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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去世留下一大笔遗产(富豪病死两儿子各得一半家产)

富豪去世留下一大笔遗产(富豪病死两儿子各得一半家产)说罢,便依计划行事,引来蔡林,让其在此屋中等候自己。一天,二房一不小心,打碎了蔡老爷最心爱的古董花瓶。正在担惊受怕,蔡峰突然走进房来,附耳道:“我去将大哥引进房中,母亲你去将父亲骗进房来,让他俩当场撞见。”而小妾所养的蔡峰却是笑里藏刀,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了继承蔡家全数家产,常常与其母联合陷害蔡林。蔡林因生母早逝人间,幼时又被烧坏脑子,故一直不被重视。又因蔡峰母子二人常常在其父面前阳奉阴违、说尽坏话,所以蔡林在家中毫无地位,简直抬不起头来。尽管如此,蔡峰与其母也不放过蔡林,仍然三番两次陷害蔡林。始终想要落井下石、斩草除根。

富豪去世留下一大笔遗产(富豪病死两儿子各得一半家产)(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瘾君子 | 禁止转载

1

蔡林与蔡峰乃同父异母兄弟,两人虽一父所生,但性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蔡林为人憨厚老实,做事脚踏实地。

而小妾所养的蔡峰却是笑里藏刀,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了继承蔡家全数家产,常常与其母联合陷害蔡林。

蔡林因生母早逝人间,幼时又被烧坏脑子,故一直不被重视。又因蔡峰母子二人常常在其父面前阳奉阴违、说尽坏话,所以蔡林在家中毫无地位,简直抬不起头来。

尽管如此,蔡峰与其母也不放过蔡林,仍然三番两次陷害蔡林。始终想要落井下石、斩草除根。

一天,二房一不小心,打碎了蔡老爷最心爱的古董花瓶。正在担惊受怕,蔡峰突然走进房来,附耳道:“我去将大哥引进房中,母亲你去将父亲骗进房来,让他俩当场撞见。”

说罢,便依计划行事,引来蔡林,让其在此屋中等候自己。

果然,一切尽在蔡峰的计谋中,时间不差分毫。当蔡林发现地上花瓶的瞬间,蔡老爷与二房已推门而入,刚好撞了个正着。

“我的花瓶!”蔡老爷猛地推开蔡林,勃然大怒地说,“你个讨债鬼,不单多次破坏家中财物,今日还打碎了我最心爱的花瓶,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败家子、傻子、滚!”

“爹,孩儿是傻,但这花瓶并非我打碎。即便乃我打碎,你又怎能忍心说出如此话来!”紧随“扑通”一声,蔡林已双膝跪下,一脸委屈。

“你个败家子,若再不滚,我便将你抓去官府!”蔡老爷猛地抬起手来,看这架势,非扇蔡林耳光不可。

就在这时,蔡峰突然闯进房来,一把拽住了蔡老爷挥出去的手,并趁着其母稳住蔡老爷情绪的瞬间,附耳于蔡林道:“大哥,你还是出门避避风头吧,咱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你若是再不出去,当心爹真将你送去衙门。”

“二弟说的在理,还是等爹先消消气,我再回来。”一念及此,蔡林立马朝门外跑去,头也不回。

如此一来,正中蔡峰下怀。气不打一处来的蔡老爷随即脱去鞋子,朝蔡林丢去,大怒一声:“你这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好,既然如此,你就别回来了。”

迷迷糊糊中,蔡林误至一处烟雾弥漫的山头。更糟糕的是,此处传言常有狐狸出没,有的还已修炼成精,能够幻化成人,迷惑凡人心智。

正这时,一道天雷迎空劈下,将一棵大树给拦腰折断。烈火浓烟中,一只黑色狐狸一蹿而出。

只见它拖着长长的三条尾巴,以敏捷的四肢逃窜于天雷的轰击。可无论它有多么敏捷,还是在道道天雷的轰击下,重重地被劈倒在地,发出低吟之声。

一下子,蔡林揪起了心,将之抱进怀里,往家中赶去。然刚到门口,却被二房阻挡,还好墙角有一处被杂草遮盖的狗洞,蔡林这才进入宅中。

来到房里,蔡林立马翻出了平日剩下的金创药,为黑狐上药。

忽然,一道蓝光从黑狐的体内猛射而出,紧接着,黑狐的其中一尾开始了分叉,从原本的三条变成了四条。

见此一幕,蔡林难免有些惊慌,立马往后一退,欲推门而去。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嘹亮之声:“恩人,切莫惊慌,我虽是狐仙,但不会伤你性命,还望恩人止步。”

