尘世,你不是唯一一个走向死亡的。有生必有死,人人莫不如此。不要执着这个生命。纵使你执持不舍,你也无法长留世间,除了仍然在轮回中流转不息,毫无所得。不要依恋了,不要怯弱了。”
死亡之境的显著特征是灰暗。普通人的本性之光都被掩蔽了,死亡梦幻中只能发出比较暗弱的光亮,阴郁沉沉好像临近黄昏。如果你的世界连续阴天或者雾霾天,你就要注意了,很有可能你已经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北欧一些有极夜的国家自杀率较高的原因,因为那里一些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亡,所以不怕再杀死自己一次。
在死亡梦境中,场景的切换都是即时的。当然,为了保持事件的连续,死者会补上不同场景的中间连接,但这种连接会很模糊。如果你刚刚想要去游泳,接着就发现自己已经穿着泳衣站在游泳池或者大海边,即使你能依稀记起产生了游泳的念头之后,自己是怎么筹划行程,又是如何到达现在身处之地的,也不要忽视这是死亡幻觉的可能性。
这种情况有时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比如你偶尔想起一个很久没有碰面的朋友,居然他碰巧就联络了你,交谈之下你发现他的近况和你猜测得一样。这也是一种随心所欲式的梦境,而且隐蔽性更强,真实生活中偶尔也确实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如果这种情况密集出现的话,你就必须警惕了。
很多死者仍会与真实世界发生交叉,会回到真实世界的地点,看到真实世界的亲友,唯一与活着的状态不同的是,他们并不能看见死者。如果发现周围的人忽然对你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也需要仔细反省一下,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不过,死者与真实世界的接触方式是扭曲的,也许死亡幻象会创造一些可以沟通交流的“人物”,让死者以为他还是实实在在地置身于真实世界之中。这些虚假人物有一个共性,他们会做死者想让他们做的事,会说死者想让他们说的话。如果发现周围的人事事都随顺你的意志,这很可能是身处死亡幻境的信号了。
死亡幻觉与梦境类似,发生的事件会具有比较高的戏剧性,实际生活中很难发生的“无巧不成书”,在死亡幻境里会变得很常见。有些情节在生者的世界里相当荒唐,但死亡幻觉会设法营造各种铺垫,以周全其合理性。
尽力保持自洽性是任何一种梦境的必要特性,死亡幻境会以各种方式修补漏洞,也会想方设法竭力打消死者对当下场景的怀疑。
即使上述特征全都出现,还是有很多人会不假思索的反驳:“荒唐!我知道自己没有死!”那么,是什么让你如此确定?会不会你的死亡记忆被掩盖了?
求证旁人是没有用的,他们很可能是你的意念创造出来的,他们会跟随你生存惯性,一起隐瞒你死亡的真相。
就算上述特征并未出现,也不能完全保证死亡一定没有发生。毕竟,我们对那个世界总体上很无知,谁知道每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死亡幻境。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面对现实,根据死亡的各条特征冷静分析,并且不要以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拒绝接受已经死亡的现实。
平心而论,文中列举的这些判据还是存在很多模棱两可的地方,能够回答是生是死这个终极追问的,还是当事者本人。保持情绪的平和,不过于强烈地执着,坦然而缜密地汇集记忆中的细节,寻找那些被隐藏的线索,才能真正鉴别死亡是否已经发生。
也许此刻,你的心中已生出了怀疑,继续追问下去吧。真相通常是由怀疑挖掘出来的。
塑像里的鬼魂
慧明法师原本是去为卢氏宗祠做法事的,因为卢氏家族认为祠堂闹鬼的事做一场超度就是摆平,可慧明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祠堂闹鬼始于1967年“破四旧”以后,据说祠堂里一尊一尺多的耶稣受难像被砸碎以后镇上就开始鸡犬不宁,每天晚上卢氏子弟就集体发梦魇,持续了几十年,即使卢家人迁居外地,也无法摆脱梦魇的折磨。梦魇里总会出现一个表情哀怨的中年人,留着清朝的辫子,身上穿的却是十八世纪的欧式服装。
