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几月份上映,妖猫传无上密
妖猫传几月份上映,妖猫传无上密白龙的执念是陪伴杨玉环。阿部仲麻吕的执念是杨玉环的安危。空海的执念是找到身在大唐的《无上密》。唐玄宗的执念是帝王的体面。杨玉环的执念是被爱。
作者:咖啡里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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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传》虽然所有事都围绕着杨贵妃展开,但其实是各有各的执念。
白居易的执念是完成他理想中的《长恨歌》。
空海的执念是找到身在大唐的《无上密》。
唐玄宗的执念是帝王的体面。
杨玉环的执念是被爱。
阿部仲麻吕的执念是杨玉环的安危。
白龙的执念是陪伴杨玉环。
丹龙的执念是守护白龙。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执念苦苦挣扎。
白居易在为《长恨歌》是否真实而挣扎。
空海在为“无上密”的真正含义挣扎。
唐玄宗在为维持帝王体面而杀死杨贵妃而挣扎。
阿部仲麻吕在为无法挽救贵妃而挣扎。
白龙为了为贵妃复仇而挣扎。
丹龙为了逃避愧疚而挣扎。
而在所有人之中,白龙的执念是最深的。
他无法救回贵妃性命;他被丹龙所蒙骗;他入猫身后拥有贵妃的痛苦回忆。
这三种痛苦混合交织在一起,加上他对贵妃的仰视与思念,执念凝成了心魔,让他成了“妖猫”。
犹记得赐死杨贵妃那一日,她对爱慕者轻轻说:
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她泪盈于睫,笑容苦涩,脚步徘徊,将一缕青丝托付玄宗又急步回身,匆匆赴死。
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暖自己一颗冰冷破碎的心,需要一个证明,这是杨玉环的爱。
而白龙的爱之执,是极乐之宴的一见倾心,是知己之情,是粉身碎骨欲挽狂澜,是无尽的哀怨与恨意。
临别他说:
我知道她不在了,我只是不舍。
白龙化成的猫身对着白龙少年的模样说: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身体了。
空海说:
她也想说她不是那个身体很久了。
白龙顿悟,终于放下执念。
当贵妃向白龙说起无父无母时,贵妃就成了照亮白龙内心的一道光。
她的淡然,她的麻木,是因为她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
她只有在面对白龙的时候能吐露自己的内心,只有在说起自己身世的时候才像一个人。
那个生下来就见不到父母,在叔父家寄人篱下孤独长大的才是真正的杨玉环。
而民众们见到的,只能是“杨贵妃”这个符号,这个被李隆基和整个盛世拿来做为炫耀的商品。
而白龙呢,哪怕他和丹龙一样是白鹤少年,但他心里依然迈不过身世的那道坎,直到贵妃的话让他觉得不再孤身一人。
与其说他是为了贵妃,不如说是为了心里的那道让自己不再寂寞的光。
丹龙爱贵妃,但他更爱白龙,所以他即使知道贵妃会醒,也会选择欺骗白龙,只因为他并没有那么爱贵妃罢了。
丹龙对白龙的心,白龙视而不见,就如同等了阿部仲麻吕几十年的白玲——空海说:
你一个人在长安那么多年,一定很寂寞吧。
白玲白龙丹龙,本质上来说都是同一种人,他们爱着不爱自己的人,执着着可能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同样疯狂。
白龙捧着贵妃的尸体疯了三十年,丹龙守着疯狂的白龙三十年,一起痛苦了三十年。
白龙守护的就是一种美好,一种回不去的记忆。
就像李安说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是的,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无法再回去的美好过去。
而白龙用了一生去守护,三十年,他付出的不仅是青春还有生命。
而这种情绪化疯魔化的执念困扰了他一生,无比痛苦,而丹龙去寻找了不再痛苦的无上密。
白龙是感性的,丹龙是理性的,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两面。
白龙太苦了,希望世人都做普通人,放下执念,才可以活的快乐、潇洒。
但如果给他们重头再来的机会,他们未必就不疯、不守,都说放下执念才能获得解脱。
但是如果他们能放下,早三十年前就能放下了。
只有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执念只是幻觉,他们才能自己明白,逝去的永远逝去,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属于自己。
但如果三十年前就叫他们放下,他们放不下,因为能放下的都不叫“爱”。
与其说是放下执念,不如说选择你自己真正想要的,然后拥抱内心的平静。
三十年后,诗人白乐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极乐之宴的旧址,这是他魂牵梦系了多少年的地方。
白乐天与空海漫步大唐街市,一派绝代风华年少气派。
抽丝剥茧细致探案同时,也难掩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漫不经心地高谈阔论畅谈理想,晴川历历游兴人间,万千气象都付笑谈中。
柳絮漫飞雪,八水绕长安。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不身临其境,怎知大唐豪迈,游侠逸兴?
