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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你去上班吗(星期一我得去上班)

星期一你去上班吗(星期一我得去上班)大巴车上已经站了很多虫。一辆大巴车由远及近。原本安静而懒散的等车长龙开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不,用“长虫”更准确一点。一群面无表情、蠢蠢欲动的虫。当时关于究竟要不要在这里买房,我和妻子曾经有过一段激烈的争执,最后我们达成一致,那就是:为了孩子不再跟着我们继续漂泊,房子必须要买,即使是在燕郊。燕郊,听起来像是燕京的郊区,其实不过是河北省的一个小镇,因紧靠北京,大量在京务工人员在此地购房安居,跨省上班。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可时至今日,我们又后悔了。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宁愿继续租房子,继续搬家漂泊,也不要分离。但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妻子为了照顾孩子辞职在家,每个月的房贷、生活开销以及迅速逼近的教育问题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这很痛苦,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星期一你去上班吗(星期一我得去上班)(1)

星期一你去上班吗(星期一我得去上班)(2)

. 1 .

今天是星期一,我得去上班。这很痛苦。我不痛恨工作,但痛恨分离。

我在一家素菜馆做经理,工作时间是早十点至晚十点,一周上六天班。有点累,但还能承受。唯一不能承受的地方是,我家离工作地点直线距离三十公里。大量的精力在路上消耗殆尽,再加上十二小时连轴转的高负荷工作,我的身体必将被拖垮。所以平时我住在店里的宿舍,一周回家一次。

这意味着我每周只有一天时间和家人待在一起,我深爱的妻子和那刚满两岁的儿子。两年前,为了迎接新生命的诞生,我和妻子拿出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些钱)在这个小区买了套两居室。

当时关于究竟要不要在这里买房,我和妻子曾经有过一段激烈的争执,最后我们达成一致,那就是:为了孩子不再跟着我们继续漂泊,房子必须要买,即使是在燕郊。燕郊,听起来像是燕京的郊区,其实不过是河北省的一个小镇,因紧靠北京,大量在京务工人员在此地购房安居,跨省上班。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可时至今日,我们又后悔了。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宁愿继续租房子,继续搬家漂泊,也不要分离。但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妻子为了照顾孩子辞职在家,每个月的房贷、生活开销以及迅速逼近的教育问题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

这很痛苦,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辆大巴车由远及近。原本安静而懒散的等车长龙开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不,用“长虫”更准确一点。一群面无表情、蠢蠢欲动的虫。

大巴车上已经站了很多虫。

门开了。

就算再痛苦,我也得挤上去。

. 2 .

此时此刻我的前方站着一个蹊跷的男人,现在是大冬天,他却穿着一件单薄的帽衫,帽子罩在头上,加上墨镜和一个印有红色唇印的大口罩,根本看不出相貌,此外,他身上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由于身高相仿以及车内空间实在拥挤,我俩胸贴着胸,像一对畸形的孪生兄弟,等待某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用手术刀将我们切割分离。

“你好。”一个嗡嗡的声音从那个大口罩里传过来。

出于礼貌的本能,我微微点了点头:“你好。”

“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是不是因为与家人分离而痛苦……”

“等等,”我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制止他,“对不起,我不信教。”

“你误会了。我不是传教士。”

“那你说这些想干什么?”

“想发财吗?”他停顿了一下,“暴富的那种。下一站,我们下车谈。”

前方一百米就到站了。这一站不过是我上班路程的中途站,如果我从这里下车,一耽搁,今天很可能就会迟到。这令我非常矛盾,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广播开始报站,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人开始蠕动。

后门哗啦打开了。

乘客开始像毛豆一样被一粒粒地挤了出去,“口罩人”也跟着下了车。

前面上来的人把我挤到了后门口。

很快,这站下车的乘客即将接近尾声。我看见“口罩人”站在地面,正伸出手掌向我召唤。司机在问还有没有要下车的。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妻子和孩子的笑脸在我眼前闪过。

车门终于关上了。

在此之前,我像跳伞运动员一样,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 3 .