耶稣受难像放在祠堂里本身就很奇怪,卢氏家族没有人信基督教。慧明法师请教了镇上的老人,大致打听到一些来龙去脉。据说,这座塑像民国初年从南美带回国,携带塑像的卢氏子弟坚称塑像上依附了一位在南美去世的卢氏后裔的魂魄。经过一番波折,卢家总算同意把塑像放进祠堂,和列位先人的牌位放在一起。塑像唯一的诡异之处在于,只要是寿数将尽之人,就能看到塑像旁边站着一个表情哀怨的中年人。
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的可用信息,慧明法师决定亲自查实。入定一昼夜后慧明法师决定升座讲经或许能够化解。刚开始镇上还有人去看热闹,后来大家觉得枯燥就渐渐散去,慧明法师对着空无一人的祠堂讲了三天三夜就离开了。镇上和各地的卢氏子弟从此再也没有被梦魇骚扰过。
很多年以后,有人问起慧明法师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个附在塑像上的所谓“魂魄”其实是一个被执念困住不能转生的中阴。此人名叫卢清平,因为宗族械斗惹上命案遭官府缉捕,乘猪仔船离开漳州逃往南美。
在南美他干过很多活,最后因为精明能干成了一个庄园的管家。庄园主加西亚·卡雷里阿诺对他非常信任,直到卡雷里阿诺去世。临终前卡雷里阿诺要求卢清平把几个黑奴杀死替他殉葬,这事只有卢清平知道,所以,卡雷里阿诺死后卢清平并没有照做,而是偷偷地放跑了那几个可怜的人,他们后来辗转逃往海地黑人共和国。
一周以后,卢清平毫无征兆地失踪了,万般无奈之下,他的妻子找到了卢清平的族弟卢清泉。卢清泉当初因为同样的原因和卢清平结伴逃亡,在漳州时,他曾是走阴人。卢清平的妻子认为丈夫遭人谋害,想让卢清泉去阴间打听消息。
跟传说的不同,走阴人并不能进入地狱。地狱众生其实是另一种生命形式,命尽之人落入地狱实际上是又一世的轮回,走阴人所做的,是为那些此生已尽,彼生未始的受生中阴引路,领他们找到由业力所决定的,下一世该去的世界。
卢清泉并没有找到卢清平的中阴,但是,他不知从哪里得到线索,卢清平被卡雷里阿诺摄入了一个介于生死之间的魔域,于是他决定冒险前往解救。最后,他虽然把卢清平拉出了这个魔域,但是,卡雷里阿诺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恶的巫术,使得卢清平的肉体再不能回归,卢清泉只能让卢清平附身在一座耶稣受难像上,最后他的后人又把塑像带回了卢氏宗祠。
慧明法师认为,当年卡雷里阿诺施展的巫术可能类似于曾经流传于中东的梦术。卡雷里阿诺死亡的时候,他的意识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梦境王国,并且让自己的中阴常住其中。因为愤怒,他把违背他托付的卢清平也拉进了这个世界。卢清泉的历险一定是设法毁灭了卡雷里阿诺的梦境世界,卢清平才能摆脱出来。但是,卢清泉也没有办法让卢清平回到人间,而卢清平又不能接受死于梦境的现实,因此,卢清平等于无意中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梦境,耶稣受难像是这个梦境的根基。这个梦境由对人间的留恋和阴间迷信构筑而成,让卢清平以为自己是一个依附于塑像游荡在人间的鬼魂。
塑像被破坏之前,将死之人能够看到卢清平,是因为他们的神识已经逐渐进入中阴状态,所以能够看到驻留在中阴状态的卢清平。而塑像的破坏,让卢清平失去了留存在这个世界的依据,出于对“魂飞魄散”的恐惧,他的梦境扩散到了通过宗祠联系到一起的其他卢氏家族成员。
实际上,是他的执念而不是塑像让他维持了这个半透明的梦境一百多年。卢清泉虽然毁灭了卡雷里阿诺的梦域,可是卡雷里阿诺的梦术并未消失,而是通过卢清平对生还的那一丝希望延续了下来。卢氏族人的梦魇,其实是卡雷里阿诺的法术的余波。
梦术的力量不完全由首先实施法术的人决定,所有被摄入梦境中的人,都会因为自己的各种情感和欲望加强梦术的法力。当年,如果不是慧明法师的努力,那么多人的梦魇也许会让这个始自十九世纪初期的法术增强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由那个家族的成员,通过他们所知道的各种联系,将更多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慧明法师所做的,是力图开导卢清平接受死亡这个事实,离开梦境进入下一世的轮回。