大唐是贵妃醉酒,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大唐是贞观之治开元盛世。
荣华富贵如云,玉楼仙宫秀成堆,万邦来朝外宾拜贺,仙子赐福神人接踵。
世上无双自信气度,夜夜极乐之宴无上幻象,无论贵贱一视同仁,平民百姓与君王贵胄共饗盛宴。
真正的太平盛世是自信与平等。
大唐是生生世世长恨遗歌。
长安永夜,明月相许,山盟海誓永不悔。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莫让红颜守空枕。
纵然世间万千,不及相守一颗真心。
然而,他如今所看到的,只是残破不堪阴风阵阵的衰败景象。
当年金碧辉煌的宫殿,达官显贵、诗人骚客、方术游僧、胡姬谪仙穿梭往来的流光溢彩,早已是杂草丛生,晦暗破败。
真真地“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那种繁盛与衰败的对比,才真正触目惊心。
白乐天和空海,在雨打细竹的古旧栈道上,推论当年的真实情形。
看到极乐之宴变成大唐鬼宴的白居易,最后终于释怀了。
他不再纠结自己能否回到过去,因为他知道,这盛世,并不如他所愿。
白居易的顿悟来自于自己的作品。
他的作品表现的是真正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白龙创造的,他写出来了,他表现出来了,他让这种感情留存于世,成为永恒。
这是他的意义,这是他摆脱死亡限制,追求永恒的方法。
白居易最后在《长恨歌》中悟到。
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
人心再怎么容易变故,再如何难以揣测,也总有那么一点情是真的。
这就是白居易写《长恨歌》时所说的:
一字不改,诗是假的,可情是真的。
而经历了贵妃之死,空海终于找到了他的“无上密”。
这个无上密并不是师父希望的“不死之身”。
因为他发现,生死也不过是人生的幻术。
在来大唐求法之前,他在船上遇到了一个抱着婴孩的母亲。
外面狂风暴雨,空海大惊失色,那位母亲却很从容。
对她来说,生死皆是幻,怀中的孩子才是真。
僧人求法,就如同怀中抱孩的母亲。
放下对生死的执着,佛法才会现出正道。
这里体现出,电影对视觉的处理,是有层次的。
不是一味地气势恢宏,强盛绚烂,巨大的对照,生出盛大的诗意,生出荒凉感。
电影是只有视觉华丽的空壳吗?