一个半小时后,我匆匆忙忙出现在素菜馆里,身上多了一个黑色双肩包。我迟到了。不过老板娘并没说什么,毕竟这是我工作三年来第一次迟到。

“今天中午有个重要的人物要来,你赶紧准备一下,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老板娘说完,就一扭一扭地到里屋去了。老板娘叫马艳红,曾经是一个不太知名的影视演员,三十多岁的时候嫁了个富商就隐退了,后来家庭变故,跟富商离了婚,分了一大笔钱,信了佛,开了这家高级私房素菜馆。

说它高级,倒不是因为这里装修有多奢华,而是因为它“不为人知的隐蔽性”。它位于二环里的一条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门口连招牌都没有。

整个菜馆的面积只有四百平方左右,其中院子就占了将近两百平,以院里一棵柿子树为中心,前厅是纯粹的佛堂,里面供奉着一尊从甘肃请回来的开过光的金身大佛;案几和桌椅均为中式红木的;一顶纯铜的香炉香灰满积,里面插着几根点燃的线香;一个包着红色锦缎的蒲团摆放佛祖脚下,供食客们朝拜。

东厢房被分隔成了两个包间,用作饭厅。西厢房则是茶室,饭前饭后使用。厨房在后院,是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待的地方。在院子的西南角有个小柴房,如今被马老板布置成了自己的卧室。

依照马老板的指示,我在后厨召集一众服务人员,给他们布置了具体工作,然后宣布进入A级工作状态。把工作状态分为ABC级,一方面是用来警示员工,另一方面也表示当天客人的尊贵程度。

C级是普通客人;B级相对重要,以吃斋诵佛的富商为主;A级则为最尊贵的客人,基本上是娱乐圈明星和名人企业家,偶尔也会有神秘的权贵人士。至于马老板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厚复杂的关系网,我不清楚。但今天,我必须得关心一下。

刚才在车站,那个神秘的“口罩人”让我把装有隐藏摄像机的黑色双肩包放在西厢房的茶室里,偷拍下今天客人的面孔以及谈话内容。

. 4 .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见到今天的客人时我还是大吃了一惊。

那是一张经常能在电视新闻看到的脸。与电视上的亲民姿态不同,此时的他毫无表情,面色灰白,就像尊佛。四五个穿黑衣、戴墨镜、神色警惕的保镖在他周围跟随着。另外,还有一位颇有些面熟的企业家似的人物尾随其后。他们一起进了东厢房的饭厅。

按照平时的规矩,应该是由我站在饭厅里给客人服务上菜,每上一道菜,我都需要介绍一遍菜的名字、材料以及营养搭配。但出乎意料,今天不需要我去包厢陪客,而是改由马老板亲自服务,我只需要把菜一一端到门口,再由保镖送进去就完成工作了。

我算了一下,在最后一道大菜上去之前,大约有五分钟的空闲时间。五分钟,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几个小时前在车站,我问“口罩人”。

“为了正义。晚上十二点,我还在这里等你,你把包还给我,我把钱给你。”说罢,他上了一辆停在车站旁的黑色奥迪轿车,绝尘而去。

. 5 .

机会来了。

我从包间门口退了出来,进入佛堂,壮着胆子把藏在佛案下面的黑色背包拿了出来。四周静悄悄的。我站直身子,抬头看了一眼仁慈的金色大佛。

阿弥陀佛。

我双手合十,默默地拜了一拜,转身出了门。

有两个保镖站在东厢房的门口,看见我从正厅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与西服极不相称的黑色背包上。我故作镇定,目不斜视,直接走向西厢房。

“等等。”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保镖向我走来。

“包里什么东西?”

“对不起,不方便透露。”

“打开。”

“这是我们马老板……”

“打开。”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背包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保镖只看了一眼,便朝后退了几步,重新站回到了东厢房门口。我的心跳得极快,强作镇静地拉好拉链,转身走到西厢房,钻进去后便反锁上了门。

我找到茶几下面的皮箱,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接着,我再次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一叠一叠往外拿钱。这是马老板开饭前交代我的任务:把五十万现金放进这个皮箱里。谢天谢地,这给了我掩饰的机会。

在现金的最下面,有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摄像机,我把它拿出来,打开电源,按下录制键。这个屋子我几乎每天都来,太熟悉了,有一个地方用来藏摄像机绝不可能被发现。

五分钟很快到了。

我背上空荡荡的背包,走出了西厢房的门。

. 6 .