再生术
人类对永生的追求,至少跟人类文明史一样久远。神话故事里充斥着人类英雄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升级为神获得永生的奋斗史。即使不能成神,成为数百年寿命的人 瑞,也让人神往不已。但是,无论是修行养生还是炼丹制药,似乎史料上记载的多数是失败案例。那些服丹药“尸解”的故事,更像是对中毒死亡的掩饰。
即便如此,似乎仍然不能打消后人对长生不死的向往。一方面,这说明了永生的诱惑力,另一方面,也许某些蛛丝马迹让很多人认识到,永生并非无法达到的目标。
嬴政肯定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如果永生注定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他决不会如此孜孜不倦地支持方士们的各种计划。从史书看,他最后没有获得成功,可能是他始终 没有找到正确的途径,也有另一种可能,他成功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虽然一开始他永生的目的是为了千秋万世稳坐帝位,但实际情况也许让 他不得不做出取舍。任何获得都要付出代价,相比永生,皇位也许是一个值得付出的代价。
纵观世界各地的半信史,都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古代的著名君主寿命都长得不可思议,现代史学家解释说,这些君主的名字可能是一种称号,传说中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同一称号的不同人。他们有不少证据证明这个论点。
问题在于,如果是不同人的话,为什么他们可以使用同一个称号,而之前之后的君主却要使用不同称号。像“皇帝”这个称号,所有的帝王都能使用,尽管他们有各自的年号、谥号、庙号。所有的疑问都是真相的暗示。
在古埃及,经过复杂的葬仪后,精心处理过的法老尸体被装入金棺,铭刻着大量的符咒和说明的金棺最后被放进巨大的陵墓。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永生。
一些历史久远的资料曾对此做过说明。陵墓其实是收集能量的设施,金棺是实现永生的主要工具,而木乃伊,是永生的基础。这些记载的行文有一些奇怪之处,法老似乎并不是从木乃伊本身复活,而是通过木乃伊继承了主人生前所有特征的一个新身体。
从现代眼光看,这很像是某种克隆技术。但是,克隆只能复制肉体,如何让被克隆者的精神,或者说前生的所有记忆从旧身体转移到新身体,是克隆技术无法解决的。而从传说来看,古埃及曾经做到了这一点。
古埃及的这种高深莫测的技术,即使在古埃及的各个王朝中也没有完全流传下来。可能这种技术太过神秘,更因为这种办法太事关重大,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能够享受这种技术,也抑制了技术的传播。
不过,就像历史上所有失传的技术一样,所谓失传往往只是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绝迹。近代欧洲有一些学者曾经提出,法国历史上关于“铁面人”的传闻,可能就跟古埃及的这种再生技术有关。
通常的野史中,把铁面人说成路易十四的孪生兄弟。而那些学者研究了各方面的资料后认为,真相可能更加骇人听闻。路易十四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获得了古埃及的 人体再造技术。法国的王室从中世纪就暗中资助各种魔法和炼金术,古代的很多失传的技术,恰好就是通过欧洲的这些神秘主义实践者的努力得以传承或者再现的。
路易十四在史书中明显就是个急性子,毫无疑问,他不愿意等到当前肉身死亡之时才使用该技术,的确,这样的话风险也比较大。可是,急于测试的结果是灾难性的。 现在有了两个路易十四,其中一个更年轻更有活力。路易十四一定否决了心腹们销毁复制者的建议。像他这样自我崇拜的人,杀死自己的复制品如同自戕。接下来的 情节就合理了,复制品需要被囚禁,并且戴上铁面具,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他的脸。
