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配怀上反派的崽,我怀了反派的崽
当男配怀上反派的崽,我怀了反派的崽1这样你喊我娘,我喊你大哥,咱俩各论各的哈!就是说,怎么我穿个越还被迫得和儿子历个劫。仙人儿子:娘,我长大了一定孝顺你!冤种的我:谢谢,但是真滴不必了,我本来不想要你的,咱俩谁也不欠谁嗷?
我怀了反派的崽,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
我知道腹中这个孩子是受贬的仙人,天生仙骨,剑心通明。
在他刚出生时,会有万里祥瑞霞光与仙鹤灵鸟恭迎,接着就被前来寻宝的众修仙者争夺并最终被反派带走,挖出他的仙骨换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我,呵,不才只是个不得好死的恋爱脑女配罢了。
就是说,怎么我穿个越还被迫得和儿子历个劫。
仙人儿子:娘,我长大了一定孝顺你!
冤种的我:谢谢,但是真滴不必了,我本来不想要你的,咱俩谁也不欠谁嗷?
这样你喊我娘,我喊你大哥,咱俩各论各的哈!
1
我是在逃出反派老巢时才觉醒了记忆的,这具身体是天阴之体,是令所有修仙之人为之痴狂的绝佳炉鼎。
按照原本的剧情,「我」对反派仙尊痴心一片,以为腹中的胎儿是我和反派爱情的证明,即便是反派挖了孩子的仙骨,「我」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反派不知孩子来历,只是见「我」能够生下一个这样的孩子,便期望能够生下更多。
在华美的洞府之中,形容枯槁的女子诞下一个又一个恶臭的死胎,最终成为腐朽糜烂的一员。
可我不是她。
哪怕世人皆言兼夜仙君是正道柱石,哪怕兼夜仙君有着无双风华,可我将满掌鲜血涂满验灵石换来一线银光,并不为做谁禁脔!
眼下,我看着入口处浓郁翻涌的魔气,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咬牙向前踏出一步。
湿冷粘腻的魔气如跗骨之疽,像是被水蛇的舌子舔了一口,却又顺着经脉,骨头和血肉的间隙游弋而上。
腹中胎儿仿佛感受到了叫自己难受的东西,自小腹传来温暖的感觉,阻隔了魔气的侵蚀。
我苦笑一声,不愧为仙人转世。
尚未出世就能够阻绝魔气。
如果不是怕将胎儿打掉一尸两命,又或者提前引来众人窥伺,我本不想留这个孩子。
正在我拔出沉重得像是陷入泥沼的左脚向前继续迈进时,忽然听见一声很是有些费解的声音:「人族?」
我一惊,下意识护住腹部转头。
头顶着赤色魔角的长发男子甩了甩手上幽蓝色的妖血,盯着我的肚子:「......还是个孕妇?」
这谁?
我捏紧了从兼夜仙君洞府里顺来的全当是补偿款的上品法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魔族男子等了片刻,和我大眼对小眼了一阵后才道:「你想要进魔域?寻死?」
他笑了笑:「如今的人族真有趣。」
我定了定神:「与阁下无关。」
「阁下?我是魔,没人同你说过——」
下一瞬赤角魔族出现在我身前,带着独属于魔族的笑容弧度:「魔是会吃人心肝的么?」
我心脏猛地一抖,立刻默念咒语驱动能够隐匿身形躲避分神(魔君)之下探测的法器,淡淡的光芒将我周身笼罩之后我松了一口气,缓缓向后退去。
「上品法器?」
眼睁睁看着本该如无头苍蝇一样的魔族男子准确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一阵剧痛从腕间传来,伴随着对方暗含威胁的话语:「奸细?」
被魔族男子挟持一路带进魔宫时,我的隐匿状态仍未解除。
我甚至听到有魔在嘀咕:「二太子手里抓着个啥?」
二太子?
我直叹倒霉。
原本我想的是借魔域的魔气来阻隔祥瑞之兆,好让这仙人儿子好好的落地,之后他去历他的劫,吃他的苦;我学我的术,求我的生。
生之弃之,无论是善还是恶都不沾他半点因果。
毕竟魔域那么大,魔君境界之上的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数,我躲偏僻点,怎么样也不会倒霉到碰上魔君。
谁知人真的会倒霉到这个地步!
