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的寂寞高手就是一场放逐的游戏(温瑞安的寂寞高手就是一场放逐的游戏)
温瑞安的寂寞高手就是一场放逐的游戏(温瑞安的寂寞高手就是一场放逐的游戏)他又走了,还是一袭如雪的衣衫,不染纤尘。朝霞如锦,一骑绝尘。一 天苍苍兮欲雪,风凄凄兮云逐。木萧瑟而谷幽邃,绝尘迹而马蹄轻。
时隔多年,再想起温瑞安的《寂寞高手》,依旧喜欢里边的李沉舟、柳五儿,江湖儿女,恩怨情仇,不求天长地久,只愿埋骨江湖。因为特别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把读后感写成一个衍生的故事。
文:狼与狗的时空(投稿)
音:放下 (胡夏演唱)
一
天苍苍兮欲雪,风凄凄兮云逐。
木萧瑟而谷幽邃,绝尘迹而马蹄轻。
朝霞如锦,一骑绝尘。
他又走了,还是一袭如雪的衣衫,不染纤尘。
那匹马也是通体如雪,他说这马的名字叫照夜白,曾经是五爷最喜欢的一匹神骏。
站着山弯,牵着藤萝,她隐蔽着自己的影子,怕他看见自己翘望他的背影,直到不见后才会回去,她不想让他心中有一丝牵念,有了这丝牵念,他又怎么能洒脱游刃于生死之间?
三
当血从柳五儿的断臂处逐渐干涸,他苍白的脸上也凝固了笑容。李沉舟用柳五儿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猜错了,他得到了答案,却失去了最不能失去的兄弟,值得吗?
李沉舟对柳五儿说,师容喜欢的是你。
柳五儿笑了,他知道是谎言,可是李沉舟的谎言让他相信,他没有失去自己的老大,又彷佛回到了当年,两个人同生共死,赵师容不离不弃。
柳五儿死了,揭开了本想沉埋永世的秘密。因为要还赵师容的恩,因为那份无法割舍的神圣的情,他决不可能背叛李沉舟的,他宁可杀了自己。
柳五儿应该是李沉舟杀死的,但柳五儿明白这是个意外,他为了这个意外付出了生命,他依旧无悔。柳五儿的生命,一半儿是赵师容的,一半儿是李沉舟的。赵师容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李沉舟给了他摆脱昨天的机遇,既然他的生命早握在这两个人的手里,谁要拿去都不算过分,所以他死去的时候,带着微笑。
赵师容哭倒在李沉舟的怀里,她只看见了柳五儿凝望李沉舟时眼神中的冷漠怨毒,她以为柳五儿会变成律香川。她不记得柳五儿就是她当年救下的那个快死了的乞儿,柳五儿却永远记得她,他不择手段不顾性命地拼争都是为了她。
有一天,李沉舟对柳五儿说,他有个生死相从的女人,从十几岁就跟了他,抛弃了富贵的家庭,跟着他浪迹天涯,所以他要让他最好的兄弟见见他最爱的女人。
柳五儿的梦想就是在那一瞬间被打碎的吧?也是在那一瞬间就把他自己的生死荣辱都交给了他们夫妻吧?
泪,从李沉舟寒厉如剑的眼中,无声的滑落,他心中明白,失去了柳五儿,就失去了生命的一部分,他注定要走上失败的苦旅,他要承受最残酷的打击,他要面对最冷漠的现实。
痛与悔之后,他笑了。
李沉舟就是李沉舟,他知道纵是柳五儿死了,柳五儿的魂魄也会追随着他;纵是死亡贫厄来临了,赵师容一定陪在他的身边,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生死相随的爱人,人生一世,夫复何求?