如果只是为了圈禁自己的孪生兄弟,铁面具什么的也太小题大做了。双胞胎不是什么神秘的事,给人看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怕的事实是,被囚禁的正是路易十四本人,当然,是一个年轻的复制版本。
如果,再生技术只是产生了一个复制品,而非本人的精神迁移到新肉体,那么,这就不算是永生。这个结论可能对路易十四产生了巨大的震撼,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项技术,如同普通人一般接受了死亡的拥抱。
近代那个身怀各种神秘的奇人尼古拉·特斯拉也得到过古埃及的再生技术,不过,也有一些研究者认为,他是独立地重新发明了这项技术,因为没有证据表明他曾获得 古代技术的资料。支持这种说法的证据是,特斯拉的复制技术与传说中古埃及的不同,并不是产生一个更年轻的新品,而是原样拷贝。
不管怎么样,特斯拉这样的人,为了科学探索可以罔顾一切社会道德成规,他毫不犹豫地对该技术进行了实验。同样毫无疑问的是,如同特斯拉很多神奇实验一样,这次实验的结果也很惊悚。
受试者都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无论外形还是性格。他们都声称自己才是原来的那个真的本人,他们的记忆都是一样的,都记得自己参加了实验,然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问题是,这事现在没法收场了,特斯拉做的很多实验都没有充分考虑过后果,但这次不一样,受试者在实验结束后需要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该让谁回去呢?
研究者没有找到资料描述这事的结局,不过有人怀疑,也许从那段时间里美国各地发生的多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案里,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把本体和复制体一道消灭大概是个最干脆利落的解决方案,就是不知道特斯拉最终是如何下定决心,具体又是怎么操作的。
转生之谜
世界各地都有关于来生的说法,虽然其中存在很大的差异。印度地区多持轮回概念,五道或者六道轮回。环地中海地带则为来生设置了极善与极恶的两分世界,这种看法延续到基督教的天堂与地狱结构。
中国人则在两种来生观之间摇摆不定。有时候似乎相信轮回模式,甚至以转生为某些低贱肮脏的动物来诅咒敌对者。而在祭祀和丧仪时,似乎又倾向于天堂地狱的分流观,祖先可以在某个高尚的异世界永久享用后辈的香火供品,或者在某个凄苦的异世界切盼亲人的衣食救济。
关于从此生通往彼生过程的描述,各地则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大家都会详细列出死后世界里的各种危险和挑战,并教导人们如何应对,以保证转生之路的安全。根据各自的文化和生活方式,死亡世界的一切都会以此生那些熟悉的形态而意象化。
如果死者能够躲过重重危机,并做出正确的选择,通常就能获得幸福的来生或者达到天堂。死者面临的这些危机,有的是恐惧,有的是迷茫,还有引诱。但是,正如我们的此生世界,万物并没有单纯恒定的善恶美丑属性,死亡世界里的意象,在经过识别训练的死者面前,也能发生逆转。超越了基于幻象的低级欲望,恐怖的意象,也许能转变成升华的庇护神。
令人眼花缭乱的迷宫,也许会成为通往极乐的坦途。而那些因为此生爱欲残留的惯性,看来令人向往的诱惑,也许恰是陷阱的入口。
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在非洲贝宁,使用活人祭祀时,为了让死者来生不会变成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而对夺取其生命者实施报复,他们会故布疑阵,用各种办法使亡灵迷失在转生之路上。最常用的办法,砍掉牺牲的头颅后,将其挂在树上,而躯体被颠倒着捆绑在树干上。死者会因为身体这种新的组织方式而举止失措,在转生的道路上更容易判断错误。
在轮回论的叙述中,转生有多种形式。转生为异类,不管是天人还是阿修罗等比人类高级的生命形式,还是动物或者地狱众生,由于存在沟通上的障碍,相关记录比较少见,而转生为人的传闻就比较常见了。