我咬牙,被魔族二太子一路拖拽着,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些。
直到被拖到魔宫王座之下,我仍旧梗着头。
「咦?厌儿,你带个人族来干什么?」
幽幽碧玉如骨的王座之上,蝎尾银眸的女魔王含笑看着二太子:「这个不能多吃,脏。」
......
我承认我的确狼狈了些,可也不至于脏到吃了拉肚子的地步吧!
接着听女魔王「噢」了一声:「是吃胎儿么?这个倒是不脏,一个够吗?」
听得我毛骨悚然,哪怕我并不想生下这个曾引起我一生悲剧的孩子,却还是忍不住双手护住腹部,喉头涌入一点腥甜。
魔界二太子竺厌皱了皱眉:「这人族妇人行迹鬼祟,分明灵力微薄却有上品隐匿法器,身怀六甲却敢孤身入我族境内,来历蹊跷。」
女魔王听出他话外音,冲我裂开一个冷硬的笑:「来者是客。」
「不知夫人高姓大名?」
我盯着女魔王那双碧绿鬼火一般的双眼:「殷雪骨。」
梅胎雪骨,高洁冷韵。
这是我妈当年脑壳一拍给我起的名字,加上殷红的姓氏浑似有鲜血白骨葬在梅雪下,太过古韵邪性。
女魔王听了,锋利的蝎尾微微翘起:「殷夫人。」
面对这样一个危险的女性我不敢拿乔,也不敢赌天道为了让仙人儿子好好生下来吃苦受难,会不会连带着我这个人体育婴仓一并脱离险境。
我说:「久仰魔王之名。」
二太子竺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魔王:「她怎么处理?」
后者随口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魔王大人看着我的腹部,意有所指:「神光内敛,灵气同盈,殷夫人这胎似乎很是不凡。」
原来是看上我这神仙儿子了。
为这番自投罗网我愧疚一瞬,接着道:「魔王可否等我三月瓜熟落地?届时若想一尝,我必定洗净亲送至陛下当面。」
她慢慢悠悠一笑:「人族不是有言,虎毒不食子么?殷夫人却愿舍骨肉献于孤,果然豪杰毒辣,定然不是仙族探子。」
我说:「我这胎儿,本是上天强予仙人历劫而来,虽是骨肉,却非吾儿。」
我说:「既然如此,舍了又有何妨?」
女魔王聪颖,我只盼望她听了这样一席话能够计算得失不去吃他。
毕竟怀胎七月,若说对腹中的胎儿没有半点感情那是假的。
果然,听闻此言女魔王的眼神微微一凛:「谪仙转世?」
我故作无谓地松开护住肚子的手,示意她可以随意试探:「正是。」
「殷夫人何以证明?」
我说:「烦请陛下,稍待三月。」
2
哪怕我空口白牙说这孩子是仙人转世,女魔王也没有全然相信,只是看着我的肚子良久沉思。
而后愉快地把我这个香饽饽交给了二太子。
临退下前魔王对二太子竺厌语重心长道:「安顿好了,别偷吃啊。」
二太子分外无语似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转头就给我下了一道禁制,把我拴在了他的床脚。
见我目光诡异,竺厌皱眉:「外面全是魔,你出去就被啃了。」
我说不是,但是:「男女有别,这是不是不太方便?」
听见这话,竺厌嗤笑一声:「你会觉得栓了一头公羊在床边感到不方便么?」
但还是皱着眉用东拼西凑的古怪家具隔出来一间「隔间」让我住进去。
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结果就是一时不察腿软了差点跌在地上,扶着墙才缓缓坐下,歇了片刻,才从储物戒里掏出来吃食,食不知味地咀嚼着。
刚穿越的那些年没有记忆,虽然和原主性格不同,却因为生活平淡并没有什么太多差异。
在知道修仙之前,我和原主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的做菜手艺还不错。
别的小姑娘的生辰礼物是头花饼干,我却缠着我的铁匠爹,打了我们村第一口铁锅。
从此之后,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全都给我红烧爆炒!
现在吃的猪肉脯也是那时候做的,虽然冷了,但还是......「好香」。
?
我幻听了?
说着好香,走到我面前的竺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猪肉脯:「这是凡兽之肉,为何有如此香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分了一半给他,竺厌却摆摆手不接。
为什么不接?忽然我灵光一现:「言祝君?」
竺厌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着他狰狞的魔角,忽然安下了一半的心。
毕竟我是看了原著才穿越来的,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外挂,原著中有一个被形容为魔族怪胎的神秘人「言祝君」,吃素,臭脸,却意外地有副好心肠。
初遇女主时被砍了一剑,仍然看在她年少无知的情况下不计较,还指点了对方如何走出迷阵。
可......