安葬了柳五儿以后,李沉舟召见了断玉和玲珑,他只和他们俩说,如果我和师容死了,就把我们的尸骨与柳五儿合葬。
四
冷凄凄的月儿,寒洌如刀,用异族的锋芒和残忍,收割着戈壁上艰难的生命。
沙,该是黄金的颜色吧?可是为什么所有的沙棘、仙人掌们都反复地吟唱:前途两袖黄金泪,公案三生白骨禅?
失眠或者郁闷的时候,玲珑总是想起沙漠,那一片绝望的茫然。
沙漠里的柳五儿冷酷如狼,他把很多人带到了沙漠,然后给他们每人几块干巴巴的饼,一壶水,他说:我在绿洲等你们,只等七天。他说完,绝尘而去。
所有人都知道柳五儿说这话的意思,七天之内,只有到达绿洲的人才可能跟着柳五儿离开沙漠,到不了的固然葬身戈壁,到晚了的一样难逃升天。
玲珑也在那群人里,她的美貌她的聪慧,在沙漠里边都是无用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七天之内活着到达绿洲。
荒芜,无边无际,足以摧毁任何的坚强。那金灿灿的沙砾,已经准备好沉埋森森的白骨了。每一粒沙,也许都附守着一个寂寞的灵魂。他们每个人的行囊里边还有二十两黄金,沉甸甸的,出发的时候,有两个人把黄金遗弃了,一个是玲珑,一个是断玉。
所以最后达到绿洲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五
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
她喜欢在夜里,隔着窗,仰望那轮明月。
几万里的长风,几千年的明月,亘古的乾坤,无涯的思念,从晦朔到盈缺,从憔损到团圆,那一捧如水的月光,泛着夜的幽蓝,在思念累积的夜里,慢慢晕染,慢慢弥散。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不喜欢明月,月明的时候,总让他看见身后的影子,他讨厌影子,如果没有影子,他可以更好更完美地完成刺出的每一剑。
微凉,起于梦醒时的清泪,泪落,缘于举头时同一轮冰盘。
身在天涯追羁旅,心于咫尺忆相思。
在微凉的夜里,她滴下清冷的泪。才发现这样的夜里,落泪也会是一种温暖,红尘滚滚,断梗飞蓬,她忽然觉得,其实跟着他也不错,比较在漫长的岁月里,有个人可以思念,生命中还是重逢可以期盼,等待或者遥望都是幸福。
她习惯了等待,等着他每次安然无恙地回来。
六
帘栊垂下,青烟漠漠。古朴的石鼎里边,焚着栀子花。她喜欢栀子花的香气,在清纯的香气中,她看得见青山绿树,听得见鸟语水音。
山谷,无限幽深。
形如囹圄的木屋,柴扉未锁,而出出入入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每次出去时,都恋恋地看她一眼,好像这一去就不回来似的。她这个时候是不会看他的,一眼都不看。他每次回来,白衣沾满鲜血的时候,会带一袋金子或者一卷银票,如果无血,他通常带回来的是个女人,娇媚的妖魅的漂亮的女人。
他回来的时候,不看她一眼。
她没了悲喜,只习惯地守着每个长夜。如果他离开后的第三个黎明还听不到他的足音,这世间,她就只剩下自己了。她是逃离了世间才到了这儿的,再枯寂难挨,她也不想回到来的那个世界了。
她想伴着清风明月、幽泉清岫,和可以偕老的人终老于此,她和他说的时候,他目光冷冷的,打了她一巴掌。他只杀人,从不打人,他是杀手。她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转身离开。她也是杀手,可她不想杀人,也不想打人,她只想忘了过去而已。
那个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和他都是孤儿,是柳五儿救了他们扶养长大的,他们的命自然是属于柳五儿的。然后柳五儿死了,李沉舟和赵师容也死了,他们就像没了绳索和手操纵的风筝,只能向地上坠落。
他和她偷了灵鹫宫的水晶棺,带着柳五儿、李沉舟和赵师容的尸体,来的这个仙境一样的地方,完成了最后的埋葬。这是他们答应了李沉舟的,必须言而有信。她很自然地跟着他,其他的人,各奔前程去了。权力帮散了,她觉得应该为自己活了,可是,他不甘心,他继续做他的杀手,他要积攒下富可敌国的金钱,他无法忍受权力帮垮下去,犹如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柳五儿、李沉舟和赵师容真的死了一样。