世界各地都有新生者保留前世记忆的记载,他们能够认出前世的亲人,熟悉故居,甚至知道一些只有前世本人才知道的秘密。这些已经不算是奇闻,比较特殊的案例是一些非常规的转世方式。
尼泊尔曾经发生过一位活佛转世成三个人的事件。在确认灵童时,寺院的僧侣因此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三位灵通都顺利通过了一系列严格的测试,都展示出去世活佛的前世记忆,他们都认识活佛生前的故人,对活佛的常用物品都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他们甚至都知道活佛和某位弟子的一些私密对话。最后,寺院只能接受一转三的事实。
意大利的一份报纸报道过一位人格分裂者的治疗过程,患者在心理医生的催眠下识别并分离出六个不同的人格。这六个人格分别告诉医生,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们死亡后转世到了同一个人身上。他们能回忆起各自的前世生活。
有心的医生事后调查表明,这六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其中有教师、水手、小贩、厨师、农夫和警察。患者表现出的人格分裂症状,其实是这六个人在不同时间段的分别出现。负责该病例的医生曾就此写过一篇论文,对人格分裂的病因进行了新的分析。但因为文章的神秘主义气息过于浓厚,未被心理医学会接受。
最怪诞的转生事件发生在美国。一个由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职业的大学生旅行团,在对非洲进行慈善访问时发生了不小的混乱。每一位成员都表现出了某种程度的人格分裂,但分裂的人格却又表现出某种残缺,有的分裂人格有智力障碍,有的分裂人格有情感缺失,还有的分裂人格无法控制机体。
奇怪的是,这十几名青年学生的分裂人格互相存在一定的互补性,某人的分裂人格有行动能力却没有认知能力,而团里另一位成员的某个分裂人格则只有认知能力却有行为障碍。为他们提供医疗支援的一位教授做了记录分析以后发现,旅行团平均每人都有2~3个残缺的分裂人格,与其他团员的残缺分裂人格进行配对以后,正好得到相同人数的十几个完整人格。
如果按照意大利心理医生的看法,分裂人格是多人转生成一人的现象,那么,美国的这个与转生有关的事件,或许是一人转生成多人和多人转生成一人的混合情况。一个人的不同部分转生到了不同的人身上,而同一个人身上又结合了不同人的转生部分。
有趣的是,该事件爆发时,旅行团正在非洲的一个小山村。二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部族屠杀。这些残缺的分裂人格的前世记忆都与此有关。
冬至夜话
像这种荒山野地的小酒店,店主习惯晚一点关门,因为常有错过宿头的客人需要在这里将就一夜。不过今天是冬至,行路的人会少一点,按照习俗,即使是出门在外的人,也会找个舒适一点的客栈,喝点热酒早早歇息。
小店孤零零地淋着雨夹雪,寒气从四面八方的空隙里渗进来。店主已经给自己热好了酒菜,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漆黑的小道上走来一行人。
领头的是个商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看上去不像走远路的,冬至夜出现荒野里显得有点奇怪。后面是个书生,似乎是赶考的样子,还有个童仆挑着行李,不过,现在这个时节既无会试又无乡试,行迹也有点可疑。走在最后面的是个行脚僧人,手提禅杖足蹬芒鞋,粗看很正常,有趣的是,他跟其他几个不一样,既无雨具,身上也毫无雨雪的痕迹。
虽然满腹狐疑,店主还是把他们请进店里,添了几样酒菜,等各人安置好,请大家凑成一桌。大家对此倒也欣然接受,书生让童仆帮着热酒布菜,拉着店主坐了上首。
几杯热酒入腹,商人道:“难得诸位今日一聚,寒夜无以消遣,不如我们各自讲点奇闻异事吧。”几人都说此议甚好。商人也就当仁不让,先起头说了起来。
商人说的是个进京赶考书生,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眼看天色昏暗,正担心要露宿荒野,突然看见前面路口有一家破烂小酒店。店里只有形容枯槁的店主,也没有伙计,不过,有个落脚的地方总是好的。店主懒洋洋地摆上几盘冷冰冰的菜蔬,书生吃了几口,都像店主的表情一样淡而无味。书生问店主要酒,店主拿出三个碗倒下酒来。书生很诧异,不过也懒得问店主是不是有什么三碗不过岗的讲究。