可原著里没说他是魔族二太子啊?
见我沉默思索,竺厌眉头紧皱语气不善:「你到底是何方势力所派来的,竟然知道此事!」
我顿了顿,道:「正如我知道腹中胎儿是仙人转世那般。」
「谶语秘术?」
(一种能够准确预知的秘术)
我微微颔首,毕竟我可不敢光靠原著的寥寥几句话就断定竺厌无害,倘若叫他以为我是危害魔界的什么人物,我怕是真的要和我的倒霉儿子一起喂了魔。
瞅我们娘俩这倒霉运气,估计被吃了都不能进同一个魔的肚子里,连执手相望无语凝噎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竺厌却不大信。
他似乎想要戳我的肚子却又停住:「仙人转世之说亘古有之,却至今未出现一例。」
「人族妇人,倘若你是和夫君怄气才来魔界,我劝你早些离开。」
竺厌虽不信佛,却相信因果报应,他生怕魔界的魔族造了太多孽引来各种祸端,日复一日地做好人好事也是为了给魔界积德。
想来先前吓我,也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别跳进来成了盘菜给魔界增加罪孽。
若非我用了上品法器,大概也不会有这些事。
念头转了一转,我却并不后悔,全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我说:「二太子不必忧心,我是真心钦慕魔界,等这儿子一生下来我便去转练魔族功法,出月子了就是个新鲜魔族。」
竺厌见了鬼似的看着我:「你?你要修魔?」
我诚恳点头,面对着吃素的二太子,我说:「千年未有人飞升,如今天下强者为尊,既然这样还讲什么正邪之分?我觉得我修魔更有天赋。」
或许是我的话太过惊世骇俗。
又或许是竺厌觉得我是个孕妇,一孕傻三年。
他抓住了我的手准备随意估量一番而后打消我的念头,却在魔气探入经脉后凝住了目光。
我耸了耸肩。
天阴之体,是修仙之人最好的炉鼎体质,亦是修魔之人的绝佳灵根。
然而竺厌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的胎——」
我沉默一瞬,点了点头:「是我作为炉鼎之时不慎怀上的。」
他松开了手,思索片刻才道:「怪不得你并不爱惜自己的胎儿。」
这话着实有点难听,我心想。
「若果真如此,你可来魔族。」
「父子无情,骨肉无义,烹儿啖女,倚势欺人。」
魔族二太子这样平静地诉说着,为我的悲惨与不甘,冷冷地铺造自渡苦海的船。
果然是魔。
我想。
再信因果,也终究是魔。
然而我却微微一笑:「借二太子吉言。」
腹中胎儿忽然猛地踹了我一脚,生疼,却动摇不了他娘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的心。
3
竺厌真身是个独角麒麟,至于具体是哪种麒麟,魔界众人与我一概不知。
我来了魔界七日,竺厌一直未曾出门去做好人好事积攒福报,反而在洞府里抱着各类毛绒绒的小兽打发时光。
倘若我腹中的当真是仙人转世,那么提携仙人得到的福气可比救一座城池要多得多。
更不提跟在仙人身后背靠大树好乘凉。
不过——
我是很清楚,这便宜儿子是要来历劫的,注定是命运多舛,跟在他身边的人要么是丧心病狂要取他命的,要么是无辜受难的好心人。
就算有什么气运,估计这辈子也享用不到。
我原本打定主意,一生下来就把这糟心的孩子丢地远远的,管他是福是祸,鸡犬升天还是殃及池鱼,都别和我扯上关系。
我修我的魔,你渡你的劫,两不相干。
只是眼下......
竺厌突然开始织起了毛衣。
我看着他把撸完毛绒绒留下来的各种花色长短不一的毛缕成毛线,用墨骨鱼妖的刺当做针,低头一声不吭地织毛衣。
他甚至还准备了一朵织好没收尾的花,预备着等毛衣织完补到上面去,怕丢干脆挂在了赤色麒麟角上。
我目瞪口呆:「二太子你?」
看出我的疑惑,竺厌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我准备认他当干儿子。」
——然后以干爹的身份享受仙人气运么?
