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娶了个爱哭黏人的小夫君(嫁给病娇世子冲喜后)
穿越女尊娶了个爱哭黏人的小夫君(嫁给病娇世子冲喜后) 我极力忍耐住眼底泛上来的热意,我握紧他的手,目光深深凝视着他,正要开口,不妨他倏然出声说道: 可面前的容驰,面色惨白,身姿站得笔挺,像寒风中挺立的青竹,偏执又倔强。 “阿婉,你,是不是又要抛下我了?”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仿佛从喉间挤出来,似是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初夏的风,带着几分热意徐徐吹来。
赵婉嫁入侯府后,发现她的夫君被继母苛待,生活得水深火热。
小赵将军怒了:我的人,我自己疼着。
一句话简介:小赵将军宠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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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阿婉,你,是不是又要抛下我了?”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仿佛从喉间挤出来,似是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初夏的风,带着几分热意徐徐吹来。
可面前的容驰,面色惨白,身姿站得笔挺,像寒风中挺立的青竹,偏执又倔强。
我极力忍耐住眼底泛上来的热意,我握紧他的手,目光深深凝视着他,正要开口,不妨他倏然出声说道:
“我跟你说笑的,如果西北要事,你便去吧,我在京中等你。”他故作轻松地说完,微微垂首,纤长的羽睫每颤一次,便能在人心上撩上一把。
我喉咙紧了紧,将他拉进了几分,单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郑声道:“容长亭,你记住,我不会抛下你,永远不会。”
从我主动牵起他的手时,便没有想过要丢下他。
他倏地抬起头,一双晶亮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我:“真的?”
我轻轻抚上他微红的眼梢,在他期盼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他勾起唇,笑意自眼底漾开。
他的迟疑和矛盾,我不是没能感受到。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我,他知道我不甘于待在京中,他想将我留在身边,却害怕折了我的羽翼。
“阿婉,阿婉。”伴随着他喜悦的低喃声,他伸出长臂紧紧搂住我的腰身。
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带着霸道和固执,好似这样便能将我困在怀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到我。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心头被缠绕上无数根丝线,密密匝匝,又胀又痛,我轻靠在他怀中,抬起手臂,紧紧回抱他。
翌日,赵府。
“你啊,别忧心,几个蛮夷小族,对上咱们大庆,那不还是以卵击石,再说了,有你爹在呢,你爹又不是废物。”祖母悠悠地道。
我:…….
原是怕祖母得知边关异动的消息,会忧心西北的祖父和爹娘,没想到祖母会反过来安慰我。
祖母也是出身武将世家,身上自带从容不迫的气质,见祖母这般泰然的样子,我心下也跟着安定起来。
“你怎么没把长亭带过来,那孩子长的又俊,嘴又甜,我老婆子稀罕的很哟。”祖母话锋一转,又提到了容驰。
我笑着道:“他今日入了宫。”
容驰是太子的伴读,时常出入宫廷,成亲这段时日,他倒是很少进宫,一直黏着在我身边。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沙漏,微微拧眉,按理说,这个时辰他应该早就回来了。
从赵府出来,天色已暗,繁星点点,月亮挂在树梢。
一进院子,容驰身边的小四就急忙迎上来道:“少夫人,世子他,他喝醉了。”
我冷着脸看向小四,“不是入宫了吗?怎么会喝上酒了?”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就快步进了卧房。
13屋内,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一人侧卧在榻上,他弓着身子,怀里抱着一只枕头,脸埋在枕头里,像只肚子舔舐伤口的小兽。
我眯眼看过去,那只枕头,可不正是我日常所枕的那只。
见他如此模样,我心头窜上的火气,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净。
我无奈一叹,他如今正日日喝着补药,如何能醉酒。
我上前将他扯开,他的脸露了出来,双颊绯色,凤眼迷离,一副醉得不轻的样子。
