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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宠物的故事(我和狗的故事)

我和宠物的故事(我和狗的故事)一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因为那是我打过的最疼的针。那次,作为当时我们那唯一的赤脚医生的我妈的二妹我的亲二姨,是先打的试敏,深蓝色,细细的针管,挑着皮肤扎……而那次的记忆,只是被吓了一下,而疼的记忆是因为打针。其实,那只是一个误会……就在我抛食喂它,不巧一次正好落到自己嘴上,于是就有了那骇人的亲密接触,直到现在,上嘴唇上还有当年的吻痕。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在挖空心思骂人。因为这不是重点。

我和宠物的故事(我和狗的故事)(1)

我从小就喜欢狗,一直想拥有一条,但是很遗憾,家里从没养过。这应该不奇怪,喜欢狗的孩子多了,而养狗的人家毕竟是少数。

尽管喜欢,但我总是很怕狗。因为被咬过。三次!

第一次是六岁时被舅姥爷家的大黄狗咬的。或许,就是从那次开始怕的。

其实,那只是一个误会……

就在我抛食喂它,不巧一次正好落到自己嘴上,于是就有了那骇人的亲密接触,直到现在,上嘴唇上还有当年的吻痕。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在挖空心思骂人。因为这不是重点。

而那次的记忆,只是被吓了一下,而疼的记忆是因为打针。

一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因为那是我打过的最疼的针。那次,作为当时我们那唯一的赤脚医生的我妈的二妹我的亲二姨,是先打的试敏,深蓝色,细细的针管,挑着皮肤扎……

我那样一个从来不怕痛的孩子,那次疼得眼泪直在眼圈里转,终究硬是挺着,到底没哼一声。

当然,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夸我勇敢,我一定会把眼中已经投降的泪水释放出来。

从那以后,对狗还是喜欢,一直到现在都喜欢;但是也怕,一直到现在都怕。

这种矛盾的心理,是后来继续被咬的原因。

说说第二次吧。

那是十岁的时候,被邻居的“四眼狗”咬了肚子……

据说那条狗有些彪乎乎的,就是敌我不分,又傻又浑,已咬过几个孩子了。

直到那次,竟然咬了已经熟络半个月的邻居家孩子(我),要知道邻里间的关系是很近乎的,于是,它的鲁莽断送了它的性命。

那一次,我没有去打破伤风针,而是莫名其妙的和大人们一起吃了一顿狗肉。

事实上,当时并不懂什么,即便在那很少吃到肉的年代,也会多少觉得那肉有些味怪,只是入口化肚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它的来由。但终究,后来总是自己弄明白了,那条狗的命运是和我有关联的。于是,第三次被狗咬,我对谁都没说。

默契的是……

狗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既然当事的双方都保持沉默,那整件事就真的可以当做从没发生。

如此一来,记忆也会暗示性的模糊……

以致在我后来的回忆中,渐渐淡忘了发生的时间、地点,甚至那条狗到底是同学家的还是上学路上哪条胡同里的,我想叫准都不可能了。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因为,我没再被咬过了。

我想,应该是因为长高了吧,狗总喜欢欺负小孩。

也或许,在怕和喜欢之间,我终于可以把握分寸了,也就不再被咬了。

当然,人,长大了,但总还是客观世界的孩子,所以,可能还会被其它的东西咬,比如恶人。

有一次,我劝一个刚刚与人吵过架的朋友不该生气,说:“狗咬人,人就咬狗吗?”

朋友说:“我不会咬它,但会用棍子打!”

我很是佩服这种说法,同时也吃惊朋友的理性。至少,这个“狗咬人,人咬狗”的问题,我曾苦苦思考过很久,就是没想到可以用棍子。后来,我认可了这个答案,把它当成是一种语言的智巧。

然而事实上,我的手上,我的心上,至始至终,不曾有过,哪怕是一根小树杈。

似乎前面讲了一堆狗的坏话,是否,看得那些喜欢狗的痴男怨女们恨恨的?别急,我们是一伙儿。

其实,现在的宠物狗基本不咬人……

但是,城里的流浪狗越来越多,说不准,它们会变……

就像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

而我记忆中的,是小时候,是已经过去了的,过去了的小时候的狗……

过去的狗,尤其在乡村,绝不是当宠物养的。往往会听到哪家说,这狗不顶用。指的就是不咬人。

所以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但也正是因为“咬”,后来在八十年代初期兴起了“打狗运动”。

这里不是说的“严打”,因为“严打”发生过多次,动不动就“严打”,好像现在不怎么流行,但各行各业都有变相的“严打”,比如“大干”,某某单位大干一百天……

而打狗,记忆中就那么一次。

说是“运动”,因为声势浩大。当时村里的孩子们乌泱了一大群,跟着打狗队,挨家挨户的看打。

“快到你家了,快到你家了!”

每个人都显得那样急迫,好似兴奋,就像盼望,也有沮丧。

我清楚的记得……

排号到前街刘德家。就听带队的喊:“打狗了,大德子!”于是,便看见了肮里肮脏的刘德,一瘸一拐的应声,一高一低的出来了。

他是个瘸子。

“我自己来!”瘸子嚷。接着就唤来自家的大黑狗,顺墙根抄起一把镐,一脚蹬下镐头,轮开膀子,把那大头棒照头就下了死手。

原本狗一动没动,却还是打偏了,打在脊梁上。

那狗猛的发出变了音的哼唧声,立时塌了腰,矬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就地滚了滚,挣扎窜顿着踉跄出去了。

打狗队的、帮忙的、凑热闹的都埋汰他:“大德子你这不行,要绑起来,再么勒,再么打。你这样就跑了!”瘸子腼腆着讪脸憨笑,陪情般一迭声:“没事没事!”忙又唤狗。

大黑狗寻声跑回来,但没近前,只是打踅踅。瘸子急眼了,骂:“过来,王八犊子,白养你!”

