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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村庄风入松:森屿暖树墒以光年

初夏村庄风入松:森屿暖树墒以光年帅帅跟森屿、以墒两人算得上是十年老友了,是森屿、以墒CP的死忠粉,十年来,最期待的就是能看到这两人终成眷属。我也算是他俩十年老友中的一个,然而我跟帅帅的想法不同,我认为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从校服到婚纱、青丝到白发的不渝深情。所以当帅帅想利用自己要离开这里的契机把大家请在一起吃饭来为森屿和以墒制造同框机会的时候,我说:“你可省点心吧。森屿有女朋友的。”这是毕业八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各自参加的唯一一次所谓叙旧的小型同学聚会。在这之前,在这座几分钟就能从城南走到城北的小城里,硬是一次也没打过照面,无缘至此,面对森屿的邀约,以墒索性半推半就,想着不如交给时间吧,毕竟一万种形式的刻意重逢都不如一次偶遇来得自然而纯粹。这种欲迎还拒的僵局直到帅帅同学的出现才被打破……“额~没怎么饿。”“你知道我不是说吃饭多少的问题。”以墒埋头理了理衣服,没再接话。

初夏村庄风入松:森屿暖树墒以光年(1)

有生之年,欣喜相逢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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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状态不对呀?”

“额~没怎么饿。”

“你知道我不是说吃饭多少的问题。”

以墒埋头理了理衣服,没再接话。

这是毕业八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各自参加的唯一一次所谓叙旧的小型同学聚会。在这之前,在这座几分钟就能从城南走到城北的小城里,硬是一次也没打过照面,无缘至此,面对森屿的邀约,以墒索性半推半就,想着不如交给时间吧,毕竟一万种形式的刻意重逢都不如一次偶遇来得自然而纯粹。这种欲迎还拒的僵局直到帅帅同学的出现才被打破……

帅帅跟森屿、以墒两人算得上是十年老友了,是森屿、以墒CP的死忠粉,十年来,最期待的就是能看到这两人终成眷属。我也算是他俩十年老友中的一个,然而我跟帅帅的想法不同,我认为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从校服到婚纱、青丝到白发的不渝深情。所以当帅帅想利用自己要离开这里的契机把大家请在一起吃饭来为森屿和以墒制造同框机会的时候,我说:“你可省点心吧。森屿有女朋友的。”

以墒一路上听帅帅跟我叽叽喳喳地扒着那段旧事的时候很淡然地提醒了句“现在你们可以八个够,待会儿见面了可别太出格”。话说得干脆利落,我们也都懂了她的意思。她对我们的八卦心理早已习以为常,从不过多言语或辩解,终究还是那个矜持自尊的女子吧,不然当年怎么能做到内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始终平静如水呢。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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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屿和以墒可以说是当年班上最让人期待的一对CP了,在一起念了几年书,森屿就不遗余力地追了以墒多少个年月,只是以墒一直躲闪,从不正面回应,以至于我们一群局外人士连同森屿这个当事人在内都从没看透过以墒的心思,以墒自己对于这段纠葛向来也是缄口不言。

以墒跟森屿熟络起来完全是靠梓婕的功劳。梓婕一直是个play nice,work hard 的乐天派,跟班里谁都玩得很嗨,并且能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八卦。在那个手机和其他通讯都不太普及的年代,角色扮演特别流行,班上近大半的男生一天之间全成了梓婕的哥哥,亦桥也是众多哥哥中的一个,唯独森屿成了众人口中的奶奶……说实话,至今我都还不明白“奶奶”这一称呼的由来,可能一个完整的家族里就该有人要摈弃性别来尝试各种角色扮演吧,无甚大碍。那天,梓婕拉着以墒在森屿面前站定,说是叫了森屿“奶奶”就也是家族中的一员了,以墒跟森屿对面站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响两人才后知后觉地跑着冲进教室。许多年后,以墒想起这一幕,嘴角还常挂着笑意,因为像极了顾城说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从那以后,森屿和以墒两人就有了相同的默契,经常对面站着不说话,在较着某股劲儿看谁先破功。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加上旁人有意无意地试探,以墒也开始意识到某种情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但她始终是更愿意维护纯洁的同窗之谊的,于是她在心里坚信着:所有的流言都只是在捕风捉影。直到梓婕怂恿她去问森屿要那块红色石头,她才确信原来自己跟森屿的关系真的已经变质了。

