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儿童学杀猪:童年记忆杀猪

儿童学杀猪:童年记忆杀猪尽管冷,小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在坑院三面的高处围了一圈儿,嘻嘻哈哈的,鼻涕掉下来很长,差不多到胸前,猛吸一口气,鼻涕又“嗞溜”一下回去了,紧接着呼出来一口热气儿,在寒冷的冬天的早晨,能看到一股白汽。一会儿鼻涕又下来, 这回顾不上吸,用满是棉絮的脏袖子一抹,眼睛一直都没离开下面忙乱的人们……我们一队的饲养室是在半斜的空地上挖出来的坑院里,三面有十五六尺高的高墙,朝南的那面高墙上有三个窑洞,中间那个做豆腐,西边的那个推粉面,东边的那个不记得干嘛用了。坑的东边有长坡道,坡道中间处用土夯了一道墙,墙上挖出来一道拱形的土门,门口是用木棒子编的栅栏门。腊月二十八。西北风呼呼呼地戳脸…… 北方的冬天,我印象中经常不出来太阳。一大早,男人们都聚集过来。

提起杀猪,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也就是国家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前的那几年……

那会儿我四五岁,大家还都生活在人民公社的大怀包里,一个生产队就是一个小集体。

我们南村一队那时候精壮劳力多,队长懂管理又会经营,我们队算是比较好的生产队,所以每年春节前,生产队都会给大家伙备年货。推粉面、打糁子、做粉条,磨豆腐,杀猪肉,让辛苦了整整一年的人们过个肥年(我那时候还小,这些都是后来父母亲讲的)。

其他的没多少印象,唯独杀猪,印象特别深刻。

腊月二十八。

西北风呼呼呼地戳脸…… 北方的冬天,我印象中经常不出来太阳。

一大早,男人们都聚集过来。

我们一队的饲养室是在半斜的空地上挖出来的坑院里,三面有十五六尺高的高墙,朝南的那面高墙上有三个窑洞,中间那个做豆腐,西边的那个推粉面,东边的那个不记得干嘛用了。坑的东边有长坡道,坡道中间处用土夯了一道墙,墙上挖出来一道拱形的土门,门口是用木棒子编的栅栏门。

尽管冷,小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在坑院三面的高处围了一圈儿,嘻嘻哈哈的,鼻涕掉下来很长,差不多到胸前,猛吸一口气,鼻涕又“嗞溜”一下回去了,紧接着呼出来一口热气儿,在寒冷的冬天的早晨,能看到一股白汽。一会儿鼻涕又下来, 这回顾不上吸,用满是棉絮的脏袖子一抹,眼睛一直都没离开下面忙乱的人们……

栅栏门那里,两个丁壮的男劳力手提着长长的洋槐木粗棍子把门,院子中间支了两口锅,锅口直径有5尺左右,熊熊烈火不停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早滚一阵了,直冒白汽。只见一群人在院子里跑着追那几头肥猪,差不多都过了二百八九十斤的样子,小的那个少说也过了二百斤。据说今天这四头猪都得杀了。猪很恐惧,平时肥得走也走不动的黑肥猪,这会儿吓得四处乱蹿,在院里狂奔,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一大棒打了回来……

全院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栅栏门,那里两个小伙子在把守。屠夫发话:拉过来。一群人开始追猪撵猪,猪被追得无耐,知道出不去也要往门口跑,刚到门口,碗口粗的大木棒子就极速落下,不偏不歪,刚好打到猪后腰部,猪屁股刚一着地,后面一个三大五粗的壮汉上来,一下子抓了猪的尾巴,我看他迅速地把猪尾巴往手上一缠,使劲猛提,黑猪杀猪般的大叫,前脚在地上乱蹬,泥溅了旁边那人一身,后腿被提在半空中乱蹬,非常恐惧。随后,七八个壮汉扑过来将黑猪按倒在地,猪的左右耳朵、四条腿、后腰、尾巴上面全是一只只粗壮有力的大手……