“你真不会伤我!”半信半疑的蔡林直愣愣地道上一声,心里始终相信狐妖迷惑人心、害人性命的传言。

“恩人。”黑狐睁开了眼,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瞳孔,犹如深邃的夜中一抹清澈的月光。

“既然凡人有善恶之分,那狐仙也有好坏之别。好狐,便是狐仙,如在下一族;坏狐,便是狐妖,如恩人方才所想之狐。我既然称自己为狐仙,便不会伤害恩人。再说,恩人救我性命,我怎能加害恩人!”

“可为何……”

说也奇怪,不等蔡林将话说完,黑狐便解答了蔡林心中的疑问:“天雷乃天数。我等狐仙,每当修炼到一定时候,便会渡劫一次。若渡劫成功,尾巴便会多长一条,从而被赐予新的力量,而不是凡人所言,天打五雷轰是专门惩治坏人的。

“对于在下来说,天雷如同希望,会给予万物重生的力量。一声春雷震醒大地,使自然界重新焕发生机,开始生长生育、繁衍延续,这便是生命的起始与过程,自然界的重生和规律。”

蔡林听了半天,虽不能明白其中道理,但也相信此狐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主动上前,亲手揪了下黑狐的四条尾巴是否真实。

就这么一番接触,蔡林不再害怕,反而还对黑狐的四条尾巴感到了好奇。

果然,就像刚才一样,他刚有发问的念头,黑狐就立马回答了他:“狐本一尾,寿命一般为八到十五年。但因某些因数,个别能活到五十年。之后,第一次天劫便会出现,若渡劫成功,尾巴便会分化为两尾,即双尾灵狐,变为人形,但与常人无异。

“接着,再过一百五十年,第二次天劫便会出现。与上次相同,若渡劫成功,便化作三尾妖狐,拥有一些平凡法术,且能够腾云驾雾。而第三次天劫,则是要等待三百年之久,也与前两次一样,渡劫成功后,才能化作四尾冥狐,上天入地、通晓幽冥。

“此后,每隔五百年一次天劫,只要渡劫成功,便能增尾。但当中稍有任何差错,便会化为乌有。不过,从三尾至九尾起,天资聪慧者或迷惑众生吸取阴阳之元者也能提前渡劫,早日增尾。”

一听吸取阴阳之元,蔡林整个人都不好了,立马退后几步,道:“你该不会想吸取我的阳元来增尾吧?”

黑狐不由愣住,回神后,才猛然摇首,急忙道:“恩人,何出此言,刚才只不过是你心中所想得知的事儿。”

话音刚落,眼眸中的深蓝色立即充斥了黑狐的浑身。顿时蓝光万道,烟云缭绕。待一切尽后,一少年撞入眼帘。

2

一下子,蔡林感到了极度恐慌。

“有……”正开口大喊有鬼,少年一个箭步捂住了他的嘴巴:“恩公,切莫惊慌,在下并非厉鬼冤魂,而是你所救下的黑狐。在下姓末,在家中排行老六。因此,家人都唤我六郎。”

“我快不能呼吸了。”蔡林才刚这么一想,末六郎就急忙松开了手,又注上一句:“恩公,莫怪我将你内心窥视,方才那叫读心术,能看穿芸芸众生心里所想之事。今日渡了天劫,又领悟到了新的法术——招魂术。虽名为招魂,但灵魂重回肉身后却不能说话,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见末六郎如此厉害,蔡林便想借其之力来化解与父亲的矛盾。

可末六郎却笑着摇头说:“父子哪来的隔夜仇,你放心面对就是。不过,定要当心你那二娘及二弟,两人绝非善类,得多加提防!”