那块红色石头我见过,班上经常玩在一块儿的同学也都见过,纹理清晰,椭圆或扁圆形状,大小适宜,放在手里冰冰凉凉的,手感很好,像少女泛着红晕肉噗噗的小脸蛋。所以当时很多人都向森屿讨要,他愣是没有松口。梓婕也去讨要过,说拿来玩几天,森屿原话是:“以墒来,我就给她”。于是梓婕为了证明森屿不是拿了个借口在搪塞她,就怂恿了以墒去要,没成想,以墒走过去还没开口,石头就已经在手上了,“送给你了”,两人再次对面站着,以墒却不敢再抬头直视森屿的眼睛了,那双眼睛太诚恳,诚恳到对比起来,自己显得一点都不诚恳。无措中,她听见梓婕在旁边嗤嗤地笑:“唷,上边还有几个英文单词呢!我看看……”以墒连忙用右手拇指擦去了森屿刚刚才用黑色铅字笔写下的还没干结实的字句。梓婕暴跳着问:“以墒,你干嘛呢?到底写的啥?”以墒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块石头,喃喃道:“看不清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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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森屿做的所有事都像在对以墒宣战:你不是看不清石头上写的是什么嘛,那好,我用行动告诉你它该是哪几个单词,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它就是哪几个单词。他每天早上来教室的第一件事不是自习,而是去以墒的座位逛一圈,再顺手往桌子里塞几束他在路边摘的新鲜花草,甚至隔三差五地往以墒桌子里塞笔记本,第一页都会写上大段文字。以墒犹豫过要不要照样塞回去,但是梓婕告诉她:“照单全收吧,塞回去就尴尬了。”

以墒过生日那天,我们跟炎灵一起送了她一大袋子的礼物,说:“写了名字的是我们几个送的,没写名字的都是森屿送的。”以墒把写了名字的挑了出来,然后举起袋子想说些什么,被炎灵打断了:“我可告诉你,这些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选的,比如海豚,比如手套,还有,手套不是买的,是真真正正的良心礼物,你自己掂量还要不要退回去吧…”

于是她偏听偏信,默然接受着每一份好意,日子也就这样静悄悄地一天天向前推进着。某天早自习,以墒还没走到教室,就听见里面炸开了锅,到门口后,大家的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她站定,下意识地望了望森屿,森屿暗示她看黑板,黑板上写着澳大利亚中部的一个城市名和不协调的英译,她秒懂,快步走上讲台,就用手去擦,擦了一两分钟都没擦干净,意识到应该拿黑板擦的时候,黑板擦已经在森屿手里了。以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座位,森屿写的字最后还是由森屿自己擦干净了。很多年后,这一段也成为女生中的笑谈,之所以津津乐道,是因为这是我们见过最好的、最纯洁的、也最虐心的地理爱情。

再之后,森屿就没这么大张旗鼓了,只是用很规整的书法字在纸上写以墒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字的笔画都是简笔画的小鸟,在旁人看来,写得可好看了,每一个字都是一幅画。他同桌把一张写着以墒名字的纸拿给以墒看的时候,以墒二话不说,走到森屿面前,把纸给撕了…撕了…我们当时谁也不明白她何至于做到这么绝情且一点不给森屿留颜面,后来才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呢。她说经常会自问何德何能,能让森屿用情至深,而且当时身边有很多声音都在替森屿不值,说森屿暖男一个、有颜有才,她想着那就让她们继续替他不值吧,谁叫她偏偏就不喜女生替异性打抱不平呢。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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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以墒都没再跟森屿说过一句话。这可能就是她想要的状态,学生嘛,当然还是以学业为重,做为好学生的以墒,始终固执地认为那就是早恋,并且早恋是不对的,最直观的消极影响就是学习下降,虽然两个人的成绩都在班级甚至年级前列,也虽然事实证明学习好并没有什么卵用。

体测的那天,女生800米测试,以墒跑了两圈,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非得多跑一圈,跑完之后她的情绪就崩了,坐在座位上止不住地哭,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连连地问:“怎么了?”唯独森屿跑到小卖部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她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哭得更厉害了。

其实挺莫名其妙的,我们那时候一致认为她肯定是跑累了,想喝水,而森屿恰巧懂了,给她拿来了一瓶水,就这么件小事而已。之后她自己说是在跑步的时候,一个女生质问她凭什么这么对森屿,玩什么欲擒故纵。她没有回答,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说这段纠葛,经历的点点滴滴就跟跑步速度一样席卷而来,对或不对从来也没有人给她分析过,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那个年龄不适合谈恋爱罢了。说到底,还是心智不成熟而已,不懂得怎么去处理感情问题。

经过那个女生的这么一问,以墒反思过很多遍,也前前后后问了一些朋友的看法,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处理感情的方式真的欠考虑。于是我们拉着她教她怎么做才应该是正确的。

在跑道上站着聊天的时候,森屿从旁边走过,我跟梓婕叫住了他,然后跟他聊天聊地,等着以墒自然地参与进来,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跟森屿说话的缘故,我们等以墒的这个插话等了足五分钟,终于等到她跟森屿说了一句话的时候,“砰”地一声,森屿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掉了……于是几个人站着又是久久的沉默,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学生时代的上课铃声是个好东西,可以终结一切尴尬场面。

