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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三国演义魏翔:刘永翔 三国群雄称孤究实

戏说三国演义魏翔:刘永翔 三国群雄称孤究实何者为是?据公孙瓒向朝廷揭发的袁绍“十大恶罪”,其中有一条便是“矫命诏恩,刻金印玉玺,每下文书,皂囊施检,文曰‘诏书一封,邟乡侯印’”(《三国志》卷八《魏书》八《公孙瓒传》裴注引《典略》),僭上之意甚明。如果认为这只是政敌的诬陷之辞,那还可取其子袁谭的自称来作辅证,《三国志·王脩传》云:袁绍像但检《三国志》、《后汉书》之《袁绍传》,“孤之本心”均作“吾心”(《三国志》卷六《魏书》六、《后汉书》卷七四上)。尽管如此,但我认为即使他此时不称“孤”,也难保其以后不会:他占有冀、青、幽、并四州大片土地,志得意满,虽仅得侯封(先后封邟乡侯、邺侯),但自以为地位等同于诸侯王,“孤”字出自其口并不奇怪。况且《后汉纪》所录并非一例,又记云:绍有三子:谭、熙、尚,谭长而惠,尚少而美,绍妻爱尚,数称其才,绍以奇其貌,欲以为后,乃出谭为靑州刺史。沮授谏……绍曰:“孤欲令三子各据一州,以观其能。”(卷二九《孝献皇

董卓像

细读董传,发现他僭窃自是僭窃,所谓“为之符玺以信之,则并与符玺而窃之”(《庄子·胠箧》);但僭越倒不僭越,他的确是有此资格的。据《后汉书》本传记载,“卓讽朝廷,使光禄勋宣璠持节拜卓为太师,位在诸侯王上”(卷七二)。这和曹操后来的待遇是一样的,既“位在诸侯王上”,自可开口称“孤”,史家照录而已。

史书上有关袁绍称孤的记载有三处,一是袁宏《后汉纪》所述,袁绍向谋士沮授问计,说“历世受宠,欲竭命致死以复汉室”。沮授遂建议其“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用,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长安,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服”,“绍喜曰:‘此之本心也。’”(卷二七《孝献皇帝纪》)

但检《三国志》、《后汉书》之《袁绍传》,“孤之本心”均作“吾心”(《三国志》卷六《魏书》六、《后汉书》卷七四上)。尽管如此,但我认为即使他此时不称“孤”,也难保其以后不会:他占有冀、青、幽、并四州大片土地,志得意满,虽仅得侯封(先后封邟乡侯、邺侯),但自以为地位等同于诸侯王,“孤”字出自其口并不奇怪。况且《后汉纪》所录并非一例,又记云:

绍有三子:谭、熙、尚,谭长而惠,尚少而美,绍妻爱尚,数称其才,绍以奇其貌,欲以为后,乃出谭为靑州刺史。沮授谏……曰:“欲令三子各据一州,以观其能。”(卷二九《孝献皇帝纪》)

记此事者,除《后汉书》“孤”作“吾”外,《三国志·袁绍传》正文及裴注引《九州春秋》均作“孤”。

戏说三国演义魏翔:刘永翔 三国群雄称孤究实(1)

袁绍像

何者为是?据公孙瓒向朝廷揭发的袁绍“十大恶罪”,其中有一条便是“矫命诏恩,刻金印玉玺,每下文书,皂囊施检,文曰‘诏书一封,邟乡侯印’”(《三国志》卷八《魏书》八《公孙瓒传》裴注引《典略》),僭上之意甚明。如果认为这只是政敌的诬陷之辞,那还可取其子袁谭的自称来作辅证,《三国志·王脩传》云:

(袁)谭之败,刘询起兵,漯阴诸城皆应。谭叹息曰:“今举州背叛,岂之不德邪?”(卷十一《魏书》十一)

“孤之不德”,俨然帝王口吻!袁谭势力大不如袁绍,尚称“孤”如此,显是子承父业、父行子效而来。

袁绍尚有一份称“孤”的材料,即《三国志·公孙瓒传》裴注引《汉晋春秋》所录的《与公孙瓒书》,开首就是“与足下既有前盟旧要,申之以讨乱之誓”云云(卷八《魏书》卷八),但书中的自称忽“孤”忽“余”忽“仆”、忽倨忽傲忽谦,不合书仪,恐非原貌,故不取为证据。

袁绍之弟袁术,则早蓄称帝之野心。《三国志·张范传》载袁术问张承:

昔周室陵迟,则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汉接而用之。以土地之广、士民之众,欲徼福齐桓、拟迹高祖,何如?(卷十一《魏书》十一)

《后汉书》卷七五《袁术传》所录其言无异。此外,袁术称“孤”尚见于《三国志·孙坚传》裴注引《江表传》(《吴书》卷一),系其对孙策的自称。例多不举。

三袁作为失败人物,史家没有必要为之讳名,称“孤”当是据实而书。未获朝廷王爵之封,以正统的观点看来,自属“僭窃”之举。

孙权继承父兄遗业,割据江东,有土有民。赤壁之战前夕,他就对诸葛亮说:“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三国志》卷三五《蜀书》五《诸葛亮传》)虽未得朝廷任命,但他若如袁氏兄弟、父子那样“僭窃”称孤,也未尝没有可能。但当鲁肃游说他“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时,他还是表示要“尽力一方,冀以辅汉”(同上卷五四《吴书》九《鲁肃传》)。而若照《三国志·吴书》所录,他早就逢人称“孤”了,包括与鲁肃的这番对话在内。我们且看孙权在听了周瑜主张抗曹的主张后的表态吧:

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耳。今数雄已灭,惟尚存,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合,此天以君授也。(同上卷五四《吴书》卷九《周瑜传》)