好见地。
我默默打消了剪断脐带就把儿子甩掉的想法:「二太子何必认作干儿子?倘若二太子想要这胎儿,我便自出生时就将他献给二太子和陛下,届时当做魔界亲子也未尝不可。」
谁知竺厌却摇摇头,角上的毛线花也跟着晃荡。
他说:「欺骗仙人致使骨肉分离,不妥。」
呵,不妥个球。
分明是怕被天道挟私报复。
我僵硬笑着:「那二太子觉得?」
「仙人生身之父是个无耻小人,我作为干爹为他和他娘亲报仇杀了那个禽兽,然后仙人和他娘亲久居魔界,共享天伦之乐,」竺厌边说边点头,歪头耸肩夹住掉下来的毛线花:「如此,善莫大焉。」
说着冲我看过来。
我眨眨眼,伸手把他用下巴和肩膀夹住的毛线花拿过来,系了个结仍旧挂在竺厌的角上。
「作为交换,你可以得到与我相等的修炼资源。」
「魔界一日不散,殷雪骨永享魔君之尊。」
魔界,强者为尊。
强者他妈也尊。
巨大的惊喜冲我砸来,我却不敢高兴。
竺厌不知道,只贪图便宜干儿子的气运福气,可他哪知道这孩子是来世上历劫的,福气是没有,倒霉事一堆。
呵,到时候发现货不对板那我可不死翘翘。
我脑子转了几个弯,才说:「多谢二太子。」
欣慰于我的上道,竺厌露出了一个不那么邪气的笑容,又埋下头去织毛衣。
看得出来,他试图给我儿子以最温柔齁甜的父爱。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能对女主暗道抱歉。
你的那些个奇遇金手指,只能归我了。
想象着日后借仙人儿子的虎皮,用女主的金手指来假装是气运馈赠糊弄二太子,我略有心虚。
原著中的女主是个上天钟爱之人,遇难成祥自不必说,上天拐着弯儿给她送法器送坐骑送男人——阿不,送伙伴。
我翘走一个天道能够翻倍儿补偿。
属实是叫我眼馋。
4
只是儿子还没呱呱落地,魔界却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儿子的一半基因提供人。
兼夜仙君。
白衣仙君孤身破开魔域屏障,长剑羞流光。
「随本座回去。」
我啃到一半的千年朱果,手抖跌落在腿上,猩红的汁水氤开,我僵硬着血液与青筋直突的手将朱果捡回来。
苍山负雪,不动明光。
是正道第一仙宗的太上长老,世人恨不能为其塑金身之,兼夜仙君。
也是将我囚禁在洞府之中,当做修行器皿的男人。
见我不动,兼夜仙君又道:「音音。」
竺厌看向我:「这就是拿你修炼的那个?」
我点头。
麒麟魔君竺厌眼中满是跃跃欲试,送上门来向仙人示好,讨要气运的机会,他岂能放过?当下便道:「先前本君好友被仙君掳走百般折辱,而今她侥幸逃脱,本君且没有要你讨要一个说法,仙君却来我魔界打伤我一干属下,岂非欺人太甚!」
我托着自己的肚子从善如流躲到竺厌身后。
兼夜仙君凌空不沾魔界一点污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音音,你与魔族厮混,现在弃暗投明,本座既往不咎。」
他没有问我怎么成了魔君的好友,只自顾自地给我定罪,又宽恕。
哪怕我知道魔君也不过是觊觎仙人气运,这才为我出面,驱狼逐虎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此刻我只能躲在魔君身后。
同兼夜仙君说一声:「我忍你很久了,QJ 犯给爷死!」
仙君出尘俊逸的脸庞忽然阴了一瞬。
竺厌哈哈大笑:「听见没有?仙君!」
他虚情假意地说:「倘若再进一步,别怪本君心狠手辣。」
这可是魔界,二太子的地盘。
他完全能够留下重伤未愈又孤身来犯的兼夜仙君,可却还是惺惺作态,势必要等仙君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才避无可避地反击,让自己清清白白不惹恶果。
最好是仙君就此离去,等我儿子出生,他再拿仙君的头颅,前来邀功。
兼夜仙君眼神微凝,忽而向我出手!
「!」竺厌再想出手将我救下已然来不及,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清凉的光围住,直直向兼夜仙君身前飞去!
靠!
我才刚骂完!
魔君你能不能给点力啊!要死要死要死!