我一把拽上他的衣襟,正要出言呵斥,只见他微微睁眼,好似认出来我一般,忽地,他猛地扑了上来,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被他压在床榻上。
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脖颈上,低喃道:“阿婉,阿婉,你不要丢下我。”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阿婉,你不可以再丢下我了。”
“阿婉,你说过的,会来找我的。”
“阿婉,你言而无信。”
“阿婉,你又想丢下我了。”
一声声入耳,像是一把钝刀子,插入心口。
过了良久,身上的人呼吸均匀起来,我将他轻轻推开。
又让银杏打了水,替他细细擦了擦。
我坐在榻前,凝视着他乖巧的睡颜,伸手一点点描绘着他的眉眼,将他紧拧的眉头抚平,再从上往下,抚直他的唇瓣。
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心头不住地翻腾着,这一段时日以来,我好似将以往没体会过的滋味,一一尝试过。
我从未对男女之情有过向往,但也并非不知事的小姑娘。
眼前的男子,他俊美,聪敏,热情,最重要的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不可否认,他身上纯粹的热忱,深深地吸引着我,和他相处的每一天,身心愉悦到极致,胜过驰骋在草原上快意。
只是,我没想到他如今会这般患得患失。心下微沉,也不由后悔万分,如果以往,我能对他多用点心,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偏执和敏感。
我在他身旁躺了下来,握住他的手,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窗外已天光大亮,我一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凤眸。
他脸上有几分窘迫,低声道:“阿婉,对不起,我昨夜不小心喝醉了。”
我翻身而起,撩起木架上的衣服一边穿上,一边道:“以后少喝点酒吧。”
他跟随而来,拉住我的手臂,忐忑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拉开他的手,他眼底失落一闪而过,脸色白了几分。
我轻笑一声,轻搂的腰身,微微垫脚,与他额头相抵。
“容长亭。”我轻唤他道,“你是我的夫君,不用这样小心翼翼。”
说罢,我亲了亲他的唇瓣。
面前的身子猛然僵住,他的脸上渐渐绽地放出笑容,那双凤眼乍然之下,亮得惊人。
他的双手扶在我的双肩,嗓音压得低低,语气带着哄诱:“再喊一声夫君,好不好。”
我勾起唇角,爽亮地回应他:“夫君。”
他红着眼眶,喉间动了动,低下头,唇瓣贴了上来。
我微微仰着头,感受他的温柔和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我靠在他胸前微微喘息,心中不由纳闷,我自小习武,体魄强劲,可在某些方面上,完全被他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上去,掌心下窄瘦的腰身,强劲有力。
喷洒在我额头上的呼吸一紧,他低哑的声音道:“现在虽是白天,若阿婉想要,自当遵从。”
“我没……..”
余下的话,竟被他吞入腹中。
14这日午后,银杏闪进了书房,悄声对我道:“少夫人,侯夫人那边来了客人,好似是她娘家的嫂嫂,还带来了一位貌美如花的表小姐。”
“我偷偷找府里的小丫鬟打听了,听说那位表小姐以往就时常跑来侯府,那小丫鬟还说,侯夫人曾有意让那个表小姐嫁给世子。”
“还曾提议侯爷,让侯爷做主,退了与你的婚事,娶这位表小姐,侯爷和世子都没同意,据说就是你和世子大婚前不久的事情。”
“哦?”我扬起笑道,“竟有这回事?”
银杏捣着头道:“可不是,我问了两个丫鬟,都这样说。 ”
嫁进来这段时日,侯夫人依旧对我不冷不热,更是直言,让我无需日日去主院请安,我自是乐得轻松。
若不是看在她养育过容驰的份上,凭她对容驰的苛待,我定会搅得侯府后宅,日日不宁。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容驰倒是对这位侯夫人颇为敬重,言辞中并无半分不敬,颇有一副将她当做至亲来对待。
想到此,每每让我心头难受许久,也对他愈发怜惜起来。
这个倒霉孩子,怕是认贼做母,还不自知。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起了身。
侯府后院,树荫下的凉亭内,几位锦衣华服女子正背对而坐。
盈盈笑声远远传来。
我提步走了过去,只听一道俏皮的声音传来:“只是没想到表哥还是娶了那个老女人。”
老女人?我挑眉,脚步一顿。
“哎,我不过一继母,自然是做不了主,不过,你们瞧着吧,那可不是一般闺阁女子,她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怎么会耽于儿女之情就留在京城,前几日西北有消息传来,指不定她很快就要回西北。”
“要我说啊,她要走,就让她走,你赶紧给长亭纳几房妾室,免得别人说你这个继母对继子不上心。”
“我正有此意。”
“姨母,我爱慕表哥已久,你就成全我吧。”
“欣儿,闭嘴,你害不害臊。”
我轻笑一声,这是抢人抢到眼皮子底下了?