口中“孤”个不停,好像生怕人家忘了他的身分似的。但我觉得孙权如此自称,对别人则可,对周瑜则不可。据同卷裴注引《江表传》,孙权曾将周瑜带至母前商量是否要送儿子到曹操处做人质,其母赞同周瑜的意见:

权母曰:“公瑾议是也。公瑾与伯符同年,小一月耳。我视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遂不送质。

孙权既然兄事周瑜,在形迹上自不可能以主公自炫。所以我以为上述孙权语中之“孤”字同样出于史家的改笔,原本应是“权”字。

须知吴国的避讳风俗是十分严厉的,第三任皇帝孙休甚至为了方便臣民避讳,仓颉自为,给几个儿子造了几个怪字为名(同上卷四八《吴书》三《孙休传》裴注引《吴録》)。连皇子之名都要讳避,更何况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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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像

那么,孙权的“合法”称孤当在何时呢?我想当在黄初二年(221)曹丕封其为吴王之后。当时群臣劝他拒封,以为宜忠于汉室,称“上将军”“九州伯”,但他忘了初心,还是接受了曹丕的封赐(同上卷四七《吴书》二《孙权传》)。但未几又变卦拒绝与魏盟誓,魏三公为此上奏曹丕,列数孙权罪恶,要求将他免官削土,追述前事云:

圣朝含弘,既加不忍,优而赦之,与之更始。猥乃割地王之,使南面称孤,兼官累位,礼备九命,名马百驷,以成其势,光宠显赫,古今无二。(同上裴注引《魏略》)

后来魏明帝在诏书中也提及其事:“冀其可化,故割地王权,使南面称孤,位以上将,礼以九命。”(同上卷八《魏书》八《公孙度传》裴注引《魏略》)

既接受了曹魏的王封,称“孤”当然就合法合礼,无往而不可了。

孙权后来称帝,所下诏书有的称“朕”,如《改年号诏》;有的称“孤”,如《责数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诏》(均见本传)。皇帝诏书绝不会具名,其自称自是原文如此,不劳史家更改。而称“朕”称“孤”,用法上似无甚区别。

但我注意到孙权对孙氏宗属却是称“吾”的,见《三国志》孙韶、孙奂、孙皎诸传(卷五一《吴书》六),对术士吴范也有称“吾”的记载(卷六三《吴书》十八《吴范传》引《吴录》)。

值得注意的是他临终时的自称:

引(诸葛)恪等见卧内,受诏床下。权诏曰:“疾困矣,恐不复相见,诸事一以相委。”(卷六四《吴书》十九《诸葛恪传》裴注引《吴书》)

可见尽管孙权在《三国志》中一出场就称“孤”,似乎叫了一辈子“孤”了,但退场时还是 以“吾”自称,愈加令人怀疑有关他早年称“孤”纪录的真实性。

曹丕在当五官中郎将和魏太子时,对人是自称其名的,两封《与吴质书》、一封《与锺大理书》,开头结尾都是“丕白”即可为证(《昭明文选》卷四二)。继位魏王之后,改称“孤”,见所下诸令(《三国志》卷二《魏书》二《文帝纪》)。称帝后,诏书或称“朕”,或称“寡人”。称“朕”的太多,不举了。称“寡人”的见《赐庞德谥策》:“声溢当时,义高在昔,寡人愍焉,谥曰壮侯。”(同上卷十八《魏书》十八《庞德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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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像

不但曹丕如此,三国君主莫不然:孙权所下《幽张温令》两度自称“寡人”(同上卷五七《吴書》十二《张温传》);连吾家阿斗也有“政由葛氏,祭则寡人”之语(同上卷三三《后主传》裴注引《魏略》)。可见皇帝也不仅仅如吴君所言称“朕”,还可称“孤”、称“寡人”。

十一

诸葛亮在《三国志》正文中无称“孤”的记载,唯《谯周传》裴注引《蜀记》云:

周初见亮,左右皆笑。既出,有司请推笑者。亮曰:“尚不能忍,况左右乎?”(卷四二《蜀书》十二)

但仅此一例而已,孤证不立。《三国志》他处记诸葛亮对友人和下属的自称皆作“吾”“我”,见其本传(卷三五《蜀书》五)及魏延(卷四十《蜀书》十)、杨洪(卷四一《蜀书》十一)、邓芝、张裔诸人列传(卷四五《蜀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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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像

检《李严传》裴注引《诸葛亮集》,有李严与诸葛亮书,劝他宜受九锡,进爵称王,诸葛亮以魏未灭为由予以拒绝(卷四十《蜀书》十)。既无意于称王,则称“孤”自是不可能的。

十二

上文既作了“大胆的假设”,树称王方可称“孤”之义,想起大才子曹植虽受其兄曹丕“煮豆燃萁”式的迫害,但“皇恩浩荡”,好歹后来也得到了王封。记得《洛神赋》中御者有“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之所见也”之言,洛神有“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之语,言为心声,“君王” 一词在赋中一再出现(《曹子建文集》卷三),足见曹植对这个头衔的看重。那么,何不借其著作来作“小心的求证”呢?

翻开曹集,居然一索即得,不少“孤”字跳入眼帘。

《黄初五年令》云:

诸吏各敬尔在位,推一概之平。(同上卷八)

《黄初六年令》中“孤”字更多:

小人尔,身更以荣为戚,何者?恐简易之尤出于细微,脱尔之愆一朝复露也。故欲修吾往业,守吾初志,欲使皇帝恩在摩天,使心常存地,以全陛下厚德,究犬马之年,此难能也。(同上)

其时曹植正为鄄城王,文中对曹丕感恩戴德,笔下的“建安风骨”荡然无存,令人不忍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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