原来在进屋的刹那,末六郎就以读心术看穿了蔡林心事。于是元神出窍,变为蔡林模样,化解了父子二人的矛盾,也在不经意间得知了蔡峰母子二人的图谋不轨。

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正聊得兴起,末六郎却突然道:“恩人,今日乃是我渡劫之日,为了不让家人过于担心,我还是先回去报个平安!”

推门欲去间,院中变得白骨森森、阴气弥漫。然一股凉风刮过,眼前的白骨又不见所踪。

“莫非是我眼花了,但这隐隐揪心的痛,又如何解释?”

末六郎暗自嘀咕一句,遂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又注上一句:“恩人,日后若有危难,请将此物焚烧,我便会及时现身!”

说完,便将符咒交给蔡林,化作一束蓝光,腾上九霄。

而蔡林送走末六郎之后,却将符咒压于茶壶之下,不当回事。

果然,这才刚过了几日,蔡家便发生大事。

蔡老爷突然就脸色惨白、口吐鲜血。经郎中诊断,竟是鼠疫。

眼看蔡老爷即将撒手归天,蔡峰母子却无半分忧伤,反而顿顿大鱼大肉,咒之早死早好。

当天夜晚,蔡老爷将蔡府一干人等全都叫到床边,上到蔡林蔡峰,下到丫鬟婢女。目的便是为蔡林兄弟二人分清家产,以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纠纷。

他将家产平分为二,亲手交给兄弟二人,并嘱咐管家,日后多协助蔡林,别因其幼时烧坏脑子对他有任何偏见。见管家点头答应,他才闭目长眠。

一下子,婢女哭声一片,管家老泪纵横。

望着床上不动的父亲,蔡林泪如雨下。不愿面对现实的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眼前的一切只是幻影。

蔡峰则是手持半份家产,望了不下十遍。不能将家产全数纳入囊中的他,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正这时,一旁的二房拽了拽他的衣衫,附耳对他说:“一半家产有何用,不如将傻子那份也夺过来!”

蔡峰像是听出了什么名堂,立马将二房拽出房门,见四下无人,才回道:“娘亲,你该不会想将大哥给……”随即抹着自己脖子,比出杀人手势。

二房扬起嘴角,露出诡异之笑:“既然老头死于鼠疫,我们便借此杀人,将府中之人全数毒死,再上下打点官府,便能瞒天过海。日后,我母子二人离开此地,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俩的地方隐姓埋名。如此不单得到全数钱财,还能瞒天过海,简直两全其美!”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包砒霜,晃于蔡峰眼前。

蔡峰冷笑回应,当即起了杀机。一把夺过砒霜,撒入水缸之中……

当晚,既兴奋又恐慌的蔡峰整夜未眠,一直竖着耳朵细细地聆听屋外的风吹草动。

四更时分,“哐啷”碎裂之声突然响起。他猛然拉开凳子,抚了下怦怦直跳的心,自言一语:“莫非砒霜奏效了!”

正这时,房门“梆梆”响起,一丫鬟极其恐慌地啼哭于门外,哽咽而含糊地将灵堂内所发生的事告知蔡峰。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她此刻正求助的人。

在这紧要关头,蔡峰怎能允许别人破坏他的计划。索性随其入灵堂中,欲寻机灭了这漏网之鱼。

刚至灵堂,蔡峰也着实吃了一惊。眼前横七竖八的尸首全都印堂发黑、七窍流血,仿佛在死的前一刻,都还在挣扎。

正这时,他不经意瞄了眼一旁带毒的茶水,遂以此为丫鬟压惊。实则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丫鬟才刚喝进肚中,立刻就倒地呻吟,几下工夫,便长睡不起。