尝了一口,酒味淡得像水,其他两碗也是如此。抬头想质问店主,不知何时店主已经退下了。书生让书童去厨下找找。书童去了半天不见回来。书生忍不住站起来走向里间想要一探究竟,推开里门,书生大惊,原来酒店并没有里间也没有厨房,门外就是荒野,荒野里空无一人,根本不见店主和书童的踪迹。四处绕了几圈,连有人行走的足迹都看不到。惊骇之下,书生推门欲转回店内。谁想,推开门也是荒野,刚才的店堂已经消失不见,荒野里就这么立着一扇破旧的门。
刚才坐的地方,只有一座坟头,坟头摆着三个盛水的茶钟,旁边一堆纸灰,三支香已经燃到了尽头。
书生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遇到了鬼,可是,恍惚中慢慢记起,自己好像已经在赶考途中因病身故。
商人讲完,笑眯眯地看了书生一眼。书生也微微一笑:“这世上哪有鬼啊,人死即烟消云散,所谓鬼,不过是活人自己杜撰出来,茶余饭后消遣而已,所谓见鬼,多半不是失心疯之人的胡言乱语,就是昏睡之中的梦魇。”
接着,书生也讲起了他的故事。
故事讲一个和尚,在寺里修行多年毫无精进,师父认为他此生也许并无道缘,劝他要不还俗,要不往他处寻找缘法。和尚非常懊丧,一夜无眠,天刚刚亮就打起包袱离开了寺院。
出门后一路行脚,遇寺即挂单听讲,然而数年之下仍无所得。和尚不得不打消了继续修行的念头,准备自己家乡还俗。
走了十几天,终于在一个雨夜,回到了自己出家前住的那个小村子,跟着记忆黑暗里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家,打开门的是他的老父亲,可是,父亲完全不认识他。他提起了自己俗家的姓名,老人诧异地说他儿子一直在家,从来没有剃度过。老人回头叫着和尚的俗名,出来一个年纪与和尚相仿的陌生人。
和尚失魂落魄地走出村子,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他突然发现,虽然下着雨,可是,他并没有淋雨的感觉。回想起这些年,自己似乎总是遇水不湿遇火不焦,联想起这些年的经历,也是依稀模糊很不真实。
在野地里漫无目的地边走边想,远处传来一声鸡鸣,和尚悚然惊觉,发现自己仍然在寺院的禅床上,天色渐明。
和尚听书生说完,却也不喜不怒,沉吟了一会儿道:“世人所说之鬼,其实千差万别,有的是痴人说梦,有的是受身中阴的妄念。”他指着商人说“比如这位施主所言,就是尚未转生的中阴所见景象,先前酒店里所见,不过是意念幻变之相,待幻像褪去,坟头、烧供才是真实。至于书生所说梦境,却也司空见惯,倒是有一些所谓的鬼,或是饿鬼道,或是其他非人,大都是异生之物。”
和尚没有讲什么故事,而是沿着话头泛泛而论,他说有一些非人生灵,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常常混迹人间。他们喜欢装扮成游商或者野店店主,既能与人保持距离,又能随意地窥视人间的生活。
不过,仔细探查,这些生灵还是有不少破绽,比如身为游商却无行囊,开的店却选在荒郊野地。
说到这里,店主不耐烦地打断了和尚,店主说,其实有一些异样之人也未必就是其他生灵,常人只知过去已逝将来未至,却不知世上有一种异人,通过一些不可思议的法器,能够不顾时间,在过去将来随意来去,这些人与我们常人无异,若不知道他的底细,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他们可以安然地混在我们中间,甚至与我们朝夕相处而我们却不知道。
此时,书生的童仆正捧着一壶热酒走到桌边,店主嬉笑着扶他肩问道:“后生,你说我的话是否在理?”
一直不声不响的书童放下酒壶,憨厚木讷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环顾桌边几人,缓缓地说:“人人都以为自己所见所行的是真实,可曾有人想过,你们其实不过是别人故事里的龙套?兴许,只是有一个人在虚造的世界里消闲游戏,我们只是游戏里的道具?”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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