我大步走了过去,亭内的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
那身穿蓝色华服的陌生妇人和着粉色衣服的女子面色变了几变。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轻笑道。
只有侯夫人抬了抬眼皮,神色自若,只淡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知道了母亲有客人要招待,我身为小辈自然要来见见。”我说着,看向那位夫人,笑着道:“想必这位就是姨母了?”
那位夫人僵着脸,扯着笑道:“正是。”
我看向那位粉衣长相皮俏丽的女子,“这位一定是表妹了?”
那姑娘捏着帕子,不情不愿地道:“表,表嫂。”
“表妹心仪我夫君?”
我话音刚落,那位姨母脸色一变,而那位表小姐涨红着脸,咬着唇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似乎是难以置信,我即便听见了她们的议论声,怎么能明晃晃地说了出来。
只有侯夫人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神情依旧不变,也没有出言解围的打算。
姨母带着僵硬的笑,连忙站起来道:“小女胡言乱语,请少夫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娘!”表小姐双眼含泪,胸口不停起伏着,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我就是心仪表哥怎么了?”
“你以为表哥喜欢你吗?如果这门婚约不是老侯爷所定,你以为表哥会娶你吗?”
“表哥心中另有其人,他书房还藏着那个女子的画像。”
那位姨母连忙上前来扯住自家女儿,试图要捂住她说话的嘴。
只有侯夫人听见了表小姐的话,眼神闪了闪。
表小姐嗓音凄厉起来:“你根本配不上我表哥!”
我对于这位表妹的话,并无半分波澜,只笑着道:“配不配的上,可不是你说的算,我如今是你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一辈子,他也只能是我赵婉的夫君。”
“至于纳妾?他若喜欢,我自然不会反对。”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后,摇了摇头,面露可惜地道:“恐怕他绝对不喜欢你这样的。”
说罢,我朝着侯夫人和那位姨母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听到后方传来的泣哭声,我不由自嘲,我可真是出息了,竟同一个小姑娘争执。
15日影西斜。
我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正要唤人。
只听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叫唤:“阿婉,阿婉。”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额头都沁了薄汗,面上带着几分慌张。
“这是怎么了?”我蹙眉问他。
他这几日也不知忙些什么,整天不见人影,我也无意打听他的动向。
只听他问:“表妹今天来了,还对你有冒犯?”
我睨着他,揶揄道:“冒犯谈不上,只不过倒是听她说了不少趣事,比如说,你珍藏着别的女人的画像,还日日观摩。”
“我…….”只见他面色倏然一僵,渐渐地,玉白的双颊上染上绯色,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向我。
我眯着眼看向他,心下微沉,难不成,他还真有个爱慕的女子?
屋内的气氛僵凝片刻,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神微冷。
他抬眸看过来,一双凤眼晶亮有神,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把拉过我的手,“跟我来。”
他拉着我进了他的书房,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的书房。
不大的书房,收拾的整洁,雅致,并无过多的点缀。
他拉着我,坐在他的书桌前,他缓缓打开桌上的木匣子,拿出其中一副画轴,画卷有些陈旧,边角都有些毛糙。
我的目光落在他缓缓展开的画卷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直至画面上的人印入眼帘,我呼吸骤然一紧,那是怎样的一位绝色美人,我读过的书有限,无法找出合适的字眼来形容她的美貌。
画上的人一道弯眉似蹙非蹙,下方是一双含情的凤眼,与面前的男人有几分相像。
我抬眸向他,愣愣地问:“这是,你娘?”
他点了点头,目光凝在这幅画上,低声道:“这是我记事起,母亲给我的,她说,这是我娘,让我要记着我娘,如果想娘了,就拿出来看看。”
侯夫人?