日常里的蔡峰虽阴险狡诈,但第一次杀人还是让他感到了恐慌。

一时间,他竟慌了手脚,事先所有的计划都在丫鬟倒地的一瞬间变得凌乱无序。更讽刺的是,推门而入的其母都让他三魂不见了七魄。

“真是没出息。”二房顺势给了他一记耳光,又注上一句,“无毒不丈夫,事到如今,撑着头皮也得按计划走下去。”

为了激发蔡峰,二房来了个狠招——指向地上尸首,命蔡峰挨个检查,并趁此找出蔡林尸身。

蔡峰本能摇头,但慑于其母之命,只好硬着头皮,挨个察看。

经与尸身一番接触,蔡峰果然不觉恐慌。然翻尸几遍,也未找出蔡林。

“娘,那傻子不在此处,莫非他提前知道我俩计划,逃跑了?”蔡峰又检查了遍,这次还用清水擦干净尸首之面。

“别找了……”

二房心想道,按理来说,今夜整府中人都必须在此,为何愣是找不到傻子尸首,莫非还真被他给逃了。

正感到奇怪,天边忽然划过一束深蓝。如流星一样,直坠于院中。

3

二人随即推门寻去,然院里一片灰暗,哪来的强光猛束,唯蔡林房内所泛黄的伶仃残烛。

“天意如此,傻子终究插翅难飞。”

二房唤了几声蔡林,见房内无人应门,便以手轻推。岂料在进屋的一刻,被门阶绊了一下,幸好蔡峰将之扶住,这才没跌倒在地。

“傻子……”蔡峰忽然指向地上,语中带着激动。

“哪儿?”顺着蔡峰的指向,二房见到蔡林侧躺在地,身旁还烧有一堆黑乎乎的灰烬。遂走上前去,踹上几脚。

见其纹丝不动,便又转身朝蔡峰道:“傻子已死,快将其遗产找出,明日我俩便离开此地!”

话音刚落,地上的蔡林猛然睁开双目,立马站了起来,随之拍拍衣上泥土,冷冷笑道:“二娘、小弟,为何你俩在我房中?方才好像听见你俩要离开此处!”

“你——你——你——”冷不丁站起的蔡林,着实吓了二房一跳。看着他那冷俊的脸,不由瞠目结舌。

“大哥,”蔡峰趁着转移视线之际,拽了二房一下,又注上一声,“大哥,大事不好了,府中人员都染上了鼠疫,如今已倒成了一片。我与母亲深夜前来你房中之缘故,那便是担心你也染上鼠疫。此刻见大哥你生龙活虎,我与母亲便能放下心中大石。”

“小弟,真是这样吗?难道你二人从没觊觎过我手中的这半份家产!”一下子,蔡林的眼中划过一束深蓝,四下猛地乱起了一股狂风。只见他咬牙切齿,紧握双拳。

“大哥……”蔡峰突然道上一句,“你怎能说出如此之话,你我二人可是兄弟啊!”

“是吗……”蔡林坐了下来,狂风也紧随而止,他打着哈欠,淡淡地道上一声,“此刻夜已深沉,我已困了,你俩自便!至于今夜那些离奇死亡的人,待明日再交给官府处理!”

随即双鞋一扔,便侧身而睡,并下了逐客令。

“傻子何时变得如此聪明,莫非背后有高人相助。”出门前,二房突然想道。

再也坐不住的她,立马带上金银,连夜打点官府,欲将一切嫁祸于蔡林。

而蔡林还傻傻的,不等黎明破晓的他,真就将蔡峰母子押解到县衙。希望县官老爷将两人绳之于法,还死去仆人公道。

不料才至县衙大堂,县官却公然指鹿为马、颠倒是非:“大胆蔡林,你狼子野心,吞财产、杀仆人。如今还恶人先告状,将所犯之事,诬赖于蔡峰母子。拉下去,杖刑一百。”

话音刚落,两个衙役便将蔡林给按倒在地,愣是不给他任何说话机会,就棒打于蔡林臀部。可是,明明被打的是蔡林,痛的却是堂上坐着的县官。

只见他捂着屁股突然跳起,立马大拍惊堂木,下令道:“快、快、快给本官住手……”

说也奇怪,这边衙役才刚住手,棒打之觉就消失了,只留下刚才的痛楚与淤青。

“哈哈……”一股狂风平地卷起,众人迷了眼睛。

一瞬间,蔡林的眼中又再次划过了深蓝:“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狗官,你混搅是非、颠倒黑白,方才的杖刑滋味不错吧!”