可以说不是了。
杨贵妃“不会是一个人”,她象征了不同人的“极乐之乐”。
对唐玄宗来说,杨贵妃是大唐盛世的象征,象征着他拥有了最高权力。
对白龙来说,是少年对美好的人、美好的感情的真实存在的极致信仰,这种爱超越了男女之情。
对白居易来说,她是历史,是狂傲诗人甘愿为之呕心沥血的梦,是可以走出李白阴影的光。
对空海来说,她是参透了“无上密”的人,她知道玄宗的幻术,她识破了玄宗的幻术,但她仍然拥抱幻术里的一点真相,从容接受自己的命运。
电影的两大主题“幻术”和“无上密”,一个是问题,一个是答案。
幻术有两个层面的东西,一面是眼见,一面是事实;一面是谎言,一面是真相。
连最好的幻术师,也有两个,一个是有名的天下最厉害的幻术师黄鹤,一个是有实的“最厉害的幻术师”玄宗。
幻术里的这两个层面,不是割裂的,不是非此即彼的,“幻术里也有真相”。
这就有点像,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情也不是非真即假的,只是程度差异。
电影的最后,白龙和杨贵妃以死解脱,丹龙以拯救白龙解脱,白居易完成了《长恨歌》解脱,空海求得了“无上密”解脱。
时至今日,长安只剩回望,大唐早已云烟,李白杜甫白乐天荣登仙界隔世万重,杨玉环武则天这样的天人惊鸿也只剩传奇。
后人无法真切触摸大唐的质地,只能仅凭拙略的想象梦回。
可想象却总是万千疏漏难得真髓,于是感怀叹息。
幻灭而又重生,残忍却又凄美。
《妖猫传》,妖猫(白龙)是绝对的主体,但在我心中,妖猫(白龙)是杨玉环的延续,他们在感情态度上同为一体。
电影里,有永远不愿意去相信杨玉环已死的妖猫,有想知道她结局到底怎么样到底最后死没死的白居易,一遍一遍残酷告诉妖猫也告诉观众杨玉环死了,还是以一种痛苦的方式死的,让人惋惜懊恼。
可那句“她不是那个身体已经很久了”,真的就像一把剑戳到心里。
无论如何,当一切的真相被白居易彻底知晓,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长恨歌》到底是为谁而作。
曾经的他,只想用《长恨歌》来歌颂伟大的爱情,来表现盛唐的国力,所以他是痴狂的。
后来的他,是冷静的,甚至冷漠的,只用文字写就了长恨,因为恨才足够遗憾。
整部电影围绕着虚与实在探究,唐玄宗操纵一切,杨贵妃知晓一切,而其他人都是在试图拼出那完整的图。
但事实与理想的相悖让人痛苦,心生怨怼,郁结成妖。
这妖是人心,是痛苦的情,而解脱的途径就是空海所追寻的“无上密”。
《长恨歌》最后一字不改地发表,诗的内容虽是假的,但里面的情是真的。
美人如花隔云端,一见倾城误终身,那青春飞扬的白鹤少年本风华正茂,只因那一场盛宴,口不言一词却至死不悔地付出了所有。
一眼就是百年,明知望断一生也不会有机会与红颜并辔天涯,但能够守候在“娇娥”身边就是欢喜。
尤其全世界已经将她抛弃,在那个冰冷的地底,只有他焦灼绝望地聆听过那个灵魂的嘶叫挣扎,愤怒和幻想是支撑他活着的唯一理由,她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动力。
他不过是万千追随者中的一介少年,却呕心沥血牺牲了自己,只为护她周全,即便她从来不知这一份痴情,也执迷不回。
有多恨就有多爱,李隆基的长恨歌变成了人妖奇情的传说,曾经虚伪绝望的爱在白居易的诗篇中凝成不朽。
我也背诵过《长恨歌》,也曾想象过在一千年前的长安,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万家灯火海晏河清,但是我似乎想象不到那样的具体画面。
它更像是一种感觉,一种生在盛世,天下大同的感觉。
所以我一直觉得这是陈凯歌心中盛世长歌,是艺术家对美的极致追求。
他就像是片中的白居易,努力想要营造自己内心最完美的画面,但终究是在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剖析下,明白了遗憾才是那个时代的终场曲。
陈凯歌的毕生追求,一定是极致的浪漫。
而这浪漫的底色,必须是彻底的凉薄和幻觉。
不管做不做得到,都要追,要顽,要钝,要狂,要被辜负。
程蝶衣如此,菊仙如此,杨玉环如此,他们是一脉相承的。
飞蛾扑火的爱情信仰与残忍冰冷的时代浪潮,就是他的全部念想。
所以,导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现代诗人,不过是用不同的故事外壳去讲自己作为一个儿童,坚决不肯改变的目光。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陈凯歌的“大唐盛世”,陈凯歌的“长恨歌”。
(所有配图均来自网络)
~END~
作者:咖啡里的云一直一直
在文字的陪伴中倾诉一颗不曾叛离的心
坚信成长才是女人最终的归宿
愿你能在我的文字里感受温暖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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