他当自己可以是第二个李沉舟,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做不成第二个赵师容,她只是可以与他同生共死,他爱不爱她,她不知道,她爱不爱他,她也不确定。
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别的女人,她才会走。他需要人照顾,在沙漠的时候,他曾经救过她,还将唯一的食物和水给了她。水尽粮绝的时候,他割破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血喂她,没有他,她早死在沙漠了。如果他今生今世没有别的女人,她就跟他一辈子。
她叹了口气,沏杯浓浓的苦丁茶,茶很苦,苦到麻木了,就可以满口余香。
七
落红满地,她隔着帘栊望着,一瞬间的痛,让她脆弱得像落花,红颜褪尽,半点不由自己。
黄昏的时候,他带女人来这里,清晨的时候,却不带她们离开。他带女人来的时候,她波澜不惊地回避,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的兴趣,因为她知道她们的结局。
她无所谓,他发脾气,孩子一样,她还是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她是真的希望他找到一个可以爱的女人,那时节她就可以离开了,她不用掩饰无爱的温柔。
那只是奢望而已。
每天清晨,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还有一具香艳的尸体。枕边人,垄中骨,如花美眷,脂粉骷髅。她似乎都没有抱怨过他的残忍,也许因为他们本来都不是好人,是凶残的狼,是噬血的魔,是什么都可以。她也从来没有为死去的女人惋惜过,跟了魔的人注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们跟着他来的时候,应该算计过才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骗人的人不可恨,上当的人可耻。
柳五儿教过她这样的话,她一直信着。
每死去一个女人,她就会种上一丛花,将尸骨埋葬在花下。如今,木屋的四周都种满了花,花有很多种类,芙蓉、玫瑰、百合、玉兰……但是颜色只有一种,就是红,血样的红,她在最幽静最高远的地方种上了一丛牡丹花,这是留给她自己的。她觉得,终有一天,她会死在他的怀里,那样也好,让他把自己埋在牡丹花下,让有她的回忆芳香着他的整个人生。 8、
红日红透了山谷,红裳红透了窗棂。
他没有回来,小径上只有鸟儿的娇啼,偶尔彩蝶飞来飞去。她在花丛中,从清晨望到黄昏,从黄昏伫立到午夜,凝望着他该回来的方向。
寒蛩哀鸣,松风低咽。她不出山谷,只是等待,只要她在这里,就是爬,他也会爬回来。
那弯残月要坠落时,他终于回来了,爬回来了,拖着一路的血,他自己的血,手中还死死握着断了的剑。
这样的场面,她早想像过多次了,好几次午夜梦回,惊出一身冷汗,然后她蜷缩在床的一角发抖,心痛,连洒满床上的月光也凄寒如霜。她成就不了他的事业,消磨不了他的意志,她更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感觉自己很没用。
你真美,像新娘,可惜我不知道你会是谁的新娘了。当他躺着她的臂弯里,失去了血色的脸有了笑容,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合上了眼睛。她以为他会说,玲珑,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天亮了,他在她的怀里失去了温度,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发生了意外,本来应该是她死在他怀里的,然后他一辈子怀念她,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幸福。
她把他埋在了牡丹花下,那本是她要长眠的地方。
断剑,红烛,泪光。
他带走了她的青春和明天,留给她漫长寂寞而清冷的岁月。有情?无情?确定的感情和诺言一样,有什么要紧?他来来去去出入山谷时,她就习惯了等待,如今他不在离开,她更不会离开。
宿命?沧桑?轮回?还是因果?
找不到答案,就不要苦苦思索了,反正除了时间,她所剩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