“母亲对我很好,她性子虽冷淡,但视我如己出。”
我面带怜悯地看着他,侯夫人对他的苛待,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傻子,竟因为后宅女人这点小手段,就对她深信不疑。
罢了,我自己的人,以后我多疼着他就是了。
我目光转向余下的几幅画卷上,只见他玉白的脸色倏地带上几分赧意。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另一副画卷。
在我以为是他娘的另一幅画卷时,目光乍然对上画上的人,脑子有一刻的空白。
画上女子,黑发高束,红色的骑马装,手上拿着红缨枪,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坐在高马上,威风凛凛。
那是,十三岁的我。
接着不用他动手,我伸出手,指尖带着颤意,缓缓展开余下另外几份画卷,毫无意外——
十四岁的我,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
还有一副,画上的笔墨还很新,应当是我与他大婚之前所作。
作画的人,画工精湛,画的十分传神,就连我眼下的一小黑痣都画了出来。
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喉头发紧,好似失了声,竟无法说出话来。
我知道这个人,自小将我放在心上,可从未有一刻,能让这一堆画卷,要给我带来的冲击大。
“这些都是我根据西北的人传来你小画,临摹出来的。”他目光珍视地扫过这些画卷。
“画得很好。”我哽咽着道。
“我也就这一样能拿出手了,每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看着你的画,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
“你不要听我表妹乱说,我,我从未喜欢过别人。”
他垂下眼,语气带着些许低落:“我心里想着你,喜欢着你,怎么也想不够,怎么也喜欢不够,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对不起。”我环上他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腰腹上,闭上眼睛,掩盖了眼底的湿意,轻声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16几日后的清晨,我醒来后,身边便没了人影。
我方一卧房的门,银杏满脸笑意地道:“少夫人,你快出去看看!”
我疑惑地看向她,只听她急切地道:“你快去看看!就在府门口,世子在等你。”
我满腹疑虑,还是大步朝着府门口的方向走去。
府门口,一人站在一辆宽大的马车前,眉目含笑地看着我。
“阿婉,我向圣上求了圣旨,我们一起去西北吧。”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上前来拉住我的手,认真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应物件,我也该拜见祖父和岳父岳母大人。”
“日后,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你若是不想回来,我就陪你留在西北。”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
他慌张地伸手捧过我的脸,低声哄道:“阿婉,阿婉,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
他低下头,轻柔地吻过我的脸颊,又低声含含糊糊地道:“别哭,阿婉,你想怎么样都行,你以前不是常说我爱哭么,我现在不爱哭了,你怎么爱哭了呢。”
这个人啊,我赵婉何德何能,遇上这样好的他。
我靠在他的胸口,良久后,我轻轻推开他,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可是,我现在走不了呢。”
“我如今,无法长途跋涉了。”
“为何?”他疑惑道。
我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后,轻声道:“因为,我有喜了啊,你要当阿爹了。”
“我,我要当阿爹了?我们有孩子了?”他神情愣愣,有些反应迟钝起来,渐渐地,俊美的面容上笑容绽放,眼底的喜悦几乎要溢了出来。
“太好了!我要当爹啦!”
一旁的树上,几只喜鹊被惊得喳喳地叫了声。
我笑了笑,牵着他,往府里走去。
番外:“娘,儿子走了,您和父亲,多保重。”
头磕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孩童口齿不清地唤着:“祖母,祖母。”
另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母亲,儿媳妇会好好照顾长亭,您放心。”
直到一切归于寂静,门才被打开。
“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侯夫人双眼含泪,看着空寂的院子,拭了拭眼角,许久后,才轻声道:“走了好,他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对老侯爷,也有个交代了。”
杨嬷嬷轻叹一声:“夫人,少夫人也不是个傻的,她早就看明白了,您对世子的真心,你又何必将他们拒的远远地,他们这一去西北,恐怕这几年都归不了京。”
杨嬷嬷话一落,侯夫人刚擦干的泪眼,又汹涌而出,侯夫人轻泣道:“那我的一手养大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他呢,我不舍得啊!”