只听得猪在地上绝望地嚎叫,尾巴下面也拉了一大摊猪屎,全身在抖,肚子一起一伏的。其他的猪吓得躲在旮旯角瑟瑟抖动。我感觉它们的眼睛全是红的。

屠夫倒是不慌不忙,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寒光逼人,他边走边扯下毛巾擦拭刀子。锅边几片厚木板歪歪扭扭的支在两段躺着的粗木头上,便是一个简易床,猪被连抬带推又拖得弄上床来,屠夫一手拿刀,另一手卷棉袄袖子,来到床前,猪大叫,使劲蹬也没什么用,被按死在木板上。只见屠夫用明晃晃的长刀在猪肥嘟嘟的脖子上抹了抹,大声招呼大家伙儿:按住了,只见刀“扑哧”一下就钻进了猪脖子,血立刻喷了出来,顺着刀,拧着绳花儿样地流出来,还冒着热气,前面一个人拿了面盆接血,另一个拿了箩子,隔脏物、隔猪毛,还有一个用擀面杖不停地搅。猪撕心裂肺般地嚎叫,那叫声传得很远很远。

儿童学杀猪:童年记忆杀猪(1)

高墙上的孩子们,我们,大呼小叫,又跳又笑,也有被吓哭的,边哭边看。猪一直在叫,惨叫,叫声响彻了整个村子…… 底下院子里忙活的人们,边干活边说笑,还有个别男女开荤玩笑,逗得年轻的小媳妇们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随着猪嚎叫声逐渐变小,肚子起伏的幅度也一点点变得看不到了。端走和(huo)了血的面盆,猪被抬着丢进了滚开的热水锅里,十几只手开始又撮又拔,黑猪慢慢变成了白猪,非常刺眼的白,和原来的黑对比起来,黑白分明。

儿童学杀猪:童年记忆杀猪(2)

把握水温,是去毛的关键,去毛又是杀猪的关键。这个屠夫有多年的经验,不一会儿功夫,一条白溜溜的肥嘟嘟的肉猪被又弄出来挂上木架。两腿被两条铁钩子分开挂,下来开膛,拿出大小肠,心肝肺胃内脏……

屠夫割了猪尾巴,朝高墙上的小孩子们一扔,立刻有几个小子扑过去抢成一团,那个先抢到的被后面的压倒在地打滚,衣服上全是土,哪顾得上土?两手死攥着不放,两脚乱踹,穿开裆裤,冻得通红的小屁屁也露了出来。我们张大嘴很夸张地哈哈大笑,一风刮来,泥土钻了一嘴,就又朝地上用力吐泥水。

上面抢得热闹,下面的大人也在底下抢猪尿膀,抢到的用脚在地上撮了撮,就塞进嘴里吹气,还没吹多大,就被旁边的一个手脚麻利的两手一拍,又全放了……

正午时分了,还没出太阳。

猪撕心裂肺地叫了三阵儿,三头猪杀完,在中间那口窑洞门外的大床上,一字排成六大半儿。

最后的这只,个头大,没那几个那么雍肿,似乎更紧张更害怕,只所以它留在最后,是因为它又跑又叫又咬人。这会儿,它的同伴们已没了痛苦,白花花的躺在那里。现在,轮到它了,没办法,再怎么着,今天它也躲不了。

知道躲不了,它还是本能的躲,一院子的人抓它,可就是抓不到。把门的壮汉看人们抓不到,就跑过来帮忙,结果,门口失守,猪不要命地冲过去,冲倒了门口的那个把门的,冲坏栅栏门,逃了。

从没有过的事!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追,我们一帮小孩子更是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狂跑。

猪在前面没命地跑,一群人在后面拼命地追,我看到猪肚子左侧有一道口子在流血,想必是被门口的木栅栏给划破了,能看到里面白的肉。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远,猪跑不快了,人也跑不动了。我们一帮小孩子早跑不动了,有人提议:回去等。一帮人就都往回走,我们还没走回去,猪就被大人们五花大绑抬着赶回来了。

再没听到猪叫声。

午饭后,我也没去看热闹。

听小伙伴们讲,最后这猪杀的时候,人们发现,它小肠断了。

应该是跑断的!

(Over )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