只见他一跃而起,随即拍了下身上泥土,便大摇大摆走出县衙。

“站住。”蔡峰立马向县官道,“大人,还不赶快将他抓住!”

县官摇了摇手,表示不敢再去招惹。但在蔡峰取出金元宝的瞬间,他还是一边呻吟一边摸着屁股,命人将蔡林禁锢于义庄,终身陪伴那些尸体,不得踏出半步。

为了将另一半家产纳入囊中,蔡峰母子带上毒酒,借着朦胧月色,领着几个混混踏上了通往义庄的小路。

突然,一阵幽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冥钱飞零四落。

赶巧的是,后山的深处还传出了阵阵狼嚎。这些呜呜咽咽、不绝如缕的狼嚎声荡漾在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吓飞了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

刚听翅膀拍击,“嘎嘎”的嘶叫声便充斥了整片夜空。愣是让人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这些只是前奏罢了。

当蔡峰等人硬着头皮路径义庄半途的一片乱坟场时,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先是幽风阵阵,后是荒草起伏涟漪,冷不丁地冒出了荧荧鬼火,这些磷光随风起落,仿佛在跳舞一般,却显得诡异阴森。

不过,金钱的欲望还是冲淡了恐惧。就这么个时刻,蔡峰居然镇定下来,随意拾起一截枯枝,挥散了鬼火,并且还领着混混,走出了乱坟场。

穿过荒芜小路,蔡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义庄门口。

然而,刚要推门,四下却笼罩起了层层浓雾。同时,一束蓝光从天而降。

众人顿觉此乃不祥之兆,二房正想作罢,蔡峰却猛然踹开房门。

顷刻间,一股阴然气息迎面扑来……

房内瘴气弥漫,良久方可视物。

借着白茫阴冷的月光,才见屋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棺木。有的甚至腐烂不堪,尸骨都已暴露在外,不时还能见到老鼠穿梭在尸骨之中,发出“吱吱”之声。

4

当时正值伏天酷暑,屋内极其闷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体腐败的气味。尽管将门窗大大敞开,也不能完全散去。

正这时,二房被脚下之物给绊倒在地,起身后,下意识以火把往下一照。

这一照,二房立马往后大退,不禁大叫一声,两个瞳孔胆裂魂飞。

只因在那一瞬之间,她见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半身不知被何物啃食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血肉模糊的头颅与难以分辨的面孔。

突然,好端端的门窗轰然而闭,四下突然鬼影森然。

一下子,蔡峰所带来的混混立马挤到了门边,欲拉门而去。可不管怎么使劲,房门也仍然紧紧闭合。

“都别乱!”蔡峰叱喝了声欲往外逃的混混,又对着四周喊道:“大哥,我知道是你。你就别再装神扮鬼了,速速出来,你我兄弟二人小酌一杯。”

说来也怪,蔡峰话音刚落,四周猛然亮起了残烛荧光。

突听“砰”的一声,一口棺材盖凌空翻滚,棺材内坐出了蔡林。

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大动静,蔡峰着实被吓了一跳,额上冷汗也不由大滴冒出。

待回过神后,才道上一声:“大哥,为何你要躺在棺材之内?”

随即吩咐混混打开酒塞,心里暗自嘀咕:“傻子,等你死后,我便将你财产弄进我的手中。”

于是又注上一声:“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如今你被终身困于此地,小弟又于心何忍。今日带来美酒一壶,只愿与大哥你化干戈为玉帛,来,满上!”