晚上十点,我收拾东西准时下班,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我去早上约定的那个车站。

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是,北京夜间的交通出奇顺畅,出租车开得飞快,眼看着就要到约定地点了。

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分,到早了,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在室外等人。我让出租车在公交车站斜对面的街边停下,好说歹说多付他点钱,才答应原地等到十二点。等待的过程中,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很想看看下午录制的内容。究竟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值得人花一百万来购买?

视频的开始是我藏摄像机的画面,快进了一个小时,门开了,马老板领着“大人物”以及他的保镖们走了进来。接下来,几个保镖几乎把茶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摄像机。

“那是什么?”一个保镖突然指着镜头问道。

马老板:“摄像头啊,全关掉了,放心吧。”

“嗯。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

我暗自得意,佩服自己的聪明劲。是的,我把微型摄像机放在了茶室摄像头的镜片里面。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最隐蔽的地方,这绝对是真理。

出门前,马老板对“大人物”耳语了几句,然后指指茶几下面,“大人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大人物”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企业家了。

接下来,他们谈话的内容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 7 .

午夜十二点整,我看见一辆轿车停到了公交车站旁边的位置。熄火,灭灯,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是他,还是那件帽衫,大口罩,墨镜,显然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我支付给出租车司机车费,然后请他再等我五分钟,因为我还要坐他的车回去。

我下了车,举起手臂朝对面挥了挥。突然,黑夜中亮起一束强光,只听见一阵轰隆震天的发动机声,一辆越野车从暗处冲了出来,“口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飞了,而后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越野车再度发力,一加速,直接从“口罩人”的身上压了过去,然后又往回倒车,再次碾压,暗色的血液溅了一地,在冰冷的夜色中散发着微微热气。

我彻底看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两个大汉从越野车上下来,走到“口罩人”旁边,蹲下,摘除他的大口罩和墨镜,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越野车的前灯将现场照得通亮,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我还是看清了“口罩人”的面孔。

真相再次让我目瞪口呆。

这时,其中一个大汉发现了我,指着我叫了一嗓子,然后起身朝我奔了过来。情急之下,我飞快钻进了仍在路边等待的出租车里,催促他赶紧开车。司机也吓傻了,不过他并不笨,熟练地启动汽车,一踩油门,载着我拼命逃离了凶杀现场。

在飞驰的汽车上,我依然惊魂未定。

没想到,“口罩人”竟然是他。

那个下午还和“大人物”一起吃饭的企业家。

. 8 .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妻子被我弄出的响动吵醒了。她对于我这么晚回家感到惊讶,但很快变得快乐。没有问题,没有责怪,只是问我饿了没有,要不要煮一碗鸡蛋面。我确实饿坏了。吃完面,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心里满是感动。这就是家。

可惜,我即将离去。

这次的分离也许会很久,想到这,我不禁泪流满面。我真没料到,自己一次意外的生活脱轨,换来的却是如此沉痛的代价。佛说,人在荆棘中,不动不刺。但佛又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望着这个平静而充实的家,我很快做了决定—赶在“大人物”找到这里之前把证据送到能扳倒他的地方。这是救我的家人唯一的办法,也是为了一种看不见的正义,为了让我的儿子将来有个值得骄傲的父亲。

既然我已经双脚踩在了泥潭里,那么不往前再蹚一蹚,怎么对得起这份从天而降的人生考验?我愿意与罪恶一搏。

再见了,我的妻儿,希望这次分离是一场噩梦的终结。

. 9 .

这里是离北京三十公里的凌晨三点的燕郊。我站在公交站台,冷得发抖。心里想着要赶在上班前,把证据交到可靠的人手上。可是,我怎么去呢?

