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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化艺术节:艺术节云门舞集与陶身体剧场

陶文化艺术节:艺术节云门舞集与陶身体剧场关于合作:一拍即合,顺口聊出了《交换作》云门舞集舞者排练陶冶作品《12》郑宗龙:2012年,我得到亚洲文化协会的奖助金,住在纽约6个月。知道有个从东方来的现代舞团在林肯中心演出,就抽空赶去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陶身体剧场。“数位系列”的《2》跟《4》,让我惊呆了。陶身体舞者在小河的音乐里拐、扭、弯、滚、叠。我知道那东西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原本就在那里,应着小河的声韵节律长出来的,传统现代熔一,或者无一,无畏无惧。一个没有包袱的陶冶。面对这样的动作语汇,我惊艳,颤抖。我开始去认识陶身体的其他“数位系列”舞作。数位,我认为是陶冶对于舞蹈动作及结构的坚定态度,也是他对生命理解的公式:动作起落,生命起灭。这是林怀民退休前,为云门策划的最后一档节目陶冶:2014年,林怀民老师邀请陶身体剧场到台北,参加新舞台“新舞风”舞蹈节。在那次交流中,我有机会看到宗龙《一个蓝色的地方》的舞作录影带,当中有一种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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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看似不可能的《交换作》,却也是一次灵感迸发的“天作之合”。

获得2018“英国国家舞蹈奖杰出舞团奖”的云门舞集和被泰晤士报誉为“中国当代舞界一股强劲的新力量”的陶身体剧场,有了一次奇妙合作——交换编舞家,同台献艺。在《交换作》的背后,是两大舞团、三位编舞家对“新”与“变”的探寻。11月7-10日,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的舞台上,《交换作》将首演陶冶为云门舞者编作的《12》和郑宗龙为陶身体舞者编作的《乘法》,以及林怀民为云门资深舞者编作的《秋水》。

相识、合作、灵感、舞者……对于《交换作》编创过程中的种种细节,郑宗龙和陶冶有话要说。

关于相识:惺惺相惜,展开一段奇妙的缘分

郑宗龙:2012年,我得到亚洲文化协会的奖助金,住在纽约6个月。知道有个从东方来的现代舞团在林肯中心演出,就抽空赶去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陶身体剧场。“数位系列”的《2》跟《4》,让我惊呆了。陶身体舞者在小河的音乐里拐、扭、弯、滚、叠。我知道那东西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原本就在那里,应着小河的声韵节律长出来的,传统现代熔一,或者无一,无畏无惧。一个没有包袱的陶冶。面对这样的动作语汇,我惊艳,颤抖。我开始去认识陶身体的其他“数位系列”舞作。数位,我认为是陶冶对于舞蹈动作及结构的坚定态度,也是他对生命理解的公式:动作起落,生命起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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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怀民退休前,为云门策划的最后一档节目

陶冶:2014年,林怀民老师邀请陶身体剧场到台北,参加新舞台“新舞风”舞蹈节。在那次交流中,我有机会看到宗龙《一个蓝色的地方》的舞作录影带,当中有一种迷离、感性、还有黑色,许多无以名状,无法言语的部分。舞作充满视觉,内在情感,让人深刻,激动。等看到宗龙之后的作品《来》跟《十三声》,我又给吓了一次,想说怎么敢这么大胆编舞呀。跟《一个蓝色的地方》里的蓝灰色视觉向度不同,那两个作品的色彩又突破观众的认知与想象力。一些视觉的加叠,在我看来很难控制,而提炼出的舞者动作,又好看极了。我用“提炼”这两个字,因为这不单单只是跟舞者工作,从舞者身上找,这必须是宗龙自己很全盘清楚他要什么,跟舞者碰撞、筛选,然后精炼的过程。宗龙用的身体,都不是西方编舞家会使用的身体,而是属于他自己对于身体使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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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舞集舞者排练陶冶作品《12》

关于合作:一拍即合,顺口聊出了《交换作》

陶冶:2017年,陶身体剧场第一次应邀到云门剧场演出。在跟宗龙聊天时,我顺口问他:“你要不要来我们团里给编一个舞?”没想到宗龙想都不想地就回说好,我吓了一跳。然后他说,前提是我也得来帮云门编一个舞。两个人天马行空的闲聊,没想到被林怀民老师知道了。他问我们当不当真。我和宗龙都说,是。林老师就把这项交换编舞家的合作计划,加入一个他的短舞。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林老师退休前,为云门策划的最后一档节目。