可以说是出师不利了,然而梓婕、帅帅跟我并没有放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毕竟,以墒好不容易才开了窍了。

森屿在打篮球的时候右手摔骨折了,需要在医院里躺几天,于是我们趁着周末的时间拉着以墒去看望。大家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后,一位护士姐姐进来拔了点滴,说需要帮忙,以墒就小心翼翼地帮森屿摁了几分钟的手臂。回学校的路上,梓婕打趣:“画面挺和谐的。”

毕业的时候,以墒买了五个同样的钥匙扣,我一个,梓婕一个,白娘子一个,她自己一个,森屿一个。她们之间的事走到毕业,其实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的,从送礼物上就能看出来,森屿对于以墒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人了。可惜的是,一个不说,一个也终究不会在原地等谁了。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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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这将近八年的时间里,以墒跟森屿一直都有联系,只是好像总在错过。09年、10年那会儿,最甚嚣尘上的流言就是2012世界末日了,这也被很多年轻人利用拿来表白,一条条关于世界末日的短信就这样一来二去不知道成就了多少金玉良缘。森屿也给以墒发过,只是没有收到回信,这其中的原因就相当狗血了,可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戏剧化的。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以墒收到森屿的短信,最后一句大致是:“如果2012过了,我们都还活着的话,就在一起吧。”这条曾经风靡的短信至今都还能在网上搜到模版,不管森屿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随手转发,以墒都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准备第二天给个回复。

那两年刚好碰上课改,不管什么课都流行分学习小组、无领导小组讨论,简单点说就是自学,而这种小组讨论是经常需要在课上换位置的。转折也从这里开始。

以墒下课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手机、钱包都不见了,卡里有一学期的生活费,手机里有很多人的联系方式,当然还有那条没来得及回复的短信。她在讲台上用力拍了两下,教室安静下来,她开始说:“谁拿了我的东西,自己找个合适的时间放回去,里面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等了一天、两天、三天,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第四天,在上课的时候被政治老师叫出去,接过一张有几条折痕的银行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她向老师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然后拿着那张废卡想了很久:不管是钱还是其他,都没什么具体意义了,那,就这样吧。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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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上手机是在2012年,她登上扣扣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森屿留言,说的都是些似有所指又并不明确的话,我打开森屿空间的时候也看到过,她给森屿的最后一条留言是在2012年09月26日晚十点三十二分,“那个,把我之前的留言删了吧,乱七八糟的,很怪。”

我回过头去看了她的每一条留言,其实也说不上什么乱七八糟,有心人一定能看懂。我问她:

“留言写了就写了,干嘛又要让他删了呢?”

“我之前留言的时候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后来不经意间知道了,就觉得那些话留在他的留言板上会有影响,不如删了的好。”

“不经意?不会又是捕风捉影的事吧?”

“不会,我当时是黄钻呢,我很无聊的一个习惯就是没事点开被挡访客的空间看看。有一次,溜的空间就是他女朋友的。里面有合照有互动有留言。之所以他女朋友会成为我的被挡访客,而且被挡了几次,我猜就应该是她介意那些留言,所以我才叫森屿删干净了。”

“那你当真以为删了留言就两清了?”

“钱以外的东西,谁也还不清。不是吗。”

她看上去依旧平静如水,好像这些年的事都只是浮光掠影一般。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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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有时候真的自尊到让人心疼。2012年之后,很少给谁留过言,也基本不谈感情的事。中间的几年时间跟森屿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年一次的生日快乐。话照样不多,惜字如命。自尊到在同一个小城工作了一年多,没见过一次面。

直到帅帅邀约,以墒才承认该来的总会来。赶往聚餐地点的小径上,我、帅帅、以墒三人在前面走,森屿跟他女朋友走在后面三米不到的距离,以墒回头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他了,而森屿在我们身后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当中他一个都没认出来。从这里开始,一股久违的尴尬感就侵袭而来,之后,这种尴尬就没消停过。

一桌坐定,我跟以墒都发现,这个女朋友不是我们以前知道的那个了。但也没多问,既然是同学聚会,那就聊聊其他同学的现状,至少我跟以墒是这么打算的。没想到帅帅和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提高分贝连说了两句“失恋能让女生更有魅力”……至此,估计全桌都犯尴尬癌了。以墒一粒米都没沾,菜也没吃几口,就一个劲儿地喝汤;森屿跟女朋友一会儿凑在一起看看手机一会儿互相夹菜;我跟帅帅就一直在说饭好干、鱼好干……其实都是尴尬的尴,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的。

森屿中途离座去结了账,回来后看了以墒几眼:

“你今天状态不对呀?”

“额~没怎么饿。”

“你知道我不是说吃饭多少的问题。”

以墒埋头理了理衣服,没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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