蔡林冷冷一笑,接过酒杯,却凝视许久,迟迟不肯喝进肚中。

而后扫了一眼蔡峰母子,勃然大怒道:“你母子二人狼子野心、双手染血、灭绝人性,为了半份家产,竟然杀害府上所有仆人。不单如此,还将毫无心机的蔡林也一并杀害。

“你二人害人无数,干尽天下坏事,勾结官员、犯案累累。如今,在九泉之下被你二人所害死之冤魂不愿投胎、死不瞑目。每日哭天喊地、痛不欲生。

“这一切,便是你二人所致。如若上苍有眼,便会让其回到阳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杯毒酒,我敬你!”

说罢,立马将酒杯给摔破在地。

“你到底是何人?”二房大惊,抖颤着食指指向蔡林,惶恐问道。

“我不是蔡林,而是蔡林生前好友,末六郎。”

一下子,一束蓝光从蔡林的头颅之上冷不丁钻出,一只狐妖立刻撞入眼前。

他腾云半空,四尾随风而动。两个瞳孔划过深蓝寒光,随即利爪亮出,朝棺木挥去。

顿时,棺材盖子全都凌空翻滚、迸飞在地。与此同时,棺木之中还相继传出了“嘶嘶”之声,似乎棺中之物立马便要破棺而出。

俗话说,不进棺材不落泪,前一秒还镇定自若的蔡峰,这一刻也感到了极度恐慌,也跟着混混们一起踢打着门。然而,腐朽不堪的木门此刻却像钢铁一般,任由蔡峰等人使出吃奶之力,也仍然牢不可破。

眼看棺中之物即将跃起,蔡峰等人也只好慌慌张张地躲进棺木之下,瑟瑟发抖。

说时迟,那时快,刚闻一股极其腐臭之味,一具具仆人的尸首已从棺材之中一跃而起。

正这时,屋外忽然风云大变、电闪雷鸣起来。一道霹雳划过义庄,瞬间亮如白昼。

蔡峰等人见到了一生中最为恐怖的一幕。眼前的这群死尸全都肌色蜡黄、面目狰狞,每一次走动,都会留下尸水蝇蛆。

就在这时,蔡林的尸身也跟着动了起来。以布满血丝的双眼慢慢地扫视了义庄一番,然后也伸出了青紫色的手,朝蔡峰母子摸索去。

“救命!”一下子,混混及二房跪倒在地,拼命地朝末六郎叩拜道,“求狐仙你放过我们吧!”

“哼,”末六郎指向二房等人,怒不可遏地道上一声,“人面囊衷野兽心,私欲遮目泯人性。残暴不仁丧人伦,机关算尽他人身。要知天理总循环,屋檐滴水必有因。善恶到头终有报,九幽泉下鬼亦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罢,立即将棺木给掀了个底朝天,使得蔡峰等人全都暴露了出来。

一下子,这群死尸一窝蜂扑向了蔡峰等人。如饥肠辘辘的野兽一般,硬是生生扯下了蔡峰其中的一只胳膊,并争先恐后地抢食蔡峰等人。

刚听惨绝痛喊之声,地上就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尸骨与满地猩红的鲜血。

突然,外面响起了动静,一群衙役猛地破门而入,目的只为逮捕末六郎,营救县官。

5

原来,末六郎睚眦必报。想到白日在公堂之上不但没将蔡峰母子绳之以法,反而还被蔡峰母子将了一军,被贪官杖刑。索性化作蓝光,离开蔡林身体,意为民除害、铲除贪官。

而县官得到蔡峰母子钱财,竟不知收敛几日,当夜就坐上轿子,欲往青楼消遣。可还未到达目的地,轿子就忽然砸落,使之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掀帘查看,正前方撞入了等候多时的末六郎,冷峻的面孔,幽蓝的眼眸。而一旁的衙役则是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施了法术,任凭县官如何叫唤,也好像稻草人一般。

