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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具体谈谈现在世界电影的现状(我们这个时代的电影到底少了什么)

谁能具体谈谈现在世界电影的现状(我们这个时代的电影到底少了什么)斯坦利·多南和吉恩·凯利的《好天气》英格玛·伯格曼的《假面》斯科塞斯在文章中举了几部他心目中真正的电影,用以和“漫威宇宙”这种“主题公园”式的电影区隔。分别是:塞缪尔·富勒的《钢盔》

谁能具体谈谈现在世界电影的现状(我们这个时代的电影到底少了什么)(1)

近日,《纽约时报》发表了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撰写的文章,专门详细回应了这一两个月以来,斯科塞斯所谓“抨击”漫威宇宙“不算电影”的争议,该事件在世界范围的影迷和从业人员中引发了巨大的讨论(①),很多相关的导演演员都表达了不同角度的意见(②③④)。

大概是为了避免“争议升级”或者被断章取义,斯科塞斯才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条分缕析地解释了自己的心声,而这篇文章,则被很多网友认为是“本世纪最好的影评”,充满了真情实感,以及很多值得电影人深入探讨和思考的观点。

斯科塞斯的文章中涉及了长久以来存在电影中的古老命题:电影的商业性和艺术性如何互斥的现象。(而不仅仅是我们一直都一厢情愿地期待和讨论的问题:商业和艺术如何更好地在电影中结合)

他进一步指出,在当今时代,这种互斥已经达到了某种登峰造极的程度,而且是以更为隐蔽和更为华丽的方式出现,让人们对之习以为常,从而渐渐改变了对电影本质的认知。

斯科塞斯在文章中举了几部他心目中真正的电影,用以和“漫威宇宙”这种“主题公园”式的电影区隔。

分别是:

塞缪尔·富勒的《钢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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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玛·伯格曼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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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多南和吉恩·凯利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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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安格的《天蝎座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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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吕克·戈达尔的《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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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格尔的《财色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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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部分希区柯克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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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这些影片虽然类型各不相同,但都产出于斯科塞斯最早开始热爱电影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其中一些在当时是非常明显的商业娱乐片,如《财色惊魂》《好天气》,以及大部分希区柯克,而另一些则是极具实验精神和人文探索的艺术经典,如《假面》《随心所欲》。

但是,这些电影,对于当今“漫威宇宙”的观众来说都非常陌生,甚至毫无兴趣。

而且,它们在现在这个时代,无意都会被归到所谓“不好看、不挣钱、不时髦”的文艺、经典、老片的故纸堆里。

这正是这个时代里,斯科塞斯最为心痛和难以接受的普遍现实。

以下斯科塞斯“新世纪最好影评”的全文译文:

10月初在英国的时候,我接受了《帝国》杂志的采访。有人问了我一个关于漫威电影的问题,我回答了它。我说,我试着看了几部,但都不适合我。在我看来,它们更接近主题公园,而不是我一生都熟悉和喜爱的电影。

一些人似乎抓住了我回答的最后一部分,认为这是一种侮辱,或者是我仇视漫威的证据。如果有人想从这个角度来描述我的话,我无能为力。

你能在大银幕上看出来,许多系列电影都是由有相当才华和艺术才能的人制作的。我对这些电影本身不感兴趣,这是一个个人品味和性情的问题。我知道如果我更年轻些,如果我晚些时候成年,我可能会对这些电影感到兴奋,甚至想自己拍一部。但我长大后,我自己做电影,并且有了自己的感知——电影是什么?它们可以是什么?——它离漫威宇宙就像地球离半人马座阿尔法星一样遥远。

对我来说,对我所喜爱和尊敬的电影制作人来说,对和我差不多同时开始制作电影的朋友们来说,电影是关于真相的——美学、情感和精神上的真相。它是关于人的——人的复杂性和他们的矛盾,有时是矛盾的本性,他们可以互相伤害,互相爱护,然后突然面对自己。它是银幕上的意外,在生活中被戏剧化和被解释的,并扩大到艺术形式中找到可能的意义。

这对我们而言是关键:电影是一种艺术形式。当时对此有一些争论,所以我们支持电影与文学、音乐或舞蹈等其他艺术样式同等重要。我们发现,艺术可以在各种不同的地方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出现——在塞缪尔·富勒的《钢盔》中,在英格玛·伯格曼的《假面》中,在斯坦利·多南和吉恩·凯利的《好天气》中,在肯尼斯·安格的《天蝎座升起》中,在让-吕克·戈达尔的《随心所欲》中,在唐·希格尔的《财色惊魂》中。