一辆空置的黑车停在路边,司机似乎在睡觉。

听到有人敲击玻璃,司机吓得坐了起来,继而摇下半片车窗。

“去哪儿?”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北京。”

“这都几点了?”他看了看时间,“你坏了我的好梦。”

“我多出点钱。”

“五百。而且得现在就给,我怕被查。”

“行。”我拉门上了车,把钱给他。收音机里正在播单田芳的《隋唐演义》,荡气回肠的英雄气概令我热血沸腾,睡意全无。

汽车经过进京检查站的时候,被警察拦了下来。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

先看的司机的证件,毫无问题。而我的身份证在那位披着大衣的警察手上停留了很长时间。他看看证件,又看看我,然后快速走到前方不远处的另一位警察身边,与他就证件进行交流,不时还用手指向车内的我。我紧张极了,手心直冒汗。我心想,如果在这里被警察抓住就认命了。过了一会儿,警察走了过来,出乎意料地把证件还给了我。

“谢谢配合。”

警察一挥手,让出一条路。汽车缓缓启动。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那警察拿出手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我们远去。

我知道有麻烦了。

果然,在通燕高速上,刚进六环,一辆停在路边应急道上的黑色轿车就跟了上来,寸步不离。

我迅速把皮夹子拿出来,掏空里面所有的现金,放在车前的平台上。“待会你开到通惠河边,让我下车。这里有一千多块现金,都给你。然后,你支付宝账号是多少?我再给你转五千。兄弟,别嫌少,我就这么多,还要留点给老婆孩子。”

“你别吓我。”

我真不想吓着他,只是大人物的能力太强大了,已经渗透到了警察内部,我此刻命悬一线,九死一生。

“这里有个储存卡。你只要做一件事,就是把我放下后,立刻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哦,不对,是今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张卡寄给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对,直接写他们最高负责人收。”

“这里面是什么?”

“惊天大阴谋,关乎国家生死存亡。”

“别扯淡了,你是在拍电影吗?”

“没有。”我看了看后视镜,那辆车依然紧跟不舍。“不相信的话,你告诉我支付宝账号,现在就给你打钱。”

司机将信将疑地告诉了我他的账号,我立即用手机给他转了五千块。司机见钱到账了,兴奋不已,“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当真了。我也不睡觉了,天一亮就帮你寄。”

. 10 .

汽车在高碑店出口下了高速,我往后看了看,那辆车果然跟了下来。

我让司机将车开到一架横跨在通惠河上的小桥中部,停了下来。那辆黑车在我们身后二十米处的地方也停了下来。过了不到十秒钟,车上下来两个壮汉朝我们走了过来。

“听着,我下车后,你以最快的速度开车逃跑,一定要甩掉追你的人,然后找机会寄东西,懂了吗?”

“懂了。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

眼看着那两个壮汉走近了。我猛地拉开车门,像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与此同时,司机松开刹车,汽车轰的一声冲向黑夜。两个壮汉朝我扑了过来。我瞪大眼睛,加速一发力,一脚蹬上桥栏杆,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并不宽广却黑暗无比的通惠河里。

我的身体先是往下猛沉了数米。但很快,超强的水性使我本能产生了自我施救,我清醒过来,在水下悄无声息地游了一段,接着浮上来大大地换了口气,然后疯狂地游向城中心的方向。

在这里我必须要给那位司机兄弟说声抱歉。是的,我利用了他。视频文件依然在我身上,存在我那被塑料密封袋套好的手机里,而那枚储存卡只不过是个空壳。我让他以为文件在他手里,让他充满危机感地逃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跟在我后面的车子撇下我去追他。我已经跳进通惠河里,他们没有跟上来,一定是去追那位匆匆逃离的司机兄弟去了。

抱歉,兄弟,希望你能安全逃脱。

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缓缓从我身后的东边升起。我逐渐感觉到了温暖,于是更加奋力地游着。

我的脑子此刻格外清醒。是的,我不确定自己的体力能否支撑到目的地,不清楚到了以后能否顺利进入,更不知道所谓的目的地是否会公正地处理这个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不确定。

但我别无后路,只有一试。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回归正常生活、活着回去与妻儿拥抱的方式。

天终于彻底亮了。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忙着上班、上学,忙着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在这个冬天的早晨,充满生机地活着。

他们并没有发现,在那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奋不顾身地朝前游着,像一条虫子,哦,不,像一艘微小但坚实的船只,在旭日的映照下乘风破浪。

- 本文摘自图书《尴尬时代》 -

星期一你去上班吗(星期一我得去上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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