没了衙役的保护,县官只好束手就擒,被末六郎带到了义庄不远处的一片乱坟地里。

刚至坟场,末六郎便将县官推倒在地,并念上咒语。

突听“轰隆”一声,乱坟地里立马尘土飞扬、青烟森然。紧接着,墓穴中伸出了一双双腐烂的手,并从棺中跃出了一具具死尸,都朝县官扑来。

县官下意识挪动脚步,却在极度恐慌下瘫软在地。只因,这些死尸都是他朱笔乱批所致死的无辜百姓。

与此同时,平地刮起了阵阵阴风,草丛中冉冉升起了鬼火荧荧。

“你这贪官,真是死有余辜,眼前的这群冤魂死尸,便是你所害之人。如今你遭此报应,无非是你平常所积累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末六郎话才说完,死尸便将县官的五脏六腑给掏出在外,并往嘴中塞去。

一会儿工夫,便将县令的胸部之上吃得干干净净。

这时,前方突然闪过了蔡峰的身影。

末六郎急中生智,立马施法使鬼火拦住蔡峰去路。遂拽上县官剩余尸身,化作蓝光,往义庄飞去。

因那县令生前作威作福,竟堆积了五百多斤的肥肉。即便被啃食了一半,也晚到了一步。

而衙役们可以动弹之后,便回到衙门,带上所有弟兄,四处搜寻末六郎下落。不料好不容易至此,却见到了一生极为恐怖的一幕。

这一秒,衙役们再也不能“尽忠职守”,再也不能像条狗一样的伺候在县令的身旁,再也不能为虎作伥。全都脚底抹油、狼狈不堪而逃,留下死一般寂静的义庄。

雨下了一夜,雨滴从瓦片的缝隙中滴落下来,洗刷了蔡峰等人留下的血迹,但却洗刷不了蔡峰等人犯下的罪行。

次日黎明,天空逐渐放晴。

末六郎将蔡林的尸身安葬在后山的空地上。他捧着黄土,含着泪,自责那日为何不能及时赶到。

原来,蔡老爷亡后,伤心之余的蔡林想到了末六郎这个朋友。于是回到房中,欲翻出符咒,唤出末六郎,看其能否让老父还阳。然找了半天,却不知丢哪儿了。

正一筹莫展,一名丫鬟入房更换茶水。恰巧这时蔡林感到了口干舌燥,遂将带毒的茶水给倒入杯中,喝了下去。

当他放下杯子的一瞬间,却意外发现了先前被压在茶壶底下的符咒,当即就将之点燃焚烧。

然在同时,他也感到了肚子极其难受,如万箭穿心一般。不多时,就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当末六郎赶到之际,已为时已晚。望着奄奄一息的蔡林,末六郎无能为力,只能以读心之术读得蔡林临终遗言,那就是希望他大施法术,让蔡老爷还阳。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末六郎随即藏进了蔡林的身体,无意听见了蔡峰母子二人的交谈,遂以读心术得知了二人的诡计。

他本想当即惩治二人,但又怕打乱人间秩序,只好拖到次日,才将二人交给当地官府。然而,天下乌鸦一般黑,县官不但没为民伸冤,反而还收了恶人钱财,为恶人做事。

如此一来,末六郎再也不信人间正道。

满腔怒火的他再也不管什么人间秩序,设下招魂术,诛贪官、惩奸恶。让那九泉之下不得瞑目的亡魂上到自身肉体之中,食其之肉、挖其之心……

落日前夕总是掺杂几分凄清,迎面刮过的风卷起了纸灰漫天飘零,化作了一只只悠悠扬扬的蝴蝶。

末六郎神伤呆滞,双手捧起一抔黄土,却由黄土一点点地从指缝中无声流走。

许久后,他默然仰首,望着茫然的天空,不由泪水跌落,哽咽哀道:“萧萧蒿草风悠扬,纸灰飞作九月霜。残阳斜照幡作伴,石寒烟青也凄惶。从古至今酒祭奠,可曾几滴入阴曹?自此清纸年年换,年年清明年年殇。”

随着枯叶卷进风中的霎那,末六郎突然幻化成了四尾黑狐。只见他伫立于坟头,仰天长鸣……(原题:《招魂术》,作者:瘾君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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