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趣闻录电影(趣闻骂电影)
宇宙趣闻录电影(趣闻骂电影)岩崎昶原作中指出资本主义世界的电影都是为有产阶级服务的,“它是阶级社会的拥护,也是新的“宗教改革”,并列举了几种有产阶级电影的样式。原文本是很简短的,只因为我于电影一道是门外汉,虽是平常的术语,也须查考,这就比别人烦难得多,即如有几个题目,便是从去年的旧报上翻出来的,查不到的,则只好“硬译”,而且误译之处,也恐怕决不能免。鲁迅的主要创作活动不在电影,而在于杂文、小说和翻译,他没有写过电影剧本,却反对过别人改编他的《阿Q正传》;对电影的系统的论述也不多见。然而,最近涉猎了一下鲁迅的日记、书简和杂文,依然可以窥见这位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旗手对电影的关注和深沉而灼热的感情。而他所写下的位数不很多的有关电影的论述和译作,也依然是中国电影的有价值的文献,和他的其他的论著一样,具有明确的战斗目标和时代意义。这是鲁迅和电影关系的较为中肯的一段文字。如他所述,鲁迅写下的关于电影的文字并不多。其中之一,是193
今天是鲁迅诞辰135周年,恰好昨晚夜游羊城,路过广州最古老的市中心北京路的永汉电影院,我想起将近90年前,鲁迅在永汉开张的那一年,也经常流连于此,观看电影。
更值得一提的是,鲁迅的夫人许广平的故居,广州高第街许地,离永汉电影院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下次大家来广州,不妨到这两个地方参观一下。
广州高第街许地——许氏家族的故居,离永汉不过几百米
1960年,共产党曾花大量人力物力筹拍电影《鲁迅传》,时任文化部副部长分管电影的夏衍,曾在修改此电影的剧本时写道:
鲁迅的主要创作活动不在电影,而在于杂文、小说和翻译,他没有写过电影剧本,却反对过别人改编他的《阿Q正传》;对电影的系统的论述也不多见。然而,最近涉猎了一下鲁迅的日记、书简和杂文,依然可以窥见这位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旗手对电影的关注和深沉而灼热的感情。而他所写下的位数不很多的有关电影的论述和译作,也依然是中国电影的有价值的文献,和他的其他的论著一样,具有明确的战斗目标和时代意义。
这是鲁迅和电影关系的较为中肯的一段文字。如他所述,鲁迅写下的关于电影的文字并不多。其中之一,是1930年3月1日,他翻译了日本左翼电影评论家岩崎昶所著《电影和资本主义》一书的一节,题为《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发表在“左联”的机关刊物《萌芽》上。
鲁迅在这篇译文后,还专门写了一段“译者附注”,附注中自称“电影门外汉”:
原文本是很简短的,只因为我于电影一道是门外汉,虽是平常的术语,也须查考,这就比别人烦难得多,即如有几个题目,便是从去年的旧报上翻出来的,查不到的,则只好“硬译”,而且误译之处,也恐怕决不能免。
岩崎昶原作中指出资本主义世界的电影都是为有产阶级服务的,“它是阶级社会的拥护,也是新的“宗教改革”,并列举了几种有产阶级电影的样式。
岩崎昶与李香兰合影
鲁迅看后“觉得于自己很有裨益”,同时也觉得应该译介给中国读者。在附注中亦不忘批了一番当时沪上电影市场的种种怪相,今日来看,却也颇为不过时,他所批的,现在也正在发生。所以就原文录一段:
上海的日报上,电影的广告每天大概总有两大张,纷纷然竞夸其演员几万人,费用几百万,“非常的风情,浪漫,香艳(或哀艳),肉感,滑稽,恋爱,热情,冒险,勇壮,武侠,神怪……空前巨片”,真令人觉得倘不前去一看,怕要死不瞑目似的。
现在用这小镜子一照,就知道这些宝贝,十之九都可以归纳在文中所举的某一类,用意如何,目的何在,都明明白白了。但那些影片,本非以中国人为对象而作,所以运入中国的目的,也就和制作时候的用意不同,只如将陈旧枪炮,卖给武人一样,多吸收一些金钱而已。
而中国人对于这些的见解,当然也和他们的本国人两样,只看广告中借以吸引看客的句子,便分明可知,于各类影片,大抵都只见其“非常风情,浪漫,香艳(或哀艳),肉感……”了。
然而,冥冥中也还有功效在,看见他们“勇壮武侠”的战事巨片,不意中也会觉得主人如此英武,自己只好做奴才,看见他们“非常风情浪漫”的爱情巨片,便觉得太太如此“肉感”,真没有法子办——自惭形秽,虽然嫖白俄妓女以自慰,现在是还可以做到的。非洲土人顶喜欢白人的洋枪,美洲黑人常要强奸白人的妇女,虽遭火刑,也不能吓绝,就因看了他们的实际上的“巨片”的缘故。然而文野不同,中国人是古文明国人:大约只是心折而不至于实做的了。
这段话的背景,是1920年代后的上海电影界,国片以鸳鸯蝴蝶题材的一统天下;西洋来的片,也都是以各种“空前巨片”所垄断,鲁迅因此有感而发。这段译文和附注都收录在《二心集》里,大家可以去找来看看。
鲁迅在广州看电影