大黑狗怕了,前腿趴着,头低着,匍匐往瘸子跟前出溜……

我当时看见大黑狗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委屈?莫名?恐惧?讨饶?无助?焦急?绝望?放弃?

那是一种忠义的无辜,一种赴死的虔诚。

这次瘸子搂头罩顶的一狠下,其余的人也赶上前,一顿乱打……终于……

当然,大黑狗没有即死,身子基本不动了,那些棍棒就像捶在毛毯上……

它嘴鼻涎血……

它眼皮惊恐的眯着,抖着,眼角……

竟淌泪了!

是在哭吗?

瘸子一定没有像我这样去细瞅,只是,随脚踢了踢,急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再打肉烂了!”

于是,打狗队歇了手,说说笑笑的,哄哄闹闹的,纷纷点起烟,扛起家伙,成群结队的挤出去,好似一窝蜂……

而孩子们,有的继续跟,有的被撵回了家……

“去去,小孩儿看什么,懂什么?”

是啊,我们不懂什么,但你们这群大人又希望我们这群孩子懂得什么呢?

最后讲点温馨的吧,讲个小狗的故事!

但凡在前面加个“小”字,即便是狼,也会变得可爱,何况是经过漫长岁月的驯化,已经成为人类忠诚朋友的家犬。

故事是在我小学四年级……

一次放学,一个人走,路经县城老一中往西大坝那曲里拐弯十面埋伏的土道上……

这里插几句,介绍一下当时我住的县城的状况,也是为后面的故事听起来更立体。那时候,整个县城是由大坝围起来的,现在的环路就是八十年代后期把大坝推平了铺筑的。在那之前,区域范围比较明显,坝圈里面的都是县老户,还都是平房,纵横交错着一个个胡同,对于我这从农村来的土包子,很容易走迷宫般误事,当然最终都会“条条大路通罗马”。县里倒是有几条主干线,那板油路光溜得骑车会飞起来。那时没有高楼大厦,政府连同各局的门面,也不过三四层而已。而坝外的,一般都是后搬来的,占地相对宽敞,一般会有个小菜园子。

我家就在坝外,并紧挨着坝,而我家的菜地尤其大,意思说,那时家里真要养狗,条件是正好。可家里有鸡有猪,有过猫,但从来没有狗。

偏我一直喜欢狗,尤其是喜欢那种感觉,就是让狗跟着,撒欢的到处跑,并可以呼来唤去,而它只围着我转,对我一个人俯首帖耳,赤胆忠心。我会把好吃的留给它,看着它的兴奋与感激,满足和期盼……

在我的生命里,确实有过这样一只狗,是一只小狗,乖巧的黄色的家养小笨狗,毛茸茸、肉乎乎的,讨喜的那双闪光的眼睛,明亮得就像婴儿的一样。

那是一段极其短暂的记忆,但就是那人生中的电光石火,无论是到什么时候,恰似昨天,隽永而清晰。

故事的发生、发展乃至结束都十分简单。就在那条路上,不经意间,一只小狗,跟上了我……

一开始是无意,后来是故意。

就那样逗逗走走,摸摸跑跑,不知不觉就带回了家。

当然,临近家的时候,我就产生了渴望,一种拥有的渴望。

我不知道上帝的唯一儿子是如何区分“拥有”和“占有”的,反正他所替罪的群类对这样的概念是含糊的。

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总之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傍晚。

就在那天的傍晚,在我还沉浸在欢乐之中,隐隐约约听到大狗叫……

那时听到大狗叫,就像那时晚上可以看到满天繁星一样,司空见惯。

可是,我还是注意到了那大狗叫。

那连续不停的大狗叫。

我的感觉,那次没有迟钝,少有的准了,一定是小狗的妈妈来找回它的孩子。

那叫声,是唤小狗,也是向我要!

小狗也逐渐开始感应了。

我故作镇定,并奉献一个孩子所能奉献的全部的糖衣炮弹,去宠它,收买它……

但是我的心,虚到空无!

那狗一定是寻迹找来的。

只是坝与我家之间有一条河,而桥不是正对我家的,后面有桥,前面有桥,都可以过。就见那大狗来回转磨磨,冲着我家的方向焦急的叫……

可惜啊,母爱虽然伟大,却不会拐弯!

那大狗不停的汪呜,汪呜……

时长时短,时高时低,时吼时鸣,时缓时急……

好似千言万语。

而我,只感到讨厌,不去听,不去想,任你叫。

而大狗执迷的继续围着坝跑来跑去,打转转,不停的汪呜……

还叫,还叫?

不听,不听!

可是……

我的心渐渐慌了……

还叫,还叫?

我的心渐渐怕了……

还叫,还叫?

我的心……终于……暖了,软了,化了……我的心开始疼,为自己,也为它们。

到这儿,小男孩和小狗的故事乃至整个我要讲的关于狗的故事都该划上句号了。

小狗的故事很短,它和小男孩在一起前后不过四个多小时,但是,小狗所能给予小男孩的快乐,它都给了,而它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当小男孩目送小狗离开的时候,哭了。

同时也隐约感到一种后来知道叫幸福的东西。

为它们,也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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