或者在希区柯克的电影中——你可以说希区柯克也在拍他自己的系列电影,或者说这就是我们的系列电影。他的每一部新片上映都是一件大事。在一个拥挤的老剧院里看《后窗》是一种非凡的体验:它是观众和电影本身之间的化学反应所创造的事件,真的太令人激动了。

某种程度上,希区柯克的一些电影也像主题公园。我想说的是《火车怪客》和《惊魂记》,前者的高潮就发生在一个真正的旋转木马上,而后者是我在首映当天的午夜场里看的,那是我永生难忘的体验,人们惊讶、激动,没有失望。

六七十年后,我们仍然在看那些电影,并为之惊叹。但是,我们不断回顾的是那种刺激和冲击吗?我不这么认为。《西北偏北》的技巧令人惊叹,但若没有故事内核里痛苦的情感,加里·格兰特的角色也没有彻底陷入迷乱,那只不过是一系列动态的优雅的构图和剪辑。

《火车怪客》的高潮部分是一个壮举,但现在令人共鸣的,是两个主要角色与罗伯特·沃克让人深感不安的表演互动。

有人说希区柯克的所有电影都有相似之处,也许没错——希区柯克自己或许也想知道。但和今天的系列电影有所相同又是另一回事了。据我所知,定义这些电影类型元素的是漫威影业。这里没有真相、没有悬疑、也没有真正的情感的危险,没什么是真正处于危险中的。这些电影是为了满足特定的需求而制作的,它们被设计成有限主题的变体。

它们名义上是续集,在精神上是翻拍,里面的一切全都是官方盖章的,因为不可能有其他的方式。这就是现代系列电影的本质:市场调查、观众测试、审查、修改、翻新和再加工,直到它们可以被消费。

换句话说,它们与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克莱尔·德尼、斯派克·李、阿里·艾斯特、凯瑟琳·毕格罗、韦斯·安德森们的电影截然不同。当我看那些电影人的电影时,我知道我将会看到一些全新的东西,并被带到意想不到的,甚至是不可名状的体验领域。我对用画面和声音讲故事的可能性的感受将会被扩散。

你可能会问,我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放过超级英雄电影和其他系列电影呢?原因很简单,在美国和世界各地的许多地方,如果你想在大银幕上看到一些东西,这些电影现在就是你主要的选择。这是电影展映的艰难时期,独立电影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少了。平衡被打破了,流媒体成为了主要的输出系统,不过,我认识的电影制作人中,没有一个不愿为大银幕制作电影,不愿在影院向观众放映电影。

我也是这样,作为一个刚刚为Netflix拍完一部影片的人来发言,Netflix,只有它,允许我们以需要的方式完成了《爱尔兰人》,为此我永远心怀感激。戏剧性的,我们打开了这样一扇窗户,非常棒。我想让电影在更大的银幕上上映更长时间吗?我当然想。但不管你和谁一起拍电影,事实是,大多数多放映厅的银幕上都在放那些系列电影。

如果你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供求关系的问题,只是给人们他们想要的,我不同意。这是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如果人们只得到一种东西而无休止地只卖一种东西,当然他们会想要更多的那种东西。你可能还会说,他们就不能回家在Netflix、iTunes或Hulu上看任何他们想看的东西吗?没错——除了在大银幕上,电影制作人想让她或他的作品被人看到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在过去的20年里,电影业界在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变化,但最不好的变化是在黑夜的掩护下悄然发生的:逐渐消失并不复存在的冒险。今日的很多电影都是为快速消费而生产的完美产品,其中很多都是由才华横溢的人们组成的团队做出来的,同样,他们缺乏了一个电影必须拥有的要素:单独一位艺术家使之成为一体的视野。当然啊,艺术家总是最危险的要素。

我当然不是想说,电影应该是一种被资助的艺术形式,或者曾经是。当好莱坞制片厂制度还活的很好时候,艺术家与商业之间的矛盾十分频繁和尖锐,但正是这种富有成效的矛盾关系,让我们看到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用鲍勃·迪伦的话讲,他们是“英勇且有远见卓识的”。

如今,这种矛盾关系已经消失了,电影行业里有一些人对艺术问题完全漠不关心,对电影历史的态度轻蔑,又觉得它是自己的所有物——形成一种破坏性极强的混合体。遗憾的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有两套分离的领域,一个是全球范围内的视听娱乐,另一个是电影(cinema)。它们仍然会有重叠的时候,但这种情形越来越少了。我担心,拥有经济支配地位的一方,令另一方变得更加边缘化,甚至贬低它们的存在。

对于那些梦想拍电影的人,或者那些刚刚起步的人来说,现在的情况很残酷,对艺术很不好。只是简单的写下这些话,已经令我肝肠寸断。


转载自时光网 译者:日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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