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正传有什么奖励(教科书级撩妹教程)
阿飞正传有什么奖励(教科书级撩妹教程)一个沉闷燥热的午后,旭仔去找小卖部店员苏丽珍(张曼玉饰):「你叫什么名字?」故事开头,扑面而来就是一段堪称史诗级的满分PUA撩妹教程。电影中,张国荣饰演的主角旭仔是一个「阿飞」。因为生母角色缺席,旭仔终其一生都在不断追寻自我认同;因为与养母之间的控制与反控制,他将童年遭受的压抑和背弃施加到身边每一个女性身上。在香港,「阿飞」是指那些对生活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小混混。面容精致,悠闲散漫,自恋无聊,谁都知道这是个小混混,但不妨碍小混混手法娴熟地勾三搭四。
德国心理学家伯特·海灵格曾提到过一个论点:
「你与母亲的关系,决定了你与世界的关系。」
这个论点,完全可用于解读《阿飞正传》中旭仔的故事。
1990年,王家卫导演的《阿飞正传》上映。这是张国荣退出乐坛后的第一部电影,也是王家卫的巅峰之作。虽然最终票房惨淡收场,却收获了业内的巨大认可,拿奖无数。
电影中,张国荣饰演的主角旭仔是一个「阿飞」。因为生母角色缺席,旭仔终其一生都在不断追寻自我认同;因为与养母之间的控制与反控制,他将童年遭受的压抑和背弃施加到身边每一个女性身上。
撩妹正传在香港,「阿飞」是指那些对生活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小混混。
面容精致,悠闲散漫,自恋无聊,谁都知道这是个小混混,但不妨碍小混混手法娴熟地勾三搭四。
故事开头,扑面而来就是一段堪称史诗级的满分PUA撩妹教程。
一个沉闷燥热的午后,旭仔去找小卖部店员苏丽珍(张曼玉饰):「你叫什么名字?」
苏丽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旭仔:「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叫做……叫苏丽珍。」
然后对她说:「你今晚会梦见我。」
转日,旭仔再次出现。
苏丽珍:「我昨晚没有做梦见到你。」
旭仔:「是呀,你昨晚一直没睡。这是没用的,你一定会见到我的。」
一个早有预谋的浪子形象跃然而出。作为一个阿飞,旭仔把异性心理拿捏地驾轻就熟,咄咄逼人但并不显得猥琐恶心。
然后是一段经典的对白。旭仔对苏丽珍说:
「十六号,四月十六号。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明天会再来。」
在这段关系里,他是那个戏弄自己猎物的肉食者。
明明可以一招毙命,但他乐于摆出慵懒的游戏人间的样子,不紧不慢,看猎物惊慌失措,然后无头无脑地掉进陷阱。
转眼,已经全情投入身在陷阱里的苏丽珍摊牌问他:「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他干脆利落地全身而退:「不会。」
苏丽珍对旭仔,从拒绝到接受,再到要求结婚,再到不结婚也没关系,这是一个被一段感情抽空了自我的女人。
旭仔用同样强硬厌世的方式处理每一段感情关系,不管是对苏丽珍,还是后来的咪咪。
高飞与落地旭仔一直浪漫且自恋地自比成「无足鸟」。
这是一种沉重无力的自我认知——无父无母,无所依傍,所以只能一直飞,直到死亡的一刻。
他以为只有保持飞行才能活,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这个比喻背后宿命般的悲剧:
「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就会飞,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阿飞正传》里的每一个角色都在追寻。阿飞在追寻生母和身份认同;苏丽珍和咪咪在追寻阿飞,超仔在追寻苏丽珍,歪仔在追寻咪咪,养母在追寻真爱与依靠。
但每个人的追寻都无法和对方融合,于是每个人都求不得。
为了消解和摆脱自己的沉重和无力感,旭仔再三逼问养母,想知道自己生母的下落。
养母控制旭仔,一开始是为钱,然后是为情,为一份精神寄托。她说:
「有本事自己去找呀。我养你这么大,我要说的话早就说了。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现在更加不会说了,我觉得不值嘛。我告诉了你,你去找她,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你也不会记得我。」
从一次次的控制里,旭仔也习得了将控制施加回去的技巧:
「总之你一天不告诉我,我一天不心息。大家一直折腾下去,始终有一天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谁生我的。别人告诉我我不会那么痛快,我一定要你亲口说,除非你死了,那么大家也就安乐了。」
终于拿到生母的讯息,旭仔义无反顾前往菲律宾寻亲,却毫无悬念的遭到拒绝。佣人推说她母亲已经不在,但他却在离去时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双注视的目光。
「当我离开这房子的时候,我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但我一定不会回头的。我只不过想见见她,看看她的样子,既然她不给我机会,我也一定不会给她机会。」
在男女关系里,旭仔似乎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但面对生母的拒绝和养母的控制,他也不过是个被抛弃的遗孤。
旭仔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决绝狠辣地处理所有情感关系。他把被生母遗弃的不安孤独,被养母掌控的无助压抑,融会贯通以暴制暴地施加到每段关系里。
个体情感与时代寓言《阿飞正传》其实是一个生母缺失的孤儿在面对各种关系时,不断地追逐与被追逐,拒绝与被拒绝,忘却与被忘却的沉重故事。
难得的温情,或许来自片尾旭仔那句:「要记住的我永远都会记着。」
或许,一开始他主动撩上的苏丽珍,就是他一场自以为是的自我营救行动。他试图遵循内心,甚至同意苏丽珍同居的请求,却最终没能阻止自己下意识地将女人推出去的冲动。
而奋不顾身的寻亲之路,本质上也是遗孤在尝试寻求认可,找回自我认同的救赎之路。
当这两条路都宣告堵死,「无足鸟」的悲剧结局变成了不可逆转的宿命。
后来的学者们在研究王家卫时,喜欢结合当年香港后工业和后殖民社会的语境,将港人无父无母无根的困惑与不确定感解读成一种时代的暗喻,将王家卫定位成20世纪90年代「香港寓言」的建构者和表达者。
这或许也不无道理。但如果一部作品无法阐释个体情感中彼此互通的东西,又从何展现所谓时代视角?
后来杜琪峰评价说,王家卫实际上只拍了这一部电影:后来影片中的人物都能在其中找到原型,而主题永远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疏离与亲近,拒绝与接纳,追求与失落,忘却与铭记,逃离故土与寻找自由。
人性和情感的困境都是互通的。那不幸的说,或许,你我心中都住着一个「阿飞」。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