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正确读书笔记(读书笔记灭亲之)
左传正确读书笔记(读书笔记灭亲之) 后来公子完继承君位,便是卫桓公。第二年,州吁被免了卫国将军之职,害怕哥哥继续加害,就离开了卫国,游走诸侯之间,石厚继续追随着他,支持着他,像极了马恩之间的伟大友谊。 因朋友而宁愿放下恩怨,这可谓州吁的一“义”。 石碏非但在郑庄公面前缠谏,还限制儿子石厚与州吁的交往。石厚不听,私下继续与州吁保持金石之谊、知交之盟。在石厚这里,对父之孝和对友之义发生了冲突,孝义难以两全,石厚选择了后者,可谓“舍孝就义”之举,这为他将来遭到的“爹灭”埋下了伏笔。
《左传》言石碏杀子扶卫,是“纯臣大义”。本猫为之惊思不已。
当时是,深得周礼熏陶的卫国大夫公孙碏(字石,后代以其字为姓),骨子里长着嫡庶长幼、尊卑有序的正统论见解,认为如果卑者过强,会影响尊者的威信,必须进行压制。所以当他看到公子州吁勇武有志、霸威四显,风头大大超过世子姬完时,就心里焦急难耐,天天劝卫庄公免掉州吁的将军之职。州吁得知此事后,心里很是愤恨,但由于对方是自己木刀竹马一起玩大的死党石厚的老爹,也就没有去寻衅报复,甚至有人向他提起时,他也佯装不知,生怕让石厚难堪。
因朋友而宁愿放下恩怨,这可谓州吁的一“义”。
石碏非但在郑庄公面前缠谏,还限制儿子石厚与州吁的交往。石厚不听,私下继续与州吁保持金石之谊、知交之盟。在石厚这里,对父之孝和对友之义发生了冲突,孝义难以两全,石厚选择了后者,可谓“舍孝就义”之举,这为他将来遭到的“爹灭”埋下了伏笔。
后来公子完继承君位,便是卫桓公。第二年,州吁被免了卫国将军之职,害怕哥哥继续加害,就离开了卫国,游走诸侯之间,石厚继续追随着他,支持着他,像极了马恩之间的伟大友谊。
州吁路过共地,遇到前番逃出郑国的“京城大叔”。两人皆为亲哥哥所迫,流离无所,同病相怜中,结为知己。
多年后,州吁联络旧部,在石厚暗地里的帮助下,于一次宴会中,袭杀了卫桓公,并自立为君。政变后的卫国之都,人心惶惶,州吁为了转移政治压力,以“郑庄公囚母,天下大不孝”之名,联络宋、陈、蔡等诸侯,亲自出兵讨郑,希图事成后,让知己“京城大叔”成为郑国君主,从而得到一个强大的外辅。可惜郑都顽强,久未成克,事终不谐,各国便散兵而回。
州吁弑君,是春秋战国时期第一例”大不逆“,开了东周诸侯弑君之先河,所以他本人也做贼心虚,精神上深感不安,天天心理压力很大,老是想找到某种仪式来劝慰一下自己。于是他便让石厚去咨询一下他老谋深算的老爹,看有没有特别的救心药,来救一下自己的心和卫国的民心。
石碏是先前卫桓公的近臣,一家子常年得到卫桓公的恩宠,在卫国的地位相当显赫。卫桓公被杀后,他虽然心里很是仇恨,但终没有勇气召集自家的府兵去推翻州吁,而是为了保命,低调赋闲于家中。由此可见,在石碏身上,自家的“利”完全大过为卫桓公复仇的“大义”,不仅如此,卫桓公死后,他也不再禁止儿子辅佐州吁。
有人说,这是石公忍一时之憋屈,而欲行勾践之义举。其实,这正是把“识时务者”的俊杰们最擅长的投机操作,换了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果然,在石厚向老爹跪拜求策后,老石阙绞尽老汁,酿出一杯坏水,让感恩戴德的石厚呈给了州吁。
州吁对石阙的策略深信不疑,因为他是觉得老石阙是个周礼至人,即使对自己有所腹诽,也不至于害他儿子,因为那会害了人伦。
州吁得了“妙策”后,便俱了礼品,带了石厚,喜滋滋地到了陈国,去求陈国国君带他去洛阳觐见周天子,从而求个周天子的赐封,“以正君位”。不想石碏早就暗地里劝通了陈桓公,待州吁一行一到,立行缴械扣押。
陈桓公这么做,于公于私都大大的有理。于公就是州吁犯了弑君大逆,大周诸侯皆可得而诛之。于私就是州吁杀掉的哥哥卫桓公,是陈桓公的姑姑所生,也就是陈桓公的表哥,杀哥之仇,不报将何?所以,可怜的州吁一行,带着珠宝美女,就这样一起美滋滋地入了虎口。
陈桓公逮住州吁和石厚后,派人把他们押解回卫国,准备交给石碏处置。石碏怕州吁在卫国的旧部得知后又要造反,就连夜派人去陈国迎接,杀州吁于途中,又怕行刑队碍于自己的面子,留下石厚,所以另外再派了家臣獳羊肩,亲手诛杀石厚。石厚同学到死也不愿相信,亲眼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獳羊肩,竟然是父亲派来确保他必须死掉的人。
石厚之死,成就了石碏灭亲的“大义”,被载入史册,为儒家所推崇传颂。这也造成了一种逻辑:如果大仁大义与小仁小义相冲突,正确的做法是保大舍小。
所以天伦不是不可违,人伦不是不可害,只须提溜出个“大义”,杀妻烹子之事,背亲判友之行,都可以变得可歌可泣般伟大。
而义之大小的标准,一般而言,掌握在得刀一族,得势一方,得权一派,得众一党。义字大旗一举,可以杀纣王,抢妲己;可以弑兽父,夺君位;更可以斩嬖妾,谢宾客。如此,所谓义,是益之别名,利之别号,只是为了掩盖举旗人的羞耻,换个感人的称呼罢了。
石碏杀子,或为卫国人的民心,更为自家地位的延续。卫桓公遗老们的“益”,加上石碏家族的“益”,当然大过石厚继续活着的“益”,所以“大益”之下,石厚就死得人人称“义”了。
其实,这不只是古人的逻辑,发展到现在,少数服从多数,公益大于私益,早就成为一种社会正确。这种正确发展到某个极,就会被执“公益”之柄的人利用,举起“大义”之旗,搞出比石碏还伟大的“纯臣”之行。到时候,我们只希望自家个,千万不要是他的亲人。