1927年1月18日下午,鲁迅从厦门乘船抵达广州,第二天在许寿堂和许广平帮助下移居中山大学,受聘成为中大的老师。鲁迅在广州四·一五事变(国民党逮捕杀害共产党及群众)后辞职(日记中记载:十一日昙。上午寄中山大学委员会信并还聘书。),其后也一直待在广州,直到当年9月27日,鲁迅和许广平离穗赴上海,此后再未重临过。
鲁迅与蒋径三、许广平在广州艳芳照相馆合照
鲁迅在广州生活了8个月,在这8个月里,除了读书、访友、讲学,如前所述,他也经常出入电影院,根据当年的鲁迅日记记载,提及在广州看电影,即有8次之多:
一月
二十日昙。上午得春台信,十三日发。下午广平来访,并邀伏园赴荟芳园夜餐。夜观电影。风。
二十二日昙。夜观本校演电影。小雨。
二十三日星期。昙。上午寄淑卿信。寄三弟信。午后梁匡平等来邀至大观园饮茗,又同往世界语会,出至宝光照相。夜同伏园观电影《一朵蔷薇》。
二十四日昙。观电影,曰《诗人挖目记》,浅妄极矣。
三月
七日昙。上午张秀哲赠乌龙茶一合。午后得刘国一信。得朱辉煌信。得郑仲谟信。晚同谢玉生、廖立峨、季市、广平观电影。
二十日星期。晴。午后寄伏园信。寄春台信。寄三弟信。同季市、广平往白云楼看屋,不见守屋人,遂访梅恕曾君。晚往国民餐店夜餐。赴国民电影院观电影。夜得崔真吾信,十二日宁波发。
二十一日晴。午后得梅恕曾信。晚同季市、广平、月平往永汉电影院观《十诫》。
二十三日晴。上午得谷英信。午后得谢玉生信,十五日厦门发。晚观电影。
鲁迅在广州看的电影,有记载的,就是:《一朵蔷薇》;《诗人挖目记》(Le voile du bonheur,1923),它还有残卷存世;《十诫》(The Ten Commandments,1923):
其中,鲁迅评《诗人挖目记》,“浅妄极矣”,哈哈哈,这四个字我觉得配得起的不少。
鲁迅在广州主要是去国民电影院和永汉电影院。国民电影院应当是1926年开业的,坐落在双门底(今北京路),如今已然不存。永汉电影院如今还屹立在北京路,是广州现存最古老的电影院之一。它在1927年开业,由胡君实建成。
鲁迅一来广州就到新开业的永汉看电影,真是潮人一名了。
鲁迅在上海看电影
鲁迅在上海看电影的部分,是根据陈子善老师在衡山和集的讲座录音整理而成,首刊在和集的公众号上,经同意,摘取相关部分如下。
鲁迅的日常是怎样的?1927年迁居上海到1936年去世,除了写作,他还干些什么?鲁迅的写作习惯很有特点,他是一个夜猫子,从晚上工作到天亮,靠抽烟提神。不同作家有不同的作息,比如晚年施蛰存的写作习惯是在上午,故上午不得打扰,午饭及午睡后再写一会儿,三点之后会客。另一位作家柯灵,一般下午四点后见客。在这样不一样的作息规律下,鲁迅的日常有什么是值得分享的呢?我们选择他晚年的时间段,可以发现他的日子其实过得与后来人想象的不同。
我们的研究采取抽样调查方法,择取1936年2月一整个月的日记内容,这一个月内有两次重要的饭局,除此之外,就是在看电影,尤其是看好莱坞电影:
1936.2.4 下午:一家三口(海婴6岁), 到巴黎影戏院(今淮海电影院)看美国歌舞喜剧片《恭喜发财》
1936.2.9 晚黄源宴请:商量文学翻译杂志《译文》复刊。据考证共九人出席——鲁迅、河清(黄源)、茅盾、黎烈文、萧军、萧红、巴金、吴朗西、胡风。
我这个年龄见过不少人,其中四人我见过,即黄源、萧军、巴金和胡风,其中吴朗西阴差阳错没有见到,再想找他却已经去世,失去了机会。一个人的离世等于一个资料库的永远封闭,从这件事我得到了教训,有想做的事就赶紧去做,不然很可能错失机会。
1936.2.11晚:同许广平到大光明电影院看派拉蒙公司出品的故事片《战地英魂》
跟你们小青年一样,老看电影。
2.12 晚:与许广平和黄源到大光明电影院看美国故事片《铁汉》。
2.15 晚:全家到大上海戏院看美国故事片《古城末日记》。
2.19 晚:与许广平到大光明电影院观美国福克斯公司出品《陈查礼的秘密》
日记中记着当晚“雨雪”,冒着雨雪也要去看电影,鲁迅的兴致之高,令人惊讶。
鲁迅与内山完造(右)、日本改造社社长山本实彦(中)
2.24:日本《改造》杂志社社长山本实彦邀请鲁迅午饭,鲁迅曾为该刊撰文,宴设南京路新雅粤菜馆,同席9人。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人名横光利一,在上世纪20年代写过一部长篇小说,书名说出来吓你一跳——《魔都》!
2.25: 再次与许广平 赴海宁路融光戏院观看美国故事片《土宫秘密》。回家继续翻译果戈里的长篇小说《死魂灵》。
一般的研究者不太会关心这些,但若仔细一想却是很好玩的。看电影是开拓眼界的一个方式、是人生的延长。风土人情与未知的人心都可以通过电影来感受,见识没有感受过的生活,鲁迅就曾说最喜欢非洲风光片。
上排左起:孙熙福、林语堂、孙伏园。
下排左起:周建人、许广平、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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