郑宗龙:带着给彼此交换编舞的心情,2018年8月我先飞到北京与陶身体舞者工作了一周,隔周陶冶来到淡水与云门舞者也工作了一周,挑选《12》的舞者。工作过程印证了我对陶身体舞者原先的想法,也收获了不少意外的惊喜。然后,我们回到各自的日常。我忙着新作《毛月亮》的世界首演。陶身体舞者的身形有时也会在脑中浮现,逐渐跑出《乘法》的片段。2019年8月,我们再度飞到对方的排练场工作了近一个月,将构思在舞者身上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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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灵感:灵感是埋下了种子,作品是绽放的花朵

郑宗龙:我思索着,有没有可能在陶身体已有的一种身体架构下,融入我对身体的理解跟方法。我所思考的交换,不只是个单纯的加法,甚至可以是乘法,对应身体运动的九大关节——不同节点的扭转组合,与四肢躯干的移动变化,在空间与时间的延伸中,衍化出如建筑般的舞作结构。这很像儿时背诵的“九九乘法表”,节奏的韵律,呼应倍数的成长,从1开始,繁衍出无限大的世界。“乘”这个字,在中文里也有加叠,交错,交流的意思,非常符合这次两团交换编舞家的初衷。我可以带一点我的想法,我的方法,跟陶身体的舞者交流。交流,不会是一蹴可及的质变,而是埋种。有一天,新鲜奇异的花开了,才意识到是当年埋下的种子衍生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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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冶:第一次认识陶身体剧场的观众,可能会对这个舞作的数字名称《12》产生好奇。《12》就是12位舞者,从创团便开始使用,几个数字代表演出舞者的数目。“12”也是中国人说的一轮,藉此想传达我做所有作品及许多事情,到现在都还是在做那个基础的原点,做减法,减掉了许多花哨,回到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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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舞者:不同风格,同样优秀

陶冶:淡水云门剧场的所在,拥有海的开阔,山的起伏,属于环境的一种质地,也成为云门舞者的生活质地,专心又放松,创造出一群我认为是全世界最踏实,最幸福的舞者,每位舞者在排练场工作都十分安静与专注。云门舞集舞者学习新的动作,是往前扑,咬住了动作,一口口往里吃掉它。“云门2”舞者遇到新的动作,会先保持一个距离,眼睛闪呀闪地先观察,思考要吃什么,怎么吃。不同的两种方式,没有孰好孰坏。2019年8月,云门舞集与“云门2”重整、合并,我前一年为《12》选定的舞者都没有流失。我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这两团融合的舞者群中,找到一个经验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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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宗龙与陶身体剧场舞者排练作品《乘法》

郑宗龙:陶身体剧场的排练场在北京318国际艺术园区里。这是一个从北京市区开车,如果不塞车,约一个半多小时,搭出租车要花上100多元的地方。从闹市到郊外,沿途的风景,很像从台北市区前往淡水的云门剧场,使人慢慢安静下来。

陶身体舞者的安静气质与舞团的扎实身体训练,和云门舞者非常相似,且能彼此相通。即便没看过两团演出的人,一定会感觉都沉沉的,稳稳的,不发展那些炫目、腾转、快闪,彼此追求的都是实在的基底,坚定的身体重心。只是受太极导引训练的云门舞者更专注下盘,可以蹲很久的马步,陶身体舞者训练更着重脊椎,可以在地板长上时间旋扭身体,呈现十分轻巧灵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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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艺术:“微观”与“宏观”相向而行

陶冶:我跟宗龙对于编舞的审美与事物想象力很有共通感,但我们一个收,一个放。这些年我做的是“微观”,一步一步的减法,而宗龙是“宏观”,一步一步的加法,但在收与放中,我们都对创作构建,有着严谨追求,并紧扣着艺术观念的内在关联。

郑宗龙:我从小生长在台北的一个老城区,成天在街头玩耍,精力过剩的我被母亲拎去学跳舞。我喜欢跳舞,这件事让我安静,也没想过一路就成为云门的职业舞者,世界从生长的老城区到了纽约、巴黎、伦敦,编舞引导我去思考动作的源头。作品被邀请到伦敦、纽约等地演出,我也被邀请到香港、悉尼编舞。这一路辛苦,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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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典:活在当下,最真实

陶冶:我只把它看作是当下我们能够做的,且可以努力做到最好的事情。

郑宗龙:我只是认真体会每一个跳舞及编舞的当下,即便短暂,也希望让人们在某个时刻,感受到很难说出的什么。

作者:宣晶

编辑:宣晶

视频来源:上海东方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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