世子和少夫人,带着才一岁的安哥儿,就这样去了西北。
杨嬷嬷抹了抹眼泪,想到那年,夫人刚嫁来侯府,世子才两岁,因早产身子羸弱,多少次病得差点没有呼吸,都是夫人一口药,一口药地喂着,整夜守在他身边,世子才得以安康。
杨嬷嬷是侯府的家生子,在侯府几十年,她心下感叹,不得不说老侯爷看人极准,他在众多人中,亲自替侯爷聘娶了夫人。
夫人没有让老侯爷失望,她对世子视如己出,亲自带在身边,小时候世子调皮,该打该骂,毫不含糊。
直到世子大了,挪到了自己的院子,才渐渐放了手。
老侯爷是个睿智的人,就连世子往后的日子都考虑到了,替他定了赵家的小女。
赵家门第不高,满门武将,却是天子心腹,与别的世家很是不同,他们不懂营私舞弊,只安逸地守在边陲之地,世子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既不张扬,又能护着世子。
而赵家的老将军,为人敦厚,与老侯爷情谊深厚,这些年他也暗地里派人关照着世子。
世子与赵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是幼时情谊罢了,可世子,不知他从何时开始,心里眼里都是她。
等他大了,知晓事儿了,更是对她魂牵梦绕。
西北的消息传来,赵家小姐立了功,圣上亲封了五品将军,他比谁都要高兴。
赵家的那位小姐,她从未将世子放在心上,多年来,只字片语都没有,连婚事都是一拖再拖。
夫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她无数次想要退了这门亲事,重新替世子聘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能陪在世子身边。
可世子怎么会肯呢。
日子一晃,世子都十八了,赵婉都十九岁了,她还没有回京的迹象。
正巧世子伤了风寒,夫人便利用了这次机会,将消息传给西北的赵老将军。
杨嬷嬷暗笑,恐怕到现在少夫人还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便是世子自己派人传的。
这母子俩,一个将消息传到西北,一个将消息传遍满京城。
武将世家,重情重义,一听世子病重,果然答应了婚事。
世子住的院落,是世子亲自选的,虽然不同于其他院落的奢华,但那院子后头有一大块空地,世子曾笑着道,那边空地最适合习武练剑。
说来说去,世子一心为了少夫人考虑罢了。
少夫人嫁进来后,夫人做足了恶毒继母的样子,为的就是让少夫人误认为世子被夫人苛待,让这个心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女将军,能对世子多些疼惜罢了。
世子恐怕心知肚明,默认了这一切,这母子俩,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一肚子弯弯绕绕。
那记得那几日,夫人带着她们一班丫鬟婆子,端着补药去了二公子的院子,故意说的那番话——
“夫人,这赤灵草剩得不多了,这一碗做给瑞哥儿,可要给世子送一碗过去吗?”
“送什么送,他那副身子,吃了也是白吃。我瑞哥儿每日读书练功辛苦,都留给我瑞哥儿补身子,以后,我还要靠他替我挣个功名呢。”
“赤灵草本就名贵,花钱都买不到的,我何必费那个神呢,如今他也娶亲了,以后啊,他的事情,咱们都少去管。”
“夫人说的是。”
少夫人武功高强,想要骗到她并不容易,少夫人以为她是无意中撞见的,可她不知,同样的话,那几日她和夫人演练了无数遍。
果然,少夫人看向夫人的目光,冷得瘆人,她看着,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也劝夫人,没必要给自己抹黑,让少夫人恨了她,可夫人却道,日久见人心,做人,无愧于心就好。
那日,得知了西北有消息传来,夫人一整夜都没能安睡,她也怕啊,她怕那个女将军,就这么跑到西北去了,丢下世子一人。
身为淮安侯世子,没有圣意,他去不了西北。
第二日,她得知世子醉了酒,更是怒到不行,她将娘家的嫂嫂和表小姐请上门,为的就是刺激少夫人。
表小姐娇蛮,对世子的心思,人尽皆知,这样一闹也好啊,没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夫君被人觊觎。
如今世子求了圣旨,陪着少夫人去了西北,这一去,恐怕没有个三五年是回不来的了。
杨嬷嬷上前安慰道:“世子孝顺,心里头惦记着您呢,相信他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夫人看着面前桌上的木质笔筒发着呆,这还是世子小时候亲手做的笔筒。
夫人善丹青,世子的一手画技便是夫人手把手教导的。
只听夫人轻声道:“他平安,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