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新德与马兰演唱的黄梅戏(你没有见过的演出)
黄新德与马兰演唱的黄梅戏(你没有见过的演出)妻:矮子来看灯,王:他挤的颈一伸;《夫妻观灯》本身就是农民写农民的戏,所以,才更真实更接地气,几乎全是朴实无华甚至土得掉渣的大白话,就连打比方也是土里土气的,但却惹人捧腹。例如夫妻二人形容各色人等看灯的情状:妻:长子来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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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戏是从田间地头走向舞台剧场的,清新质朴是其最本真的特色。这部戏是民间老艺人创作并流传下来的,十分的接地气,虽然显得有些俗气,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内涵,但是却透着熟悉与亲切感,这才是这部戏最大的魅力。为什么非要给一部戏安装上一个深刻的内涵,一个什么积极的意义呢?
一、人物鲜活而又生动《夫妻观灯》的人物非常简单,只有两个人,就是“王小六,王妻”俩人。黄梅戏早期的剧目特点就是人少,这样才便于演出嘛,说明一个问题,剧目不一定非要高大上搞一些仪式,一两个人的小戏照样可以出彩,可以流传经典。该剧两个人物都塑造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王小六是典型的青年农民,热情(“老婆哎,见个礼哟”),诙谐(“要是你老婆来看灯,我把眼睛盯着你老婆,你愿意不愿意?”),还带一点狡黠的“蔫坏”(“哟,哟,不好了,老婆的裤脚烧着了”)。而王妻,直率(“你看那个老几,看灯又不看灯,光把两个眼睛看着我”),泼辣(“砍头的你笑什么,不看灯你尽瞎吵,险些把我魂呀魂吓掉”),又有一点土气的“臭美”(“适才打开梳头盒 乌木梳子发上梳 红花绿花戴两朵 胭脂水粉脸上抹。红褂子绣蓝花 红绣鞋绿叶拔”)。由于性格把握准确,观众很自然地接受了剧中人物。剧中的任何情节、唱词乃至人物的表演,都服从于、服务于人物的性格特点。例如王小六夫妻出门看灯,走到门口唱道:“手带当家的出家门,随手带关两扇门。上屋的人,下屋的人,我夫妻二人去看灯,有劳你们照应门,看灯回来再呀再感情哪。”不仅典型的农村生活场景,而且也和王小六夫妻大方、开朗的个性十分吻合。
二、语言生动不失诙谐《夫妻观灯》本身就是农民写农民的戏,所以,才更真实更接地气,几乎全是朴实无华甚至土得掉渣的大白话,就连打比方也是土里土气的,但却惹人捧腹。例如夫妻二人形容各色人等看灯的情状:
妻:长子来看灯,
王:他挤的颈一伸;
妻:矮子来看灯,
王:他挤在人网里蹲;
妻:胖子来看灯,
王:他挤的汗淋淋;
妻:瘦子来看灯,
王:他挤成一把筋;
妻:小孩来看灯,
王:他站也站不稳;
妻:老头来看灯,
合:嗟,走不动路来戳呀戳拐棍哪。
语言确实够俗,但俗得生动,俗得鲜活,俗得精彩。又如王妻拽文,卖弄典故,连着唱周朝灯、三国灯、唐朝灯,内容却非信史,全是普通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封神演义》、《三国演义》、《西游记》等通俗小说的内容。
又如王妻看灯,突然发脾气:“走啊走啊,家去哟,我不看了。”王小六一问才知原来是有个家伙老盯着他老婆看,王小六这时走上去指着台下说:“你这个老几看灯又不看灯,看着我老婆做么事?要是你老婆来看灯,我把眼睛盯着你老婆,你愿意不愿意?”观众们顺着王小六的手势和目光找去,被指着的观众往往十分尴尬、哭笑不得,而其他观众却哄堂大笑、乐不可支,剧场气氛立刻达到高潮。这里就增加了演员与观众的互动,这也是现代舞台艺术经常会使用的一种方法,由此可见,此戏看似简单却不简单哦。
三、音乐传统不失活泼《夫妻观灯》的旋律鲜明地体现了黄梅戏传统音乐的特点,主要以“彩腔”和“观灯调”,第一段为“彩腔”,第二段为“观灯调”,第三段又回到“彩腔”,重点在第二段的“观灯调”。而第二段的“观灯调”又不是简单反复的,而是层次分明的,例如王妻的“正哪月十呀五闹呀元宵呀呀子哟”,是“观灯调”的正格,热闹喜庆;而王小六夫妻出门后,人声和锣鼓交替进行,好似一问一答,又轻松诙谐。
近年来有些人搞“戏曲改革”,把《夫妻观灯》的伴奏改成了电声,取消了锣鼓,真乃一败笔!观灯调没了锣鼓家伙,如同饺子没了醋——真要赶时髦,何必糟改农民戏,弄出个非驴非马的四不像,何其滑稽。电声以及交响乐,不是不可以使用在黄梅戏上,而是要因戏制宜,不能一概而论。
此戏看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真正演好它并不是太容易。严凤英与王少舫曾经演过《夫妻观灯》,当年还曾应新影厂之约,录制了《夫妻观灯》的电影资料,可惜这一版本并不是完整版(好在尚有完整版录音)。此版中的严凤英演得出神入化,堪称绝唱;王少舫沉稳老道,只是略显拘谨,个人认为与缺少一点年轻农民该有的灵气。八十年代,马兰、黄新德进京演出留下过录像,其时二人正处于巅峰状态,黄新德在小生的表演之外,更吸取了丑角的表演手法,表演略显夸张,却更有诙谐之感,演出效果极佳,马兰的表演活灵活现、颇见功底,没有想到擅演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马兰,演起村妇也照样是活灵活现、光芒四射。
马兰、黄新德的《夫妻观灯》版本是我最喜欢的版本,目前没有之一,遗憾的是,他们二人的影像资料只有五六分钟,因为当时演出并不是全版的,也是截取片段的,实在令人惋惜。还好有几次不同演出的版本,87年中国第一届艺术北京和上海两个版本,另外在安徽卫视和央视也分别有两个版本,形式上非常像,应该是一个时期的,但不是同一次演出,也都非全版。这一次,我特意为大家截取了磁带上《夫妻观灯》全版音频,以北京那场演出为主,其它演出场次为辅,做了一个此剧的音配像,让大家一同感受黄梅戏经典吧!
本文关于对《夫妻观灯》的评论借鉴了网上某博客文章,正好有些地方与作者观点契合,我就偷了懒,直接做了搬运工,如有冒犯,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