「稀客远来。」
冷硬如刀的蝎尾突然出现将灵光割裂,远处传来魔王带着古怪笑意的声音:「孤甚欣悦。」
像是生了锈绿的黄钟大吕,诡谲威严。
竺厌听见这个声音,原本暴涨的魔气也收敛回身。
正当我以为可以吓退兼夜仙君时,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执着。
王的引领之下万魔齐哭,魔气肆虐中,兼夜仙君仍旧向前踏出一步:「本座只为将——我妻带走。」
我简直要疯!
差点没指着兼夜仙君的鼻子臭骂,我只不过是虚与委蛇讨好了你几番,怎么就成了你妻!你找不到代称,为了理直气壮带走我,也不用说我妻吧!
魔王似乎也为此惊疑。
一个仙君的炉鼎,和妻子,是两码事。
就连竺厌也变了神色,他这几百年一直在研究天道因果,当然知道如果定下夫妻名分,那么留我在魔界要承担的因果远比仗义解救炉鼎重得多。
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仙人转世,他也没有十足把握。
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恨自己太弱,永远为人摆布!
凝重的氛围之中,兼夜仙君走下云雾,一步步向我而来。
他说:「音音。」
「我妻。」
那双玉髓清癯的手在我身前展开。
5
竺厌二太子的好友,兼夜仙君的妻。
我哪个都不是。
我就是个怀了倒霉蛋儿子的倒霉阿妈。
兼夜仙君的手停了有一会了,我瞪着眼睛不去牵,丝毫没有从前迫于无奈时为了生活而讨好巴结的温顺。
同时心下有些奇怪,从前我作为炉鼎时为了能够活得好些,忍着屈辱争宠时他待我并没有什么偏袒。
怎么如今却冒失到跑来魔界?
难不成我一朝穿越成了女主,这鬼东西要和我玩什么娇妻带球跑、冰山仙尊火葬场的套路?
我内心一阵恶寒。
要是真的我是女主,为什么不穿现代文,我第一时间就要把这个 QJ 犯送去吃牢饭!
见我久久不动,兼夜仙君声音有些低沉:「音音,随本座回去,而今之事本座既往不咎。」
嚯噢?
别是真被我忽悠瘸了,爱上我了吧?
我内心狐疑且惊惧,默默看向竺厌,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
凛冽的寒气在我周身萦绕,叫我避无可避地想起那些屈辱往事,脸色比兼夜仙君的更难看。
我不信这位尊贵仙君对我有什么丝毫爱恋,我的死活也不能拿来做筹码,连一句「我宁死不去」都无法说出口。
看我紧咬着牙浑身冷颤,竺厌轻呵一声
「兼夜仙君人间尊贵,何等女子不可得,怎么偏偏看重我魔界之人——」
他察觉兼夜仙君对我的不同,原本的犹疑被打消,正如此时此刻,二太子按着额头:「来我魔界闹事!」
我稍微安下心来,兼夜仙君不知道脑袋抽了什么风,可他越看中我,魔界之人也更会对我仔细斟酌,不肯叫他轻易夺了去。
谁知最终还是魔王发了话,兼夜仙君冷冷看了一眼竺厌,便准备回去备婚宴了。
......
将我从仙君灵气之中拯救出来的女魔王笑盈盈地看着我,唤我:「义妹。」
她比二太子看得更长远,也不计较兼夜仙君对魔界的冒犯,死的那些下属也都无足轻重。
她轻描淡语地认我做了义妹。
此刻魔王问我:「那负心薄幸之人既然有心,义妹也该为腹中胎儿着想,孤为你与他定下婚期,日后便是天道承认的夫妻了,你不会怪孤吧?」
诱正道柱石仙君与魔界联姻,好大手笔。
而兼夜仙君竟然也昏了头答应这件事。
我又能如何?
我摸着肚子:「我何敢?」
「那便好。」
魔王将她的一节尾骨化作手镯,嵌在我青筋毕露的手腕上。
这只魔镯可以蒙蔽祥瑞之气,待仙胎落地,祥瑞之像广播天下却无人可以探查我儿的真正所在之地。
只除了这只魔镯的主人。
等待迎亲的这几日,竺厌仍旧以仙人干爹的身份自居,给我塞了好些法宝灵物,还有他织出来的几件毛衣。
拿着毛衣时,二太子还有些不舍:「倘若仙君待你不好,一定同我说。」
我内心呵呵,好杀了仙人亲爹独享气运是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低眉顺眼许多年了,脊梁弯得佝偻,却自知并非良善之徒,佝偻又如何,扭曲舒展化作蛇骨。
今日之辱,他日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